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号我们就结婚》凉白如水

13、第十二章

　　这套不大的公寓，几个女子醉倒在沙发上。
　　分别是十五岁的洛浅漪，十八岁的莫莎，以及皆是二十一岁的秋言和陆昕晨。
　　“很难得我们四个聚在了一起呐。”陆昕晨发出了感慨。
　　“你们都到了外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当年认识了莫莎之后再加上了几次巧遇就让她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后来也就那样认识了秋言和陆昕晨。四人之中，她最小，但她们之间并没有年龄之分。
　　“你也可以像莎莎那样跳级啊，看看人家莎莎现在都快要读完研究生了。”秋言轻笑，笑容因醉意而更妩媚。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能把高中念完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不过我坚信我连高中都读不完，谁让我决定去读职专了。”洛浅漪清楚自己的能力，完全对学习不感兴趣的人又怎会花那个时间做无用功。
　　“其实慢点读书也好，只是我比较懒，不想多耗上那么几年。”莫莎还算清醒地顺手从包里摸出一本小说。
　　“喂喂喂，你该不会现在还要看小说吧！”秋言不满地夺过。
　　“个人喜好。”莫莎微微一笑。
　　“莎莎，难得我们四个人聚在了一起，今晚你就放弃一下你的个人喜好吧。”拥有气质美女称号的陆昕晨开了口，莫莎又怎会不同意。
　　“嗯，好吧，昕晨学姐的话我绝对听。”谁让陆昕晨那么不恰巧地成为了莫莎心中完美的代言词。
　　“喂喂喂，姓莫名莎的，你这个叫做偏心！”秋言戳着她的肚子已示抗议。
　　“你比较表里不一，不对，你的内涵是挺符合你花痴加花瓶的外表的。”莫莎得意地晃着食指。
　　“你…哼，不跟你这种小孩子一般计较。”秋言开启一罐啤酒，惬意地喝上一口。
　　洛浅漪窃笑，“你们还真是…”
　　“莎莎，你交到男朋友了么？”陆昕晨转移话题。
　　“我进入大学以后根本就无人问津。”莫莎一脸轻松模样。
　　好了，除了陆昕晨以外的两个人呆了。
　　“怎么会？”
　　莫莎笑而不语。
　　“你应该是用了我所说的办法吧，没想到那时候我说的话你居然还记得呐。”陆昕晨掐掐莫莎的面颊。“唉，这么好的面容，居然要隐藏起来，那些男生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呐。”
　　“这…”洛浅漪才发出单个音，话便被人截去。
　　“就是伪装起自己的面容，爱情不可肤浅地只看表相。”陆昕晨完美地为她们解答。
　　“何必呢？既然生有一张漂亮的面容为何不加以利用呢？”秋言不屑道。
　　“可是，这样谁知道以后的丈夫是喜欢你这个人，还是只喜欢你的外在呢？”洛浅漪反问。
　　“我可是坚决不谈恋爱而是直接相亲结婚的！”秋言撩起散落的头发，将它全部束起。
　　“其实我也是抱有这个想法的。”陆昕晨笑容甜美。
　　“可是，那样以后丈夫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呐。”洛浅漪夸张地尖叫。
　　“这样婚后才能保有神秘感。”莫莎这时候还记得该幽默。
　　“这是一个很逊的笑话。”洛浅漪嘀咕着。
　　“我爸妈也是因为相爱结婚的，但到最后还不是离婚了。”秋言说着带几分无奈有带几分强装的不在意。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原因。“那么，昕晨学姐你呢？”莫莎转向单独坐在一个沙发上噙着红酒的陆昕晨。
　　“我啊，当然是在等猎物自动送上门来，然后直接跳过恋爱这一个环节。”陆昕晨勾唇微笑，水晶杯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莫莎两指夹住一个高脚杯，为自己倒了一杯三分满的红酒，然后轻嗅其芬芳。“昕晨学姐，你有红酒之前都不拿出来与我们分享。”
　　“她们喜欢啤酒胜过于红酒呐。”陆昕晨指指洛浅漪和秋言。
　　“晨的立场该是与我不同吧。”秋言坚持的是无爱的婚姻。
　　“嗯，我觉得相亲不错啊，然后再来个婚后相爱，这样不用经历恋爱的分分合合了。”陆昕晨纯粹是嫌谈场不知结局的恋爱太麻烦。
　　“耶？你们都是打着不恋爱的主义，那我不是没有故事可听了！”洛浅漪表情失望。
　　“听我们的故事还不如看小说呢。”莫莎揉揉洛浅漪的短发。
　　“小说精彩是精彩，但是不真实。”洛浅漪嘟起嘴念着。
　　“嘿，小漪啊，你是不是想看到像小说剧情那般精彩的真实恋爱故事。”秋言忽的凑近洛浅漪，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说道。
　　洛浅漪欣喜地不住点头。
　　“我一个办法哦，就是把你卖给一个大帅哥当他的小情妇就好了。”秋言近乎邪恶地笑着。
