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弱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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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守护西国。
所以就疑神疑鬼甚至杀了姐姐吗？！
——谁？是谁在说话。
你有那颗守护之心的话，就会明白的……
所谓的守护就是抹去那些不确定，将一切抓在手里的独-裁。姐姐离开了，父亲，你没注意到丛云牙更加暴躁了么。
杀生丸？
明明就是姐姐在压制丛云牙，父亲还洋洋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然后告诉你你的错误！
是吗……
——杀生丸和斗牙王么。
丛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做不到，每一个神经、每一根骨头就叫嚣着酸软疼痛，连眼皮都动不了。好狼狈，只是比那一次好了一点点而已。
这个世界的碎片回收完毕了，只缺一个契机，就像一个破掉了的娃娃，你有娃娃的碎片，还要用针线将碎片缝起来。死神那边的契机就是卍解——她用了特殊的方法脱离，总还是要回去的——在这边不用那么折磨自己。
只是，斗牙王不可能做出那个动作，只能自己慢慢恢复，暗地里给予指导、诱使才可以做到吧。好麻烦。
现在的状态：
幻术完全无法使用，只能召唤凶灵和冥界她打下烙印的几个亡灵，死亡之力和生命之力在这个空间里冲撞，空间掌控力远不如从前。
丛云暗暗叹息，真的很是狼狈呢。
幻术该是因为法则发现了她的灵魂的特殊性而“禁用”的。冥界能力和死亡之力挂钩，是死亡之力和生命之力相互抗衡相互抵消所为——生命之力附在了她的某片碎片上，既然这把刀没有特殊的“生命”，那么就应该是另一把，天生牙的能力——还好这是铁碎牙，否则一刀天生牙，生命之力泉涌一般，她熟悉了千年的召唤亡灵还要不要用了。
嘛。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躺着慢慢恢复，闭上眼，一个冷峻公子一晃而过，从云微笑，安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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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很热、仿佛这把刀置身熔炉！
丛云一下子睁开眼，勉强能够挪动身子，生死之力对撞也差不多有了七八分，如果说它们分别是地球的南北两极，她就是位于地心——呵，现在连温度都相当符合了。
火焰？血液？突围？保护？她能够感受到挥刀的熟悉路线，还有每一刀挥刀者守护的决心。是你啊……
“当——”
空间震动得厉害，还带一点旋转。如果她的力量恢复，怎么可能让这空间受外界刀身的影响。丛云难受地捂住太阳穴。而且，糟糕的事情还没完，这刀应该是被弄断了，整个空间从两极开始崩坏。
那两股该死的力量开始往中间压迫，速度开始还挺慢，后来就完全是崩坏的几千几万倍，几乎瞬间就尽数没入她的身体！
不对！
这不是，不完全是——原来，是她一直抱着偏见么？
丛云牙和天生牙应该都通往冥界，一为『天』，一为『地』，一掌复活，一掌屠戮，并非全然相对，而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铁碎牙，最明显的守护之心所在刀，为『人』，所以……
身体在两股力量肆虐下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但它们相遇时相织，速度极为缓慢，像是一黑一白两根毛线在被缓缓地织在一起，而织出的部分则是温润而强大的自然！
天时地利人和，天地人，即为自然。
丛云苦笑，灵魂几乎重造，这又要到何年何月去啊，偏偏无法陷入沉睡，只能被迫关注着外界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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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抽出腰间的刀，奋力挥动，而他身后则是一个娇娇小小的人类女子，她一直在颤抖，无力的瘫在地上，衣衫破烂不堪。
“你没事吧？”男人总算杀光了那些妖怪，将铁碎牙捡起入鞘，喘口气，回头来看这个他救下的女子，不由得呆在原地。和服略有破损，发丝凌乱披散，形象可能不是那般完美，却是黑发黑眸，娇小温柔，不可多得的人类女子。
“十六夜……多谢大人相救。”女子行礼，面颊上浅浅绯红，似乎还想再说什么，脸又红了一层。
这个男子，是斗牙王。而女子，则是十六夜。
会发生什么呢？
“十六夜？十六夜。很好的，”斗牙王一顿，“女子。你不怕我？不怀疑我和它们串通好或者我就是幕后主谋？”
