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Hallo my battle ，hallo my dea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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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来哦。”
人偶利落地转过了身。刻骨的悲伤一闪而过，她的脸上，是少年永远看不到的，死士般坚定的神情。
Hallo my battle ，hallo my death
【出击后两小时。你那里怎么样？】
“还要一会。”艾丝缇注视着流淌而去的信息洪流，“正在解析主机密码，人事资料稍后发过去。”
【他们那边？】
“没发现。”连续高速计算，劫持镜像。
【抓紧时间。】
【出击后三小时三十分】
连线那头的信息平静地报时。
“真的不用了陛下，我这里有计时。”
【要求进度报告，主电脑入侵了吗？】
“还有三十秒。二十。十……”
随着少女祈祷一般低吟出的倒计时，数字的世界里渐渐变了颜色。
“——成功了。现在封锁主电脑各房间的门锁。”
【辛苦。】
“反定位要求提供坐标。”
【说。】
“伊萨克·冯·费南度。”
【他在那艘战舰上。你打算干什么？】
同时一个坐标跳了出来。艾丝缇微微屏气。
“当年狄特里希做到的事。让他能力尽失，以防他回来。”
【好的。那么继续……把数据和病毒程式发过来，我帮你继续入侵电脑。】
【出击后四小时十五分。骑士团已驶出日耳曼海域，当前战速估计将和阿尔比恩海军在两小时后碰面。】
“做到了。封锁‘魔术师’能力，三小时……没法再久了。”
【我这里还有一半。捕捉到团塔坐标了么？】
“不需要做，陛下。稍后给你发送我的坐标即可，今天狄特里希给我装了发信器。”
【白痴。】
明白他是在指自己，少女苦笑了一下。然后，她突然感觉到什么。
丝线动了。
“……陛下，我这里先交给你了。”
【这么快就有人来了？】
“嗯。”
【活着回来啊。】
艾丝缇深深吸一口气，试着对无人的房间露出一个无惧的微笑。
出击后四小时二十分。
艾丝缇站在通讯室，几台从狄特里希房间搬来的电脑可以连到主电脑的数据。
想当然的话——如果你被锁在房间里面，第一个想要做的，就是联络他人吧。
何况她也知道，区区的门锁，区区的门，怎么可能关得住那个人。
所以通讯室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而通讯室房间前面的大约几十平方米，现在一片昏暗的外室——就是人偶的战场。
这个战场，将迎来少女最后一个敌人。
得胜几率为零的——世界之敌。
“好过分呀艾丝缇。人家在池子里泡得正开心，你把电源给掐了，超残忍的。”
站在通讯室门口，艾丝缇二十几米远的地方，一袭白衣的男人笑得依旧没心没肺。然而此刻与平时不同，现在的他，身上不断散发出那种气息——艾丝缇曾经历过的，非人的，仿佛要把世界吞噬殆尽的气息。
“你果然醒着呢。”
“该隐。”她咬牙，脑海里预想过的千万种战斗策略一起涌上来，但腿不听使唤地在发抖。
“你在干什么？”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我问的是你在干什么。”该隐像是面对笨学生的老师一样头疼地笑笑。
“如你所见。”
“这样啊。也就是说你打算死在这里咯？——多可惜啊，明明装糊涂就一直能跟狄特里希在一起了说。”
“……就算是拖延时间，我也不能让你过去。”
“明明腿抖的这么厉害，真是，女孩子这么勉强自己可不好哪……”该隐向少女伸出手，下一个瞬间，白色消失。
“那我痛快一点吧……咦？”
本该在她耳边发出的低语，在刚刚说出的时候，句尾拐了一个奇妙的音调。
——成功了。
该隐原本该出现在她背后——而事实上出现在人偶身后的他，身体化为——不，是被切为一片片纯粹的黑暗。
黑暗像是一滩水一样洒下来，洒下来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丝一丝悬空的墨迹，随后又消失不见。那黑暗涌动过去，涌动过来，想要聚合又被什么给阻挠，仿佛找不到一块落脚地似的。
“原来如此……”黑暗里发出一身嗤笑，“——你在这个地方，已经全部安装上那种丝了吗？”
