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恩仇（瓶邪同人）》紫魅星邪

11、九.遇袭

　　七.遇袭
　　“啊啊啊——”解家伙计的惨叫声几乎是与解语花的提醒声一起响起。只是这声凄厉的惨叫很快便断了后续，紧接传来的便是人体倒下压倒草木的沙沙摩挲声。
　　一击毙命，见血封喉！
　　不知不觉间，冷汗已浸透了后背。耳边传来的沙沙声渐近渐响，吴邪将还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右手勉强横贯护在胸口，另一只手捏着符纸，骨节发白，青筋如同蟠龙般暴出突起盘虬于手背。
　　“突！突！突！”空气中的摩挲声突然变得短且急促起来，似乎是有物体腾空跃起。等不及看清来者为何，吴邪手中的雷咒便已早早招呼了过去。一道紫雷落下，轰得将眼前几米外尺寸见方的土地劈得焦黑一片。但是未等吴邪松下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要命的沙沙声便又阴魂不散的响起。
　　吴邪凝神，定睛向前一看，却是又被生生吓出了一层冷汗。
　　那块焦土之后，大约半米有余的地方，竟直直的立着一条蛇。
　　那是一条大概手腕粗细的蛇，这条蛇不是蟒蛇，浑身火红，蛇头是非常尖锐的三角形，上面
　　竟然长着一个大大的鸡冠。而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这条蛇竟然是直直的站在那里，蛇头低垂，目露凶光地看过来，整个姿态好似一个没有手脚的人一样。
　　“操！”吴邪脑子轰得一声直接炸了。
　　来之前，他曾听胖子说这是个蛇窝，里面一群群闹得正欢的都是些个蛇崽子。他也做好了看一群五步倒或者一群竹叶青在他眼前群魔乱舞的准备。
　　但惟独没想到，让他遇到的，竟是这号角色。
　　野鸡脖子。
　　很小的时候曾听家里的老人说，这蛇就是蛇里的帝王，所有的蛇都怕它，它贴地而飞，行迹如电，而且奇毒无比，爬过的地方，植物杂草甚至会自己分开。而且这种蛇不能打，打死了会有同类来报复。
　　似乎是也能感受到吴邪的迟疑与恐惧，眼前那条直愣愣立着的野鸡脖子似乎变得更为猖狂。艳红的身子盘旋扭动着，丝丝的吐信声，音量不大却震得人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噩梦般的摩挲声接连不断，草丛间接连不断的从各个方向爬出了一条又一条同样艳红的野鸡脖子。见此景，吴邪不由狠狠的掐了把大腿来强行召回自己差点飞去九天之外的理智。
　　想起以前曾看过些杂记，说这种蛇乃是小龙，沿着山川龙脉而栖，又说是盘踞在龙脉上的蛇精，有的地方有天雷杀妖的传说，大多是有雷劈在山上，炸出这种蛇的事情。想到这里吴邪不由抽了抽嘴角——莫非是之前劈那瞎子时招来的天雷劈出了这些野鸡脖子？尼玛！这蛋扯得也太远了吧！
　　瞬息间，不管有用没用，吴邪的心思已经转了百转。但是显然，能等到现在已经是围攻的野鸡脖子们最后的耐心底限。没有，也更无需下令，团团围在四周的数十条野鸡脖子几乎在同时发动了进攻。若是换个角度俯视此时这个场景，红艳艳的野鸡脖子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这场景，倒也真是壮观。
　　只是处在包围圈正中的吴邪当然不会有这份闲情逸趣，黄褐色的符纸直接洒向天空，如柱的天雷凌空劈下，呈一紫色圆弧勉强将其护在最中央。
　　这里的野鸡脖子，不用深究，光看那超标的体型与异常鲜亮的颜色便可以轻松看出它们的不凡。但不知道是因为专心修炼把脑子修坏了，还是因为修炼的过火导致智商高得已经理解了“大局为重”的含义。总之这些蛇在看到前方无数被天雷轰成焦炭的同胞后，竟无一停留，依旧是义无反顾的充着包围圈内誓死反击的猎物冲去。
　　雷咒的威力虽猛，但是发动起来到底还是有间隔时间，这短短的几秒，便已经让不少动作稍较灵活的野鸡脖子爬进到距吴邪仅仅几步之遥的地方。更何况符纸即将耗尽，他撑不住持久战，被群蛇围攻到近前，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擦！”恨恨的咬着牙，吴邪心中几乎已经对这群野鸡脖子从蛇蛋问候到蛇母，眼看距离最近的野鸡脖子都能块爬上自己脚面，吴邪不得不匆匆收了道法，急促的向之前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摸去。
　　“噌！”一道白光闪过，冰冷的枪尖直直插进吴邪身前不到寸余的泥土中，沿路劈开蛇身无数，一股腥臭的蛇血瞬间便贱了吴邪满身。
　　“小花！”吴邪拔下匕首抬头，正好看到解语花一脸冷峻的捡起了自己刚刚丢出的花枪。
　　“小邪。”看到吴邪无恙，解语花板结的脸色略略是缓和一些，但随即花枪一抖，头也不回的便将一条从后方腾空跃起扑来的野鸡脖子凌空削成了两段“这蛇邪性的很，多加小心。”
　　此时的境况早容不得一句废话，吴邪甚至没有回话的时间，只能是匆匆点了点头，便与解语花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两人在一起，虽然还是在层层包围之中，但是多少要比之前来的安心得多。
