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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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
不是一日一夜的结果，而是两个世界的深深沟壑。
不同于镜花水月时期的幻境，她的空间随着“附身刀”的改变而改变着，现在她耳边全是地狱的嘶嚎。
黑漆漆的扭曲的恶灵在脚下挣扎着伸出手来，丑陋地长大了嘴巴，整个背景都是熔炉一般的赤红色，热浪一股一股扑面而来，配着恶灵之类的，让她实在无法喜欢起来。
“想要吞噬我的意识？”
察觉到一股冰冷带着血腥气息的波动，她冷笑，“这是我的空间，自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为用这些恶灵就可以掩盖住那个通往所谓的‘地狱’的口子么……天真。凶灵都是这么头脑简单的东西？”
【净化。】
从头顶洒下的白光很柔和，像是黑暗里的月光。效果不啻于一把吧利刃，一道光一个凶灵，光雨之后，她慢慢真正看到——刚才是空间主人对空间的了解（相当于精神力扫描）——这个世界。
整个空间像是一个石洞，没什么特别的，但地面却直接是一个黑洞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通往‘地狱’的口子。这是这把刀本身附带的能力，虽然有一点点她的碎片的气息，能力无法消除，反正于她也没什么大碍，干脆就留在那里。
轻轻挥手，说不定是徐志摩告别康桥的力度。
黑洞上几乎是瞬间就覆盖了层层叠叠起码百层的结界，从物质到精神，种类各式各样。然后，蓝色渐渐取代了红色的石窟，石壁也瞬间瓦解，变成了海洋天空的宽广无际。
做完这一切，她默默评估了一下：
穿越时空对她造成的影响不大，幻术的速度下降了三个百分点，质量稍稍高了一点，自己的空间的掌控力没有下降，而且，这把刀上的小小碎片附带了一个能力，和地狱有关的能力——
召唤亡灵。
最重要的是，刀完全没有认主的迹象，她可以慢慢恢复、变强。
……跟着这把刀，可以收集全在这个世界的碎片。莫名的感觉，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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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的时候，外界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当初那个觉得渺小如大海里的小水滴的凶灵也有了奇异的气息，只是这么久相处以来，没什么头脑的凶灵也学会了在她这里的“基本的礼仪”，比如远远见到她要绕路走，意外碰到了要低头做一个奇怪的动作，她指着冥界的时候它不可以出来……等等。
比起镜花水月她相对干净的世界，这一次她到冥界游荡了一圈，拥有了自己的亡灵们，虽然她不太在意，不过这些亡灵都是死亡之力构成的，可以一丝一丝增长她对死亡的掌控，她冥想着，什么时候有兴致就到冥界晃晃。
认主吗……？
她抿唇，细听外面的声音。
“大将，这可是一把绝世凶刀……谨代表我们狸猫一族对您的诚意。”
绝世凶刀，好形容。
“哈哈哈……”
大笑着的是强者，可能可以使用现在的这把刀吧。空间一阵震动，凶灵几乎遏制不了欲-望想要冲出去。她没有制止。
没有那个实力，当然没有那个资格使用她，不是么？当初的蓝染，不也是经过了她的试练，只是那次是幻术，这次是凶灵。
“哦？远古凶灵，狸猫族，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把刀？”
死死压住刀的同时还能够说话，实力似乎还可以啊。
“大将，我们有个孩子不太懂事自己跑到禁林之中……是被这刀带出来的。”怎么个带出来，大家都明白。
之后就是直来直去的对刀的评价对领地的划分之类的。
过了很久，凶灵冲了七、八次都无法完全控制“大将”，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去，凶灵一个激灵，乖巧的退下，又盘在海底结界附近了。
最后，这把刀被“大将”收下，取名，丛云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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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是静静地坐在水面上。
看着凶灵一次次无大脑的往外冲，一次次计算着斗牙王的实力、进步速度、周遭的战斗环境，终于得出了结论，可以做她的主人。
于是，某次空间微微震动的时候，她站起来——凶灵乖乖回了海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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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王厮杀着猛然觉得不对，手握丛云牙这次居然没有被凶灵的意念干扰，现在的平静仿佛死神降临的前奏。
她飘出来了，以久违了的“幽灵少女”的姿态，这不是因为她和斗牙王的契合度，而纯粹是她自己的力量构成的。在死神的契合度，应该是因为斩魄刀的特殊性才出现的，相当于那个世界的规则。
这是战场。
任何人的一刀下去，刀上都有血痕，甚至将对手一刀肢解，这样高手不多，斗牙王是一个，他手里握着丛云牙，左右轻松地腰斩、臂断对手。他还大笑着享受着厮杀。
他不会是她的主人。
她醒悟。她拥有厮杀的能力，不畏惧鲜血也不畏惧战斗、战争，只是有些……厌倦了，而已。
现在很是无趣，而他将会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她开口了，“斗牙王，你渴望着什么？”声音有些飘忽，装神棍装得挺像。
斗牙王一刀向她劈过来，她侧移避开，“你在害怕我吗？”继续飘忽。
这下，他没有挥刀，而是无视，继续他的肢解。
“若你手中无刀，会如何？”她当然知道他只剩丛云牙了，别的刀在一次一次的战斗中断的断，弃的弃。当然，这一点是她计算频率得出的结论。
斗牙王怒吼：“给我破啊——！”
一刀！只有一刀！但这一刀的效果是多少妖的百刀千刀？！剩下的妖怪的头颅全部不见，这是何等的残忍和强大！
“领悟不到丛云牙的奥义，你也不过如此……你手中的刀，是为了什么呢？呵呵……我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轻击掌，顺便把这一堆亡灵丢到自己结界下的亡灵堆里面去。
——刀的奥义，即为挥刀的意义。
只是为了厮杀而厮杀的、愚昧而强大的斗牙王，未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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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又沉寂了。
丛云牙附带了冥界的力量，这是不是她的从前有关？
所以，她花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在那个冥界，浸染，掌控，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做到最好！
在无序的冥界，一点一滴建立她的亡灵势力。
从她一个人，到十个亡灵，五十个，一百个……千千万万个。这些亡灵因为实力不同，有了阶层，她最开始的十个便是“领主”一样的角色，看着地下的蝼蚁厮杀。
说着多轻巧，但那些完全没有头脑没有感情的亡灵会是这么容易就对一个地方产生记忆的？前面那十个，她放了抓抓了又放，终于让它们像凶灵一样乖巧，接着的五十个则是直接在十个的上面烙印，一个管五个……以此类推。
金字塔一般的亡灵王国。
她把凶灵丢到了金字塔的顶端。自己做了天空之上的浮云，高高在上，来往随意，有如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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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了守护而挥刀的！”
又陷入无聊的她听见了斗牙王的心音。
守护之刀……这把凶刀？她暗暗好笑，却又不得不被斗牙王的坚定信念而动摇。
西国的至强者，尊称犬大将，这样一个妖怪，居然有了这样想要守护的东西？居然有着这样强烈的信念？
所以，再次显出身形。
她却在出现的时候被震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