室内布满了人偶的“线”。
钢丝，合金丝，高分子材料丝，生物丝——所有可见不可见的丝线在六七十平方米大小而昏暗无光的室内，结成密密麻麻的网。少女的四周能看出丝线微微泛光，让人联想到端坐于网中央，伺机而动的蜘蛛。
“很好推理……就算是该隐你，也不会在墙里面再生吧？”人偶将声线强压到没有一丝波澜，“当年教堂一战，你也只能‘吞噬’而非‘穿过’——也就是说你的再生，需要足够的，没有容纳任何固体的绝对空间，而我的丝线正好可以破坏这一点。”
没有一点空下的地方，连空间转移都无法使用——原本是操偶师做着玩的武器，现在反倒令人讽刺地成了该隐不能靠近的重要保证。而一些结实的丝线，只要该隐不启动那个东西，就没法弄断。
“这样啊。”黑暗脱离网的空间，重新涌回外室的门口，渐渐变化成金发男子的形状。“你觉得这小小的钢丝，我弄不断？”
“来吧，用那种力量——我不怕。”
——幸运的话他会因为使用力量而解体，不幸运的话……至少撑到团塔资料全部流出，路德维希下令毁灭团塔的时候。
在昏暗的房间里，人偶的瞳孔失去了青金色，而发出玫瑰滴血般的红光——好像吸血鬼猎人般的血红之眼，那是杀戮模式下人偶的眼睛。
两边都是死亡。坚定地走向永恒虚无的少女——不，是人偶里少女的亡魂，重新调整气息，凝望着那个人，像是天使，却名为绝对黑暗的敌人。
“哦。”
该隐微微笑了。
他双臂抬起，看样子是要启动吸血鬼猎人，艾丝缇绷紧全身，随时应战——
“——算啦。不打了。”
——举起的双臂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该隐吐吐舌头，就地坐下。
人偶呆在那里。
“……啊？”
“我说不打啦。反正你死也是早晚的问题，不用我费劲。”
“……啥？”
“噗。”该隐被人偶的反应逗笑了。“我其实没打算妨碍你来着。”
这种超现实主义的回答让艾丝缇完全当机。
“……为什么？这是你的骑士团，你的地盘啊？”
“噗哈哈亏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啊……”该隐笑地一颤一颤，“怎么，傻了？刚才还苦大仇深地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像要把我吞掉的样子呢，看看你现在这呆样……噗不行了艾丝缇你太好玩了，要早几年遇到我就追你了说。”
“我才不呆呢！——不对……”人偶意识到话题被他带离了，“你，到底有什么——”
“陪我聊一会天吧。”
“……？”
该隐托腮微笑，“陪我聊聊，要不然我切断丝线过来把你剁成几块，终止主电脑的黑客行为——哦你不能动不能离开站的地方，你不能，要还想着去动电脑我就杀了你，保证你手挨不到键盘就横尸在地。坐下。”
对方好像不知道黑客不止她一个，路德维希那边也会理解自己缺席的——人偶缓缓地坐在地板上，确定了这样也能立刻应战以后，表情慢慢恢复沉静。
“……聊什么？”
“聊……聊你最熟悉的两个人吧。我弟还是那孩子？”
“……”
“那就狄特里希吧。”该隐自作主张。“他啊，杀人了。”
……这有什么稀奇？艾丝缇心想。
“不稀奇？你想想操偶师这个人。他很少自己动手吧？不都是操纵别人或者让他那些小弗兰肯斯坦们代劳么。我的意思是，他杀人了，亲手——因为你。”
“……什么？”
“前些天吧。对方是狄特里希手下的一个人。副官？还是海狼号的舰长？具体我不太清楚，好像也是骑士团的，平时在团塔里能见一两次。”
该隐这么一提，艾丝缇似乎有了点印象。的确见过，是个高大的军官，总是很严肃的样子。
……他死了？被狄特里希杀的？
“似乎是想销毁你。”
“诶？”
“骑士团默认，除非影响到团自身，否则不会责备任何一人的所作所为。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们没法也没兴趣对狄特里希说什么，就算觉得你很危险——说句不好听的，艾丝缇你不觉得自己到哪里哪里就是腥风血雨吗，所以觉得你很不吉利——可就是有个比我还不会看气氛的人，一天到晚对那孩子说‘离那玩具远一点’，‘那玩具会招来灾祸’，最后看他没有反省的意思，就想私自过来把你带走。八成是处理掉，他想罗恩戈林中校会理解的——大概以为他是狄特里希的得力部下，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动手杀人吧，真是。”
