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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幸福 ...
见到乐风,已是下午。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形容枯槁。
我只觉得眼眶发酸。
曾经那样丰韵飘逸的人,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
绿鸢整个人都没了生气,见到我,却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心疼的拉她入怀,她却只在我怀里低低说了句“他会好起来的”,依旧没有哭泣。
如俊在路上告诉我,乐风病倒已经一月有余。自从赤焰来后,乐风就有些异样。他一改平日里的懒散作风,亲自教赤焰识药,制药。而赤焰那孩子悟性极高,加上他自己拼命般的学习,短短几个月,就把乐风六年的心血《乐风集》弄了个透彻,很有胜过当年乐风的劲头。但是,赤焰学成,乐风却病倒了,岛上大夫,包括他自己,都无能为力。
我知道,乐风这么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可向来以绿鸢为中心的乐风,为了赤焰却不惜提前把自己弄垮——这又是为什么?
赤焰是很可爱没错,可是不一定要教他学医啊。他还那么小,小孩子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问如俊:“赤焰在哪儿?”
如俊一脸无奈:“那孩子每天都扎在药山,不到天黑是不会回来的。”
这时,怀里的绿鸢也抬起头来,眼神柔和:“溪儿,谢谢你给我们带来这个孩子。因为他,我们都很幸福。”
听了这话,我心里又一阵难过。绿鸢,应该说谢谢的,是我啊。
我看向床上的乐风。听如俊说,他这次昏迷已有七天七夜,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
乐风啊乐风,你再不醒来,难道是要绿鸢伤心死,我和赤焰惭愧死?!说什么一年,说什么会用鸽子通知我,根本就不守承诺!
血冲大脑,我有些负气的对着乐风叫道:“乐风!不想看见一群人陪你死的话就快点给我醒过来!你这个不守承诺的家伙!你这个……你一个堂堂药王,还要老婆守着你,你……你羞不羞啊!”
骂完了,心里却还是郁郁。叹了口气,再定睛看时,却看到乐风的眉头皱了皱。
难道真被我骂醒了?我随着绿鸢围上床头。
乐风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绿鸢,宠溺地唤了声“圆圆”。
绿鸢微红了眼睛,却还是忍着没有让激动的眼泪掉下来。她对着乐风嘟嘴:“不准叫我圆圆。”
“好的,鸢鸢。”
“也不准叫鸢鸢。”
乐风的声音微弱,绿鸢的声音哽咽。我别过头去。
“溪儿,好久不见。”
我回头,看到乐风的微笑,似对尘世已了无牵挂,又似有着无限的留恋和遗憾。
“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的吗?不是说好要通知我的吗?现在来和我攀交情,我不会原谅你!”
“要说狠话就不要把脸转开。”乐风笑道,“因为有焰儿在,我就没有通知你。不过,你不是也及时来了吗?”
这什么逻辑?!我怒目而向。难道说,有小焰陪绿鸢,就把我踢出局了?!这位老兄的“实际派”作风还真是……让人想扁他!
我当然不能对病人动武。所以,我只能哑口无言地看着乐风转向绿鸢,撒娇般说道:“圆圆,我要喝银耳粥。”
绿鸢先是愣愣,又忙不迭地答应了,跑出门去。
目送绿鸢的身影消失,我的脸凝重起来:“你故意把绿鸢支开,是不是有话要说?”
乐风没有理我,却把如俊叫到床前:“如俊,你好好听我说。我可能过不了今晚。我死后,你取我心头之血,给绿鸢服下,或可解她身上的蛊毒。”
如俊的脸顿时煞白,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以为你死了,绿鸢还会独活么?”先反应过来的我忍不住叫道。
“骗她说是毒药,她会喝的。”乐风苦笑。
仿佛被雷劈中,我和如俊都傻在原地。
“我身体不好,不仅仅因为体内的药物相生相克,还因为,很多药对我来说,已经无效。所以,我的整个人,就是药做的,用来解毒最好不过。”
“就算解了毒,又怎么样呢?”我怆然道,“绿鸢要长大,是因为她想给你生孩子,你都死了,她长大了又有什么用?”
“不仅仅是长大,还有记忆。”乐风的眼神飘向远处,“那些记忆,说不定可以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我怔住。
乐风还是那个乐风,那个为了绿鸢处处周到的乐风,那个把生死看得很重又很淡的乐风!他决定的事情,他的理由,总是没有人能够驳倒。
“如俊,绿鸢以后……就交给你了。”乐风抓住如俊的手。
如俊垂首不语。
“我知道你不会负我,也不会负她。但是,我交给你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快乐幸福。如俊,你可以答应我吗?”
屋子里静得只余下呼吸。
许久后,如俊抬头,泪流满面却言语坚定:“我答应。”
乐风宽慰地笑,继而转向我:“林姑娘,万一绿鸢不能继续抚养焰儿,请你带他在身边。焰儿心里还有仇恨,请你帮他消去仇恨,不要……让他见到白渊。”
白渊……想起那一模一样的眸色,我心下了然。可是,乐风为什么知道?多年前的混乱,他也曾卷入其中么?
