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迟早》丸蛋

5、05 算是意外的收获

　　我似乎说错话了。
　　因为我竟能在那位已经黑到无以复加的先生脸上看出他的脸黑了。

　　我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我也天赋异能？
　　不过比起思考这种毫无结果的问题，我眼下更重要的快点为自己脱困。

　　“那我还是不打扰您购物了。”
　　我尴尬地笑笑，正要绕过他，可刚走两步领子就被人揪起来了。

　　“你说谁来买这种东西？”
　　身后传来的低沉男声听起来很吓人，有种“一肚子火积攒了很久终于有个撞枪口上的家伙出现了我可不能放过”的感觉。

　　我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还真是天赋异能不成？

　　“那个，我不是说您买女性内衣是给自己穿的，或许你只是买来送给妹妹妈妈奶奶的，又或者你只是用来珍藏的。我知道现在国风开放，街对面不是还有个原味内裤的自动贩卖机嘛。其实我个人比较推荐那个，你要知道这家店是外贸，蓝白条什么的还是比较少……”

　　原以为他会被说得羞愧非常，然后飞奔出去，不否认，这是我的作战策略。
　　但眼前这位黑皮兄的定力实在是太好了！
　　面对我的絮絮叨叨，他竟然还越来越放松了，到最后还饶有兴味地听我继续，弄得我到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他见我没声了还挑个眉毛，意思是“说呀，继续说呀，咋不说了呢”。

　　最后我只得扶额了。
　　而黑皮兄也适时地进行结尾工作——
　　他不知从哪个内侧袋翻出了本写真集，然后翻到某页一指上面的一穿着清凉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问我：“你知道这个在哪儿买吗？”

　　诶？
　　我嘴角一抽，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因为我真不知道这类高级货在哪儿买，貌似高岛屋有……

　　“嘭！”
　　黑皮兄身后一闪而过的桃色身影和随之发出的铁拳声把我吓了一跳。
　　看着摸头喃喃“好疼”的高个子，我真好奇是谁能揍他。

　　“喂！五月你干嘛！”黑皮兄没好气地冲身后人不满地嚷嚷。
　　“谁叫你做了奇怪的事。”

　　从黑皮兄背后走出来的意外是个桃色长发的漂亮女生，嗯，关键是身材也很好。
　　看来真是陪女朋友来买内衣的。
　　啊，黑皮兄，误会你了还真是抱歉。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有点微妙？”他转头冲我来了句，一脸质疑。
　　“啊~不用在意。”我微笑。

　　桃色少女拉过他，很抱歉让我受到了惊吓。
　　我干笑摆手，还怕受惊吓的是他呢。

　　总之，最后结局很美满。
　　我终于可以开始喂自己挑选成人后的第一套内衣，而黑皮先生也成功陷入了某种万劫不复，那是桃色少女在让他看是左手的白色蕾丝好，还是右手的性感豹纹好。其实我觉得他一定会觉得你什么都不穿更好。
　　加油吧，黑皮兄！

　　我看着眼前成排成排、各式各色的成套内衣，眼睛已经换成大爱心的模式。
　　天知道我多想快点买回家，告别现在身上的卡通四角裤。

　　啥？你问我干嘛买内衣要带着个身为男人的黄濑凉太？
　　哦，这是因为黄濑凉太在男人的身份之前先是我的姐妹，小时候他还穿过我裤衩呢。
　　再加上两年前他第一次那啥时，愚蠢无知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着跑到我家说自己尿床了。自小接受良好青春期教育的我只得无奈地解释给他听，虽然故事的结尾是知道真相的他又一次哭着跑回去。
　　为了挽救他基本上没了的自尊心，我只得安慰说这并不可耻，这只是意味着你长大了。但在他听完后无厘头的“这不公平”的申诉中，我只能答应他大不了以后轮到我也会先告诉他。

　　“说起来，我竟然还当真了。”我挂回手里的蝴蝶结款式，隔着玻璃橱窗看到正傻笑着给排长队的女人们签名的黄濑凉太，无奈地撇撇嘴转回了头。

　　从架子左边一件一件挑到右边，或许是真没经验，我看了好久都没有中意的。忽然能理解为什么桃色少女要带男友来了，这种东西果然还得靠男人来欣赏才行。
　　最后，手自然地伸向架子最末端的海军风，然后想拿过来……可惜拿不过来。

　　我跟正与我拿着同一套内衣的桃色少女对视了一阵，然后同时迸出了一样的台词——
　　“放手。”

　　女性总会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较劲，哪怕挣回来的根本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也会拼上老命去争。
　　所以，我跟桃色少女较上劲了。