“……”
“你当时还在房间，狄特里希是在休息室动手的。整件事我都是听伊萨克说的，休息室那块地方都血迹斑斑的啦。本来让操偶师操纵那个人自杀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只是控制住他不让他动，然后掏出枪来，对他的喉咙开枪。伊萨克是随后赶来的，看到那样的情形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他只有说，‘虽然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起码不要弄脏休息室啊’。后来我听伊萨克讲，当时由于近距离射击又对着颈动脉，狄特里希一身一脸都是血。他就那个样子，对伊萨克笑着说，‘我对亲手杀人没什么经验，抱歉啦，借我影鬼擦干净吧’。”
该隐停了停，看了眼艾丝缇，像是满意于她的表情，于是继续。
“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吧？当然的，因为他不会让你看到。他借了伊萨克的浴室和衣服，到你面前，就是干干净净的。”
“……为什么。”
“为什么，谁知道呢。”该隐大叹一口气，“我自己猜一下——怕你担心？还是想抱抱你又觉得自己满手是血不合适？或者说怕你看到他那一身血的样子，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事情，然后会重新恨他？”
“……”
不要想起来过去，艾丝缇。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
不要讨厌我。
看着我，不要讨厌我。
艾丝缇想起他那些梦呓般的话，该隐继续说：“虽然我们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他也把自己家人杀的差不多了，但没有一个是亲手做的。所以我们就有些担心了，为了你连杀部下都干得出来——骑士团最害怕感情用事的人，弱的还好容易煽动，强者要这样就等同于一个不定时炸弹。所以要是情况无法挽回，他，狄特里希，就会被杀——被我们。”
“这也太——”
“狄特里希不是笨蛋，他当然清楚这一点。”该隐打断艾丝缇急切的发言，“所以在我们面前不一直对你冷冰冰的么？他想对我们表示你只是他的一个物品，他对你没有倾注超过‘喜爱的玩具’的感情。嘛，最近连装都懒得装了，看他那样子好烦的，好像幸福到什么时候死都无所谓，更让人想捏死他。”
“……”
“艾丝缇——你毁了他。你把他彻头彻尾地毁掉了。那个不会在意什么事的，喜欢玩弄别人的，我们认识十几年的狄特里希，全部毁在你手里。你把他变成一个陌生人，一个只有你在才能安静听话的小孩子。”
该隐停下来，然后换了一个坐姿。
“好了，我说完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了么？”
她知道。
该隐天蓝色的视线远远注视着自己，他在问：你有什么资格把别人毁掉，现在又轻易死去？
不用仔细看也知道，那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她很清楚该隐的责问，清楚到以至于觉得，从很早以前，她艾丝缇就这么鄙视自己了。
“他只是……”
良久的沉默之后，女孩艰难地开口。
“……他只是喜欢这个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偶而已。我死了，他会难过……吧，但人偶这东西，对他而言，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么？只会伤心一阵，然后再找个……”
“——亏你还被称作圣女，没见过这么会践踏人心的人。”
虽然刻薄，但正确地无法反驳。
“……那又怎样呢。他会因为我停止作恶么？还有多少人死在你们这种人手里，我为什么不能让你们付出代价？”
“问得好。”该隐打了个响指，“那些你喜欢的，而且还没死在我们手里的人，把你人为抹消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
“不恨他们吗？”
“……”
