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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约定 ...

  •   怀璟与紫芫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极感甜蜜。紫芫微微笑道:“大胡子,我和怀璟不止这一世要做夫妻,以后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你算算你要喝下多少杯喜酒?”虬髯客怪眼大睁,喜不自胜,“那好得很,大胡子必定次次不请自到。”紫芫对怀璟说,“现在有大胡子做证,你可要记得生生世世都只喜欢我一个人。”怀璟握紧她的手,心中涌起喜悦的狂潮,喉头哽住,一时竟不能作答。紫芫立刻急了,“你不愿意?”虬髯客连连摇头,“小女娃娃,我这位怀璟兄弟一等就等了你几百年,我从未见过象他这么死心眼儿的人,你就是逼着他喜欢别人他也还是只喜欢你一个啊。”紫芫一怔,“什么几百年?”怀璟本不想告诉她关于以往的任何事,但现在要想完全隐瞒住已是不可能的了。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是你上一世的时候啊。”紫芫满怀好奇地问,“那时我是什么样子?我们也是在一起么?”怀璟轻声说,“芫儿,你从未变过。”
      虬髯客抓了抓胡子,粗声大嚷,“你们继续卿卿我我吧,大胡子可要走了。”怀璟熟知他的性情,并不挽留,只是微微笑道,“大哥,希望你的剑术早日练成。”虬髯客满脸笑嘻嘻的,“谁知道呢,说不定还得练个几百年。”紫芫摇了摇头,“还要几百年?到时你都变成白胡子老头啦。”虬髯客哈哈大笑,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去,一边开口唱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他唱的是《诗经》中诗歌《国风卫风木瓜》,歌声欢快悠长,十分动听。
      一对恋人并肩站在树下,静静地听着远处的歌声,直到歌声停歇,两人仍觉得意犹未尽。良久,紫芫叹服地说,“大胡子唱歌真好听,他要是不做剑客可以改行当个歌唱家。”怀璟一怔,随即菀尔。紫芫靠在他肩上,放软声音,“你这就跟我回家吧,我想让我爸妈早点儿看见你。”怀璟伸臂拦住她的腰,侧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好,我们这就回去。”
      夏侯蝉将法器埋进江家派人取来的土壤之中粹练了二十四个时辰,而后走出江家,按照江家打探来的消息到了紫芫的老家。这一日她到海边清洗法器——她的法器需要经常清洗,清洗时所用的水以海水和江水最佳,湖水次之,河水又次之。
      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夏侯蝉卖力地清洗法器时天色骤变,一股大浪排山倒海般扑到岸边,瞬间将她卷入大海。夏侯蝉在海水中一阵乱扑腾,仓促间连喝了几口海水,又一股大浪打来,使她彻底消失在海面上。几分钟后,一条海豚从海中跃起,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随后贴着海面快速向前游去,它的背上驮着一个人,正是昏死过去的夏侯蝉。过了一会儿,夏侯蝉慢慢睁开双眼,错愕地看了看身边起伏的波浪,接着发现了自己得救的原因。“天不亡我,天不亡我!我是……传人,我还要斩妖除魔,光耀千古,哈哈,现在连老天也来帮我,我一定能杀死那个树妖!”她向前方看去,见离海岸已不是太远,便催动法器,猛然斩断了身下海豚的脖子,而后游到岸边爬了上去。这条海豚对她有救命之恩,不过它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畜生罢了。“杀了它,免得它到底乱说。我一个堂堂法师竟然掉到海里险些淹死,最后被一条畜生救了,这事要是被传出去,我颜面何在?”她这样想着,丝毫不觉有愧。
      怀璟和紫芫下了长途客车,紫芫拉住怀璟,眉飞色舞地向他介绍四周的情况,“你看见那边那条龙没有?那可是我们的标志性建筑,很雄伟吧?对了,我看看那个卖棉花糖的小店还在不在了,他家的棉花糖可是超级好吃。”怀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用手指了指远处紫色的招牌,“是不是那家?”紫芫连连点头,“是啊,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一支来尝尝。”怀璟微笑着拦住她,“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
      紫芫靠在行李箱旁边出神地望着怀璟的背影,她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离开怀璟的,他刚刚走开她就盼着他快些回来。
      黑色的衣袖蓦地在紫芫眼前张开,仿佛一片乌云遮住了她的视线,接着乌云撤走,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紫芫悚然一惊。
      “你男人是个树妖,你知道吗?”夏侯蝉阴森森地问。
      紫芫被对方提到自己恋人时那种轻蔑的语气激怒,冷冷说,“他在我心里就是个神仙,我倒觉得你象个妖怪。”
      夏侯蝉面色扭曲,恨不得一掌将她拍死,但这里人来人往,冒然下手只会败坏自己的名声。她强压怒火,恶狠狠地说,“你跟妖怪在一起,时间越久就会变得越丑,难道你想变成个丑八怪?”
