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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白玉堂计陷展御猫 蒋泽长水淹白老鼠 ...

  •   阴冷的天气,陷空岛似乎还没睡醒,沉闷闷的。展昭想问路都不见人,回头去看,方才的渔船已快要转到芦花荡后面,倒真似只为渡他过来一般。
      展昭只能往住家多的地方走,前面巷口转出一个女子来,忙走到近前,抱拳施礼:“小娘子,请问可知白玉堂白公子的住所?”
      那女子似是一惊,偷瞧他一眼,轻声道:“省得,这位官人且穿过这条巷子往左边转,街口那座便是了。”
      “多谢!”
      “不谢!”那女子福了一福,急匆匆走了。
      展昭整下衣衫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子,果见左手边街口处有所大宅。
      抬手叩门,不多时有个家仆模样的出来,展昭问道:“请问主人家可是叫白玉堂?”
      那家仆略一愣怔,不答反问:“您是……”
      “在下展昭,有要事求见白少侠。”
      “我家员外不在,您改日再来吧。”
      “他几时能回?”
      “这可不好说,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十来个月都有可能。”
      展昭不由头大,转念一想,这定是白玉堂施的下马威,他特意引自己前来,哪有再躲出门的道理。
      见他不言语,那家仆道:“公子,我家员外素来不喜留客,他不在我们更不敢私自做主,您看……”
      展昭怎会不明白人家这是变着法子撵人,怒道:“请进去转告你家员外,展昭在这里候着他。”
      “这……您要等到几时啊?”
      “待到不在家的他由这门里走出来为止。”
      “那您请自便!”那家仆叹口气回了宅院,不多时,又转出来,手里端着一件黑布罩着的物什:“公子,方才小的忘了,我家员外临行前嘱咐过,若京里的展大人来,务必将此物转交。”
      “什么东西?”
      “您自己看吧。”
      布下罩着一只金色的笼子,里面蔫蔫地趴了只雪白的狮子猫仔,那猫全没了平时的野性,笼子做得很是精致,却没有锁扣,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将那猫放进去的,悬钩处系着一条薄绢,展昭取下展开,上书“气死猫”!
      展昭一乐,心说以前都没发现这白玉堂怎的小孩子一般。微一沉吟,忽地就对白玉堂找别扭的症结所在猜到了几分,顿时哭笑不得,这动静未免闹得太大了些,等见了面得要好生劝解。
      就过往的接触来看,白玉堂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胡搅蛮缠的人,想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带他回京复命亦非难事。
      展昭主意已定,倒不再着急,悬了几天的心一放下,冷、疼各种不好的感觉一齐排山倒海般袭来,又想白玉堂既然作弄于他,必不肯安安生生在家,做不准在何处窥视着自己呢,气势上总不能输给他,便又把腰背挺直些。

      白玉堂吩咐管家白福给展昭送去“气死猫”,他自己怎能不好奇展昭的反应,悄悄爬到门檐上去看。
      展昭正将食指探到笼子里,挠那猫脖子,似是很受用,猫咪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只听展昭道:“畜牲何辜,白玉堂倒心狠,也不知关了你多久。他要我来,却不露面,是不是老鼠没气死猫,自己先被气死了呢?”
      白玉堂蹲在门檐上听展昭在那里编排自己,好不郁卒。正合计着要不要露面,就听到蒋平的声音传来:“老五,大下雨的,你跑那里作甚?我跟你说,听说展昭到了,你留意些。”
      说着话人已到门口,未提防展昭立在门外,吓了一跳:“你……啊!”忽然反应过来,蒋平怎会不明白是自家兄弟不对,眼下人家找上门来,难免有些局促:“展大人吧?”
      展昭一笑:“正是展某,这位可是蒋兄?”
      “正是,怎不进去?”
      “貌似展某有点不受人待见,只得候在这里,但盼白五侠能赐见一面。”方才蒋平的话分明是见到了白玉堂,展昭更加笃定这话他能听到。
      “哎唷唷!展兄弟八成是误会了,不如先到聚义厅歇息片刻,我知会白福,老五一回来就让他去给你赔罪如何?”
