《绫火影纪》镜梦师昊昙

5、负面1．1

　　“只说出去玩两个小时，怎么一夜都不回来！”
　　有些阴暗潮湿如地宫墓地般的建筑立，长发面色惨白金色眼眸的男人用他特有的沙哑阴森嗓音责问道。
　　我只是瞟了他一眼，便一下子钻进床铺上的被子里：“我还是个小孩子，玩儿的高兴忘了时间也是很正常的么！”
　　“你也知道自己是小孩子？！”男人暗潮嘶哑的声音实在让人不爽。我不自觉地噘了噘嘴：“反正已经回来了，你就别再罗嗦了！”
　　“我罗嗦？”男人皱眉，暗金色眼里划过一丝不悦之意，但终究被习惯了的无可奈何所代替，盯着我的动作，没有离开反而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大有看着我入睡才放心的意思。我见状，立马又从被子里爬起来：
　　“喂，我要睡觉了，你在这里我怎么睡着啊！”
　　“绫波，”男人见我不耐烦的样子，脸色终于沉了下去，“这世上有人对自己的父亲说话如此不敬么！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啊呀？”我不无讽刺的乐出来，“您终于承认我是您的女儿了啊，大蛇丸大人！真是百年不遇的奇事呢！我还以为您一直都无视我的存在呢！”
　　一点也不像是七岁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大蛇丸听了脸色更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杀气：“绫波，不要总来气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忍耐限度！”
　　“知道，知道啦！”最终，到底还是我妥协。嗯，是那种杀气，让人本能的害怕想后退——虽然明明知道他不可能伤害自己，仍旧免不了的心生胆怯之意。我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尽管是传说中伟大三忍之一的天才忍术狂人的女儿。
　　呼呼，其实想一下，这种身世背景，还是挺有面子的嘛！
　　既然如此，作为女儿的本人，还是多少尽一点做女儿的义务吧。
　　看着我闷下去的声音和态度。某蛇似乎稍稍放了点心，阴森沉重的杀气收了回去，面色也“和蔼”了些，从椅子上站起，绕到床边抬手抚上的短发，貌似有了些父亲的温和感觉：“丫头，以后别总是回来这么晚！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你到底还是个孩子。”
　　孩子么？我微微仰起眼睛，看近处的蛇样目光。他的话……虽然还是那种听起来不舒服的阴暗嗓音，却真的有那么几分关切之意啊！心里难得的暖起来，只是丝微的，却也清晰明确。忍不住下意识的向他怀里靠过去，闭上眼睛：
　　“绫波明白了。父亲大人。”
　　“明白就好。”那个声音满意的说。停了有三五秒，仿佛刻意让我享受一下宁静似的，之后才又接下去：“今天晚上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闭着眼睛，声音像是梦呓，“好玩儿么？不是好玩儿地方，我才不要去呢！”
　　“当然是好玩儿的地方……”大蛇丸的语调似别有深意，“不仅有好玩儿的事，还会碰到好玩儿的人……”
　　“是么？”甜甜的微笑，“那好啊……绫波好久都没有和父亲大人一起出去了呢。”
　　“……你会喜欢的。”

　　水之国。
　　黑色长发金色眼睛的某蛇同学立在山崖边上，悠闲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山崖下的斗杀场面。他旁边，是浅蓝色短发淡红色眼睛的某七岁小丫头。表情懒懒的，目光并没有注意崖下，反而仰着头看昏暗的夜空。
　　大蛇丸嘴角眼角的弧度很是奇异，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好一会儿，低头看我：“怎么？对这种场面不感兴趣？”
　　“看多了谁都会腻吧！”我撇撇嘴，“你说的那些好玩儿的事难道就是这个？”
　　“你不觉得加愚也一族的血继限界很有意思么~”大蛇丸眼睛微微眯起。
　　“哦，操纵骨头生长的能力啊。”我终于把目光从上空转移到崖下，为了看的清楚又向前走了几步，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只精巧的铜制望远镜，举到眼前，视野顿时放大且清晰了许多——
