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在成为欧阳少恭的日子里》透明透明的冰

27、第 27 章

　　我该庆幸……多亏有屠苏在。否则这样的批命于我而言，是何等恐惧绝望。
　　我惶惶想，是否我所在意的一切都终究会离我而去，终归无法改变悲凉的命运，无法摆脱永世的孤寂……我心中一片焦灼荒芜的灰烬，只有屠苏，能让余火重新燃烧起来。
　　他没打算离开我，我很高兴。
　　我掩了脸，抹去苍白的表情，轻笑，“让大家担心了。”
　　方兰生脱口而出：“木头脸还没怎么样呢少恭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望着屠苏，低头，“只是感伤身世。”
　　百里屠苏拉着我的手稍稍用了点力。我回握他，仿佛能感觉到是他的力量支持着我。
　　“今日多烦瑾娘了。”我道，“天命注定……实在……令人难过……”
　　瑾娘轻轻摇头，“百里公子，勿怪瑾娘直言，公子命虽大凶，运却多有变数成谜，异怪之象实乃我生平仅见，故不敢相瞒。”
　　百里屠苏淡淡道：“无妨。天命如此，与瑾娘今日之言无干。”
　　“……公子胸襟令人钦佩……瑾娘但愿是自己错看……偶开天眼窥伺天机，未料竟是如此不祥之相，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敢再妄动卜术。……今日言尽于此，各位请回。少恭若是无事，不妨留步，我有事与你单独分说。”
　　我点头：“可。”回头看百里屠苏，“还请屠苏等我。”
　　百里屠苏点了点头。
　　我几乎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看他们出去。
　　瑾娘忧心忡忡：“少恭，莫怪我多事，百里公子……他命数诡异凶煞，连我也不能看得通透，你与他如此亲密……实在叫人担忧……唉，百里公子这般慷慨豁达之人，怎的偏偏摊上这样的命……”
　　“瑾娘勿忧。”
　　“这叫我怎能不忧？……我是真把你当弟弟看待……”
　　“这些年来，我一直寻找的便是屠苏。屠苏于我，亲密甚于亲人情人……瑾娘，我如何能够放弃？”
　　“……！！”
　　“瑾娘之前不是还说我红鸾星动？除了屠苏，我却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了。”我近乎玩笑地问，“不知瑾娘可否帮我与屠苏算算姻缘？”
　　瑾娘认真盯我一眼：“罢了，少恭看似温和，认定的事却再难改变，何必听我妇人之言。你从来不肯让我算命，如今倒为百里公子破了戒，若有心，四十九日后再来。”

　　“……这样吧，从小到大婆婆都说我运气还不错，我把我的运气分一些给苏苏好了。”
　　“胡闹。今后如何，我自与欧阳先生谋划，与你无干。”
　　“木头脸跟少恭真是……”
　　“不分彼此？”我笑着走过去。屠苏对风晴雪的拒绝让我心情很好。我牵了他的手，“本当如此。”
　　他在我手心里勾了勾手指。
　　我笑：“所谓春风十里扬州路，江都自古繁华，四海来客八方珍奇汇聚，屠苏可愿陪我去市集上逛逛？”
　　他应了一声，“……要买猪肉。”
　　“好。”
　　“猪……猪肉？完啦完啦，木头脸不会脑子坏掉了吧？”
　　“肯定是要喂肥鸟咯，我说翔爷早该减肥啦！”
　　“少恭说的不错，江都繁华，我们不妨也去街上逛逛？”……