　　“啊？！”洛浅漪跌坐在地上。“你…”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么，把你卖了我们还能得到一笔钱，而且像小说里一样，你可以使劲浑身解数把那帅哥迷得头昏脑胀，最好将自己的名字成功进驻到他身份证上配偶那一栏。”秋言提高音调，为的让莫莎和陆昕晨能够听得到。
　　“哪有可能那么顺利嘛，而且像我这样…”洛浅漪情绪变得沮丧，“绝对是不会有人对我起了兴致的。”
　　“我听说，某些人有恋童癖欸。”莫莎看似随口说道。
　　“是诶，现在什么奇怪的人都有，比如说sm，突然开始同情拍这种电影的□□了。”陆昕晨跟着帮腔。
　　“我觉得最让我受不了的还是奸尸呢。”
　　两人似乎越讨论越入戏。
　　“小漪，你放心，你言姐可不会帮你找一个有些怪癖的人！”秋言的笑落在洛浅漪的眼里，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言姐，我只喜欢看，不喜欢亲身体验。”洛浅漪咽下口水。
　　“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打赌看看谁先嫁人。”陆昕晨提议。
　　“好啊，我赞同。”莫莎立即开口。
　　秋言平静地说了句，“表示我不反对。反正我相信绝不会是我第一个嫁人的。”
　　“这么自信，如果在我们四个人之中，你先嫁了要怎样？”陆昕晨追问。
　　“那么你们要我怎样，我都照办。”秋言是有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不会先结婚的。
　　“好，就这样一言为定，如果你先嫁了的话，就要乖乖地听我们的话一个月。如果是我们其中一人先嫁了，条件也是一样的。”陆昕晨提出了这个赌约。
　　这个四个人的约定，每个人都带着期待。可是，令莫莎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她先坠入恋爱里。
　　十九岁这年，在去日本旅行回来之后，便将晴子拐到中国，于是，她就将晴子置于自家的别墅，接着回校修她的博士。谁知道，才几个月没盯紧，晴子竟然成为别人家的小情妇？
　　在二十岁这年，拿到博士学位后，立即回来盯人，一星期就有两次往冉君陌为晴子买的别墅里跑。她都恨不得天天跑了，可惜路程距离的稍稍有点远，而且某人的脸色很难看。
　　二十一岁，晴子生下小俊，莫莎有了更正大光明的理由跑去找晴子。
　　二十二岁，某日，冉君陌出差，而且至少是一个星期的。“晴子，我们带小俊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最好带着晴子和小俊失踪上十天半个月的，莫莎愤愤地想。
　　“莎莎，这真的好吗？”竹内晴亚明知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却仍忍不住想问。
　　“这真的不好吗？”莫莎反问，接着无视她帮她收拾行李。“大不了我给他留张纸条好了。”
　　小俊乖乖地待在竹内晴亚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莫莎忙碌。
　　“好啦，我们快走吧。”即使冉君陌不在家，她还是有点担忧。索性一手拉着竹内晴亚，一手拖着行李箱直奔机场。
　　半路上，莫莎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问，“晴子你要去哪里玩吗？我可以带你去啊。”
　　“就最近的城市吧。”竹内晴亚并不想离家太远，以便在自家亲爱的生气时立即赶回家。
　　“耶？那就不用去机场了欸。”莫莎喃喃。“啊，不是，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不准！”
　　竹内晴亚笑着道，“我只是想去君陌待过的大学看看。”
　　“哦，那可以啊。”等等，他读的大学貌似和她是同一所？！所以说就是T大？搞什么啊，去那里几个小时就好了。没事，在那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也好。“晴子，我就在那里教书欸，这回一定要让你好好地参观。”一定会让你乐不思蜀的。
　　顺理成章地拐带某人的两个最爱，莫莎连连几日心情都大好。
　　第六日，竹内晴亚想要回去，理由则是T大已经很彻底地参观过了，所以…然而，莫莎又怎会依，先是关了她的手机，接着又几乎一整天都陪在她身边，就连上厕所都要计时，时间一到，立即拉人走。摆明了就是不让她与冉君陌联系。
　　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四处逛，竹内晴亚甚至开始怀疑莫莎有意把她培养成购物狂，当她说出这个想法时，惹来莫莎一声轻笑。“晴子，没事，我相信冉君陌的钱足够养得起一个拜金女。”
　　“君陌赚钱也是很辛苦的，我不想添加他的负担。”
　　莫莎耸肩，舀了一勺的冰淇淋送进嘴里。
　　“你好，我是苏逸夏。”
　　当然，这并非是有人与她们搭讪，而是从隔壁桌传来的。
　　莫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着，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儿听过。
