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话 灵云凤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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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话 灵云凤哥
一股沁人心脾的心香香气从莲步缓移的婢女托盘中的掐丝盘龙金香炉中袅袅升出。那猛烈而馥郁的香味爆开在女婢的行径路线上，将周围其他的花草香粉之气，瞬间扼杀，只余下心香一味。
方才赶去通报的婢女走在最前，为那拖着香炉的婢女开路。可一到花厅，就见到双髻少女和齐紫鵺滚在地上扭成一团。她被眼前情景吓得一呆，口中喃喃：“禀，禀报三小姐，少庄主来了。”
可这时这双髻少女与齐紫鵺滚在地上打的正酣，两人姿势龌蹉难看有失体统：抓头发，插鼻孔，抠眼珠，踹肚子……双髻少女虽然武艺高强，可如今缠打在一起，那功夫招式完全用不上，倒是齐紫鵺仿佛街头战神附体反客为主，应对自如，似乎是她的主场。
柳玉英见她们二人这般打闹如此形状不免皱眉，他唤齐紫鵺，让她住手。可齐紫鵺偏偏不听，口中只道：让那个小娼妇先住手！双髻少女被她这么辱骂，如今在地上也没能讨到多少便宜，也听得婢女已经前来，顿觉十几年来头一次遭遇这等奇耻大辱。
柳玉英听她骂的这么难听，且并无危险也就不再劝阻，只支着身子靠在柱子上，看她们二女要胡闹到几时。
双髻少女大喝一声，杀心渐起，也不顾齐紫鵺正扯痛自己散乱的发髻，她便使尽全力在齐紫鵺腰上一点——齐紫鵺顿时不能动弹。双髻少女翻身坐在齐紫鵺身上，见自己有一簇长发被齐紫鵺拔了抓在手上，恨得扬起双手便左右开弓要甩齐紫鵺巴掌。
一身穿白底暗花锦衣的束发男子入内，说话间就使内力扬起一阵劲风将不远处坐在齐紫鵺身上的双髻少女抓到了自己身边。他抓着双髻少女的手腕，沉声道：“燕哥，你便是这么为我请来客人的？”
“燕哥？”柳玉英听这人这么称呼那双髻少女，心中便了然：昨夜自己原本想套她口风，可一句“莺歌燕歌”便激怒了眼前这少女——原来这燕哥是她的闺名。而那刚刚才进入花厅的锦衣男子和那双髻少女长得有几分相似，看着就似是兄妹。
果然，双髻少女在被他这么一抓之后，懊恼的叫了一声：“哥哥，明明是她三番五次激怒我！你瞧她现在还赖在地上，之前居然躲在椅子下面骂我！”
柳玉英对着尚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齐紫鵺不住叹气，上前弯腰解了如今还躺在地上的齐紫鵺的穴道。齐紫鵺躺在地上浑身酸痛，由柳玉英解开穴道，这才勉强起身。她见这锦衣男子一进门就制止了双髻少女，而那女的对他也颇为忌惮，心知这男子定是这庄里了不起的人物，于是向双髻少女做了个鬼脸，对上锦衣男子的双目就嗔怒起来：“这什么山庄就会欺负人！这是当我们客人对待吗？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居然被她骑在身上打！你给我个说法看看。”
“两位请上坐，在下灵云山庄庄主，白凤哥。这方才与你扭打在一起的便是在下幺妹，白燕哥。舍妹性格暴躁，又被娇纵坏了，如今怠慢了两位娇客，确实是灵云山庄的错。”
锦衣男子含笑瞅着齐紫鵺这幅狼狈样，连忙指示双髻少女道歉。双髻少女虽不肯从，可迫于锦衣男子的压力，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齐紫鵺见那白燕哥对自己低头认错，越发无状，嚷嚷着要她斟茶下跪才能算数。柳玉英看不下去，将她制止才免去了二女的一场新骂战。
这花厅谈正事眼看也是谈不成了，白凤哥就吩咐身边的婢女带齐紫鵺换身衣裳，柳玉英不放心要陪同，他倒也不以为意。眼看着柳玉英对齐紫鵺就这么离开花厅，白燕哥有些不忿。
“哥哥，怎么不一次就问出莺哥下落！我和白叔追了一夜！”
“你当那不说话的男子是什么人？白沧说他是西域百烈老祖座下弟子。”白凤哥凤目一眨，转头对白燕哥语重心长道，“莺哥如今不在，你就是出白家女子的标榜，不要再让为兄失望。”
白燕哥听兄长这么一说，思忆起诸多往事，想到哥哥继位掌灵云山庄以来种种不禁红了眼圈，低头应道：“哥哥放心，燕哥以后绝不自作主张了……我已吩咐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埠头探子盯好，莺哥她人绝对走不出灵云山庄地界。”
“这就好，你这小辣椒也算懂事了。等下用午膳的时候，我再问那二人与此事是否有关系。”白凤哥见自己这爱胡闹的小妹这番做法还算懂事，会心一笑，拍拍她肩膀也让她下去了。