　　我跟屠苏牵手并肩而行，将他们都抛在身后。天气晴好，风光旖旎，草木茂茂，连墙缝里的小野花也开放得极为娇艳。我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先生心情很好？”
　　我望着他。他的神情柔和，眼神清亮，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光晕明亮美好。我温柔地笑，“这姹紫嫣红的繁盛美景，实在令人见之心喜，只觉心怀舒畅。古人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形容扬州……这瘦西湖上诗云‘三月烟花渡瓜洲，满路春风景物稠。五亭桥影系人意，二分月明惹我羞’……”我便指点着各色景致，作起解说来。
　　到了集市上，挑拣着两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买了喂鹰。我问他：“说起来，阿翔是怎么养的，如此……壮硕？”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中性词。
　　“……下山之后，便托付给瑾娘……”他一脸无奈，“一餐两斤五花肉，要肥七瘦三，不算加餐……”
　　难怪一周目百里少侠每到一地就刷侠义赚钱，原来是被这家伙吃穷的……
　　我：“再这么下去……会不会飞不起来……再说我行医这么多年，常见吃得太油腻，体型太肥硕的病人，心脑血管负担过重，容易中风，不知鹰太肥了会如何……”
　　屠苏：“……不行！阿翔你必须减肥了！”
　　阿翔冲我恶狠狠地一声啼叫，然后可怜巴巴地望屠苏。屠苏：“……好吧，先吃完这餐再考虑……”
　　屠苏你怎能这么可爱……我闷笑几声。
　　“先生……”他无奈。
　　我勾勾他的手指，“鹰总是要自行狩猎才能保持野性的。再这么养下去……说不定真的要变成抓不住猎物的肥鸡了哦。”
　　阿翔一声啼叫，看看肉看看我，仿佛在痛苦纠结地抉择着。最终它艰难地放弃了肉，跳啊跳啊跳到屠苏肩膀上。
　　我挥袖子赶它，“多飞飞，多运动才能减肥。也免得肥到飞不动了。”
　　这肥鸟这么重，怎么好叫它压着屠苏。

　　之后我拉着屠苏逛了半天街，看他心情确实不那么低落，才回了客栈。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屠苏忽然冒出一句。
　　我也没想起来。

　　夜里我有些睡不着。不过几天而已，我就习惯了与屠苏相拥入眠……这样不好，万一有一天又失去他呢？——不，不会的，就算是最后死掉的主角也是有主角气运的，再说我又不想杀他。天道未必会把他算在寡亲缘情缘的范畴里……我若爱他，是自恋呢。
　　想到这夜在原剧情上是屠苏跟风晴雪的第一次约会，我更躺不住了，起床便去了屠苏房间。
　　他果然被风晴雪纠缠着，“哎，我一直觉得那把剑很眼熟呢，你跟我说说吧，那剑是哪里来的？”
　　我咳了一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在下有没有打搅了什么好事？”
　　“先生……”他眼神游移，像做错了什么。
　　风晴雪理直气壮，“我就是看见苏苏房间里点着灯，所以过来找苏苏啊。对了，少恭，苏苏说你认识我大哥，是这样吗？”
　　我：“……”
　　我才想起来，我忘了千觞……我在琴川时满心伪巽芳，接着又被屠苏告白，太过震惊之下……于是……忘了传信叫他来混主角团……
　　“不知令兄是……？”
　　“我大哥叫风广陌。婆婆说就是广莫风、北风的意思，很少有人会叫一样的名字吧？”
　　屠苏补充：“巫咸。”
　　我：“原来是巫咸大人……他如今忘却前尘，化名尹千觞，游戏江湖，过得很好。既然他是晴雪的大哥，我明日便发信寻他。”
　　“真哒？那，”她装模作样地抱拳，“大恩不言谢。是这么说吧？”完全没气势。
　　我笑着赶人，“晴雪若是无事还是早点睡吧，睡眠不足可是会不漂亮的。”
　　风晴雪连忙捧脸，“是这样吗？那、那我先去睡了。”
　　风晴雪一走，我对屠苏温柔一笑：“长夜漫漫，屠苏若是无心睡眠，可否陪我出去喝一杯？”
　　……约会剧情还是我顶上吧……

作者有话说

　　【有木有觉得老板在向开屏孔雀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