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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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最后还是熄灭了。
丛云抬头，看见了灰蒙蒙一片的天空，还看了遥远的过去。悲伤、悔恨还是愤怒都像这场火一样，热烈过灿烂过，然后寂静如粉屑，随风远去罢了。
有几个妖怪跑了过来，比如那只贪生怕死的跳蚤。她没有躲，不必躲，除了使用过三把刀真正力量（奥义）的妖，又有谁能看见幽灵状态的她？
“……那么，就是说，铁碎牙已经封印好了，天生牙给杀生丸殿下，鞘，丛云牙就交给你了。”
丛云皱眉，丛云牙会被封印？凶灵那家伙有可能被这么一个老头子封住么……感受着凶灵的憋屈和这个老头子爆发出来的力量，丛云也只能感叹果然妖啊人啊都不可貌相。
丛云连想都没想直接跳进天生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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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只给了我天生牙……为什么？”杀生丸站得笔直，冷意弥漫。
跳蚤冥加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杀、杀生丸殿下，这是、是大将的……遗言！”这是什么气势？几乎连这片空间都完全封锁！被云长老教导了五十年的殿下，实力果然不可小觑！
看着跳蚤以平时根本达不到的速度远去，杀生丸微闭眼，父亲，这就是你的选择，你的结局么。为了一个那样柔弱的女子，在一个人类的手上死去？这是咒，名为“丛云”的咒，既然对她那样在意，甚至移情于十六夜，那为什么当初要杀死她呢。
握紧天生牙，杀生丸的愤怒仿佛尽数发泄到这把不能伤人的刀上似的。丛云牙在哪里，和铁碎牙一起么。——总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心里想着的那个女子的灵魂，就在这把刀里。
丛云自然是感受到了杀生丸的心情，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解释，还是谎言。而且，现在出去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力量，面对这个自己的一手带大的孩子，丛云还是不想以脆弱的幽灵体飘出去见人。
绿色的光带飘忽了起来，丛云心念一动，空间了多出了无数飞鸟，认真地看着它们的移动，追踪轨迹，捕捉目标！
坚持。一边是锻炼控制，一边尽量延长时间，一边还在增多火焰的量——比起当初和蓝染一起进行的主要提高契合度的训练，这个训练完全是为了锻炼她对这火的掌控力。
那种无能为力她再也不想体会。
从一条细细的小溪流到宽广的大河，从单一的挥鞭一般到如烟花绚烂，从大大小小的力量不匀到随心所欲可以烤蛋还可以一分钟之内烧光一片树林或者一个湖泊。
但丛云知道，这不够。在自己控制的空间内训练，这恐怕已是十年之内的极限，但在外界，并非只她一个“自然”，说不定，最坏的可能，随便来一阵风或者一片落叶都有可能干扰到这火焰，偏偏她现在的攻击手段只有这强大又脆弱的火焰。
要不出去看看？丛云蹙眉，这三个月她已经竭尽全力，几乎是不眠不休——反正她是一个灵魂并不需要肉-体的那种生理调整。而且，去了外界，说不定可以证实她的一个猜想，如果她是对的，那么这火焰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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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对面前这群挡路的蝼蚁多说什么，银发的男子笔直地走去，刚打算开始清理障碍，便看见一团诡异的火焰凭空而生！
绿色的，透着强横的生命气息。飘落的火星落在蝼蚁上，那个地方竟化作了墨绿色的光点！那些墨绿色的光点凝聚了一会儿，还是“噗”的散开了，渐渐再无光芒，就如这空气里简简单单的尘埃。
蝼蚁的惨叫让他烦躁，一鞭下去，再无声音。
