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号我们就结婚》凉白如水

14、第十三章

　　她只是拐带晴子和小俊，可是，没想要把自己给推销出去呐。莫莎撑着下巴，嘟唇，满脸苦恼状。
　　“呐，听说我们的莎莎竟有了男友，真是可喜可贺。”坐在她身旁的秋言对着镜子为自己上妆。
　　“我也不想要的啊，可是我怎会想打他居然会同意这样子的我。”莫莎从包里摸出一个镜子，瞄了一眼立即丧气地将其反面盖下。“我自己都接受不了呢。”
　　秋言暗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在她们面前炫耀这副模样是她的得意之作，现在又怎会自卑起来。“有个男友，这不是很好么？莎莎，我是让你陪我，现在怎么弄得好像是我在陪你，而你在自怨自艾呢？”
　　莫莎慢慢地转头瞥了她一眼再慢慢地转回来，跟着叹气。“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接受，而且想不通为什么。”
　　“那就不要想，莎莎这可是第一次，就好好享受恋爱如何？”秋言涂上唇蜜，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恋爱？他会爱上她么？奇怪，她想到的怎么会是这个问题？惨了，她…莫莎把头发抓的一团乱。
　　“秋小姐，请问”
　　“好了，再等一下。”秋言高声应道，抓起莫莎的手，“我们走啦。”
　　秋言作为模特，接下了星亚公司的工作，但这跟职业是大学讲师的莫莎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可她竟被秋言给强硬拖来了。
　　莫莎这个闲人，很闲很闲地处在拍摄棚，继续哀怨着。
　　一道黑影逐步靠近她。
　　“莎莎，你也在呐。”苏逸夏低声道。
　　莫莎过度反应，吃惊的面容持续了好久才恢复平静。“你你你…”他在这儿？为什么。
　　“哦，不惊喜么？”苏逸夏很自然地搂过她的肩，“我在这儿工作。你呢？”
　　“陪她。”莫莎指指那个摆出各种造型供摄影师拍摄的女人。
　　苏逸夏眸中掠过一丝几乎不可见的惊讶。“是么，那等我下班后再陪我好吗？”
　　莫莎惊异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如何？我们是男友朋友。”苏逸夏轻抚过她的面颊，温柔细语。
　　她愣着，望着他俊逸的面庞出神。
　　“莎莎，该回神了。”
　　惨了，她竟觉得他的声音会是如此的有磁性和迷人。“嗯，我…”
　　“我当你是同意了，等你的朋友拍完这组照片，我想就该下班了。等会儿你想去哪儿。”苏逸夏想想还是先征求下她的意见吧。
　　“我可以说我哪里都不想去么？”莫莎不习惯和一个男的出去，即使这个人被冠上了她男友的称号。
　　“或许，你是想去我家？”苏逸夏问。
　　“啊？”她刚才有这么说么？“我…我才没有这样说呢。”莫莎嘟囔着。
　　“咦，夏，你来了。这位小姐是…”终于有人注意到苏逸夏的出现。
　　“我的女友。”苏逸夏很正式地介绍。
　　那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打量着莫莎，对于苏逸夏的眼光感到…不可思议。
　　“呐，拍摄结束了，跟你的朋友说一声吧。”苏逸夏提醒还在发愣的莫莎。
　　“什么？这么…快。”她还没，还没有花时间消化要去他家的事呢。
　　“莎莎，结束了，我们该走了。”秋言很直接地无视了莫莎身旁那一个男人。
　　“秋言，我”莫莎想解释，身旁的男人立刻接道“她等下要去我家。”
　　“咦，你是谁？”秋言这才注意到莫莎身旁的男人并不是路人甲，而是和莫莎有所关系的，不然从来都在躲避男生的她又怎会主动去一个男人家。
　　一眼便了解了秋言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相识多年，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表情让人一目了然。她才不是主动的呢，是被动的好不好。而且，她还没同意的呢。
　　“哦，那你一定是莎莎的男友对吧。”秋言只能想到是这个原因了。看来莎莎这回是难逃爱情网了。
　　“秋言~”莫莎叫着，恳求她能够解救自己。
　　“那么，莎莎就拜托你了。”秋言挥挥手走去卸妆。
　　“耶？”就这样？莫莎怎么也无法合上嘴，任自己像个傻瓜般的。“我们也走吧。”然后，莫莎就被这么给拖走了。