　　没有言语上的冲突，不过是四目相接蹦出的零星火花已经足够点燃临门要炸的火药了。
　　你扯我扯的，僵持不下了好一会儿。
　　倒是桃色少女的黑皮男友似乎乐得轻松，坐到边上的沙发上头一点一点的好像快睡着了。
　　你个混蛋都不知道阻止一下自己女友的吗？！

　　才刚想要人阻止下桃色少女，倒是阻止自己的人忽然上线了。
　　店门一开，黄濑凉太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还衣衫不整的，一副被欺凌的小媳妇样。
　　他拍拍胸似乎想给自己顺顺气，却在看见我们这边旗鼓相当的阵仗后又给吓回去了。

　　“小枝子。你们……这是在干嘛？”
　　“没看过女人撒泼吗？”我侧头冲他使个眼色，“你，过来给我摇旗呐喊！”

　　对面的人一听，脸立马鼓成包子，转头冲沙发上的那位嚷嚷：“阿大，别睡啦！你也快给我过来！”
　　黑皮兄整个人一震，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没变姿势。

　　就这演技，还想装睡。

　　我给桃色少女一个看小样的眼神。
　　这似乎激怒到了她，她两手一撒竟然不跟我争了，反而气势汹汹地走到黑皮兄那儿，估计是要继续给他爱的铁拳。

　　不过有人下手比她更快，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才上线不久的某黄。

　　他也不知道是哪颗春心又荡漾了，在看到黑皮兄的一瞬间就突然化身长尾巴大狗，啪啪啪跑过去还围着人家打转，我正担心不是公共场合，他会把人家扑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想至少在这一秒我跟也同样被吓到的桃色少女有一样的想法。

　　“呐，呐，是青峰君吧。真是巧遇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黄濑凉太两眼放光。
　　但与之正好相反，那位青峰君显然跟他还没那么熟：“……你是那个模特黄濑。”
　　然后黄濑就泪奔了，虽然只是做做样子没真哭，但看起来还是让人很无力。
　　话说回来，人家都知道你是谁了，还哭个毛啊。

　　“哦！”桃色少女指着黄濑凉太恍然大悟道，“你是篮球部新来的那个招眼的家伙。”
　　“正解！”他立马放下捂脸的手，笑得一点儿都不知耻。

　　搞了半天，原来桃色少女跟她的黑皮男友也是帝光的，还是篮球部的，跟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分别是负责一军训练的经理人和——

　　“那个王牌？！！！”
　　一番自我介绍后，我指着名为青峰大辉的黑皮手抖了又抖。

　　真没想到，跟那么斯文的绿间朝夕共处的亲密战友居然是个会在女性内衣店看妹子写真的家伙。
　　我开始质疑起了奇迹们的人品，原以为只有一个灰崎是没节操的。那些禁欲系的诡异传闻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完全不靠谱。

　　青峰显然很不爽我指着他，还是一副看变态的样子，他皱着眉看着我，脸又黑了些。
　　“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收回手挠挠脸：“不敢。”

　　另一边，黄濑还是持续努力地……骚扰青峰，嗯，是骚扰。

　　“青峰君，这么巧不如打一场吧！one on one！”
　　“我拒绝。”
　　“诶~为什么嘛~”
　　“我才不跟刚入部的家伙打球。”

　　“虽然话是那么说啦。”一旁的桃井从头到脚打量了黄濑一眼后发话了，“不过黄濑凉太的话可是只用了一周不到的时间就打赢了三军的其他人，而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打过篮球。”

　　青峰看他的眼神多了点意外：“……还真看不出。”

　　我在这句话里只读出了“真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还真会打球啊”。
　　因为这跟我当初听说这小子脑一抽冲去报名参加篮球部，还真进了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我就跟你打一场好了。”
　　“耶~~~~”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离开了商店，浩浩荡荡去了附近公园的一处篮球场。
　　我跟在队伍最后，无语地看着仍旧在坚持不懈进行骚扰与反骚扰的两人。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就出来买个东西嘛。

　　到了篮球场，那儿早被人占了。
　　不过桃井上去跟人家说了几句后，那几个人也晕晕乎乎地把场地让了出来，还附送篮球一枚。

　　黄濑和青峰两人恰巧都穿了运动鞋，他们英姿飒爽地把外套一脱就直接丢给我跟桃井。

　　“不要乱丢啊！”
　　“不要乱丢啊！”

　　同时抱怨出声，而后一愣，跟桃井对视一眼，而后又同时叹出口气。
　　嘛~自家都有个麻烦。

　　球场上，两个人一触即发。

　　撇开其他不谈，如果用进球数来衡量这场比赛，我只能以一个字来描述比赛的情况：惨。

　　几乎没有让黄濑碰几次球，青峰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连进了十多个球。
　　不过面对这种实力悬殊的比赛，黄濑居然还全程笑着打下来，还不时在青峰进球后发出”果然好厉害“的感叹。