　　“呵呵，随便就从手里抽出一支骨质刀来，身体像玩具一样呢！”
　　甜甜的声音里有兴奋稍起的激动味道。转头，看向大蛇丸的眼里有一丝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大蛇丸大人[说我的身份要保密，不许我在外面叫他“父亲”]，我可以去取一点样本拿回去试验么？”
　　“可以。”他点头同意。
　　我一下子乐的跳起来，“太好了！”说着要转身往崖下跳，却被余光瞟到的什么吸引住，侧了头，往向大蛇丸身后，眨眼：“嗯？好漂亮的小孩子！”
　　视线正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那个银灰长发眉上两点红手握骨刀的男孩子，似乎听见了我的话，一愣，本要冲过来袭击的身形顿在中途。眼睛里是空洞的迷茫。
　　大蛇丸转身，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那个孩子，目光里竟然有温和，更甚于看我时的温和！？心里顿时有点不爽。跳到大蛇丸前面，仰头斜瞄男孩儿：
　　“喂，你是什么人！跑这边来干什么！”
　　听见我的话，男孩儿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点眉微动，手中骨刀一横，话也不说，直冲冲的杀过来。我只眨了下眼，欺近身前的男孩儿就被踢飞了出去——当然不是我出的手——男孩儿趴在地上有半秒，又爬起来冲过来。
　　“等一下，”大蛇丸笑得很是奇怪，男孩儿站住，懵懂的望着他。
　　“呵呵，真是个莽撞的孩子。”某蛇的目光突然移向我，大概注意到我脸上更加古怪的兴味表情了吧。
　　“喂，小鬼，看清楚了，我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的口气很不客气，抬手指了下身后崖下的战场，“那里，那里才是你的目标，别搞错了。”
　　男孩儿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移向崖对面，又不自觉地移了回来，经过我，终停在更高处的某蛇身上，眼眸里的瞳仁斗然一缩，立刻转开头，绕开我们，跳下崖。
　　我咧嘴一笑，那个孩子从大蛇丸眼里看到的，是杀气？还是危险的慑魄之力？不论是什么，那种眼神，估计是任谁看到都很难忘却的吧。偷瞄大蛇丸，发现他正带着奇异的嘲弄意味看着崖下的斗杀场面，表情中有感慨的意味。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于是悄无声息的也纵身跳下崖。
　　崖下的场面很混杂，加愚也一族战斗力再强，到底人也太少了，而且没有半分思考的蛮力作战，吼吼，莽撞笨蛋的命运当然除了灭亡别无其他了！
　　趁乱偷走五个濒临死亡的族人，迅速抽取了他们的身体里的血液，分别封入左手的五个“指甲”[注：真正指甲上扣上得彩色人造指甲，在绫波丽这里，起着保护手指和封印所用卷轴的功用]中，然后同样迅速的转移——我可不想被人发现殃及杀身之祸，而且，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小男孩儿，呵呵呵，仿佛拥有很棒很纯的血统呢。
　　加愚也君麻吕。
　　视线一直追踪着男孩儿的身影，直到天色发白。
　　立在高处的树上看远处几乎尽数灭亡的加愚也一族，嘴角划出一丝同样的嘲讽一味：“哼哼，真是头脑简单！”
　　“谁？！”树下，正蹲在地上对着一朵小花喃喃自语的男孩儿警惕的抬头。我才发现自己不知觉中竟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了声音。于是跳下树：
　　“呐，你是叫君麻吕吧！”
　　“你是谁？！”男孩儿眼里划过一丝诧异，更多的是警惕和敌意。
　　“哦，我啊，刚才还见过的，你不记得了么？！”没有笑，但是表情轻松。
　　君麻吕眨了下眼睛，“你是刚才那个……”
　　“嗯，山崖上的。”我点头，然后看看了看四周，“就只剩下你自己了，孤单么？”
　　“孤单？”君麻吕有些愣，眼神里依旧是空洞的茫然，但似乎又多了些疑惑。
　　“想不想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继续诱导。