　　莫莎规矩地坐在沙发上，带几分不自然，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苏逸夏注意到她不对劲的神情。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同意和我交往？”这是她怎么百思多不得其解的，与其让自己一人在那伤脑筋，倒不如直接开口问，或许可以得到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真的会这样么，她很怀疑。
　　“我想我需要一个女友。”
　　好吧，说了等于白说。莫莎弱弱地问第二个问题，但她并不怎么抱有对他答案的期待了。“那为什么是我？”
　　“是你提出来的不是麽？”
　　她她她，彻底对这话题死心了。“那我收回可不可以？”
　　“不好意思，我不接受。”苏逸夏坐到她身旁，楼主她僵硬的身子。
　　莫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的离她这么近。“那个、可不可以”不要靠她这么近呐。
　　“不管什么都不可以。”苏逸夏语气坚定。
　　“我…”莫莎无语地盯着地板看。“我只是想去厕所，这这也不让么？”
　　苏逸夏轻笑。“厕所在这边，跟着我来，嗯？”
　　“哦”莫莎不免低下头掰着手指头。
　　在厕所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里，莫莎很窝囊地向洛浅漪发出求救信号，并明确告知了她所在的地理位置。从厕所出来的莫莎，背靠着门深呼吸。剩下的任务就只有—拖、延、时、间。
　　“我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他看着略显不安的她道。
　　她也没有和男孩子相处的经验呐。莫非他是要她在这里与他大眼瞪小眼。
　　“既然没有，不如就让我回去吧。”莫莎乞求着。
　　“不行。”苏逸夏果断道。
　　他跟冉君陌相比真是有过之无不及，都好独裁，或者说是霸道啊~好想尖叫啊，她这是遇人不淑么。
　　“那么我做什么是会被你允许的。”莫莎的口吻中有着认命的味道。
　　“你可以试着提提，然后我再考虑。”苏逸夏深思后说道，那般的正经让莫莎真的有走投无路的感觉。
　　“那我想我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继续低头沉默，当哑巴。
　　“原来莎莎是想这样和我一直安安静静的度过约会么？”
　　约会？！这叫做约会？莫莎欲哭无泪。为什么，别人的约会都那般幸福甜蜜，而她就只能被困在这里干坐着。
　　他重重地叹气，为她的黯然神色。
　　“是觉得这样的约会不像样吗？”他道出了她的心里话。
　　可不可以，给她留点隐私呐。他会读心术啊他，等等，当初的他，不是这样的吧。莫非只是同名同姓？孤僻，安静，这是她对他的影像，而且那时候他的声音虽不及冷但也是很淡很淡的，完全没有什么味道。
　　果真，她是认错人了。
　　苏逸夏以食指抬高她的下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吻上她的唇。
　　额，这是…他的味道么。莫莎闭上眼，紧抓着衣角的双手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心脏，挤压着胸腔，狂乱地跳着。
　　“这样…真实了么？”良久，他哑声问。
　　“我”黑框眼镜的那双眸竟是羞意。
　　门铃催促般的响起。来人似乎是发疯般地狂按着门铃。这般的迫切和刺耳，让他和她都被惊吓到。
　　苏逸夏只好去开门，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容，“小妹妹，你是不是”
　　那个被称为“小妹妹”的完全不听他说的话，径直闯入他家。
　　“莎莎，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洛浅漪似乎忘记考虑自身的重量朝莫莎扑过去。
　　结果，真是悲惨的结果—莫莎被扑倒在地，然后听见了骨头很清脆的断裂声响，她闷哼了一声，眼中挤出了泪花。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洛、浅、漪，你跟我有仇啊。”
