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错药了》羲露

11、章十一 比贱

　　方南秋这话说完，一猫一人愣住了，但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随后蓝臻和花锦城脸上都带上了比刚更浓了几分的兴趣，他们异口同声道：“那你还不赶快接着往下说！”
　　正回忆往事的方南秋见这情形，有些无奈，笑着摇摇头，继续…

　　甘华当时想也没多想地和方南秋拆了几招后，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么着打下去身份就得被人怀疑了，到时候想杀人做事可就不容易了，他这突然地一分心，倒叫方南秋钻了空子，一下破了他的功夫招式，擒了个准。
　　方大公子擒住人后就开始耍流氓了，曲着手指挑起被他定在怀里动弹不得的人下巴，调戏说，这么勾人是现在青楼时兴的？
　　甘华当时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脖子，瞪着面前人，挣是挣脱不开，回是不好回嘴。
　　方南秋又继续流氓道，我瞅着你面孔生，今天才特意要你来陪我，没想到不光面孔生，勾人的招式也生，就是不知道这下面生不生？
　　此话一出，甘华血冲脑壳也顾不得什么暴露不暴露了，一脚就踩在了面前这登徒子的脚背上，待那人吃疼放开他，马上几招就招呼上去。
　　方南秋被他这么一闹，却是兴趣越发浓了，逗着甘华满屋子打了几圈，又把人擒住了，不过这次他可没含糊，直接打横抱起，上榻，用了强…

　　此后的几天，方南秋都勤快得往那青楼跑，可惜甘华没一次爱搭理他。不过这方大公子脸皮也够厚的，被拒在门外居然一点儿不觉得丢面子，仍旧执着，日日跑，却也日日见不着。

　　“所以…你就这么把他吃了？还把他惹火了？”蓝臻听到这儿已经笑得支不住，干脆躺倒，毛茸茸的小肚皮都露了出来，花锦城也觉得有趣，但还算好，于是他便开口问了问题。
　　方南秋脸色难看地点点头。
　　猫儿乐得胡子颤颤，仰躺在男人腿上瞅着对面的黑衣男子，调侃道：“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种暴力款的，不光对人用了强，嘴巴也贱，刚才居然还好意思说我，现在这样也活该你得了！”
　　“这话怎么说？”花锦城搞不明白。
　　蓝臻看着方南秋一副认命的样子，老气横秋地叹了声，哀怨地说：“花花，你是不知道哟…他千里迢迢不知打哪儿赶来，可人家甘华呢，根本就不想给他看见！”
　　花锦城听见那称呼翻白眼，不说话了。
　　方南秋哭丧着脸和小猫呛：“你别得瑟，我嘴巴贱他不理我，你嘴巴贱现在变成这副猫样，说明你比我贱得更厉害！”
　　蓝臻听了这话，却不生气，合起两只肉乎乎的小猫爪，翻起身做拜天状道：“那是佛祖疼我，长成这样我也有我家花花不离不弃，不像你，虽然算得上是一表人材，可自己心上人却做鬼都不愿意给你看见！”说完还用小屁股拱了拱花锦城，瞪着双水灵灵的猫眼问：“你说是不是啊，花花？”
　　男人实在是很想说不是，可惜对上那双猫眼只有认命地点点头应道：“是、是！”
　　后面还默默加上句，真是个祖宗唉！
　　方南秋彻底无语，这两个家伙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贱啊，不过人家愿打的愿挨，他也没立场讲什么，只得郁闷地接着说…

　　连续去那青楼半个月后，有一天，老板却告诉方南秋不要再来了，因为甘华已经没有再在他们那儿了。
　　方大公子为这事不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派人去找了好长一段时间，可终究没有消息，再加上甘华小倌的身份在他们那些人看来就是个玩物，即使再特别再充满了新鲜感，久而久之，淡了也就淡了。

　　后来，那又是一年后的事。
　　当时方南秋到江陵收账，宿在那边一处外宅里，晚上出去拜会老友，两人定在一处酒楼吃晚饭。
　　未料，才一踏进那酒楼的门，方南秋就被迎上来的店小二吸引住了，虽然分明是不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气质，甚至声音都有略微的不同，可方南秋知道，那店小二就是一年前没了踪迹的小倌！

