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升堂一审 ...
-
吃完早饭已经是辰时中，李小鱼嘱咐满奇在客栈里不要到处乱跑后，就和应青一起赶往衙门。
衙门外人并不多，想必昨天案发到现在消息还未传播开，李小鱼看了看衙门口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心想，这要是法制进行时一播，开庭的时候可就是记者云集，争相报导了。
正站在门口四下张望时，看到有衙役在堂内擂鼓，擂过十通后，众衙役由两边出，分列堂下，沈顾着官袍从堂后走了出来，正襟危坐，惊堂木啪一拍，[升堂！]。众衙役开始喊，[威——武——]。
李小鱼被他那一声惊堂木吓了一跳，心想听案还得心脏好，不然一惊一乍说不定吓出心肌梗塞来。这时，听沈顾说到，[带犯人王右发！]。话音落下不久，两个衙役从后堂架出一个男人扔在堂下。
李小鱼伸长了脖子看那个人背影，穿一身深蓝布衣，头发有些凌乱，趴在地上浑身哆嗦。
沈顾一拍惊堂木，又唬了李小鱼一跳，听他说到，[大胆凶徒王右发掐死清风庵尼姑明惠，你可知罪！]。
那王右发猛得抬起头看着沈顾一个劲儿摇头。
沈顾皱着眉头，[还敢抵赖，不是你杀的，你的舌头怎么会在她嘴里！]。
此话一出，堂下的人都被唬了一跳，嗡得一声议论纷纷起来。
王右发只是拼命摇头，呜呜啊啊根本说不出话。
李小鱼心想，这个王右发舌头没了，根本没办法替自己辩解，沈顾的话问得可笑了。
只听沈顾在堂上问，[既然你说不是自己杀的，你可知道是谁杀的？]。
王右发低下了头不知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拼命点起头。沈顾差人扔给他一张纸一根笔，王右发拿着却不写，浑身抖得越发厉害。
见他半天没动笔，沈顾冷笑一声，[你休要再耍什么花样，本府看你根本就是杀人真凶！]。
这话说出来，李小鱼眉头打了一个大大的结。王右发在堂下拼命对高高在上的沈顾摆手，啊啊地叫着。
沈顾胳膊支在公案上，歪了歪身子睨着堂下的王右发冷声说到，[有人秘报，你和明惠从一年前开始就不清不楚。那清风庵就她一个人，你们干些什么勾当，本府且不猜测，但迎来送往的神情可全落在别人眼里。本府所说，可是实情？]。
王右发身子扑簌簌地抖着，知道抵赖不过，只好点了点头。堂外站的人又是一阵议论，裁缝的儿子和尼姑勾搭，这在保守的封建社会以及八卦传媒不发达的洛阳城内无异于一颗原子弹。
沈顾待堂下稍微安静了继续看着王右发说，[本官差人问过你的家人，你夜里经常外宿不归，流连酒肆，但前晚，酒肆掌柜和店小二都称并未见你，你定是去了清风庵和明惠私通，两人不知起了什么龌龊，她咬下你的舌头，你恼羞成怒之下掐死了她！那舌头就是铁证！]。他厉声一气说完，一时堂下安静。
李小鱼看着沈顾似笑非笑但透着寒气的脸，从早晨朱稚抓住王右发到升堂这段时间顶多一个时辰，他已经派人把王右发和明惠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连他前晚的去向也都落实了，看来这个洛阳府尹不是白当的。
王右发的反应非常强烈，他一会儿冲沈顾磕头，一会儿拼命摆手摇头。沈顾全然不视，[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来人啊，大刑伺候！]。说完，从上面扔下一根木签。木签哐啷掉在地上，左右站出衙役把王右发按在地上，板子扑扑地就打上了。
李小鱼急得跳脚，现在打太早了！王右发和明惠到底起了什么龌龊，让明惠居然要咬下他舌头来？这是案子的关键！
那王右发估计也是从小娇生惯养，板子打到十下就晕死过去了。沈顾命人把他锁回牢里，宣布退堂，择日再审。
八卦的种子散场回家，李小鱼心想，估计晚饭的时候全城都会在议论这个案子了。
她心思还在那断舌上，总觉得上面肯定有玄机，但现在看不到，只好耸耸肩和应青准备回客栈。刚转身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李、李、李……]。不用问，肯定是朱稚。
转头看朱稚，睡了一会儿反倒把黑眼圈睡出来了，乌着眼睛很有几分滑稽。李小鱼心里好笑也没憋住，笑着问朱稚，[有什么事吗？]。
朱稚被她笑得脸红，还没说话呢，旁边的应青问他，[是你家大人找我们吧？]。朱稚这才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应青在前，李小鱼随着他到了后院。在客厅里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沈顾换了便装走出来。