　　躺了几天医院，她的那几个朋、友，看到她的男、友在，就很不客气地说了一句你好好养伤就直接走人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为了躲避她的杀人目光，心虚地被秋言拎走回去闭门思过了。
　　独剩她，躺在病床上，睁眼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或是她的挂名男友，好不容易被允许出院了，又被要求住到他家？可惜她坚持着要回家，而且还偏不让他送。
　　她想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可有人就是要天天电话骚扰她，而且还不被允许关机，因为她亲亲亲爱的姑姑小妹总是会随时找她闲聊，她们也不嫌国际电话每分钟有多贵。
　　夜已至深，晚风阵阵，偏凉。
　　莫莎素来怕冷，蜷缩在苏逸夏的怀里。
　　“夏，我很想知道”莫莎始终不明白，当初他又怎会答应与她交往呢？当时的她不过是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
　　“嗯？想知道什么？”
　　“就是你”莫莎突然打住，她又忘记了现在自己的名字是优娜，没有那些他和莫莎的过往。
　　“嗯？什么。”
　　“没”莫莎无奈地咬唇，抱怨起自己为何要以优娜这名字来面对他啦，这样以后该怎么告诉他，其实她就是莫莎。
　　不然，换一个问法好了。“夏，我想知道你和你的前女友是怎么认识的呐。”
　　苏逸夏疑惑地看了一眼她。不解的是她为何明知故问，而莫莎却理解成哪有人会问自己未婚夫的过去。
　　“好不好嘛，人家想听故事。”莫莎双眼热切地看他。
　　为了顺她的意，苏逸夏只好讲起了他们当初的相遇。
　　“可是，你大可以拒绝她的啊。”莫莎问着这个困扰了她很久很久的问题。
　　苏逸夏眉眼中多了一丝暖意。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当时的我刚好是单身，而且，她很可爱啊。”
　　可爱？！是形容当时的她么？莫莎再次变成呆呆的模样。那样子的她哪里可爱啦。“可是，她当时那样子”
　　“还是很可爱啊，而后来的交往更证明我的第一感觉是对的。”苏逸夏还是改不掉想揉她头发的习惯。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中出西施？等等，她的脑袋一团乱了都。情人，莫莎反复咀嚼这二字，萌生一个无比震惊的想法。他对她有情！
　　不是吧。莫莎内心陷入混乱之中。
　　苏逸夏好奇莫莎的表情为何变化的那么快，而且是那般的复杂，就好像她此刻正处于矛盾中。但他知道自己不爱看她将两道柳眉打结，那会让她心疼。
　　“优娜，怎么了？”
　　“夏，你对你的前女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她颤动着嘴唇问着。
　　“我爱她。”简洁的三个字清楚的表露出他对怀中人儿的心意。然，莫莎去没有他预期中的欣喜，反而脸色变得惨白。
　　啊，他他他，他说他爱她？！之前怎么从不见他说过，偏偏要等到他们分手之后？那么，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嘛，向他坦白其实自己就是莫莎，就是那个他所爱的女人？
　　她可不敢想象他知道后的表情。
　　“你和她都已经分手了。”她小声说着。
　　“嗯，是啊。”他微扬着唇角。
　　“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爱上她的。”凭她那副模样，根本就没有男人会看的上她么。
　　“这种事，谁又知道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毫无道理的。”
　　所以，爱情是个会令人纠结的东西。它来的出乎意料，超出你的控制。如果可以，还真是想感觉一下不沾爱情的滋味，那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缺憾和寂寞吧。
　　“可是，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他爱她，就连分手了还对她说“我相信即使没有爱情，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么？”这样的他，真的是爱她的么？
　　她不知道，不知道，她无法让自己去相信。但，她又希望去相信。