正想着,门外传来景祺的声音:“希,我可以进来吗?”
我去开了门,看到景祺的脸上又有倦色,但他的神情却很高兴。
“希,阿沐可以活下来了。”
“真的?!”
“嗯。就是……眼睛看不见了。”
“能够活着,就太好了。景祺,你怎么又累成这样?是不是又用神力了?”
“嗯,我把‘情眼’给了黛黛。以后,只要黛黛和她心里的情人接触,就可以做那个情人的眼睛。”景祺眨眨眼睛,语气又兴高采烈起来。
我却顾不上配合景祺的顽皮,忧心问道:“你……没有再做渡命这种事情吧?”
“没有。阿沐还活着,我不需要给他渡命。”景祺笑。
那就是说,如果阿沐有危险,你就要……我皱皱眉头,心里翻来倒去很是矛盾。就没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辜负朋友,也不伤累景祺么?对了!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一脸兴奋地拉住景祺:“景祺,能不能把渡命的神力送给我啊?”
只要有了这个能力,要分命,就分我的好了。反正我是现代人,少说也能活个九十岁,过去了二十五年,还有六十五年呢,够分了!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救乐风?
可是我一脸的期待,景祺却很不配合地摇头:“这个能力是没法给的。希,你要渡命给谁?是他吗?”
景祺指指床上的乐风,走上前去。
我看着他背后那抹纯净的蓝发,拦也难过,不拦也难过,硬生生地愣在当场。
景祺坐到床前,抬手搭上乐风的额头。
这就开始了?我心里猛地一跳,如千针穿刺般剧痛起来。
景祺却又放开了手。
他转向我,黯然道:“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无法再活下去,即使我渡命给他,也无济于事。”
如俊闻言,跌坐在地。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何是好。
乐风一直看着景祺不语,许久,才淡淡笑开:“白水的神兽?”
我惊奇。听景祺说,白水除了巫女冰鱼,还有其他两大巫灵的事,皇族之外鲜有人知,乐风他怎么会知道?
乐风没有理会我的惊讶,他的话语里反而有些伤感:“白溶,白泠她……或许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她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相信,又太过于不相信。她想守的东西太多,每次,都放弃了自己去做傻事……”
乐风认识白泠?不,已经不是认识,那样的语气,似在说一个曾经惺惺相惜、曾经交心了解的故人。
景祺歪头看我,笑得有丝顽皮:“我不恨。因为她的封印,我遇到了希,我很高兴。”
乐风闭了闭眼,表情舒坦:“溪儿,谢谢你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人因为你而解放,你一定要相信自己。有时候,肉眼看到的痛苦未必是痛苦,痛过后的了悟却是幸福。”
这么深奥的话?我挠头。随即又跳起来:“乐风你不要搞得像说遗言!快点给我好起来!”
一屋子的人,在我毫无淑女形象的暴跳中,却是笑意宴宴。
绿鸢端了银耳粥进来,那明显带着慌乱的眼神也在一群人的笑脸中渐渐安定。
每个人都有心中最重要的地方,只要守护了,那便是幸福。既便乐风就这样离去,他,也是幸福的。
靠在后院的大树下,我眯眼看着斑驳的阳光在叶片间闪烁跳跃。
多久前,我还在这里想着青青,还有,用了力地不想秦铭。可是现在,仿佛连赤烬,我也可以不再逃避。
青青会想通的,十年的友谊,不仅仅是对我,她一定会原谅我,也原谅那些痛苦的伤疤。她是那样阳光的女子,不会永远,被阴霾笼罩。
秦铭有了娇妻,很快还会有个可爱的宝宝。过去的那些纠缠矛盾,多年后再翻起,也只是年少青涩的回忆。他那样责任感深重的人,最适合为人夫,为人父了。
月释已是一国之君,在他选择的路上。虽然会寂寞,会烦恼,可能也没有太多机会再那样没心没肺地笑,可是,他会做得很好,会做到无悔。还有,他是我这段旅途最耀眼的记忆,我将会——终生难忘。
赤烬已然离去,不知会否遇到赤烟?那样傻那样固执的两人,反而最早超脱,带着满足地笑,也带着没能继续照顾身边人的遗憾,化作一丝清魂。
还有黛黛和阿沐,经此劫难,感情说不定会更上一层楼?
不经意地笑开,却对上旁边景祺的眼。
湛蓝的眸子清澈透亮,表情却是气呼呼的。
“希想了所有人,就是没想我。”
我一惊,这都被他看穿?这小气马生气了?这次,我要装嗲投降还是装可怜回吓他?