　　“阮小姐，我想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好熟悉的说，就好像…是那个顶楼男生的名字？！不是吧，貌似当初他还欠她的故事呢，连转学了都不告诉她一声，过分，害她的好心情给落空了。
　　于是，莫莎侧耳细听隔壁桌的动静。
　　女子娇笑着，“苏先生，你真的要先谈工作吗？”
　　莫莎转头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个女子，粉底够厚，表情够花痴。
　　“阮小姐，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谈工作。”苏逸夏的声音一本正经。
　　“在这种地方吗？”女子环顾了这店一眼，眼里尽是嫌弃。“要不，到我所住的旅馆的。”
　　她狂抛媚眼就不嫌眼睛累么？莫莎咕哝。
　　“莎莎，你认识？”竹内晴亚见她一直往后看，问。
　　莫莎点点头，又继续侦查“敌情”。
　　“阮小姐，我觉得这里很好，不需要换。”
　　“可是，人家想要嘛。”女子撒娇。
　　这语气，她实在受不了！莫莎起身，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之后，她在竹内晴亚诧异的目光中，走到苏逸夏身旁投怀送抱。
　　这动作让三个人都惊呆了。只是竹内晴亚表现的较为含蓄，苏逸夏也只是让幽深的黑眸染上少许讶异，表情最为丰富的还是那个阮小姐。
　　“夏，你不是说你是来谈工作的么？怎么，你居然想背对着我在外面拈花惹草？”莫莎哀怨地说着，一脸弃妇样。
　　可是，她忘了，她为了减少麻烦，戴了一个巨丑无比的眼镜，还顶着一头蓬松的短发，脸上还画上了一些小雀斑。
　　阮小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根本就配不上苏先生。”
　　糟糕，她一个不小心竟给忘了自个儿此刻的其貌不扬。莫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自然是在那个阮小姐看不见的地方。不过，对于她身旁的苏逸夏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可是，夏就是觉得我好，是不是？”莫莎抬眼看苏逸夏。
　　“嗯。”他应着。“阮小姐，我对我的女友很专一。如果阮小姐不想谈工作的话，那么我和我的女友就先走了。”
　　阮小姐面色不郁，冷冷道，“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吧。”
　　等到阮小姐一走，莫莎就立刻离开他的怀里，规矩地坐好。
　　“刚才谢了。”苏逸夏向莫莎道谢，同时还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莫莎。
　　“既然我帮了你，那么你是不是要回报我呢？”莫莎看着他俊朗但稍有些严肃的面庞，萌生了一种想恶作剧的冲动。
　　“嗯”他的眉向上挑，不知是不解还是诧异。
　　“你有女朋友了吗？”莫莎猜测他没有，否则刚才早该搬出来为借口。
　　他停顿了一下，才道“没有。”
　　“刚好，我也缺一个男友，不如我们就凑成一对吧。”莫莎即使此刻的模样不如真实的她那般靓丽，但笑容依旧甜美，他心中的某一个角落不觉被融化。
　　他沉思了片刻，答道，“嗯，好。”
　　耶？真的假的？莫莎微张着嘴，这完全出乎意料了。她只是…
　　“我叫苏逸夏，今年二十四岁，公司职员，一个人住在临城。”他简洁地介绍着自己。“你呢？”
　　莫莎先是“啊？”了一声才明白他是要她介绍自己。“我叫莫莎，二十二，大学老师，家也是在临城。”
　　“嗯。”他扯出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但勉强算的上是微笑的表情。“你的电话？”
　　莫莎几乎是凭着条件性的反射回答的，脑袋里还一片浑沌，他居然答应了她那玩笑话般的请求。
　　不可思议呐，凭他的条件不是很好找女友么？想必送上门来的女人也应该多不胜数，就像刚才那一个。他又怎会选中这个模样的她？或者说是他真的不在乎一个人的长相，可是在他的认知中他应该才算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吧。
　　她看着他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下一串号码，接着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陌生的电话又抬头看向他，他对她温和地笑着。
　　“我要先回公司，需要我送你一块去么？也是在临城的。”苏逸夏说。
　　莫莎摇头，“我还有朋友。”
　　“那么，常联系。记得，你已经是我的女友了，莎莎。”苏逸夏从她身旁经过时俯身在她耳边轻念着。
　　莫莎僵住了身子，他这是宣示他的所有权么？
　　竹内晴亚还算平静地拍着莫莎的肩，似安慰般道，“其实，有那样一个男友，挺不错的。”
　　她怀里的小俊也兴奋地手舞足蹈着，像是在向她祝贺终于有了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