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灭之灵》逝水莫哀

22、灵魂伤痕

　　“您对这些存有疑惑，斯内普教授。但是如果我知道该如何解决——或者验证这些问题的话，它们就不会出现在您面前了。”埃尔温抬了抬头以示意那些古老破旧的羊皮纸，嘴角的笑容甚至显得有点无辜，“您看，它们就在那里，但是一些人错过的时候，另一些人却能够发现它们。当然，对于其中一些人来说它们仅仅是知识，对于我，却可能关系到是否能在之后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
　　“艾斯德林先生，我想这里并不适宜你发表演讲——以卖弄你的那点小聪明。” 羊皮纸和笔记本都摊放在办公桌上，斯内普不那么耐烦地嘶嘶说，他居高临下地盯视男孩，黯黑的眼睛透露强大的压迫力和同样的隐蔽危险，“如果你的这些结论仅仅是建立在你那些狂妄可笑的猜想之上，那么我只能怀疑分院仪式上那顶破帽子可悲的判断力！”
　　他厌烦那些不长脑袋的小巨怪们只敢看着脚尖，好像那里能长出花儿来的畏缩样子，但是他不曾想过这样温和平静却拥有致命穿透力的目光也会让他感到不适，就如同在之前不曾想过有小崽子敢于用挪揄回应他的恶意责难。
　　但埃尔温艾斯德林似乎依旧未曾感觉到自己的魔药学教授的异样：“好吧，教授，如果您说的是关于灵魂伤痕的猜想的话。”他摊了摊手，“我的确已经验证过那些——如您所想的那样，斯莱特林不需要毫无缘由的友谊，不是吗？”
　　黑发男孩似乎依旧不知道这些话到底在自己的院长心中推动了怎样的波澜，或者确实知晓却嫌不够，他伸出一根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笑容含义深刻却仍显得无辜：“就是这个，如果您还记得我的话——等价交换，没有毫无代价的保护，也没有毫无理由的灵魂感应。”
　　全大不列颠最为年轻的魔药大师黑色眼神漠然，坐在他对面的老毒蛇却已经把目光从斯内普的眼睛移到其他位置——此时魔药教授的肢体语言远比眼神来得诚实，他的手缩在斗篷下，黑色布料轻微抖动，嘴角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下：“代价？什么样的代价？他的母亲已经付出了生命！”
　　望进魔药大师那显得空无一物的眼神中，蛇祖耸肩：“我认为您会比我更了解那些，不可饶恕咒，三个咒语都与灵魂有关，但只有阿瓦达索命咒直接夺取灵魂。”
　　“但是波特没有死……他从阿瓦达索命咒下逃脱，唯一的一个！”
　　埃尔温主动撇开与魔药大师的眼神交汇，望向带着绿色花纹的天花板，这个男人此时显得很可怜——他来不及从自己学生的话语中发现破绽，来不及进行斯莱特林式的试探，甚至来不及质疑他年轻的学生为何涉足这样明文标识的禁区，他声音平板空洞，一味急促求证，语气中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急切。
　　“所以黑魔王也没有完全死去，教授。”蛇祖向后倾斜，倚靠在靠垫上疲惫叹息，“灵魂魔法的意外十分可怕，甚至可能远超当事人的认知——但是我的确能够感觉到。”他再次轻点前额，声音里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残酷诱惑，“可喜的是救世主的灵魂确实是完整的，但这里，一个残缺的灵魂。”
　　黑魔王的称呼似乎终于在斯内普眼睛里完成最后一笔灰色，他站起来，居高临下，黑色的斗篷因为主人的猛烈动作而张开，像是一双恶魔之翼，此时的魔药大师显得极度危险，他静默了一会儿，从双唇中挤出话语，带着清晰可闻的嘶嘶声：“那么，你怎么能确认？”
　　“您相信我的话，请不要否认——这些是不是真的，您将来能够清楚。”蛇祖笑起来，他似乎感觉不到魔药大师几乎要把他生生剐下一块皮肉的凌厉眼神，向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桌上的那些纸张示意，“那么，您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
　　斯内普依旧盯视他，眼神空洞，但魔药学教授确实如同被蛊惑一般，拾起那几张羊皮纸。

　　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在这个夜晚恢复了宁静。办公室的主人伏案阅读，办公桌前的黑发男孩淡淡轻笑，这种场景在办公室内明亮却柔和的光下有一种和谐感，即使这样的温馨场景中夹杂着难以描述的诡谲。
　　蛇祖用一只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借以支撑头颅，他看上去有点困倦，双目微微眯起，似乎正在闭目养神顺便静候导师的答复，但是埃尔温的目光确实从未离开过办公室的主人，唇角那一丝温和的微笑也不引人注目地变成嘲讽。蛊惑斯莱特林蛇王的过程并不轻松，但蛇祖知道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毫无胜算——与实力和阅历无关，他清楚斯内普的所有死穴，而对方对他一无所知。
　　但他该怎样评价这个人呢？
　　这个可笑可鄙的男人，他不欣赏他，无论是在前一世他阅读那本有关魔法的小说的时候还是现在——他投奔黑魔王，借以证明自己，他背叛黑魔王，并不认为之前的那些信仰是错的，他作为白巫师的卧底，也未必认为之后做的那些是对的。对于一个斯莱特林而言所谓正义并没有实际的意义，斯莱特林坚持属于自己的信仰，但这个人，这个优秀的魔药大师，可怜而短暂的一生，居然只是围绕着一个预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说到底，还是那个女人……
　　一个麻瓜出生的女人，一个有着红头发和绿眼睛的无知女巫，一个格兰芬多。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思忖着……一个格兰芬多——他唇角微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格兰芬多了，这些热情开朗的格兰芬多，他想，这些随意抛洒信任的格兰芬多，但是当信任的人与信任的人发生冲突呢，他们会信任谁？总不会是斯莱特林——在格兰芬多眼睛里永远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吧？
　　埃尔温忽然感觉到一阵疲惫，深刻入骨。或许真正同命相怜的是他们两个——他看着这个男人，嘴角卷曲，露出一丝微带着苦涩的笑容。
　　你如何认为，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说

　　相信我，蛇祖只是迁怒~
投降了，教授就教授吧，不过确实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