      “赔罪谈不上,只是他倒真该掂量掂量如何向官家交待。”
      “是是是。”蒋平迭声应着,上去叩门,不多时,白福来开了门,看是蒋平,忙上前施礼:“四员外……我家二公子不在。”

      “嗯,我知道,等他回来让他去聚义厅,就说兄弟们都在那边等着呢。”
      “是。”
      展昭将猫笼子递给他:“还请白少侠放它出来。”

      蒋平带展昭去到聚义厅,卢方、韩彰、徐庆皆在,不待卢方开口,蒋平道:“老五不在,倒是与展兄弟碰个正着。”
      几人上来与展昭见过礼,各人落座,卢方着人看了茶,对着展昭欲言又止。
      展昭道:“诸位哥哥有话不妨直言。”
      “好!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知道展兄弟所为何来,虽说在此事上老五有些过分,但我们一个头磕地上,做哥哥的就不能看他往死路上走。”
      “自然,素闻陷空岛五兄弟肝胆相照,果不其然;既知此路不通,何以眼睁睁看他走到这步?”
      “这……”
      蒋平看卢方被展昭一句话堵得无言以对,接口道:“是我们疏忽了,然事已至此,眼下不是追究孰是孰非的时候。展兄弟直言好了,此次老五活命的机会有几分?”
      “若是现在他能随我去东京面圣,有五分生机;若拖过十五日期限……毫无生机。”
      “凭老五的身手,想要逃自然有的是法子,怎的就毫无生机了?若是我们兄弟联手想要匿他起来,就不信谁人能找到。”韩彰愤然。
      “二哥此言不虚,藏一人容易,可能否将陷空岛藏起来,能否将与五弟的家人亲友都藏起来?若此次带不回他,官家必然震怒,哥哥倒是想想到时候可还有回旋的余地?五弟可容许这么多人因他一时冲动而受牵连?”
      “那我们也不能为了一己平安,置他于不顾。”
      “哥哥们劝他随展某奔赴东京便是帮他,越早去于他越有利。”
      “你也说了,现在随你去也不过五分生机,换做是你的兄弟,能不能容许他冒这险?
      “便是无知孩童做错了事也当道个歉,而况江湖称颂的堂堂白五侠?既然敢闯皇宫,闹开封,就该有这准备。若果五弟难逃一死,展某以命易命也当保他活命;退一万步讲,便真的保他不得,也算他自作自受,然追根揭底展某难辞其咎,自当以死谢罪!”
      “你以什么身份保他?”
      “公堂之上,职责所在,恕展某徇不得私。然,如若必要,展某倒不介意再入江湖。”
      展昭言辞恳切,韩彰微怔,道:“韩彰信你。若你能说动五弟随行,韩某绝无异议;若是五弟执意不肯,韩某便破着陪他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展昭只身前来,几人怎会看不出他疲惫之至,想是马不停蹄地赶路,若非急于建功,便真心想帮白玉堂,一番话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倒不似作假。相较人家的坦荡磊落,自己倒显得狭隘了,不免生出几分惭愧之意。
      卢方抬眼看蒋平,蒋平微微颔首,卢方道:“南侠高义,我等惭愧弗如,卢某担保三日之内必让老五携三宝随你返京,只是还望展兄弟莫忘了方才之诺。”
      “如此甚好,展昭谢哥哥成全。”
      卢方待要再开口,白福进来,给众人作了个罗圈揖,对展昭道:“展大人,我家员外有请。”
      展昭心说终于来了,向四鼠告辞,随白福去见白玉堂。
      五鼠各家有各院,女眷们走得近些,时常聚在一起,兄弟五人相互间鲜少串门,商议事情都到聚义厅,所以听白玉堂要见展昭,几人都没跟上。
      卢方起身相送,道:“五弟任性胡为,展兄弟担待则个!”