　　这家伙果然是个抖M啊，不过——

　　“他是真的喜欢篮球啊。”
　　“嗯，阿大也很开心呢。”桃井在旁也笑着补了一句。

　　确实，没有因为对手不如自己而敷衍了事，至少我在黑皮的脸上看出了认真和笑意。

　　虽然不想承认，但篮球这项运动确实是很神奇。

　　在青峰又一次投篮成功后。
　　黄濑一摸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笑着跟他说：“刚才那个……我也可以哦！”

　　话音刚落，黄濑起步上篮，几乎与刚才青峰的动作一模一样，但是细心的话还是能看出跳跃高度和投球角度什么的仍有不小的差距。

　　“进不了的。”我笃定地说。
　　“诶？”桃井诧异地看着我。

　　场上，青峰似乎也为黄濑的上篮动作感到吃惊，没有出手拦他，收回防守姿态，怔怔看着黄濑如同他一样投出篮球，只可惜……如我所说，篮球在框上打了两个转，最后还是掉出了篮筐外。

　　“啊~啊~看着不算太难，可模仿小青峰的动作还是太勉强了啊。”黄濑撇撇嘴，不满极了的样子。

　　青峰捡起滚到场边的球，又一丢给黄濑：“喂，你现在还在三军吗？”
　　“嗯。”黄濑接过球，转而回给他个爽朗的笑，“不过很快，我就会是首发队员之一。”
　　青峰一愣，而后也笑了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抱着凉太的外套，拿胳膊肘捅捅隔壁：“桃井，你有没有觉得画面很刺眼。”
　　“你真应该去看看‘奇迹的时代’打球的样子，那才叫真正的刺眼。”桃井无奈地耸肩，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眯起眼瞧我，“……不过，刚才你是怎么看出那个球一定进不了？”

　　我干笑着装傻充愣。
　　天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球进不去的，我说这是女人的直觉你信吗？

　　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黄濑凉太完败于青峰大辉。
　　但比起结果，似乎这场比赛带来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谁跟谁算成了朋友。

　　“小青峰，跟你打球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刚才那个和之前那个……”
　　“好烦啊你。……还有你叫谁小青峰？”
　　“诶~你不觉的小青峰听起来会比较亲切吗？”
　　“完全没有。”
　　“啊~小青峰真是无趣~”

　　看着嬉笑怒骂着走过来的两人，我只得替青峰同学感到惋惜，那个“小”字一蹦出来就做好被人缠的准备吧。
　　真不道凉太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只要认定就随便给人乱来称呼的坏毛病，全世界都快没有这种人设了吧。

　　“你说对吧，桃井。”
　　“小黄，你好样的！”桃井高高挥挥手，而后转头笑着问我，“小青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走近后，青峰刚拿过自己的外套就使唤桃井去买饮料，后者不满地嘟起了嘴，却还是乖乖走去刚才有路过的便利店。

　　我目送下桃井，感慨有个强势的男友小桃子可真辛苦。
　　忽然左边传来了炙热的视线。

　　我在内心里挣扎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垂头无力地看向身旁恨不得装上个尾巴摇动的某人。

　　“知道了，老样子是吧。”
　　“小枝子最好了~！抱一下~”
　　“滚。”

　　三两步赶上桃井。
　　像是完全忘了刚才在内衣店的争执，忽然对桃井有了好感，难道这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吗？

　　便利店里，我拿过某人平时喝的运动饮料，转头看着正捧着两三瓶罐子的桃井。

　　“说起来，青峰君作为男友可真是失格呢，居然这么不体贴。”
　　纳闷着青峰是走了什么运才会交到个这种女朋友的。

　　“诶？女朋友？”桃井诧异地会看我，解释道，“不是啊，我跟阿大可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我也吓了一跳。
　　“当然不是，我才不会喜欢像他这么爱闹腾的家伙。”桃井像是想起了青峰的样子，还扭头哼了一声，“我倒是羡慕你，有个长得又帅，还挺听话的男朋友。”

　　闻言，我差点就没把手里的瓶子给摔了。
　　“凉太？！你别闹了！”我做惊吓状捧胸，“那不过是我青梅。”
　　“那阿大就是我竹马。”

　　哦~原来都是隔壁家的幼驯染。

　　我跟桃井互相对方来了个了悟的表情，然后拎着装饮料的袋子慢慢走回篮球场。
　　只是话匣子才刚刚打开——

　　“我跟你说哦，阿大实在太可恶了！那个时候他竟然……”
　　“……真的吗？！凉太也是！有一次啊，他居然……”
　　“诶？！”

　　啊~看来成了朋友的谁跟谁并不只有他们。

　　“不过，小青你的名字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哦！你是最近跟小绿告白的那个！”
　　“……呃，这个不想来也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说

　　于是彩虹战队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