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位间谍的诞生 ...
-
等到盖勒特出去，爱德华还是呆呆的坐在刚才的椅子上，蜷成一团看着海因里希。海因里希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低下头仔细的近距离观察这个小子。他可以听到爱德华的呼吸明显变的急促了。海因里希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向爱德华的脖子旁边伸出了手，爱德华条件反射的朝另一边躲了过去，结果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别动，我还没打算要你的命。"海因里希倒也不打算责怪他。毕竟对爱德华来说，他和盖勒特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贵族老爷。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不会要他的命，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爱德华蠕动着打算从地上爬起来，不过绳子捆得他有点行动不便。
海因里希弯下腰，双手握绳，解除了这个束缚术。突然恢复自由的爱德华一时不适应，再次趴到了地上。
海因里希借此机会从爱德华的脖子上拿走了一个小小的金属扣。这是一枚心跳的监视器。作用和未来发明的测谎仪差不多。但是效用很原始。当使用人心跳增加的时候，它可以提醒接收器的持有人，还可以根据指令放出一个强度在钻心剜骨咒五分之一左右的咒语，令佩戴者痛苦。之前爱德华对第一个问题撒谎的时候，盖勒特就是根据这个小东西发现的。作为心跳测谎的提出者，海因里希不打算让这个小东西遗失在这里。所以顺手就回收了。
爱德华活动活动手脚，再次坐到了椅子上。不过海因里希打了个响指，召唤了家养小精灵。
"给这位先生拿一套铺盖。另外给他送点吃的，再来杯牛奶。"
因为家养小精灵已经出现过两次，所以爱德华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吃惊。不过他还是被突然出现的小精灵吓了一跳。听到了海因里希的话，他瞪大眼睛回头看着海因里希，磕磕巴巴的说到："先，先生。这么说您打算留，留下我了？"
"没错，你说的，你什么都能干。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适合你的工作。而且我打赌你也一定挺愿意干的。所以你先吃点东西，我想和你谈谈。"海因里希说到这里挥了挥手，继续说到："不是刚才你说的那些事。"
"是的，是的！谢谢您，先生！"爱德华连忙站起来给海因里希鞠躬。显然让他吃饭说明他还有用处，看起来小命越来越有保障了。
勤快的小精灵手脚利索的给木床拿来两条褥子和一床被子外加一个枕头。很快，它又为爱德华端上来一盘食物。
海因里希示意爱德华坐到床上去，顺便吃饭。
显然家养小精灵不怎么待见这位刚才还是囚犯的人，被套看起来挺旧，盘子里也是十几片白面包和一小份炸鸡，配上很大一堆酸菜。看起来像是从厨房做多了的菜的组合。完全没什么搭配，纯为填饱肚子而送上的。
不过爱德华狼吞虎咽的动作显然对这些非常满意。当然其实海因里希也对这餐挺满意的。像是爱德华这种境况，吃到白面包，就是没有其他的菜他也会高兴的要命了，灰绒集市上的很多人一辈子都吃不上白面包呢。如果小精灵突然上了一份大餐。反而会让人尴尬。
还在生长期的爱德华迅速解决了盘子里的所有食物。还灌下两杯牛奶。他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才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在那个破旧的小屋里。他捂着嘴，窘迫的想站起来给海因里希鞠躬道歉。
海因里希摆了摆手，将刚才爱德华坐过的椅子变成了一把舒服的皮椅，坐了进去。说到："不要太紧张，我只需要你和我聊聊。当然，诚实的。"
"说说爱德华－格雷爵士？让我们来说英语。"海因里希换了一种语言。
爱德华显然吃了一惊，但也许因为之前说了假话的经历太过痛苦，也许是因为前面已经说了太多的东西。他反而安静了下来，仔细思考这位7年没有出现在耳边，今天一次出现了两次的大人物的名字。
"我不知道怎么说起，但是也许我母亲是他的女儿？"爱德华想了一会，迟疑的开口说到，他的英语还是很地道的，但有些词上已经带了一些德国口音。
"怎么说？"海因里希把双手搭成塔装放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爱德华，问到。
"我记事的时候大概是3，4岁。在家里一直没有看到过父亲。不过我们住的那条街穷人很多，也有许多家庭没有母亲或者父亲的。所以小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不过妈妈一直不让我出去玩，我只好偷偷跑出去。当年没少挨打。"
爱德华摸了摸脑袋，怀念的笑了起来。这种沧桑的感觉出现在一位小少年的脸上的确很奇怪，但配合着他破烂的衣服和脸上留下的伤疤，就不是那么突兀了。
"小孩之间也没什么好玩的，捉迷藏，或者抓昆虫。小孩们对我还行，可是家长他们都不是特别喜欢我，我开始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直到5岁的时候我淘气爬上屋顶掉下来。知道了魔力暴动这个词才明白，原来我的妈妈没有魔力，所以街上的其他人都看不起她，也看不起我，觉得我长大了也会没有魔力。"
"住在我们这条街上的人，男人大部分都在一个什么奥斯老爷家的农庄做工，女人也有的在那边，剩下的在家里做家务，在家里养几只鸡。种点菜或者魔药。没有魔力的人没法找到工作，也打理不好菜园，我妈妈就对付不了地精。只好养了几只鸡和兔子。"
"开始我也和别人一样，以为她是一个哑炮。可是我魔力暴动了以后她很高兴，也很忧愁，说到'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是个麻瓜'。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麻瓜，而且是从英国和一个男巫私奔过来的。"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适应的巫师生活，这一切一定很难。不过她不回麻瓜的地方是因为怕我万一是一个小巫师，会被人发现。她说她给我起了和我外祖父一样的名字，我听到有一次她叫他SIR。她还拿出珍藏的相片给我看。全家福里所有人的衣服都很高级。她还教我英语和德语的读写，偶尔还会读诗给我。我想她当年一定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她当初从家里出来一定是带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她和我在这里勉强生活。但是她在这里找不到工作。只是偶尔会有人请她帮忙读信或是写信的时候送她一些粮食或者蔬菜。"