十六夜慌乱地摇头，“是大人救下了十六夜，哪敢有半分恐惧怀疑……”娇羞的样子让斗牙王想要好好收藏，他低叹，“人类女子若是个个都这般单纯就好了罢，——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看十六夜想要反驳，他补上一句：“这地方离人类群居有些远，总有这些喽啰跑来跑去的，若是又发生刚才的事，我在你身边会安全些。”
这话，已然透着几分暧昧了。
“那、那就多谢大人了……”十六夜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紧张万分。
——被大灰狼拐走的单纯小羊啊。丛云感叹，她化形之后的人类形象和她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而斗牙王明显就是在试探她的身份以及心思嘛，不过，她一副娇羞欲语、春心暗许的样子也是挺动人的。
一路上，斗牙王几句话就套出了这位十六夜的全部身份和心思，看得丛云摇头N遍，这位实在是太好摸透、太好拐骗了，就因为斗牙王救了她一次，就什么都说了，听听，“十六夜身份也不是很高，是……是一个公主。”
啊啊，怎么这么好骗啊，公主，对于她认为的普通人斗牙王来说的确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所以她一句话还透露出了她对斗牙王的偏爱。看看，斗牙王露出的那个有些嘲讽有些怔忪还有些怀念……的眼神。
送到城堡下，斗牙王低头在十六夜面颊上亲了一下，“我是斗牙王，下次再来看你，好不好？”
声音很是温柔，哄骗十六夜这种单纯得要死的女人相当适合。丛云无语，想当初斗牙王用这种语气的时候，她是直接冷冷淡淡回了一句，“大将愿意去哪里去哪里，丛云怎会阻止。”
这就是差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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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铁碎牙里实在无聊的她心性似乎也没那般淡漠了，看着十六夜无知无觉还对斗牙王一副倾心的样子，她是无语；看着斗牙王从惊讶嘲讽失望等等情绪到眸里某天望着怀里的十六夜透出一线温柔，她是惊讶——难道犬大将是这么好攻陷的妖怪？
——突然就觉得不明不白“死”掉的自己比起这个一直不明不白的十六夜要蠢得多。
不过，看着角落里的那个人，丛云有预感，这斗牙王的难得心动，会变成妖怪和人类的一场笑话。
十六夜，是一个被保护得过了头，相当单纯相当善良的人类女子，身为一国公主，居然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妖怪勾勾搭搭，隐瞒工作也做得超烂，一些“尾巴”都是由那个偷偷跟着的人，刹那猛丸，做的。
斗牙王，是西国的大妖怪犬大将，看似好爽其实心思颇深，只是丛云也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在十六夜身上花那么多的功夫，明明他对人类不屑一顾的不是么，之前的那些试探之类的站在他的高度应当都是不屑的。更何况在某天——
他把十六夜抱在怀里，低喃“十六夜，你知道么？其实啊，我是一个心肠狠辣的大妖怪……你怕吗？”
说话的时候，丛云分明察觉到了他真正的一丝恐慌。丛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情，难道说男人都喜欢水一样温柔、超级无害的女子？她和斗牙王满是算计的你来我往她也过得很愉快啊。怎么也想不到呢，那个在西国叱咤风云的犬大将，在一个随便一个妖怪就可以秒杀的人类弱女子面前，流露出了不明显却真真切切的恐惧。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丛云混沌之间错过了十六夜的回答，不过她猜得到说得应该是不在乎之类的安慰的话，十六夜，就是温柔如水简单如水的治愈性女子。或许，斗牙王是需要一个柔软了他内心角落的女人伴在身边吧。不是高傲的那位夫人，也不是冷淡算计的自己，而是这个十六夜。
——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吧。
丛云放空思绪，她不想再去看他们之间的生活，倒不如全心全意关注自己的力量恢复，说不定某天就抓到一个契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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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契机，不知道她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弱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