　　君麻吕严重的茫然和疑惑越来越重：“意义？”
　　“对，人活着的意义，”点头，呼了口气，“父亲说，人活着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找到有趣的事……也许就能知道意义了，你认为呢？”
　　“我？”君麻吕听到我最后的问句，怔怔的摇头，“我不知道。”
　　“愿意跟我一起么？”终于表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一起？”男孩儿愣愣的看我，有些不明白。
　　“对啊。和我一起，总比你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独自乱逛好吧！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一定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哦！”
　　理所当然的笑，眼里晃着惑人的光影，嘴角扬起惑人的弧度。男孩儿的眼神似乎被这样的表情催眠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任凭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拉起他向某个方向走去——自始至终，呆呆的没有丝毫反抗之意。
　　真是个单纯易骗得简单孩子啊。如果世上的孩子都这样，人贩子这个行业可就火了哦！
　　大蛇丸满意的看着我手上握着的“东西”，给我一个满意的眼神，便向我伸出手来。君麻吕自看到他那双金色危险的眼眸开始，就再也移动不开眼神了。那是一种太深的蛊惑，没有孩子能抗拒的了，更何况是个这样孤独简单正找不到存在意义的孩子！我叹了口气，将男孩儿的手放开。对着某蛇鞠了一躬：
　　“大蛇丸大人，我想向您请假。”
　　难得的恭敬，主要是在新来的孩子面前给他面子么！这家伙我可以不尊敬，但是在外人面前却绝不能忤了他的威严。
　　“可以。”大蛇丸微微笑着，眼光却还是看着君麻吕。忿忿，转身就跑：“一个星期，别找我！”
　　“绫波。”某蛇终于听出了我得不寻常口气，叫住我，“别胡闹，最多三天。”
　　“……”我站住，有点闷，但瞥见君麻吕看向我的有些奇怪的眼神，终于点头，“是，大蛇丸大人。”

　　靠在岸上林木边界的大树旁，遥遥的看壮观的激流瀑布。暗紫色大帽长袍下，包裹着一个幼细的身形，看上去就好像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仿佛等了许久，身后的树林里，枝叶忽然被经过的风吹得沙沙作响，长袍小个子微微侧了下头，从帽子下传出低微的轻浅笑声，声音脆生生的，如年纪幼小的女娃娃。
　　“喂，既然来了，看到我了，就停一停说会话吧。”清亮的嗓音放大了一些，声波绕了个圈，钻入背对着的树林深处。一道人影如电闪过，落在长袍小个子身后三米外的空地上。
　　是个长发的高个子少年，眼神严肃，脸孔清秀，眼角鼻翼间两道对称的深文，让整个面色显出些深邃沉郁但又有憔悴的味道来。
　　“完成任务准备回村子么？”长袍小个子没有回头，但微微抬起藏在大帽子下的脸，可以清晰地看出，这的确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容貌清秀稚嫩，只是一双漂亮眼睛里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亮，着实与孩童的容貌声音不符。
　　“你在这里出现，是在等我？”少年神色不变，吐出的声音严肃而冷淡，听不出说话人的任何情绪。
　　“当然了。除了为你，我还能有什么理由接近这个破村子！”语调上挑，流露出一股高傲的不屑。终于离开靠着的树干，转过身来，仰头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俊美少年，嘴角上翘，似乎有高兴的意味：
　　“鼬哥哥，为了你，我可是经常让自己为难呢！你不感动么！”
　　“你完全可以不做。”少年转开目光，口气冷淡依旧。
　　“嗯，这倒是。”小女孩儿不否认的点点头，旋即细眉一挑，“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我是受命前来提醒你的！”
