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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尾声 ...
等我们挪到房前,却发现房子的门窗已生生被风刮落,绿鸢站在房子中间,愤怒地看着白渊。如俊狼狈地靠在角落里,脸上满是伤痕,手里却死死捏着一把破碗的瓷片。
如俊是为了不让这些破碎的碗片在狂风中伤到绿鸢,才弄成这样!我心里一紧,叫着绿鸢的名字,急急往门里挪去。可是风太大,我的叫喊丝毫没有进入到绿鸢的耳朵,我的行动力也确实在有限。
如俊啊,白渊让绿鸢沉睡,为的就是有时间想办法,你又为什么要把绿鸢唤醒?
可是,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不是么?总不能让绿鸢一直睡着,一直逃避啊。我苦笑摇头,却听见绿鸢开了口。
“你为何要对我最爱的姐姐,要对我们白水的神女冰鱼做那样的事情……还有,你……你又把我置于何地!”绿鸢的眼泪落下地面,伴随着门外大雨如倾。
绿鸢的心情已经由怒转悲,风小了很多,我抓着房门口的柱子,终于可以站稳。
趁着风小,景祺忙赶去如俊身边给他治疗。神兽的最大作用就是治疗术,这点我也是刚刚得知。既便是独角兽的角研磨成粉,就已是灵丹妙药。只不过,景祺的角,却已在为我挣扎出结界时生生挣落。所以景祺只有耗费神力,帮如俊一一抚平伤口,止血、愈合。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白渊很无所谓的声音:“你对我好,不代表我也必须对你好。沐儿妹妹,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只管得到我想要的。”
我看不到白渊的表情,但是他的背影如同他的话一样无情。
青青脸抽了抽,她一定想着这该死的人还明显调教得不够。只见她附到景祺耳边说了些什么,景祺一脸惊讶为难。青青往我的方向瞟了瞟,又是耳语,结果景祺苦着脸点头。
这无良的女人又在搞什么诡计?
我看着青青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直觉这诡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当前稳着绿鸢才是要紧,我移开眼光那么几眼,又赶紧回到绿鸢身上。
绿鸢低头不语,似在思考白渊的话语,嘴里喃喃念着:“我只管得到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就这样反复念着,直到眼泪流淌下来。
众人见状,全部沉默不语。
按此情况,风鸟的暴走似可避免。或是白渊下药太重,绿鸢在沉睡间梦到的,都是旧时那段情事,暂时没有想起乐风,这才缓和了大悲大痛之势。可如此下去,那一丝丝渗入骨髓的伤悲,又将如何治疗?
只顾跟着伤感的我,却没有注意到,如俊唇边泛起的微笑。
被风虐过的庭院一片狼藉,花叶满地,可空气却异常的清凉。
抬眼间,竟有一片雪花飘过。
再看时,已漫天飞雪!
这盛夏的天气里,居然飞扬着鹅毛大雪!
身上那闷热的布衣一下子变成了硬邦邦的凉衣,我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却发现怔仲间,绿鸢竟已赫然不见!
一脸惊慌的就要冲出门去时,听得如俊轻轻道:“让她去罢,她迟早会想起来,我和她重要的约定。”
一屋子人不知所以然的看着如俊,如俊却转向景祺,笑得如同绽放的菊花:“请赐予我,药王乐风的样貌。”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直担心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如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被绿鸢发现事实,你又情何以堪?”
“她不会发现。因为,我比她还要了解乐风。”如俊只是微笑。
“你和乐风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你真的准备一辈子扮演另外一个人?你会痛苦的!”
“痛苦会习惯的。一开始或许是要扮演,日子久了,我会从心里把自己当作乐风。”
“如俊!那你要我怎么和绿鸢说,如俊去了哪里?”
“从昨晚开始,我一边慢慢解去白渊的药力,一边反复和她约定,我会为她救回乐风,月圆之日,将乐风换到她身边。”
如俊微笑着站起来,看向窗外:“明日,就是月圆。这样重要的约定,她不会忘。”
“那找回乐风后的如俊呢?又去了哪里?”我看见他的微笑,更加揪心,咬着牙恨恨地质问。
“如俊已回锒月梅园,伴随娘亲。”
看着如俊一脸坚定平淡,我浑身发抖,却再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语,只能坐到床上暗自掉泪。
青青一声惊呼:“你……是梅妃的儿子?”