刚飞速地盘算起哄骗招数,却看到景祺扬起的笑容,那样纯净。
于是——什么也没装成,纯粹傻笑去了。
景祺笑意更浓。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上我的额头。
“没事,希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我。” 景祺离我好近,眸里泛起湿漉漉的潮气,身上的桂花香味馥郁醉人。
一辈子……
这样的誓言,原来早已种在景祺心里。景祺那些简单的想法,也可以囊括这一生一世的沉重呢。
记忆的浪潮掀起。仿佛回到了镜湖边的那个梦境:景祺捧着我的脸,如丝长发飘过我的脸庞,蓝色瞳孔里的雾气妖娆浓郁。我看着那张俊美的容颜,心抑制不住地狂跳,颤颤地闭上眼睛。
“死丫头!你在哪儿——”一个熟悉的叫声远远传来。
我从“梦境”中回复过来,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循声看去,乐伯正捧着茶壶,牵着赤焰从院落的拐角走出来。
“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乐伯气呼呼的来揪我的耳朵,却在看到边上的景祺后眉开眼笑:“丫头,这俊小伙很不错啊,有眼光的!哈哈……”
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赶紧去拉一边的赤焰过来做挡箭牌。
可当我细细地看着赤焰时,却又说不出话来。
数月不见,小刺猬头已经变长,那齐耳的头发有些微卷,衬着那张已然早熟的脸庞,竟不像是八九岁的孩童,而是个小小少年。但是,这小小少年的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光泽。
我突然明白,从烟死去那一刻起,赤焰就已不会再是那个生机勃勃的赤焰。他心里,还有仇恨么?或者,更多的是自责?我一时无所适从,只能抬头向乐伯求助。
乐伯却在那里自顾自的“了解”景祺,哪有空来理睬我。
“姐姐。”赤焰在这时叫我。
“哎,哎!”我忙应着转过身去,一阵激动。
“他是谁?”赤焰指着景祺。
“呃……应该算是你的亲戚,但是辈分怎么算,我也不知道。你随便叫好了,哥哥叔叔都没关系,呵呵,呵呵。”
我发现我居然有些慌乱。赤焰应该还不知道赤烬已经……好怕他问起我,他的烬哥哥在哪里。若他问起,我要怎样说谎?
赤焰却安静地转头看向景祺,怔怔地,眼里透出一点柔光来。
一定是想念白泠了。
白泠……景祺说不恨她,可我……如果那些血泊都是因为她,我既便不恨,也有怨冤。因为那样的一个预言,赔上的,可是我的亲人,还有那噩梦般的童年。
可是,如今这境地,我又如何去怨。白泠受的苦,不会比我少。单单是赤烟、赤烬两人,就足够让她悲伤。还有离开的火王和赤焰……本就觉得,那样淡然的气质下,埋藏了太多的隐忍,既非她所愿,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再者,赤烟的死,青青也脱不了干系,还有白渊——被亲生父亲杀害,这又是怎样的悲哀!
只求赤焰忘记仇恨,还有,永远不要见到白渊。
在乐伯的“活泼”和景祺的淡雅下,赤焰还是很少言语。乐伯说他已经修炼成不用对话就知道赤焰的想法,我问他赤焰在想什么,他却大笑着说:“小鬼头还能想什么,自然是想吃饭了!”
我只能强忍着昏倒的念头,和他一起去张罗晚饭。
这一晚,乐风的精神特别的好,不但起身吃饭,还说要明天要陪绿鸢去放风筝,让绿鸢不知所以然地开心了一整个晚上。我已经很好的说通说服了自己,却还是要不时地掩饰着发红的眼眶,而如俊,只会闷头扒饭。
幸好有乐伯在。乐伯既能插科又能打诨,活脱脱老顽童再世。他翻出了很多乐风的轶事来说笑,当然也没忘记“贬斥”下他这个“可恨”的徒儿。
他是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宽慰身边的人呢。乐风是他选任的,一定是他最爱的学生,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岂能不伤心。如此还能笑对惨淡不公,化去悲痛无助,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所以,一顿饭下来,反而是我和如俊被乐伯照顾得“无微不至”,都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伤感。赤焰和景祺在一边,竟也奇异地相处很好。看着赤焰的神情一点点淡然,不再那么闷那么沉,我总算稍稍放心。景祺总是能那样超然地做我做不好的事情,还做得那样完美。
一屋欢笑散去后,我躺在曾经躺过的床上,看着窗外同样如同圆盘大的月亮。
夜很长,却也很短。
我们都在逃避,却也都在直面那未知的明天。
将来……会怎样呢……
啊呜啊呜,去掉了景祺只有十年好活这段,为了让景祺不那么伟大,女主不那么矫情。。。。
布布姐在此教育各位妹妹们:做银要积极向上,思路要往好滴方面想,不能为死去的活,不能为过去活,要为活着的将来,努力~~
to无题:彩云国目前追到第二季第31集……这个更新速度叫一个慢啊,一个礼拜一集ms都没有!我很怒,但是也木有办法!!刘辉好让人心疼啊啊啊……分一点点给俺们家月释,摸他~~
to雨:亲爱的你来看我我真高兴真感动真……,呃,有被眼泪鼻涕湿透的4块布作证……
忙的时候表忘记娱乐啊,揉头,表太辛苦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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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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