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迟早》丸蛋

6、06 莫名其妙的二黄

　　同青峰和桃井道别后，迎着夕阳，我跟在心情大好的二黄后面慢慢腾腾挪到了家门口。

　　“篮球果然很有趣啊。”他在旁边这么说了一句。

　　我看着远处黄澄澄的大太阳，心里忽然有了那么点感伤。
　　大概也是这样一个黄昏吧，有人问过我：篮球很有趣吧，枝子。

　　我是怎么回答他来着的？
　　……好像是直接把篮球往他脸上拍了。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篮球那种果然还是只要知道那是个圆的球就可以了。
　　说起来，我才刚因为它把今天原本的安排给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算了，反正收获的比原来更多。”

　　内衣什么的都是浮云，……虽然还是觉得好可惜。

　　“小枝子！”
　　要走进门的时候，原以为已经回家的黄濑忽然出现叫住了我。

　　我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一下丢过来一小包东西，我顺势接下。

　　“恭喜长大成人哦~！”

　　想来也是自家不靠谱的老爹昨晚骂人骂过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露出来了。

　　我看着手里的粉红色包装还带蝴蝶结的小物有点微愣，再抬头看不远处的黄濑时，忽然觉得他的笑容一下子融在了夕阳余晖中，金光璀璨的。地上的影子也被拉得好长好长。
　　他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

　　夹杂着些许寒意的轻风从耳畔吹过，我忽然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可就算这样，有一句话还是不得不说——
　　“凉太，先说好，如果你送给我卫生棉的话，你就准备好受死吧。”

　　看到对面人的脸色大变，我似乎已经猜到结局。
　　坏笑着把东西往身后一藏，我对他说：“要回去已经来不及，谢谢啦！”

　　没等他有所反应，我以最快的速度进门关门锁门。
　　抵着大门，透过猫眼看到他一副世界末日抱头往回走的样子，我转身笑着掂掂手里重量轻得出奇的礼物。

　　嘛~似乎离真正的长大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枝子，回来啦。”
　　“嗯。”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爹正守着电视看球赛，两眼都在发直也没顾得上看我，但嘴巴还算对我今天的行踪表示好奇。

　　“今天又跟那臭小子去哪儿啦？”
　　“唔，一开始打算去买套内衣。”
　　“纳尼？！”老爹甩下遥控器咆哮着要冲过来，但是听到我后半句话后又诧异地停在了远处。

　　“……后来去看他打球了。”
　　犹豫了一下，老爹才开口说道：“枝子的话不是讨厌篮球的吗？”
　　“我没有讨厌篮球啊。”我撇撇嘴，转身走上楼，“……只不过不喜欢而已。”

　　啊，不讨厌也不喜欢。
　　无所谓，这就是现在的青木枝子对篮球的唯一态度。

　　这之后的两天黄濑凉太见我就跟见鬼一样，也不知道这小样是在怕些什么，我又不可能真把他怎么样。
　　不过我也没有刻意去管他，反正这种情况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一一大早进教室前，我再次被人拦胡。
　　小鸟美月再次以拦腰之姿拉住了我，我也再次扒着门框努力前行。
　　“枝子，你都不睬我。”
　　“唔，你先放手。”
　　“不要！人家不要放开枝子啦！”
　　“……好吧，我放手。”

　　拎着小鸟美月往走廊一边一丢，真搞不懂她一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老是喜欢脑子一抽粘着我不放。
　　“枝子。”这眼眨的实在太水汪汪了。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摆摆手：“好啦，我就是气你总嗓门超大，还一副‘我的声音真的很大吗’的样子。”
　　“诶？我的声音真的很大吗？”
　　“……”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无法理解。
　　不过，做了国一整整一年的前后桌，她就这脾性我也知道。虽然是只喜欢叽叽喳喳的金丝雀，但基本没什么心眼，人意外得实在……过了头。
　　那个时候我多少也有点把气撒在她头上的意思，其实也没真怪她。