　　“你怎么认出是他的？”蓝臻好奇，花锦城也疑惑。
　　“眼神。”方南秋淡淡一笑，就算是现在讲那时候的事情，也带着十分笃定的神情。
　　“眼神里有什么不同吗？”问着猫儿就抬头寻着花锦城的眼睛想要看看，刚巧，男人也低头，一人一猫对上眼，腻歪起来。
　　方南秋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解释道：“甘华的眼神很孤单也很压抑，虽然他藏得深，但我就是能看见。”
　　猫儿了然，“杀手大都是这样的，他们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感情，甘华才遇上你的时候大概还生嫩些，所以被你逗了去占便宜。”
　　方南秋同意，“的确如此，那次我在江陵再见到甘华的时候，感觉他比之前成熟了，认出我都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连着几天我去那家酒楼吃饭，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丁点不同，搞得我差点儿都有些怀疑起来。”
　　“所以，你肯定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做了点什么？”花锦城猜测。
　　方南秋没有马上搭话，而是顿了顿才点头答到：“是，我跟踪了他。其实本来我是不打算再跟他有什么交集的。一开始在青楼那会儿是觉得有意思，过了一年，感觉淡了，即使认出来也没了多大兴趣。想着每天出现在那酒楼吓唬吓唬已经‘从良’的他也就算了，可没想到他一丝丝被吓着的样子都没有，这反而让我疑惑了。”
　　“也让你有了兴趣。”蓝臻语带笑意的接了一句，复又摇头啧啧两声，“真是个花心又爱寻恶趣的男人！要不得，要不得。”
　　方南秋无视这评价，接着讲他的，“我这一跟踪他，却跟踪出了大问题！记得是第三晚吧...对，我跟着他的第三晚，看到他杀了人！”
　　听到这儿，蓝臻和花锦城收起玩笑的意思，一下子严肃起来。
　　“甘华他一刀取了那人的首级，然后又集齐死人的魂魄打散了，取一些打散后烟雾状的碎片贴上符，装到了瓶子里。当时我光顾着惊讶了，过后反应过来他似乎在杀完人后又勾出了点什么东西，又杀了一次，查书上也查不着，直到很久之后问甘华才晓得他那是在灭魂。”说罢，方南秋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声音低低接着道：“我联想起他在青楼那段时间，和我谈生意的其中一人也是莫名惨死，便明白了他不是小倌，也不是什么店小二，真正做得是杀人作孽的行当，就没忍住冲动跑出去打算教训他。可是当时他根本不和我打，直接缴了我的剑点了我的穴，冲我说，他本不想杀人，也不想做一名鬼杀，但是他迫不得已，而且到现在为止杀得都是极恶之人，不杀无辜，所以希望我即使认出来也不要管他的闲事，不要挡他的道。说完丢下剑，飞快地解开我被封的穴，就跑没影了。”
　　“你当时就相信了他给你说的这些？”蓝臻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方南秋摆手，抬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口，“不相信，其实他讲完的时候我就懵了，什么鬼杀之类的，我根本就不懂，只知道他杀了人，而且还不是第一次这样做，那是他谋生的手段，实在可怕。”
　　“那你后来怎么想通的？”花锦城挠挠猫儿因为不高兴有些蔫儿蔫儿的耳朵，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回去闷着想了两天，甘华说，他杀的都是极恶之人，当时我就略查了一下。在江陵才死的那个，的确是恶名漫天。而当时他在青楼扮作小倌杀的那一个，暗地里居然做得是倒卖私盐的勾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当时我还不清楚，也是后来才晓得，将他捡回去养大的那个人，就是培养他的人。甘华连命都是那人给的，成为鬼杀去杀人毁魂也是身不由己的事。”方南秋很认真的瞧着猫儿眼睛在说这一席话，仿佛是为甘华在辩解一般，“我也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面对那样烧杀抢掠，□□幼童，无恶不作之人，甘华他们杀了其实也没有错。”
　　蓝臻蹲坐在男人腿上，一屋子没了声好久，方才开口，“继续，你还没有说到因为救他，被废了武功。”
　　方南秋见猫儿这样的态度，知道他其实是有些相信了，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说起后头的事。

　　在自个儿屋里想了两天，总算是想通了的方大公子决定去见甘华，可是这回，酒楼里的店小二和青楼里的小倌一样，不见了。
　　官府半心半意地查着那恶人被杀的案子，没太当回事儿，不封城门，不查各户，自然少了个不相关的店小二也就没有发现。
　　方南秋这次知道甘华没了后，反而比上次较真。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许是真有点犯贱，喜欢上这个对他爱搭不理的鬼杀了，于是他固执地寻着一点点蛛丝马迹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两个月后，方南秋在循州遇到了正和人打在一起，身受重伤的甘华…

作者有话说

　　小修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