如俊微笑:“雪月公主,我要回的梅园,并不在宫中。”
青青一愣,随即白眼:“我还不要回皇宫那个梅园呢,又没让你不要跟我抢。我只是要把这玉佩还你,还有,谢谢你。”
青青那一记白眼,加上真挚的谢谢,却成了说不出的风韵。看得白渊一滞,上前抢了青青手里的玉佩,转递给如俊。
青青吃吃笑了几声,坐到我身边:“希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人家自己都愿意的事情,你再阻拦,就是棒打鸳鸯了。”
景祺也过来敲我的脑袋:“相信如俊,只要他和快乐的绿鸢一起,本就是乐事。”
说完,景祺和如俊出了门去,想必是去易容了。我怔怔看着如俊的背影,终于还是没有再出声阻拦。
那个温润而腼腆的男子,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心里,总是有着遗憾,可是,重新看到绿鸢的笑容,又那样地让人期待。守在绿鸢身边,看她闹,看她笑,这也是一种幸福吧。曾感慨如俊和我一样,有着旁观者的无奈,也有着旁观者的幸福,如今,如俊却是踏出了那样决断而勇敢的一步,谁能说他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呢?爱与被爱,得到和给予,都会让人快乐,让人温暖呵。
一直等到下午,眼看天色将晚,景祺和如俊那边也没有结束,绿鸢也没有回来。白渊早耐不住性子拂袖而去,青青陪了我半晌,也决定重色轻友,我苦等无果,终于忍不住出了门去找绿鸢。
白雪盖住了一切,犹有池中莲花,红艳的颜色却是被洗礼衬托得更加媚丽。空中飞扬着的雪花,密密麻麻,已没有精灵般的盘旋悠然,而只有铺天盖地挥洒,迷人双眼。
八月飞雪——现在整个白水都在议论这场不可思议的大雪吧。可又有谁能知道,这是一个人心里彻底绝望的寒冷。
不知找了多少时间,地上的积雪快要没过膝盖时,天上的雪停了。
雪停了,那绿鸢……心里一阵恐慌,我咬牙抬起被冻麻的脚,继续在宫后的冷杉林里寻找。
一定会在林子里!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个皇宫,最像药山的地方,就是这个树林了!
远处似乎有人影。我叫了声“绿鸢”,许久没有回应。我正失望,却听见微弱的哨声。
是吹树叶发出的哨笛声!难道是绿鸢想起了约定,但又被雪所困,所以借哨笛来求救?这么一想,我大叫着“绿鸢”,撒腿往前跑去。
可是跑了两步我就摔倒了。冻僵的脸埋到雪里,更加地冰凉刺痛。
从来不知道雪也是如此讨厌的!正当我懊恼之际,头上居然也落下一大坨雪堆,正好砸在我刚刚艰难抬起来的头上!
我我我有这么晦气么我?真想骂两句粗口……
“哎哟。是小溪妹妹啊,对不起了。”
我僵硬扭转脖子,发现月释正站在树上,一袭白衣,和那讨厌的雪一样的白。
原来这莫名火大是因为这烂人,分开时间久了,竟然忘记他就是让安静文雅淑女的林希瞬间暴怒的导火线,这定律,简直和天敌规则一样准,屡试不爽嘛。
不过,月释怎么来了?是收到我那封信,所以赶来的么?
心里虽有暖意,我还是习惯性白他一眼,调转头,自顾自的和雪奋战,想要爬起来。
“唉,看来玉树临风的本公子又刺激到某个形象实在不佳的女人了,我还是走吧。”
月释声音一落,我眼前又有无数雪堆掉落。
那家伙当自己雪山飞狐啊,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不过……远远看着那个原先很洁癖的人,没有一丝犹豫的抱起雪地里的小小人影——那不正是绿鸢么?
