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新的抉择 ...
-
回到自己的“小屋”外，乐芙兰觉得困倦不堪。今晚发生的事真够多的。
转身，看见黑袍子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他的脸藏在阴影中，看不见表情。
“你……”他欲言又止，“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好熟悉的话语，很多年前，她似乎也听到过这样一句话。
“……谢谢。”她迟疑地说。
黑袍子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似乎还想说什么。许久，他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乐芙兰笑了，“这里又有谁是清清白白的普通人呢？”
“你最好撇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和……”他顿了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战争要开始了，这样是非常危险的。”
“你是什么意思？”
黑袍子有些迟疑，“泰隆大人怀疑地下混入了艾欧尼亚的间谍。”
乐芙兰沉默地注视了他片刻，轻声道：“你不该告诉我这些的。”
“我希望你能做到对泰隆大人说的那番话，否则遭殃的就不止你一个了。”
乐芙兰垂下头，“事到如今……有些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她惨淡一笑，“泰隆大人的怀疑不是没有根据的，我小时候……曾生活在艾欧尼亚。”
黑袍子的脸色变了，他的手不知不觉握住腰间的刺匕。
“怎么，如果要杀我，能先听我讲完吗？”乐芙兰平静地看着他。她看上去非常疲惫，左脸上有一条浅长的伤痕。她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悲哀，让他突然放下了防备。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她自顾自地说道，“是一所艾欧尼亚的孤儿院收留了我。于是我有了自己的名字，乐芙兰。”
“乐芙兰……”黑袍子低声重复着，“很美的名字。”
“但是它并不适合我。”乐芙兰自嘲地笑，“在艾欧尼亚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我认识了很多可爱的艾欧尼亚人，还有很多……朋友。”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笑，“他们陪伴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如果我没猜错，你行动目标——艾欧尼亚的琴女祭司娑娜——也是你的‘朋友’吧？”
乐芙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点点头。“娑娜不会说话，被人遗弃在孤儿院的门口，我们是同一年被孤儿院收留的。她……对我非常友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是一个天使。”
“后来呢？”
“后来……我九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乐芙兰的声音有些颤抖，“之后，我离开了艾欧尼亚，四处流浪。这期间有很多事，我记不清了。然后……我便来到了诺克萨斯。”她匆匆说完，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我倒是很好奇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乐芙兰摇摇头，“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黑袍子冷笑，“无论回忆有多么美好，可敌人就是敌人，敌人就该死。你不仅解不开过去的魔障，还对敌人心存怜悯。”他顿了顿，“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乐芙兰淡淡地看着他，“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活下去。请你……不要再让我面对过去。”
“这不可能。你必须做出选择。”黑袍子严肃地说，“要么死，要么作为一个诺克萨斯人活下去。现实很残忍，想活着，必然要付出些代价。”
代价。她苦笑，怎么可能逃避得了呢？
“如果这是唯一的路，那我——”她咬了咬牙，“当然选择活下去。”
“你做得到么？”
“人人都要为自己好好的活着，而不是活在那些不切实际的回忆和幻想中。”她微微一笑。
“好。”黑袍子似乎有些放心地笑了，“那作为对你的考验，还希望你把失败的任务，好好的完成。”
乐芙兰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很久，她轻声道，“我会带她的头来见你。”
翌日清晨，太阳从艾欧尼亚的方向升起，娑娜双膝跪地，虔诚地闭眼祷告。
“只有弱者才会相信神灵。”易的声音突然在她心底响起，她有些不悦地转身，易站在身后，姿态高傲地俯视着她。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信仰。”娑娜毫不示弱，看着易的目光有些微冷。
“我只相信我手里的剑。”易淡淡一笑，“如果有杀手出现，你看看是你的神灵会救你，还是我的剑能保护你。”
“杀手？”娑娜心里一惊。
“不要太掉以轻心。我们越来越接近诺克萨斯的领土，战争降至，那些不要脸的诺克萨斯人为了胜利，必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易眼里闪过一丝血光，“快动身吧，娑娜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闻到了诺克萨斯人的臭味。”
娑娜怔住了。她想起昨夜花园里的一幕，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我感觉到……崔斯特在更北的地方……那里非常危险，他的情况很不好。”娑娜在心底说，“我想，他是在祖安。”
“崔斯特这只老狐狸，每次都挑这种危险的地方藏身。”易不耐烦地哼了一句，“如果是在祖安，那我们就要更快行动了。那里的恶徒也够他喝一壶的。”
“好，我们马上动身。”娑娜轻轻点头。她悄悄环顾四周。不知为何，总觉得阴影里有人在注视着她。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一头暗紫色的长发，还有那双熟悉的紫罗兰色眸子。
乐芙兰……她的双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
祖安？乐芙兰皱眉。那里也是一座险恶的城邦。它被滥用的科技和魔法所扭曲，瓦洛兰大陆上大多数的恐怖科技和魔法创造皆发明于此。祖安的土地大都被化学物质所污染，那里……还真不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呢。
不过从上一次的追踪来看，崔斯特的确有可能去了祖安。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乐芙兰对自己点点头。
另外……他们竟然也在寻找崔斯特？那个亡命赌徒似乎和艾欧尼亚高层之间有某种特殊关系。如果能顺便找到崔斯特，那她也许可以在泰隆的人发现他还活着之前干掉他也说不定……可是，如果崔斯特和艾欧尼亚是盟友关系，那她不就要一人面对两个绝顶高手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在心底想，“先跟着，在一路计划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新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