仅是火星就是这样的效果！小妖们知道碰到了铁板，哪敢多留？仓皇地叫嚣着跑远了。杀生丸没管它们，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贸然出鞭，心里还有一点点莫名的期待。
“是闻到了味道吗？小杀。”与记忆力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气息，杀生丸金眸睁大，紧张地看着前方那个火焰中缓慢凝成人形的虚影。
虽然有些变化，但是——
不会错…这双眼睛。碧色的，带着微微的笑意，如一块上等美玉闪烁温润的光，又如清风抚开冷漠生出点点涟漪的湖水，澄澈干净。只是一双眼睛，他就敢肯定，这个出现的人是谁！
“云……”叹息般的语气，杀生丸上前一步，和同样上前一步的她撞在一起，凭借身高优势将她完全揽入怀里。感受到正常的体温，道：“体温变得正常了。”以前都是凉凉的。
丛云有些郁闷地被紧紧囚在男人的怀里，面颊感受着皮毛的柔软温暖。灵魂改变，实体化之后也受益，起码不是那种尸体的凉，而是正常女子的温度，而且身体机能比起之前要好，完全没有小小的僵硬之类的。
拍拍杀生丸的背，示意他放松，“没有关系了。小杀长大了，”仰头，她不能动弹的也是较长的一段时光吧？这个孩子，感觉很久不见了。“啊，对了！”终于想起出来的直接原因，丛云挣扎出来，望向那只小妖的尸体。
又问了杀生丸一些问题。丛云保持着背抵着他的胸膛被抱着的姿势，无数猜想，无数念头，“被火星触及就变成了光点……”
试探性地将一条绿鞭抽在尸体的背部，立刻出现一线纯黑色的光点，如果把这些光点称之为伤口的话，那么伤口比起这条鞭子要宽一指左右。丛云伸出手，指尖仿佛有着不可见的漩涡，光点往漩涡聚集而来。指尖冒出火焰，光点被“烧”了，而火焰稍稍大了一点。
果然如此。丛云收手，光点和火焰都不见了。
火焰的攻击就是将那些“自然因素”抽出，化作光点，在强大而复杂的现实环境里这些因素会消失或是沉淀为尘埃，在她的火焰这个强大单纯的环境里就直接被同化成了火焰。只是……猜想还不完整。
丛云露出一个微笑，不是那个最坏的情况，很好，说不定是最好的情况。侧头，“小杀有什么打算吗？”
“四处游历，战胜强者。”杀生丸说话间的气息擦着面庞，听着微冷的声音丛云倒没什么伤心，五十年相处她自认为足够了解这个挺单纯的殿下了。
“小杀不介意多我一个吧？”轻松一笑，“拒绝我也会呆在这里，莫想推辞。”
“当然。”求之不得。杀生丸放开丛云，自然地牵起她的左手，“走吧，想去越中国。”终于可以与她并肩，一人的旅程还是太孤单了吧。
丛云也无所谓地任他牵着，“越中国？随意，我对西国这边的地理不是很了解，小杀可不要让我走丢了哟！”
迷路纯为调侃。她本为刀魂，自然是可以回到自己的空间的，甚至可以通过自己的空间去冥界，通过冥界找到三把刀。
“不会的。”相当坚定的口吻。
感受到左手突然加重的力道，丛云有些疑惑有些了然道：“小杀……”
“我不会让你迷路的。”杀生丸认真地看着丛云，眸里有着沉静的灿烂的光芒，“我不会放手，哪怕你丢了也一定会在下一刻把你找回来。”
所以。一起吧。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因为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所以。一起吧。
丛云但笑不语，她听得懂杀生丸这话的意思，但她不确定他的意思。她从不轻易许下承诺……迄今为止，她答应成为杀生丸的教导者一次，答应镜花水月尽到斩魄刀的责任一次，似乎还有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次。
她都遵守了。一次花了五十年，直到她的“死亡”。一次花了近四年，从蓝染真央三年级到成为五番队正式队员，蓝染的“抛弃”。
她要找到那个人，哪怕在各个时空流离都没有关系，所以，她无法许诺这个永远在一起。
那么……从云微笑。直到这个世界我的尽头，我会一直与你一起。
这是第四个诺言，以我真实的灵魂为证。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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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去。
男子牵着女人的手，像极了普通的情侣。但男子是西国的殿下实力强大的妖怪，女人则是不知活了多久为了一个目的辗转流离的刀。
银白色和青色交织，是世上最美最美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