　　再次重申我真的没有生她气了后，小鸟美月马上换上笑脸勾着我往教室方向走，一路上开始手舞足蹈地说起她的周末是怎么过的。
　　完全插不了嘴，我也只得在旁边随便嗯两声表示在听。

　　半路上碰到了黄濑凉太。
　　小鸟美月一如既往地上前元气十足地跟他打招呼：“凉太！早上……好。”

　　可没等美月把话说完，他忽然脸色大变，惊吓地往他教室一钻。
　　不出意外，让他有这种反应的应该是我。
　　他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害羞了，到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

　　“凉太是怎么了？”小鸟缓缓放下高举的手，奇怪地歪了下脑袋，“怎么跟见鬼了一样。”
　　“那个鬼就是我。”我无奈地抓抓后脑勺。

　　于是又是新一轮的狂轰乱炸。
　　小鸟开始围着我问到底是怎么了，我耐着性子告诉她了来龙去脉。
　　可是话还没有讲完，她的尖叫声已经让我意识到自己真是那种吃多少亏都学不了乖的人。

　　“诶？！！！枝子你来大姨妈啦！！！”

　　在早上上学间校舍走廊的人流量有多大不说你也知道。
　　于是这一吼，世界又安静了。

　　所以晨会后当我刚准备抱着作业本跟榎本一起去教师办公室时，他的一番话让我表现得还算淡定。
　　“班长，特殊时期，粗重活儿还是交给男子汉们吧。”

　　……我该从哪里吐槽比较好。

　　放下不算轻的作业本，我抬头环视班上那些个憋笑快憋出内伤的，又无视了另些个纯属看热闹的，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后桌全程都在看书的黑子哲也身上。

　　然后，过了两分钟，他轻叹了口气，似乎终于忍受不住我炙热的目光，视线也从手里的小书转到了我的脸上。

　　“青木同学，我明白了，所以请不要再这样看着我了。”
　　“嘿嘿，来吧~”
　　“……”

　　走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我跟在手捧着半米高的作业本的黑子同学旁边，又打量了一下他那跟我差不多的身高，最后是他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蛋。
　　哦哟！这皮肤！还让女人怎么活！

　　……他真的是男孩子吗？

　　“青木同学，请不要进行无谓的妄想。”
　　“纳尼？！”我惊悚地捧住脸，“难道说黑子同学你真的不是男孩子！”
　　“……”

　　然后那之后的一整天，黑子哲也再也没有跟我说过哪怕一句话。

　　真是小心眼呐，黑子同学。明明是他自己说的那是无谓的妄想。

　　所幸在快放学的时候，黑子同学终于开口跟我说话了。
　　其实，被萌物嫌弃的感觉真是有够糟糕的。

　　“青木同学，你是不是要去体育馆看篮球部部活？”
　　“嗯。”

　　我停下整理书包的手，欣喜之余还想着他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今天是篮球部有内部的练习赛，我想青木同学应该会去看黄濑君打球才对。”
　　“黑子同学，这次你没猜错我的心理活动。Nice~”
　　“……”

　　黑子同学好像又不太愿意搭理我了。
　　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吗？

　　拿着包跟黑子同学一前一后地向体育馆走去，路都走了大半我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
　　“黑子同学，你去体育馆干嘛？”也去围观练习赛？
　　“参加部活。”
　　“哦。”

　　等等，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微妙的事。

　　“黑子同学，你是篮球部的？”
　　倒是黑子同学一脸淡定地看过来，一个字让我当下如被雷劈——
　　“嗯。”

　　这一秒我完全凌乱了。
　　原来真人不露相这句话是这么用的。
　　脑补了下黄濑和青峰那天打球的画面，再乱入一个软软的黑子同学。
　　……那种场面到底是他打球，还是球打他？！

　　“黑子同学，你真的……阿嘞？黑子……同学？”