      紫芫原本满腔厌恶,此时却忍不住噗嗤一笑,“那又怎样?再丑也丑不过你。”
      夏侯蝉咬牙切齿,“臭丫头,你执迷不悟,迟早会后悔的。”说完闪入人群之中。
      紫芫暗想,“她这是做什么?难道是专门来挑拨我和怀璟的?那她就白费力气了。”
      正在沉思,一阵香甜的气味飘到鼻端,她抬起头,只见怀璟拿着两支棉花糖站在她面前。怀璟晃了晃手中的棉花糖,笑得眼睛都弯了,紫芫不知是什么事令他如此开心,不过她的心情也随之大为好转,学着他的语气问,“傻笑什么呢?”怀璟递给她一团棉花糖,自己在另一支上咬了一口,笑眯眯地说,“真甜。”紫芫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变傻了呢?”怀璟但笑不语。紫芫假意叹了口气,“哎呀,这可怎么办,我爸我妈看我领回来一个傻女婿还不急坏啦?”怀璟呆呆地问,“如果你爸你妈不喜欢我,那你还要不要我?”紫芫拉住他没有拿糖的那只手,“怎么不要?夏天可以乘凉,冬天冷了还可以劈成柴取暖,不要多可惜。”怀璟呆呆地笑了笑,又吃了口棉花糖。紫芫见他神色呆滞,猛然想起刚才夏侯蝉可疑的行踪,一颗心蓦地一抖,伸手握住他的双肩猛力摇了摇,“你怎么了?她对你做了什么?”怀璟问:“谁?”紫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夜婆啊,刚才她来过,是不是她对你做了什么?”怀璟一怔,紫芫已将他紧紧抱住,“你别害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怀璟本来只是想和紫芫开个玩笑,没想到她会吓成这样。他慌忙将紫芫稍稍推开,低下头望着她,“芫儿,我没事,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紫芫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低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吓我,我……很担心。”怀璟又急又悔,“都是我不好,你……你打我吧,打我出出气。”拿起她的小手朝脸颊上打去,紫芫急忙抽出手,“你干什么啊,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怀璟双眸立时黯淡,微微垂下眼睫。紫芫心口一疼,重新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担心你出事,你让我……打你,我怎么舍得?”怀璟蓦地将她抱进怀里,只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紫芫依偎在他怀中,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周围的人一直朝他们这边看,脸上刷地一红,暗暗叫了声糟糕,“我怎么忘了这里还有别人呢?”急忙起身站直,拉了拉怀璟的手,“咱们快走吧。”
      紫芫的父母事前已经知道女儿要带男朋友回来,紫芫的爸爸柳成坚持要做十个菜,紫芫的妈妈古琴则说只要六个菜就可以,不宜搞得太隆重,这样会使男方面认为女方的父母太好说话。柳成对这一理论感到哭笑不得,“好不好说话也不体现在多少个菜上,再说人家第一次到咱们家来,准备的太简单怕是不好吧。”古琴斩钉截铁地说,“行了,老伴儿,你就听我的吧,六个菜不多不少,你再多准备点酒儿,都说酒后吐真言,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这个小伙子人品怎么样,随便看看他的酒品。”
      三个小时之后,紫芫父母看着倒在桌子上的怀璟对视了一眼。柳成小声对妻子说,“这小伙子喝醉了倒头就睡,不耍酒疯,这点不错。”古琴点了点头,“长相和脾气都还可以,就是脸上有道疤。”紫芫对这道疤的解释是怀璟以前出车祸留下的,对此古琴觉得十分可惜,不过这并不令她犹豫不决的真正原因。
      紫芫取来怀璟的外套搭在他身上,轻轻将他滑到眉间的额发抚到一边。
      古琴看了看女儿,低声说,“芫芫,你跟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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