“还一副可以原谅一切事的善良样子啊，艾丝缇·布兰雪。告诉你，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你什么都好，他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你变成不存在的人。没有神在，没有道理在。你每天都在告诉自己这样的世界很美？”
……不对。
“一样的世界，你们赞美神降下大洪水，却百般阻挠我用火焰更新它，这不是虚伪么？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仁慈什么道德什么原谅什么赎罪，比你离神更近的红衣主教们却还在打着不光彩的权力战争。然后圣女大人你呢，你内心难道真的不曾恨过什么人？哦对了，恨的就是狄特里希嘛——我明白了，所以说到底只是个复仇吧，卑鄙的，渎神的，复仇而已。”
不对。
“别装无辜了，还以为艾丝缇布兰雪多了不起呢，最后不还是勾引男人的戏码啊，你这个伪善者。”
不对。
他说得不对。大错特错。我不是这么想的，根本不是——可是，可是……自己没办法说哪怕一个字来解释，为什么不对。
糟了，中招了。人偶意识到自己思绪越来越混乱，她忙抬眼看该隐，该隐还是静静坐在远处，但慢慢露出讽刺的笑容——对，艾丝缇不止一次见到的笑容。
“你这个伪善者。”
伪善，比纯粹的恶意更加肮脏。
我在干什么？
（虚伪的自己。）
我在干什么？
（卑鄙的自己。）
伤害他不对吗？伤害他对吗？
（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践踏感情，欺骗别人的我自己，已经罪加一等了对吧？
（狄特里希，其实我根本不想……）
……那又怎么样？
人偶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脑袋。
那又怎么样。
“就是这样。”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笑得开怀。该隐讶异地眨眨眼。
人偶站起身。“就是这样啊。”她笑得狡诈而令人生厌，“我做到了，你们这位号称纯粹的恶魔狄特里希不过也就是个普通男人嘛，我就是对他多笑几次他就傻掉了，真是个蠢货。”
“……”该隐沉默了一会，“……你要知道像你这样天生智商低的孩子装高智商最不像了，艾丝缇。”
“那又怎样？”艾丝缇眯起眼笑得更肆无忌惮，好像那是她天生的城墙，“事实如此，那家伙就是被我这个天生智商低的孩子骗了啊，我一点都不后悔呢。复仇最棒了，救赎也不需要了，毕竟，是他先这么做的嘛。”
“……”
该隐皱起眉头。就在他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
【——通告。】
属于少女的声线，在空荡荡的团塔里回响。
如果说是人偶的声音，那也未免过于洪亮——那是正在播放的音频文件，事先录好的艾丝缇的声音。这是那位日耳曼盟友的信号，也就是说——
【蔷薇十字骑士团的所有人工智能设备已被我——布里基特三世所控制。请立刻停战。】
……成功了。
艾丝缇几乎没站稳。
【——我已向日耳曼导弹基地发送蔷薇十字骑士团总部坐标。若在十分钟之内不向该坐标发射导弹的话，我将命令阿尔比恩海军远程导弹向该坐标发动攻击，并宣布阿尔比恩王国与日耳曼帝国邦交决裂。】
成功了。团塔的资料到此已经全部流出，就算被该隐杀死也没关系了。
“……你耍我啊，艾丝缇。”
“我可从没说过黑客只有我。”
完成任务的欣慰让她虚脱，抬起手臂的时候几乎是笑着的。
室内的网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所以可以杀我了，该隐。我骗了那个人，把他当成一个傻瓜，践踏他的心，背叛了他。我艾丝缇·布兰雪无需解释，都是我干的，都是复仇之举。我只是个普通人，永远都是。”
“……”
【……我在刚才已经启动了失落科技——卫星‘RS-X’所搭载的轨道炮，今天，蔷薇十字骑士团的老巢必须在此覆灭。】
那边的录音还在继续。路德维希早就准备好导弹了，轨道炮也在他的控制之中，这话只是装装样子，让他们以为日耳曼之所以这么做这都是艾丝缇强迫的。女孩长长呼出一口气，认真地看向已经没有网所阻隔的对方，“杀了我吧，为他出口气也好。”
“好吧。最后问你个问题。”
“没有爱过。我恨他，那都是骗他的。”