　　眼前空无一人的走道偶有风带落叶扫过的感觉，明明现在已经是是春天了。

　　成功与黑子同学走散了，我最后还是一个人到了体育馆。

　　因为帝光是中学篮球界的超强豪门，校方一直对于篮球部所需的设施出手大方。
　　光体育馆帝光就有好几个，不仅是占地面积大，连设备也都十分齐全。而其中有两三个体育馆几乎成了篮球部的专用场地。
　　一般一军跟二三军都是分开到不同的体育馆练习，所以在大多部活时间二三军的部员都是很少见到一军的，更别说传说中的奇迹们了。
　　当然如果你有心的话，你可以在任何时候看到他们。

　　走进体育馆的时候，一股男人味就扑面而来。
　　……不是汗味，是氛围，对，氛围。

　　篮球场分了一半，一边是正要开始的二三军练习赛，另一边是其他部员在进行常规训练。
　　一眼扫下来没有看到绿间或者青峰，看来奇迹们果然对二三军什么的不上心。
　　不过既然奇迹们不在，谁来解释下为什么今天围观的人会这么多？

　　“呀~~！！！快看！刚才黄濑君投球了诶！！！”
　　“超帅的！！！”
　　“……血槽空了。”

　　……似乎她们已经解释给我听原因了。
　　黄濑君，今天的你依旧是那么闪耀动人。

　　顺着尖叫妹子们的目光，我很快就看到了正在做热身的黄濑凉太。
　　他转身的时候视线移到了体育馆门口，正好与我相撞。

　　他的动作滞了一下。
　　原本以为他还会跟躲鬼似的避开我，没想到他反而一笑，对我挥了挥手。
　　我也回给他一个笑容，慢慢走到球场边。

　　“小枝子~！”黄濑凉太啪嗒啪嗒地就跑跟前了
　　我没好气地撇撇嘴说：“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躲我一辈子。”
　　“……这不是怕你真的对我下狠手嘛。”他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却又马上对我嬉皮笑脸起来：“大不了抱一下当做给你的补偿嘛。来~”
　　“边儿去。”我横了他一眼，转身往观众席的位置上走，“当心比赛还没开始，你就横着出去。”
　　“诶？！”

　　脚踏出去两步，我才又转头冲身后一副饱受打击样的某人说：“比赛加油。”
　　他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冲我比了下大拇指，自信满满：“那是当然。”

　　观众席上，被黄濑萌得一脸血的姑娘们似乎不怎么待见我。
　　这种心情我很理解，从小到大也因为跟黄濑关系好的缘故或多或少有被不认识我的人所讨厌。
　　什么？你问认识我的人呢？
　　哦，那当然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
　　……好吧，我自拍巴掌。

　　练习赛很快就开始了。
　　耳边又传来了妹子们的尖叫声。

　　下面我要找词来形容下篮球比赛了，可似乎已经没有比“黄濑凉太的个人秀”之外更合适的了。
　　几乎没有悬念，黄濑凉太所在的队伍刚开始几分钟就拉开了分数。
　　无论是速度还是球技，黄濑凉太都显示出了惊人的实力，这也只是我在看到他与其他人的鲜明对比后得到的结论。
　　难怪他敢放话说一定能进二军呢。

　　我撑下巴看着几乎既定结局的比赛。
　　因为不久前才看过青峰打球的缘故，我对二三军其他部员表现出的实力有点失望。

　　果然还是黑皮兄比较正点。

　　“啊拉啦~二三军什么时候多出了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家伙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男声把我吓得头皮一阵发麻。

　　正想要回头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背后灵，可是随之成片从头顶上方撒下的残渣让我已经忘了自己原本是想干嘛来着。

　　“同学请你不要仗着自己长得比别人高一点就随便在人家头顶吃东西好吗？”
　　篮球部的高个子满馆子跑，真不知道是哪个寂寞了才会在后面吃……呃，美味棒。

　　“哟~小香肠~又见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无节操不是一天养成的、就让我大胆地假设那年的二黄对真心暗恋的女生情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