呃,我就同意他当一回雪林飞狐吧。
“小妹,别光顾这看美男流口水,会把嘴巴冻牢的。”
白影掠过眼前时,这句话也不轻不重地飘进我耳朵。
这只烂飞狐!我马上在心里摧毁他的形象一百遍……
这厢景祺终于出来,如俊因为变容之力身体大伤,还需卧床休养,我们将他搬到绿鸢身边。那张熟悉的乐风的脸依然俊逸,边上是已然脱去童稚,娇美好看的绿鸢。我在心里祝愿他们白头到老,儿女成群。虽然土了点,但这也是绿鸢唯一的小小心愿呢,如今的绿鸢,终于可以长大,可以变老,也可以为“乐风”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孩……
黛黛和阿沐在雪停后冲进宫来。一和我们聚到一起,看见大家都安然无恙,黛黛就开始冷言冷语打击月释,骂他为王不道,私自离国云云。我听得脊背发凉,但鉴于黛黛的“严厉”,我最终还是决定不出这个风头定罪,由着那本来就欠骂的狐狸因为我被教育得很没面子。
月释于是使坏,将矛头转向景祺,没正经地叫着“蓝头发的弟弟”,甚至还向景祺传授“风流倜傥之秘诀”,随后又要扔下吃饭的碗筷拉着景祺要教他画“美女出浴图”,害得我不得不跳出来拯救可怜的在思想上被严重蹂躏的景祺。
白渊和青青或许为了避嫌,都没有出现,我们一群人在宫女伺候下吃了这顿又吵又闹的晚饭后,月释竟要连夜告辞而去。
席上那番吵闹,一定又是他故意的。解开我的心结还不够,他打算连景祺也一并算进么?他终于想通,真的放手了……
只是不知,王座上的月释,又有多少这样嬉笑打闹的机会?
夜色冰凉,我站在莲花池边,看着冻住的池水发呆。池中倒映的天空仿佛一块透凉的黑冰,没有涌动的云潮,没有闪亮的星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
景祺缓缓来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希,你看,等天亮了,一切就都好了。”
我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目光滑过那微微飞舞的微蓝发丝,落在那蓝色海面般的眼睛。
当曙光破冰而出,一切都会在这冰天雪地得到重生。我与景祺,也会是其中之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简单得有些狗血的话语,其实又需要多少情感来慢慢沉淀,还要有多么坚定的信念,来一点点维系。江水奔涌,不如溪流潺潺,前者的慷慨激昂,终将纳入大海归于平静,而后者的缓缓流淌,却是风景看透,快乐无休。
这,正是如梭岁月里的历久弥新,沧海桑田中的亘古不变。
岁月如青溪,潺潺流淌。叮咚的乐章,偶尔忧郁的转弯,时映朝阳彩辉,时揽明月光华。
―――――――――――――――
转眼,一年又将过去。
“有人在吗?”门口传来敲门声。
“来了!”我一边应着,一边放下手里的画笔,往门口走去。
怎么觉得,这个声音陌生中又带着熟悉呢?
门口的人背光而立,看不清脸庞,只看见那一根根精神抖擞的头发倔强地竖着,筛落无数金色的阳光。
“这位姑娘,可否给我几个桃子?我爹有些口渴。”来人微微侧身,我看见不远处的桃树下坐了一位似曾相识的中年男子,须发飘飘,似有无尽风霜,却又淡泊而宁静。
“随便摘吧,这桃树就是为路人载的,若是能帮你爹解渴,那最好不过了!”我笑着转身,却在刹那间呆住。
银白的发色,琥珀般的眼睛——那样让人怀念的一张脸!
“那我先谢过姑娘。”
那双温和的眼对我微微一笑,他转身去摘桃子。
树下坐着的人对我点头微笑。难怪似曾相识,因为,这是他的父亲呵。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白泠耗去所有精力的原因!