　　女孩子话音未落。少年的脸色就微微变了，波澜不惊的表情上多了一层浅淡明确的暗沉之色，愈加严肃：
　　“我记得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了，那个邀请我不能接受。”
　　“是么？”女孩子眼眉里有笑意，看上去纯真细柔，却不知为何有一分慑人的寒意，“可是‘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哦！尤其是对鼬哥哥这么难得的天才……”
　　“……”少年沉默，脸上暗沉之外又添忧意。
　　“还有啊，‘零’说，他实在是求贤若渴，如果鼬哥哥实在为难的话，他只好带一份大礼，直接去和宇智波家的人商量好了——呐，如果家族中人的关都打通了的话，鼬哥哥就应该在没有牵挂推辞的理由了吧。”
　　女孩子继续说道，脸上开心的笑意更加浓郁。站在对面的少年却觉得身上寒意丛生，相反地心底却有火燃烧开来，眼睛里泛出血红：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目标只是我而已，不要牵扯到宇智波家族！”
　　冷冷但含杀气的威胁口气。小女孩儿依旧微笑，后退了一步：
　　“鼬哥哥，你别激动嘛！说这话的是‘零’又不是我！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再说，我也劝过‘零’了啊，干什么非对你那么执著。拥有宇智波族优秀血继限界的人又不止你一个——呵呵，我看你那个小弟弟就不错，虽然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不过……”
　　话被一股混合着强烈怒意的杀气所截断，女孩儿连连向后跃出三米，侧过身不看对方的眼睛。细眉微皱：“你真的想杀我？！”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接近佐助！”
　　“呵呵，鼬哥哥，你那个弟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真是非比寻常啊！真不愧是个让人依赖信任的好哥哥。”女孩儿的话带讽刺，扫了一眼过去。少年的双眉也已蹙紧，一双如黑曜石般眼眸此刻已经化为血红，三弯勾玉形状的黑点对称缀于其上，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你回去告诉‘零’，我会考虑他的话。”少年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女孩子眼里略有诧异之色：“嗯？鼬，这可不像是高傲的你会说的话！你不是宁死不受人威胁么！”
　　少年没有理会她的嘲弄意味，闭上眼睛，一秒又睁开，恢复成纯净的黑色。不看女孩子一眼，转身欲走。女孩子一愣，叫住：
　　“鼬，你弟弟真的那么重要！”
　　“不要问和你无关的问题。”少年语调降成最初的冷淡，毫无任何温度，不透露任何感情。
　　“好吧。既然你都愿意考虑了，我也能回去交代了。”女孩子见状，无奈的耸了下肩膀，转而口气微沉，“不过……别考虑的太久，你应该知道‘零’的这种客气也是有限的，我可不想大家又用那种原始方式解决问题。”
　　“我知道。”少年应了一句，侧头，“你也该离开这里了。”
　　“明白了明白了，宇智波鼬大人。你的责任感还真强，放心，我就算继续呆下去，也不会伤害你们村人的，除非有人主动来招惹我，那就没办法了，总的自卫嘛！”
　　“……”少年没说话。心里却想：我就是怕你继续呆下去会被别人的注意！打扮的那么可疑，别人想不怀疑不招惹你都不行啊！为了别人的性命安危，你还是赶紧自觉点闪人吧。
　　“好吧。我走了，鼬哥哥，我可盼着你早点来‘我家’看我哦！”小女孩儿最后笑眯眯的冲少年的背影摆摆手，身影化作一到暗紫色闪电，消失在空气中。
　　确认她的气息彻底消失，少年才仿佛很累似的闭了下眼睛，低头迈动步子，想最初的方向迅速移动而去。
　　——————————————————————————————————
　　“啊。想不到想不到，宇智波鼬居然会答应加入‘晓’。”
　　“喂，不是答应，人家只是说‘考虑’！”
　　“唉，那还不一样，宇智波鼬能说考虑，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嗯……也对，他那种高傲的个性，这次算是最大的妥协了。”
