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芒》指尖葬沙

13、身份

　　回到‘芒’的基地又已经入夜了，因为刚才的呕吐，波格雷的胃还在抽搐。

　　“凯斯，你回来啦，有没有看见穆？”亚瑟一脸担忧的跑到凯斯跟前问道。

　　凯斯摇了摇头，“怎么了？”

　　“那家伙从中午就不见人影，连Grass也一起不见了。他这两天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亚瑟越说脸色越苍白，眼神若有似无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波格雷。

　　波格雷自然是感觉到了那目光，便想到早上起来的时候还与那个叫穆的见过，看来这事还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亚瑟你也别担心了，那家伙估摸着就是眼不见为净，待会儿肯定得回来。”不知何时出现的红发女郎艾雪扬着手臂摸了摸其实要比她高许多的亚瑟的小卷毛。

　　亚瑟侧了侧头，一脸怒容道：“别摸我头。”

　　“恩，不会有事的，亚瑟。”凯斯亦开口道。

　　亚瑟看了眼波格雷，前一天眼中的热切已然消失无踪，显然他虽然是挺崇拜这位传说中的少年将军的，不过因为这位将军而弄得‘芒’不和，却是万万不能的。

　　亚瑟点了点头，仍然一脸的担忧，“那我去煮饭了吧！？”这么说着亚瑟便要离开，却是没走几步就回过了头，“凯斯准备什么时候把将军送回去？要说的话都说了吧？我想波格雷将军也是明事理的人……”

　　波格雷倒是着实没想到，他也不过在‘芒’待了两天竟然就是这样的现状，这若是要再待下去，‘芒’说不定就得瓦解了。

　　“我知道了。”凯斯取下了脸上的黑红头盔，道。因为是背对着波格雷的，所以并看不到他的神色，“明天我就送他走。”

　　“这么快就要送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穆语气中有着与以往不同的调侃意味。

　　波格雷一惊便扭过头，却见男人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但显然目光没有看向他。

　　凯斯转过身正对着穆，“你回来了。”

　　“穆，你这家伙去哪里了？竟然还驾驶‘Grass’，现在的风声这么紧，要是被帝国发现了怎么办？”亚瑟双手叉腰一脸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穆却好似完全不在意的模样，“放心，我是不会做出危害‘芒’的事情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对上了凯斯。

　　凯斯微微皱了皱眉，与之回视。

　　“好了好了，也该吃晚饭了，你们该换衣服换衣服，要回房间的就先回房间。”艾雪一脸尴尬的笑意出来打圆场。

　　只是这气氛却依旧尴尬。

　　波格雷望着男人的冷峻的侧脸，微微愣了愣。

　　晚饭时分依旧尴尬，很显然，亚瑟、艾雪以及卡迪拉都算是中立，主要的矛盾还是来自于凯斯和穆。

　　波格雷慢慢的吃着饭，这种温热的饭菜明天之后他就吃不到了，对于自己心头出现的那点不舍，他其实是很鄙夷的。

　　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波格雷可并不认为这是因为明天要回去才会如此。

　　“喂，我想出去走走。”波格雷终是从床上坐起身，不再纠结了。

　　“睡不着？”凯斯的声音亦十分清明，床上的人虽然尽量没有翻覆，但是那微微紊乱的呼吸却就在他耳边。

　　波格雷没有回话，只是双手撑在膝盖上坐在床上。

　　黑暗中凯斯终是动了动，也坐起了身，“走吧！”

　　事实上波格雷所说的去外面走走的意思只是在‘芒’范围内，却没想到凯斯却带他到了‘芒’的外面。

　　“你不是说晚上到外面会被当成食物？”波格雷颇为嘲讽的说道。

　　凯斯却不以为意，或许是因为黑夜的关系他并没有带头盔，“我以为我能够保护你的周全。”

　　“哼。”波格雷冷哼一声，“要去哪里？”

　　“找个地方坐坐。”

　　于是最后两人攀上了一座不算太高的垃圾山，坐在了一个几乎完全被毁坏的机甲的头颅上。

　　夜色中的天空十分的静谧，除了新月只有偶尔掠过的飞行船，以及那硕大的半球体……

　　γ星球无疑是一个繁华的星球，而近几年由于两个星球运行轨道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接近了。或许两颗星球都成了彼此的威胁。

　　“你又没有去过？”波格雷望着那像是近在咫尺的星球，看着上头的因为蒙着防护罩而不太真切的灯火。

　　凯斯抬起头看着那颗星球，而后简单回道：“没有。”

　　“我去过。”波格雷道，“其实他们的星球和我们差不多，只不过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更加铁甲纵横的世界。”

　　“我听说他们的人和我们长得差不多。”凯斯淡淡道。

　　波格雷点了点头，“比我们高壮，不过和你也相差无几了。听说他们的自愈能力比一般人快，不过除了9年前战争之后的协议我见过活人以外，我见到的都是死人，所以也没办法确定自愈能力的准确性。这种事对于他们星球也算是绝密。”也不知为何的，今夜波格雷的话也变得异常的多。

　　“我知道了‘芒’的基地，你不怕我反咬一口？”波格雷侧眼看着双手向后撑一脸闲散的凯斯。

　　“呵呵……”凯斯却笑了起来，那双棕色的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便是那道伤痕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你以为为什么两年了你们对于‘芒’没有一点线索？它是个移动基地。”

　　波格雷蹙起了眉，移动？

　　“‘芒’本身的创造就是一件武器。”

　　“武器？”波格雷愣住了，如此庞大的武器……却转而他又看着凯斯，“你确定这样将你们的秘密都告诉我没有问题？”

　　凯斯却咧开了嘴，“我只是相信我的眼光而已。”

　　“那希望我不负你的重望。你们抢劫军械又是为了什么？防护罩？你们要自建防护罩？”隐约记得似乎谁说过这样的话。

　　“算是吧！我们总得将什么情况都考虑在内。你觉得你这次回去能劝服你们的首相接纳我们的把握是多少？”

　　波格雷错愕了，“我可以禁止朝贫民区练兵，但是平等的公民权……”似乎确实很难。毕竟议事厅的那群老鬼可不是吃素的，加上那里的很多人都是当年那场战役将官的遗腹子，仇恨的种子可是在出生就扎根了的。

　　“你也不必为难，尽力而为就可以了。”凯斯如此说着便坐直了身体，微微仰着头看着天际。

　　“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很信任我。”对于这一点其实一直盘旋在波格雷的心中，若不是男人给予他的信息有误，否则那便是十分的信任，几乎给他一种十分熟稔的感觉。

　　凯斯站起了身，做了一个舒展，“我说过我只是相信我的眼光。”回过头，脸上带着一抹令人牙痒的自信。

　　波格雷在凯斯身后暗暗握拳，这个男人，若说他坦白，他确实十分坦诚几乎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但关于身份他却又讳莫如深。或许是气急，波格雷又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