“……不是。”该隐扶额，“你知道我不会死，所以有没有什么让我带的话？我会悄悄告诉他。”
“……”
（我还有很多很多，想对你说的话。）
“没有。”
“这样啊。”该隐点头，走了过来。艾丝缇闭上眼睛。
“……可我觉得再杀你也是浪费体力诶，而且好像有种打搅别人私事的奇怪感觉，所以算了。”接着他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到门口，“待会这里是要被炸吗？那我需要养精蓄锐。”
人偶愣了愣，说，“你可以空间移动出去啊。”
“不，难得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炸这里，我可不能太没人情，还是被炸一下吧。”
“……哦。”
“还有几分钟不是，想说什么话可以说哦。”该隐指指通讯台，“我先回了。”
“嗯。”
（我还有很多很多，想和你一起完成的愿望。）
于是两人和平分别。该隐回到房间，接上焦急却又没法移动到团塔的黑发仆人发来的联络，说被锁在这里，干脆没出去。
人偶回到通讯台前，几乎是木然地，看着屏幕上倒计时的时间，还有六分钟。
“我回来了。”
【……还以为你死了呢。】
“都完了吧？”
【都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实感。
【你说点什么吧，作为最后的闭幕词。】
“闭幕词……真不错啊。”艾丝缇笑起来。
那边的少年好像被什么哽住似的，呼吸急促了些，却什么都没说。
最后，他选择了告别。
【……再见，艾丝缇。】
“再见，路德维希陛下。”
（请你忘了我吧。）
“最后，我还有一点话要说。”
互相告别之后，少女接通公共频道，看向显示屏。
他在听着吗。
对不起啊，因为有些事情，比心里最想说的话要重要得多。
“我从来到这个国家到现在连两年都不到，什么都没有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自己也很不甘心啊。对不起大家，我是个没用的女王，这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
要道歉。
“简，我知道你在听。对不起，对不起。之后的大任会轮到你承担，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请撑住这面国旗，直到你找到了王冠真正的主人，拜托了。”
要嘱咐。
“骑士团。我知道炸掉团塔也不会阻止你们的阴谋，没关系，我只是做到了我该做的，还会有更多人像我一样弱小而没有能力，可一样能让你们走向灭亡。”
要唱着战歌。
“抬起头看看这个世界吧——我敢保证，不管你们更新多少次，它永远都是这么丑陋而可爱。想要毁灭它？掂一掂自己的斤两吧。”
即使没有人听，没有人记得，自己业已被世界消灭，很快地，最后一点存在的证据也将不再留下。
那也好。
好像自己，原本就是他的人偶一样。
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你说。
我想活下去，想告诉你我真的喜欢你，想忘记你给我的伤害，一直看着你的笑容。
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我……不过那样你会很伤心，还是算了。
如果以后能遇到喜欢的女孩，你还是规规矩矩地送花请吃饭吧，我会很羡慕她。
剩下的永远都不需要解释，不用再想了，狄特里希。像忘记一场噩梦一样忘记我，继续好好活着，你只要知道我是个可恶的女人，一直在欺骗你就好了。
在电波的那一端，是你在听吗？
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听我说话呢。
想见你，想再看你一眼，对你说最后一句话，最重要的话，最想说的话……
一次也好，就让我说在心里吧。
我爱你。
一直一直都，很爱你。
“……我根本不喜欢你。拜拜，玩娃娃的。”
随之而来的白光，结束了所有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Hallo my battle ，hallo my dea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