      展昭点点头。
      有白福带路,一路无阻,直接到了书房,白玉堂正在书案后颇有闲情雅致地作画,旁边帮他磨墨的丫鬟正是早上引他进巷子的女子。
      白福进来禀告:“公子,展大人到了。”
      “哦?请他进来。”白玉堂手下不停,对丫鬟道:“紫竹,给展大人看茶。”
      展昭进来,抱拳施礼:“白兄,久违了!”
      “展大人客气!”终于停了笔,抬头看展昭:“哟!这官家的俸禄果真不是白拿的,才几日功夫,大人已憔悴至斯,功名利禄皆为身外之物,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
      “谢白兄体贴!”
      “紫竹!怎么这么慢,茶呢?”白玉堂转到案前扬声叫道。
      “来啦!”紫竹犹犹豫豫地端上一碗茶。
      “展大人请用,这可是特意为您备的上好‘猫茶’!”白玉堂笑得灿烂。
      瓷碗放到手中暖烘烘的,展昭不疑有他,盖方揭道缝,浓烈的鱼腥味冲鼻而来,几欲作呕。
      饶是展昭再有耐性也是按捺不住,将那碗他错听为“毛茶”的开水泡鱼干顿在桌上,站起身怒道:“白玉堂,你莫欺人太甚!”
      “猫大人炸毛了?跟我养的那只还真像,不过说回来还真是同类相惜啊,自身难保了还不忘为它说情。”
      “你意欲何为?”
      “大人息怒,没听人讲过火大伤肝么。不过就是我们兄弟既已称作鼠,你却又叫做猫,我听着刺耳朵,想请大人改改称号。”
      “官家亲封的称号,岂是我说改就能改的。”
      “大人您是入了朝做了官,可以不管武林同道的议论,我可还得在江湖上混呢,自古鼠猫不两立,总要分个输赢高低,否则人家还当你就一定胜过我们不是。”
      “白玉堂,不要胡闹了,为了区区名号,你已闯下大祸,十五日之期已是第八日,还是速速与我赶回东京请罪才是。”
      “十五日之期?那是给你定的,又不是给我定的。我立在这里不动,你能拿住我便是你的本事,杀剐存留我绝无二话,若是你技不如我,便在这里留足十五日,公布天下,你展御猫赢不过我这锦毛鼠,如何?”
      “你……”
      “废话少说吧,猫大人不是时间紧迫么。请!”
      展昭咬牙上前两步:“好,拳脚还是兵刃?”
      白玉堂嘿嘿一笑,却不答话。
      展昭只觉脚下一空,直跌下去,白玉堂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白玉堂向来言而有信,说过管叫御猫跑不了就一定做到,猫大人好好享受。”开裂的地板又合起来,展昭陷入一片黑暗。
      本就是伤病之身,这一下摔得又着实不轻,展昭只觉四肢百骸要散架般的难受,硬撑着摸出火折子照着搜寻一圈不得出路,又急又气又累又无奈,阵阵晕眩袭来,只得靠墙坐下,盘膝打坐。

      走到这一步,白玉堂并非毫无悔意。方才见展昭青白的脸色,他心里就有些不是味儿,甚至生出几分放弃的念头,然而又实在不愿被丁兆惠看扁。
      地窖里关着个曾经交心的好友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烦闷异常,只觉得憋气,团团转了许久不得缓解,喊来紫竹嘱他给展昭送些吃喝被褥,便要出门。
      走到门口,与来人装个满怀,定睛一看,不是丁月华的贴身丫鬟青岚又是哪个。
      青岚又是请安又是道歉,白玉堂也无法发作,冷着脸问:“你不在家好生伺候,跑这里作甚?”
      “五爷好大火气!凄雨冷风的,您当我乐意跑,还不是我家主人要给老夫人裁新衣,着我来找夫人借个绣花样子,夫人在不?”