[应公子请坐。] 他对站起来迎他的应青说到，好象没看见李小鱼。这也确实不怪他，李小鱼看见他来还坐在椅子里喝茶，压根儿没搭理他。
应青推脱了一番，两人落座，沈顾摒退左右。
[应公子，本官请你来，是想和公子谈论一下今天这案子。] 他说“你”而不说你们，言外之意我可没请你李小鱼。
李小鱼却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还“谈论”什么啊，就王右发了呗。]。
沈顾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大胆，[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估计被李小鱼气得够呛。
李小鱼是穿越之后还当自己在社会主义拥有言论自由呢，不过自打她穿越后，一般都有应青帮她答话，遇到的人又都让着她，也难怪她有恃无恐。偷偷说一句，前世的时候她也经常给自己的顶头上司吃瘪，所以在她的人生观里没什么可怕的人，除了卖安利的。应青虽然跟李小鱼说过官威这回事儿，早被她当了耳旁风，这个沈顾又视她如无物，她嘴上更不会让他好过了。
应青赶紧赔罪，[大人见谅，大人见谅！在下管教不严，舍妹言语无状，请大人千万不要怪罪！]。
[哼……] 李小鱼还火上浇油。
[大胆！]，沈顾一拍桌子，[这里虽不是公堂，也容不得你一个黄口小儿如此放肆！]。眼看着沈顾这火还是烧起来了。
李小鱼不以为意地说，[我是黄口小儿，也比有人信口雌黄的好！]。
沈顾被她气得胡子发抖，[你说谁信口雌黄！]。
李小鱼站起来一抱胳膊，[有人尸体也没看，周围也没查，逮着个没舌头的就认定是凶手了，你说是不是信口雌黄？]。
应青沉声劝到，[小鱼！]。
李小鱼撅着嘴坐回椅子里，扭着头看外面不再吱声。
沈顾平静了一下情绪冷冷地说，[如果王右发不是凶手，舌头怎么会在明惠嘴里？况且他昨晚行踪不明，不是去了清风庵那是去了哪里？他与明惠有染是实。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李小鱼回头看着他也冷冷地说，[那半截舌头一定是王右发的吗？就算是他的，但舌头一定是明惠咬下来的吗？依我看，这舌头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祸王右发？] 沈顾倾了倾身子问到。
[不错，而且王右发极有可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李小鱼想起堂上王右发的表现谨慎地回答沈顾。
[何以见得？] 他眼神幽幽地看着李小鱼。
李小鱼想了想后说到，[假设那日是王右发被明惠咬了舌头，他怎么掐死她后，还让自己的舌头留在明惠嘴里，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事发，这舌头就是铁证？]。
沈顾摇摇头，[也许他惊惧之下慌张逃跑，忘了取回自己的舌头也有可能。]。今天看那王右发堂上的表现，估计也是从小被娇惯养大，哪儿见过这杀人的阵势，估计自己发现杀了人后，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慌慌张张跑了倒也是情理之中。
李小鱼料到他会这么说，[那我们暂且撇开王右发不提，但看明惠的尸体。如果真是明惠咬了王右发的舌头，她应该满嘴鲜血，奇怪的是我看她牙齿都是干净的，上面并无血污，连尸体周围都干干净净，没发现什么喷溅的血迹。最奇怪的是，那日我检查尸体，尸体浑身僵硬正是尸僵最严重的阶段，但我看明惠嘴里时，她下巴竟然轻松扳开，岂不奇怪？所以我断定，她死后必有人扳过她的下巴。试想，这个人扳开死人的下巴干什么？怕就是要放这舌头！]。
客厅里一时沉默，沈顾神情复杂地盯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他喃喃问到，[那王右发为什么不肯把这个人写出来？]。
[也许他的仇家势力太大，他招出来也保不住性命，也许他的仇家是鬼，无从招起也未可知啊。] 她想起朱稚跟她说酒肆那两人的谈话，“被女鬼把舌头咬掉了”，真是自古风流要人命。
沈顾追问到，[你的意思是暗中有人威胁他？]。
李小鱼看了看应青，他一直浅笑着看自己，心想这话到底是答还是不答呢？眼珠骨碌一转，回到，[或许大人该问问王右发家里人他识不识字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升堂一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