　　“呵呵，看不出来，用全家性命威胁，还抵不上一句‘带走佐助’作用大！那个天才写轮眼继承者难道有恋弟情结？！”
　　“咳咳，绫波，我说你还是不要把别人都想的有心理问题比较好吧！”
　　“这有什么不对，你说谁没有心理问题！就比如说你吧……”
　　“停！刚才是我说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咱们还是别讨论这个问题了。”
　　“啊？不是吧。由希你这么快就逃离战场了！咱们还没开始呢！”
　　“不用开始了。我举白旗投降！”
　　“唉，由希好没意思啊。这么没有干劲！怎么你和阿夹一起的时候就能吵得那么欢！”
　　“呃……这个，那只笨猫和你实在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由希：不，其实是不能同年而语的！）”
　　“是吗？”
　　“是，相信我！”
　　“哦。”
　　刚才两个人站过的地方，在两人离开五分钟后，响起一阵聊天声。聊天结束，旁边高树上跳下来两个身影来。一男一女，一高一矮，是个十二三岁的紫罗兰发色的瘦瘦少年，和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年纪的浅蓝色头发的小女孩儿。
　　说实在的，两人长得都十分秀气，尤其是前者，漂亮柔和的面容，你说他是女生绝对没有人不相信——甚至比旁边那位货真价实的小女孩儿更具有女孩子特有的柔美气息。
　　“对了。刚才那个暗紫色袍子的女孩儿，和你好像啊！”草摩由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侧头对比自己少矮的蓝发小女孩儿说了一句。蓝发小女孩儿歪歪眉毛，不可置信的看了对方一眼：
　　“什么像！明明就是！那个是我的分身！老天，居然把由希你都给骗了？！”继而开始得意的眯起眼睛，“哦呵呵呵呵，原来我的分身乔妆技巧这么好啊！嘿嘿，看来有必要再进行更高一步的挑战嘛……嗯，不知道现在的水平能不能骗过俺家那位蛇老爸？不行不行，那个家伙太精明狡猾，眼神太好，想过关难独多少有点大……不然夜一老师？哎呀，那个女人好像也不比蛇老爸好骗……唉，比较不容易……还是说先找几个道行前年纪轻的试试？藏马同学……啊，那小子可是千年的妖怪，成精的……要么阿君哥哥，且，又太简单了……呜呜呜呜，还挺麻烦啊……”
　　无限的自言自语筹划中，碎碎念的功夫绝对不逊于大石保姆和深司小弟。一旁的草摩由希狂汗中，下意识的一步一步后退，心里万分的懊悔自己一时好奇的问题——明明早知道她就是这种容易自我陶醉的人，怎么能不但不尽量避免还主动提供让她实现“自我陶醉”的机会呢！
　　失策，完全的失策，彻底的失策啊！
　　直到由希已经退到树林外的瀑布边，同来的蓝发小丫头还在那里兀自的念叨着，表情变化丰富，完全可以自己撑起一场精彩的独幕剧了！
　　由希远远的看她，叹了口气。手边的衣袋突然震动起来。由希顺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眼眉间掠过一丝诧异，接通：
　　“你好，我是草摩由希，灰原君有什么事么？”
　　“嗯，绫波是和你在一起吧，夜一老师刚回来，说要马上见她。”听筒里，冷淡毫无波澜的声音，吐出不含情绪的理智话语，甚至给人一点点机械感。由希明了的点头：“哦，我知道了。马上带绫波过去。”
　　“那好，挂了。”简短的结语，不作半分耽误。由希把手机拿离耳旁，看着手机有些感叹：“为什么相似的声音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就这么不一样！”
　　边说着还边往远处树林空地上还在一个人冥思苦想自言自语的某人望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垂眉，再次叹气。然后朝那个方向又走了回去。
　　……
　　“绫波，你到底有多少个身份？！”
　　“不多啊，才三四个而已，我的目标可是‘千面佳人’，最低也不能少于二十，这连十个还不到呢！”
　　“不能少于二十个？！身份？！”狂汗！
　　“呵呵，不用着急，我现在才八岁而已，大好前途在前方等着我呢！吼呵呵呵呵呵呵~”
　　“……”
　　瀑布汗~+彻底无语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