白泠在风鸟苏醒后,竟将火烈留给十岁的赤焰,号称寻夫而去。黛黛跟着阿沐,义不容辞地到火烈帮忙。月释感慨他翩翩公子却让女中豪杰纷纷肥水流了外人田,一个公主去了白水,连带白水和白王一起整顿,不亦乐乎;另一个公主胳膊肘外拐,带了最强有力的月狼组,去扶持一个毛头小孩;到头来还是男人靠得住一点,比如秦铭……
往事如云,我心里的激动随着桃树下一动一静两个身影不断起伏,可千言万语,却无法也不能表达。
“姑娘,我们先告辞了。桃子实在很好吃,我想把这些带给我娘尝尝,可以么?”
我回过神来,对他点点头:“但是请再等一下,我还有好东西给你。”
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挥挥手往后院跑去。
“等我啊!一会儿就好!”
跑到后院那个巨大的荷塘边,我把手圈成喇叭状,大声叫道:“景祺——”
一叶小舟从荷叶深处慢慢驶出,舟上站着蓝发及膝的男子。
“希!”景祺对我招手,阳光照着他额上晶莹的汗珠,分外动人。
“景祺!扔个大莲蓬给我!”我招手叫嚷。
景祺却是慢慢将船摇过来,靠在塘边,笑着递给我一个莲蓬,顺手在我头上打起一片荷叶,遮住烈日的炙烤:“这么晒,怎么跑出来了?”
“你见到人就知道了!”我心急地接过莲蓬,从上面挖下一颗莲子,然后解下手上的赤火珠,嵌在那个窝窝里,拉着景祺往前门走去。
红色的珠子,在阳光下那样耀眼。
“这个给你们解暑!”我把莲蓬递给面前这个古铜色肌肤的男子,还从景祺手里拿了那片荷叶,一并放到他的手里。
“这颗珠子……”男子一脸不解,他后面的人却露出会心的微笑。
“这是很奇妙的缘分石头哦,看你是个有缘人,所以给你——等你有了喜欢的姑娘,就转送给她,一定可以获取她的芳心的!”我眨眨眼,景祺在一边抹汗,却又很配合的说:“很灵验的,你收下吧。”
“这……”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若珠子不灵验,你就带那个姑娘一起到这里来,我请你们一边喝茶一边赏荷塘月色,一定让你心想事成;但若是灵验了,你就要带新娘子一起来谢我这个媒人,如何?”
男子脸上露出笑容:“那我先谢谢两位了。”
“不用谢不用谢……代我向你娘亲问好啊!”我挥挥手,看着两人的身影没在桃林之后。
白泠,谢谢你。能再次见到他的面庞,能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我已经很满足。
“种桃树真的有桃花运呢。”我美美转过身去,一副陶醉的样子,“终于又让我见到偶像级别的帅哥了啊……”
景祺好笑地敲我的脑袋:“我可是把该带的莲蓬都采好了,你的桃子要什么时候摘啊?”
“啊?”我按住额头哀嚎,“还是春天去看赤焰时好哇,只需要带几支桃花……景祺,你帮我吧。”
“希自己乱吹嘘桃子好吃,说要带给人家吃的,我可不管。”景祺闭上眼睛,拒绝看我装可怜。
“果然是老了就要被抛弃了!可怜的我呀……”我哇哇叫个不停。
景祺笑出声来,骂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看他拿了剪刀,钻到桃林里,甜甜地搬了个板凳坐在屋檐下。
“景祺!挑个最大的给我们干儿子做满周岁的礼物!”
“景祺!不要全部都挑硬的,青青也会去,她喜欢吃软的!”
“景祺,我们要不要多摘点,带到都城去卖哦?”
“景祺——为什么你做什么事都气质很好的样子?”
“景祺……”
景祺已经对我的自言自语习以为常,他只顾自己细细地、慢悠悠地、专心致致地挑选着桃子。
看着桃林中忙碌的男人,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景祺,因为有你,因为有这么多的朋友,所以,不论时间多久,不论岁月多长,我都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本文完结!
感谢一路留言的亲!
没有留言的赶紧补吧嘿嘿,好歹给我点写番外的动力,再者霸王是不厚道滴。。。
无题表感慨月释太好,哈哈,布妈俺绝对偏心,连结尾章都忍不住让他又出来风光一把,强力塑造极品男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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