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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   随后几天,布可一直陪着顾夕颜在医院养伤。出院的那天,布可跑前跑后的办理手续,顾夕颜郁郁寡欢的跟在她身边,都不怎么说话的。等全都处理完,两个人都坐上了车,布可才笑着问她:“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连笑都不笑一下?”
      “没什么。”顾夕颜的心事那么多,都不知道从哪说起。
      布可故意笑嘻嘻的对着她看,她不看的别过头,布可就又把脸伸到她面前,还是笑。
      顾夕颜嫌烦:“你干什么?”
      布可好心情的说:“你出院了,你舍不得我。”
      顾夕颜的心情更是低落,眼泪都含在眼眶,偏别过头就不让她看。
      “顾、夕、颜!”布可看她这样,霸道的把她扣在怀里,恶狠狠的说:“你嘴为什么就这么硬?什么都不说,你不怕憋死啊?说句爱我,说句想我,说句离不开我,是不是就那么难?”
      顾夕颜茫然的问:“说那些有用吗?”
      她似心如死灰,她似绝然无望。
      布可叹了口气,也不再逗她了,拿出李品言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她。
      顾夕颜吃惊:“你是怎么办到的?还有那些照片?”
      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办到,用哄的,用求的,甚至不惜自残,可即使这样,他都没有放过她,不肯给她生路。
      布可拍拍她的肩:“放心吧,他家所有的东西都被我搬出来烧掉了,他办公室的东西能砸的也全砸了,身上的手机也让我扔湖里去了,什么都没留下,如果他还不签,工作没了是小,你看我不把他的精神鉴定贴的漫天都是!”说着说着,布可觉得好玩:“工作没了,全世界都当他是个精神病,他还活什么活啊?
      顾夕颜目瞪口呆:“你……”
      “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我就说说而已。”她装出无辜的样子,“而且我还升他的职,让他参与新能源的案子,工资都涨了一半,致远还给他额外补贴,哎呀,他现在收入颇丰呢。”
      顾夕颜越听心越寒,她怎能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她把他放在看的见的地方,以提拔的名义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稍有不从,她会从生活、精神、各方面摧毁他。
      这么狠辣的事,她是笑着说的,最重要的是,她是笑着说的。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对顾夕颜来说,李品言是什么下场不重要,他死都有余辜。可布可在这几年之中变化良多,从外貌到气息上的丝丝变化,足以令她捉摸不定。
      她完全的不同了,与她记忆中。这让她感到害怕,无端端的。

      布可无所谓:“我这是便宜他,来的时候,我都想杀了他。她将笔塞到她的手里:“夕颜,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这么做,这个噩梦就不会醒。”
      就算不能认同,但她至少说对了一点,这是一个噩梦。顾夕颜拿过笔就签了下去,十年光阴,大梦一场。她问:“这场噩梦是不是结束了?”
      布可说:“是”
      顾夕颜对那份协议书厌恶的不行,像扔掉脏东西一般的扔到仪表台上,别过头去看车窗外。
      布可把那份协议收好,把她拉到怀里,低声说:“跟我走吧,去上海,离这里远远的。”
      顾夕颜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目光、她的思绪都像是远的。布可等了好久,才听见她轻飘飘的一句:“好。”
      顾夕颜被家暴的事,家里都知道,离了婚去上海,家人只当她是离开伤心地,异地求发展,也没拦着。
      临行前,表姐送机,问布可:“我能放心的把她交给你吗?”
      布可扬眉道:“当然,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是我布可,你再找不到旁人。”
      表姐听见这话,有些尴尬,说:“你只要对她好就行,别欺负她。”
      布可笑着搂过顾夕颜的肩头,说:“她不欺负我就好不错的了,哪轮的着我欺负她?”
      上了飞机,布可把毛毯盖到顾夕颜的身上。“好好睡一觉,之前的都当是梦。”
      顾夕颜靠在座椅上,淡淡的问:“那梦醒了呢?又能怎么样?”
      她的心思总是这样重,布可牵过她的手,用力一握,“梦醒了,有我。”
      顾夕颜看着她,想问她,你是谁?现在的你,是谁?可她怕布可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她是谁?现在的她,是谁?
      她们都是谁?又都是彼此的谁?
      越想越打结,根本想不通。所以她勉强笑笑,闭上了眼睛。