      “你去后院找她便是。”
      “哎,五爷您忙着。”青岚奔后院去了。

      聚义厅里展昭走后,兄弟四人权衡一番,当真如展昭所言,去还有生路。不去必然落个被通缉的下场,以白玉堂的性子躲躲藏藏地过日子根本不可能。
      韩彰对卢方许以三日交出白玉堂十分不满,蒋平知道韩彰是放心不下那五分危险,劝解道:“大不了咱们兄弟豁出身家性命将老五劫回来一起亡命天涯,若真如此,陷空岛怕是将永无宁日,这一众渔家水上漂泊,好容易脚踏实地,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二哥可忍心教他们重返风雨飘摇的日子?”
      韩彰不答,蒋平接着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这步棋走不得,展昭的法子是最上算的。”
      “说不定展昭已经说服老五,咱们净在这里瞎担心。”徐庆向来虑事简单。
      “可能性不大。”蒋平捋胡须道:“就老五那脾气,岂是几句话就能说得动的,道理他比咱们谁懂得都多,若他会讲道理,也不会捅这娄子。”
      “他该不会对展昭怎么样吧?”卢方忽道:“若是他将展昭惹得翻了脸,岂非连五分机会也无!”
      “哎呀!怎的把这茬忘了,眼下展昭还是跟咱们兄弟相称,说明人家没忘了江湖道义,可毕竟是有官职的人,真要被逼得公事公办起来可就大大不妙,老五不来聚义厅,单单把他叫去家里,怕是有什么想法,方才咱们就该跟着一起去的。”
      “快走快走,但愿来得及。”四人还未起身,白玉堂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老五,展昭呢?”蒋平问。
      “没见。”
      “怎会没见?”徐庆道:“白福带他走的,说是你要见他。”
      “五弟,你把他怎么了?他身上系着你的身家性命呢。”卢方紧锁双眉,只盼展昭莫出什么差池。
      “我的命在我手里,怎的就系他身上呢。”
      四人轮番苦劝,奈何白玉堂吃了秤砣铁了心,油盐不进。
      蒋平怒道:“老五,不带这样的,你皇宫盗宝那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就算不为你自己,难道也不为你妻儿兄长,不为咱陷空岛的兄弟们想想?”
      “蒋老四,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说到底无非是怕受连累!”
      “老五,你说这话不嫌昧良心?”
      “五弟!”卢方看不下去。
      “是,千错万错我白玉堂一人担着便是。”
      “五弟,方才展昭已给咱们弟兄许诺定保你平安,咱也莫要让人家为难,你且随他回京,咱们兄弟随后便到,横竖不会让你受罪就是。”
      “哼!御猫好大本事,竟让各位哥哥不惜将小弟拱手交出,好兄弟!好兄弟!!”白玉堂冷笑连连,起身拂袖而出。
      “五弟!”卢方与韩彰欲追,被蒋平拦住:“哥哥,他不识好人心,你追他作甚,合该让他吃些苦头。”

      白玉堂气呼呼回到府里,却见紫竹坐在客房外小凳上煎药,诧异道:“谁病了?”
      紫竹没提防,吞吞吐吐道:“呃……”
      白玉堂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却是对外不对内,对自己人还是颇为宽容的。在家里只要不犯着他的忌讳倒也不怎么约束,丫鬟家仆与他相处的都很融洽。
      紫竹尤其如此,她是专门伺候白玉堂的,活泼直爽,颇衬白玉堂心意,在他面前向来敢说,何曾这般支支吾吾过。
      白玉堂正纳闷着呢,就听到青岚的声音:“紫竹姐姐,需要帮忙吗?”
      看到白玉堂,青岚一缩脖子:“五爷,您回来啦?”

      “你怎会在这里?”
      “五哥回来啦!”出来的却是丁月华。
      “妹子几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
      “给谁煎药呢?”边问边往里走,被丁月华一把扯住:“五哥,你莫要一错再错!”
      白玉堂笃定里面的人就是展昭,恶声恶气道:“你怎知他在这?”