说到这里爱德华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也很尊敬他的母亲。
过了一会儿，爱德华继续说到："妈妈从来不告诉我关于父亲的事儿，也不让我问，如果我执意要问她就会打我。这对一向很温和的妈妈来说真的很夸张。所以我猜他不是死了，而是抛弃了我妈妈。不过后来邻居的卡尔告诉我说，我妈妈开始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到的这里，买下了这个小房子，然后那个男人有一天满脸是血的回到家里，过了几天大概是死了。我妈妈还请他来帮忙给那个人准备葬礼。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且，一个男巫怎么会认识一位麻瓜家的小姐呢？如果不是他抛弃了我妈妈，为什么我不继承他的姓氏呢？"
海因里希听了以后点点头，说到："哦，也许你忽略了什么。如果你的外祖父真的是格雷爵士，你母亲还是一位麻瓜爵士家的小姐。现在格雷爵士是英国的外交大臣，可以想像他家的小姐不会接触那些普通的人的。你还记得她家住在哪里么？"
爱德华摇了摇头说到："这有什么意义呢？巫师看不起麻瓜，麻瓜觉得巫师都是魔鬼，怪物。头儿有时候会接到一些麻瓜那边的委托，去偷什么东西之类的。我去的联络的时候觉得他们连递信给我都透着小心。我又不可能去找外祖父，关心这些干什么。"
海因里希又问到："那么，你讨厌麻瓜么？"
"讨厌？说不上来。我觉得麻瓜和巫师差不多，如果我穿的很破烂，不管麻瓜还是巫师都会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也会打我，如果我反击了他们，无论麻瓜还是巫师也都会疼，会受伤。"隔了一会，爱德华突然说到："我讨厌会打我的有钱人。"
"哈——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因为你很穷而打你了。"
"我的打算，嗯，现在只是一个设想。我想让你去英国生活。去那里上学，然后我会请人教你魔法。然后找人帮你在政府里谋求一份工作。"
爱德华显然听明白了去英国，和学习，但是他没法明白海因里希究竟让他作些什么。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想问个明白，又想起自己反正也不能在灰绒集市呆了，那么新的"头儿"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吧，反正听起来上学这种词一般都出现在有钱人的家里，环境总不会太差。而且以前头儿不喜欢别人问的很多，现在这位老爷也许也不喜欢别人问问题。
不过显然海因里希比之前的头儿而言没那么故弄玄虚。他说到："你有英国血统，长相上来说也还可以。而且你会说英语，也会写。所以很适合培养成一位间谍。"
"间谍？"爱德华觉得世界上最离奇的事都在今天发生了。他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问到："您说的是那种偷听别人的机密事的探子？"
海因里希肯定了他的话："没错，不过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偷听。你年纪不大，可以慢慢进入他们的政府，开始也许只是小人物，可是如果利用好了关系，说不定能够爬到足够听到机密的位置。你又是一个巫师。传递情报完全不用像麻瓜一样显眼。只要用双面镜，或者特殊的药水就可以完美的瞒过其他人的眼睛。而且最重要是，你并不是一名英国的麻瓜，你只是我的人，向我效忠。所以忠诚上也不会有问题。你会成为一名完美的间谍的。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在这个过程中，你再也不会回到原来的那种困苦生活中去了。这份工作难道不够好么？"
真正操作起来肯定没有说的这么简单，但这部分就没必要给他解释了。事实上海因里希今天只是在爱德华对格雷爵士的名字很不自在这点上做了些猜测，灵光一闪才想到了这个点子。具体怎么施行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准备，很多事要请教马尔科才行。
"可您怎么能保证我不会欺骗您呢？"爱德华问到。他显然还在担心是否要喝那种副作用很大的魔药。
"我打算先解除你的那个麻烦，"海因里希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我们来签一份具有魔法效力的契约。怎么样？"
"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愿意为您效劳，先生。"爱德华站起来鞠了一个躬。
海因里希满意的站起身来，又呼唤了小精灵一次，他想起来，如果这两天爱德华都住在这个屋子里，那么他没有厕所！吩咐了小精灵在这里构筑一个简单的盥洗室之后。海因里希联通了盖勒特刚给他的联络镜，走出了这间地下室。
盖勒特随着一声轻微的爆鸣，幻影移形出现在门口。他问到："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海因里希双手插兜，和盖勒特并肩走向楼梯，轻松地说道："我打算让他去英国上学，之后帮我打探消息。你说的很对，有事做可以让人忘却烦恼。我觉得心情好多了。"
盖勒特没理会海因里希最后的那句，吃惊的问道："英国？你打算让他去上霍格沃茨？"
"不，让他去上普通的学校，伊顿大概是不可能了，不过在大学申请上他还是有很大余地的。"海因里希回答到。
"好吧，我不管你的事了。但是你能肯定他愿意学习么？他在街上游荡了这么多年。"
海因里希迟疑了一下说到："我之前忘记了这个问题。。。这真是太蠢了。好吧，只好期望他能达到我的标准，不然我只好对他进行斯巴达教学了。"
第一次决定收一位手下的海因里希在这上犯了想当然的毛病，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相当好。爱德华－格雷先生并不是一块朽木。并且在将来确切的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一位间谍的诞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