      飞机落地,布可先把顾夕颜安顿到了酒店,顾夕颜想问她怎么安排自己,但怎么问都觉得不妥,在房间里整理着行李发着呆。
      布可忙忙碌碌好几天,特别累,进了房间就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发呆,大概猜到了她几分心思,揉着脑袋坐到一边说:“你先在这住两天,我回去给你找个好点的小区,不能离我太远。”
      “嗯”顾夕颜没有意见,抬头见她发梢都还滴着水,接过毛巾,按着脑袋给她擦头发。
      布可被压着头,扶着她的腰问:“你怎么不问我?”
      顾夕颜要问的那么多,也不知道她说的哪一件,说:“问什么?”
      “就问我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么。”
      原来是这个,顾夕颜笑了下,不清楚她是因为还是那么孩子气?还是真的成熟了,懂的了避重就轻?
      “不就是宴会那天,你撞上头的时候嘛。”
      “你知道?”布可一下子抬起头,看她。
      顾夕颜用手巴拉巴拉她的头发,觉得干的差不多了,说:“你当时把衣服领子都掀开了,那么狠的看着我,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不给我解释,你怎么这么狠啊?”
      “你都那么恨我了,我解释什么?”
      布可磨牙,这人怎么歪的这么理直气壮啊?她问:“那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吗?”
      顾夕颜手里捏着毛巾,捏成了一块破布,忍着说:“大概吧。”
      布可不放过她,“大概什么?”
      顾夕颜丧失勇气,觉得连自尊都没有了,抬起头看着屋顶,无力说:“恨我胆小,恨我骗了你,恨我……”
      布可忍无可忍,夺了她手里的毛巾,狠狠的撇到地上:“不对,都不对!”
      顾夕颜不说话,她笑了,绝望的笑了,轻声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她要道歉?布可迷茫了。好像连沟通都出现了障碍。这种感觉让布可感觉很焦灼,很愤怒。她横手拦着她的腰身,猛的就把她甩到了床上,欺身压了上去,逼着她的脸说:“我就恨你什么都不说。”
      顾夕颜没有反应,呆呆的看着屋顶,“是,我知道,所以我说了,对不起。”
      布可从她的脖子吻起,一下一下,或重或轻,完全蓄意诱发着她的身子,哑着声音说:“所以,以后不要再骗我,想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论什么,都要让我知道。”
      “不可以,再骗我!”她继续不下去,伏在了她身上,痛痛快快的哭了出来。
      顾夕颜如何不难过,她扶住布可的脑袋,答应着说:“好,不骗你。”
      “再也再也不要骗我!”她使劲的重复,委屈到情绪决堤。
      顾夕颜茫茫然的躺在那里,答应她:“好,再也再也不会骗你了。”

      这一场,布可哭的十分痛快,抱着顾夕颜都要睡着了,顾夕颜才问她:“布可?”
      “嗯?”
      “你觉得……我变了吗?”
      “什么啊?”布可揉揉哭的发红的眼睛,抬起头看她,她没觉得她有什么变的,是几年没见,可谁都变了啊,她布可也变了啊,岁数都大了,都成熟了么。
      顾夕颜见她还真是不懂的样子,在心里头叹了口气,起身说:“算了没事,我去换个衣服,领子潮乎乎的难受,你累了,先睡一觉吧。”
      布可拉着她的胳膊,追问:“你到底怎么了嘛?”
      “没事,你睡吧。”她摆开她的手,拿出衣服进了洗手间。
      她一直在担忧,这么这么的担忧,几乎担忧到问不出口。打开花洒,激流的水冲到头顶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好多年的好多事,都是往事,眼前晃过了几个人,却都是眼前人。
      已然,是过了这么多年。
      浴室镜子里,照出的还是她一抹单瘦的身子,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瘦,甚至因为生活和心境的影响更瘦了。她的容颜,撇开了年少时的青涩,正值最鼎盛的时期,而她的气质,仍是那让人过目不忘的,纯粹本真的书卷气,没有变过一分一毫。

      她不曾变过,但布可却变了,这样的变化,时时刻刻的令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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