　　“不是常说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我想我也是这样吧，在分手了以后才发现我是爱她的。”苏逸夏自嘲地扯唇。“不知道这项认知会不会太晚。”
　　莫莎轻咬着唇，情绪太过于零碎化。她深吸一口气，尝试着让自己镇静下来。她笑着，笑容不觉苍凉，“你不觉得在你未婚妻面前说你还爱着你的前女友，太不适宜了吧。”
　　“抱歉。”他道，也不知道是否只是随意地说说。
　　“抱歉可没用，我警告你，我可不允许在举办我们的婚礼时，你心里还想着别人，爱着别人。”
　　那个别人好像就是你自己吧。苏逸夏藏在心中并未说出。
　　“好困了，我想我还是先去睡了。”莫莎找着借口意欲逃离。
　　苏逸夏没有阻止，他看着她离开知道自己需要给她时间来好好考虑，理清那混乱的思绪。
　　而此刻，夜色正浓。
　　繁华的街段，竟是熙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莫莎顶着养伤的名号，宅在家许久，终于被秋言给拖出莫家别墅。最重要的是秋言这女人还不给她任何说不的权利。
　　于是乎，她臭着一张脸，陪着秋言瞎逛。
　　“姓莫名莎的女人，我是看你闷在家里都快要发霉，才好心带你出来杀菌，你不要给我不领情。”秋言算是受够了莫莎的那副表情，纯属视觉妨碍。
　　“对于你的好意，我感谢至极呐。”莫莎讽刺。
　　“是么，我怎么没听出一点点的感激的味道。”
　　“哦，那可能是你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了吧。”莫莎语气平平，丝毫不见任何起伏。
　　秋言握紧了拳头，却因为帽子和墨镜的掩饰让人看不清表情。
　　“莫莎！”秋言眼神阴郁地看着莫莎，就当她快要爆发时，她望见了在莫莎身后不远处的苏逸夏。
　　不过，很显然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对方。
　　“欸，你的阿娜达在后面呐。”秋言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你你说什么？”莫莎表情大变。
　　秋言轻笑，“怎么，一提起他你就紧张了么？看来这是个好现象呐。”
　　“别乱说，只是紧张而已。”莫莎的手微微开始发抖。
　　秋言轻哼一声。“嗯，只是紧张而已，那么你敢现在转身过去跟他谈话吗么？”
　　“我我我，我才没有。”莫莎告诉自己纯粹是因为秋言的激将法才…
　　“咳咳”莫莎走到他背后，假意咳嗽强调自己的存在。
　　但是呢，那个男人却没有反应。
　　莫莎再次重重地咳了一声，那男人依旧是背对着她。
　　过分，他怎么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好歹她也是他的女友！莫莎一个人在生闷气，却没有发现自己居然套上了本来绝对不承认的身份。
　　莫莎脸色发青，但她还是强忍着怒气。她告诉自己先深呼吸再放松。之后，等到面色正常的之后，莫莎将脸贴上苏逸夏的背
　　，温柔的唤着，“夏，好久不见。”
　　男人的身子不觉一僵。“莎莎…”
　　她可以察觉的到他语气中的讶异，稍稍让秀眉向上扬起。“嗯。”她应。
　　“好难得，你出门了。”苏逸夏语气不觉放柔。
　　莫莎让身子紧绷了。她是被强迫的，可非自愿。而且，现在那个人…莫莎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在看好戏的秋言。
　　苏逸夏覆上她的手，轻轻地移开，转身面对莫莎。“看你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其实早就好了，只是不愿意出门罢了。
　　“莎莎，一直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我想，我是绝对不允许你不当我的女友的。”
　　那般坚定的眼神，一瞬间，莫莎迷茫了，也迷失了。
　　苏逸夏靠着墙，独自一人望着这夜空。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他为何那般坚定，为何非要莎莎做他的女友，也许那时候就受莎莎的吸引了吧。
　　那么的没道理，就是不能自拔地一点一滴地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