      “我自有我的门路。”
      “五哥,我是为你好,今时不同往日,展大哥是朝廷命官?”
      “他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公子,若非丁家小娘子,您就真的铸成大错了,他烧得厉害!”紫竹见白玉堂动怒,上前劝解。
      “吃里扒外,回头收拾你!”白玉堂狠狠瞪她一眼。
      “五哥,我知道你为着什么,你跟二哥赌气自管赌,我不干涉。可连累展大哥就不行,你也知道“御猫”的称号是皇上封的,他奈何不得。咱们江湖儿女仗义恩仇,你大闹东京府若是惩贪官诛恶霸,丁月华佩服,可你做的是什么?全然宵小行径!几位哥哥顾你面子,不点透就罢了,你呢?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人家展大哥不与你计较,处处忍让,好言相劝,你可倒好,处处羞辱,步步算计,你这般能耐,当年怎的还要展大哥豁出性命相救呢?”丁月华是动了真火,字字诛心。
      白玉堂恼羞成怒,他也非真要将展昭如何,怎料到,结义兄弟帮展昭不说,紫竹、丁月华竟都倒戈相向,忽就有种众叛亲离、英雄末路的感觉,偌大个陷空岛竟是容自己不下般。
      白玉堂怒冲冲到水边解艘小船,跳了上去,他几时亲自撑篙摇橹过,折腾半天小船摇摇晃晃打着转也没离开岸边多远。
      忽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白玉堂被晃得难受,知道有古怪,颤巍巍挪到一侧往水下看,一看不打紧,“哗啦”一声钻出个人来,翻江鼠蒋平冲他嘿嘿一笑,说声:“五弟,对不住,请你喝点水!”手下一使劲儿,船整个翻个个。
      “好匹夫……”白玉堂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掀到水里,。
      白玉堂方才与丁月华吵闹,青岚去喊樊韶羽,等人来了,却发现只有紫竹坐在那里呜呜咽咽哭,一问才知道白玉堂负气离去,展昭、丁月华相继追了过去。
      展昭烧得迷迷糊糊,听的外面嘈杂之声,辨出是白玉堂与人争吵,挣扎起身出去,白玉堂已走,便要去追,丁月华拗不过他,只得相陪。
      待赶到岸边正见到蒋平托着湿答答、水淋淋的白玉堂上岸。
      如此结果是他始料未及,呆愣愣立在那里,忽然小腿被人踢了一脚,虽不重,却也有些疼,扭身去看,不见人,只听得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由下面传上来:“欺负爹爹,你是坏人!”循声看去,是个两三岁粉嫩嫩、胖嘟嘟的小娃娃。
      “瑞儿!”樊韶羽抢步上来抱起孩子,垂首低眉,福了一福:“这位老爷,稚子无状,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不妨……”展昭尚未多言,樊韶羽一眼看到晕去的白玉堂,放开怀中小儿扑将过去,眼泪唰地流下来:“官人,官人,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啊!”唤得好不悲切。
      卢方、韩彰和徐庆也赶了过来,一看白玉堂面白气弱的模样,煞是心疼,连呼:“五弟!”
      卢方见到展昭,走上前来:“展兄弟……”
      “望哥哥将三宝交与我。”
      紫竹跟着樊韶羽赶来,听他提到三宝,犹豫一下,接口道:“交出三宝,大人可否放过我家公子?”
      展昭沉默半晌,道:“只需三宝交于我便是。”又对卢方道:“白少侠年轻气盛,等他醒转还望几位哥哥好生劝慰,莫要再生出事端。”
      “展兄弟的意思是……”卢方愕然。
      “拿到三宝展某便离开。”
      “官家那里展兄弟待要如何交待?”
      “我自有计较,哥哥毋需多虑。”
      丁月华却是担忧至甚:“展大哥!你……”
      “展昭多谢贤妹的援手之谊”
      卢方怎会不明白展昭此举实在是冒着极大风险,只是终究忧心白玉堂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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