厢房里，齐紫鵺由得那婢女帮自己梳头，可她头发被白燕哥扯得极乱，那婢女用篦子一梳齐紫鵺便痛得大声叫唤，说什么也不肯让那婢女再梳。婢女为难，左右哀求齐紫鵺，可她依旧不许，最终还双手捂着脑袋趴在了梳妆台上，婢女无奈只得向靠在床边的柳玉英求助。
柳玉英摇手示意那婢女退下，他自己则不动声色走过去。他行到齐紫鵺身边，一手抓起一把头发，另一手往怀里一探拿出一把牛角梳子，轻轻帮她梳起长发。齐紫鵺还以为是那婢女又来，抱着头发就摇摆着挣扎起来。
“头发要这样梳，下次拆开来才能不打结……”
齐紫鵺一呆，听这明明是柳玉英的声音，不禁睁眼往铜镜里面一看——铜镜里面映出的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果然是柳玉英！
“你怎么帮我梳头……”
柳玉英不回答，只是也往镜中一瞧，四目相对，眼眸弯弯。他梳起手中如瀑的长发，齐紫鵺疼得肌肉抽搐，眼泪在眼眶里面不住的打转却也不再交换。
“你一个女子，不会梳头也就罢了，居然连婢女要帮你梳头也拒绝，真是……哪里算得上什么名门。还有，方才你与那灵云山庄的白燕哥扭打在地上，十足像极了市井无赖。”
如今齐紫鵺知柳玉英不会害她，脾气见长，冷不妨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只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她一张俏脸涨得一片酡红，羞愧之意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镜子大声喊道：“好了好了，就你……你最坏，最讨厌了，我是被你掳来的，原来才不是这样！你听仔细了，这头若是梳得丑了，我可是会马上拆掉的！”
齐紫鵺记得她的姐姐齐紫璎说过，女儿家最大的福气就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那么什么是如意郎君呢？
每日对自己呵护备至，为自己描眉点唇挽青丝……
你是在说你的如意郎君？
齐紫璎听她这么调皮，拿手指点在她额头，只道：太调皮，等你遇着了你就懂了。
她原本被他服侍着梳头，惬意的很，可听了柳玉英方才那话实在心里堵得慌。
“好了。”
柳玉英的一句话，打断了齐紫鵺的神游，她还犹自喃喃：“什么？”
“我是说头发梳好了，你去床上选条裙子，方才的婢女临走时留下的。”
齐紫鵺如梦初醒，往镜中一看，长发已然被很好的挽成了一个垂鬟分肖髻，上面还加插了一枚珍珠发簪。许是，齐紫鵺看到漂亮的发髻高兴了，总觉得那透过窗棂照进屋里的阳光，格外给人一种暧昧的错觉。
“你怎么看那白凤哥？”柳玉英轻轻坐在凳子上，细细把玩起茶杯。
齐紫鵺带着床上的裙子入了屏风后面脱换，只模糊回答：“那个白什么哥的，长得特别俊，就像女人一样——不过那个死丫头好像很怕他。”
像女人？柳玉英“噗——”一声笑了出来。对灵云山庄庄主的这句评价恐怕也只有如今大咧咧在房中换衣服的齐紫鵺才说的出来。
“真是的，你自己要问，我说了你又取笑我！”
齐紫鵺在屏风后面有些懊恼，明明是他要问的，自己据实以答他却又嘲笑自己。她想着想着手上动作也就慢了下来，眼睛往前方打量，只见到如今在穿衣铜镜中的自己，衣着光鲜，似乎隐隐又有了在齐园的影子——这身打扮好像姐姐齐紫瑛最爱帮自己打扮的样子，尤其头发。齐紫璎帮自己梳头之时，十有八九喜欢帮自己梳这个样式的。
齐紫鵺感到那种萦绕在心痛朦朦胧胧、忽冷忽冷的奇怪感觉又开始折磨她了。
柳玉英坐在外面，不断想着从昨夜开始的每件事：单看外表，灵云山庄的白凤哥约莫二十出头，男生女相，眉清目秀，十分俊美，不过这点岁数却有这番功力实在是不容小觑。不论如何，在褚国年纪轻轻就掌握着这山庄，却又隐入江湖，不论是手腕还是实力都应该是一等一的。
白凤哥，白燕哥……
昨夜他不过说了句“莺歌燕歌”白燕哥就骂了出来，那是因为这句话里有她的闺名。
可是他们要找的莺哥又是谁呢？
白凤哥是老大，白燕哥是老幺，那么他们要找是……灵云山庄的老二——白莺哥？
有点儿意思！
柳玉英这么想着，唇角止不住的往上翘了起来。齐紫鵺才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正巧见到他这副样子，顿时满面红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不久之后，女婢来报，白凤哥听他们一同用午膳。柳玉英笑言知道，遂携着重新打扮好的齐紫鵺一同跟在女婢后面。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话 灵云凤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