　　解语花与吴邪不同，同是出身九门，但是与降魔除妖的道术相比他似乎更擅长各种家伙的使用。一杆花枪从小带到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耍得有如神助。浑身上下小到肉眼难觅的梅花刺，大到不足巴掌长的飞刀更是不知道藏了多少把。解语花若是一挥袖子，若说是能甩出百十把小玩意，可绝对不是神话。
　　在日后那段一同翻遍了万水千山的旅程中，某次闲谈时吴邪也曾问起，为何小花出身九门，却是更为擅长那些舞刀弄枪的技术。
　　解语花似乎相当不以为然，好似吴邪只是问了他一个类似于“今天晚上吃什么”的问题。他慢慢晃着右手，一把不足食指长的小刀出现，眨眼又消失。
　　那日，解语花看着自己的手，缓缓道“小邪，解家当家对付的最多的，可不是妖。”
　　————————我是把思路从N久后的未来拖回来的分割线————————
　　野鸡脖子的大军如同一股赤红色的潮水般奔涌而来，但是解语花手中的一杆花枪也是舞的密不透风。解语花这杆枪粗看下去与大多花枪类似，枪杆长五尺左右，梭形枪头，枪头下红缨，枪杆粗不攻把。但是作为伪青梅竹马和真发小，吴邪自知，这杆枪，是从小花被送到九门中上三门的二月红，红二爷那里时，便一直带着的。枪杆早被磨得乌黑发亮，而那枪头，自然也不是凡品，虽比不上传说中的干将莫邪之流的神器，但也绝对是吹毛立断，削铁如泥。
　　这把花枪，对于解雨臣，是几乎等同于化身的存在。
　　他没有吴邪的运气，躲不了同族倾轧的腥风血雨。九门的斗争太残酷，太多时候，一个人当真比不过一把枪。
　　吴邪与解语花背靠背立在一起合作，攻有吴邪天雷速降，防有解语花花枪护体。一时攻守兼备、攻防一体，倒也真没给野鸡脖子大军掏去些许便宜。
　　但是，明显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命。
　　解家的众伙计在最初发出过几阵凄厉的惨叫声后，到现在为止是彻底没了声息。解语花虽心急，但也是分身乏术。
　　至于那瞎子……似乎这群蛇还明白一个道理叫做欺软怕硬，那黑瞎子跟之前一样若无其事的倚在树梢之上，不知何时还从近旁摘下一片树叶，现在正相当逍遥的叼着一片叶子，一脸贼兮兮的笑着看下面的滚滚红潮。
　　最初看见这混账一副标准的看好戏的模样时，吴邪还在心里瞬便诅咒了一番，就这样还想搭伙？搭个屁啊！但是马上便意识到自己这方似乎也压根就没同意过这茬，不仅如此，还一直想防贼一样防着这货，所以如此想来，这瞎子此时没过来添乱，就已经算是他祖上积德。
　　而至于那胖子那边……
　　想到王胖子，吴邪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最初看胖子与群蛇纠缠在一起，吴邪还怕他马上就蹬腿，但这王胖子好歹也算个人物，不想之前他与自己打赌身手之语竟不全是泛泛空谈。眼见这胖子用完全与他那壮硕的体型不挂钩的速度左躲右闪，吴邪便沉痛的发现没准儿单比速度，自己还真不见得比得过这胖子。只是等那胖子晃着一身神膘拔出武器时，吴邪便又感觉到眼前一花。
　　本来原以为，就凭那王胖子的体型与性格，武器就是不用狼牙大棒或是流星锤之流，怎着也应是宣花双斧之类，却不想这胖子竟是抽出了一柄不过臂长的腰刀，看那形状与刀鞘刀柄，竟还不似是中原之物，颇具民族风。
　　眼看那胖子挥着腰刀与蛇妖再次扭打成一团，吴邪不由暗暗咬牙，担心这胖子砍蛇时，到底是他的腰刀先挨到蛇，还是他那挺起的肚囊先将蛇挤扁。
　　但，纵使王胖子再勇猛，终究是没怎么对付过这种修炼的妖物，除妖经验之类，更是大大差了吴邪与解语花一大截。起初凭着身手蛮力还能讨得些许便宜，到后来，便是越发的力不从心。
　　“小花！你自己小心！”眼看王胖子马上就要被群蛇围而埋之，吴邪怎么也待不住了，连劈几道紫雷勉强清了清路后，抽身便向王胖子的方向跑去。虽然相交时间不长，但是平心论吴邪其实颇为欣赏这个心直口快的胖子，再想来，这爱财的胖子就是为了掏一掏蛇窝的宝贝才到这鬼门关来。而如今若是连蛇窝都没看见就折了，怕是若有幸自己能脱险，日后还得上这儿超度他来！
　　“吴邪！”解语花看吴邪径直就那么跑了，气得险些直接暴出粗口。提枪欲追，但无奈蛇群太密，吴邪刚刚勉强劈出的缺口，瞬息间便已再次被围得严丝合缝。
　　几个闪身躲过野鸡脖子的围攻，草草抹去额头浸出的汗珠。吴邪虽是救人心切，但是却也没一头热的冲过去——开玩笑，就他那身板，就是想给那胖子去当肉盾估计都挡不严实！
　　老古语里说的急中生智到底不是玩笑，电光火石间，吴邪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猛地低头咬开包扎好的绷带，同时另一只握起匕首的手也在瞬间手起刀落，一条约莫一指长的口子瞬间出现在吴邪右手的手背上，也许是割得急了，下手没了轻重。小泉眼一般的血瞬间染红了整只手的绷带，吴邪疼的一时抽了声冷气。
　　“嘶——”
　　抽冷气的声音在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的森林里似乎是被无限放大，这时吴邪才意识到，刚刚还乱成一片的森林，竟在一瞬间内静得可怕。
　　风又起，只是此时，似乎连夜风都带上了几许肃杀之气。
　　“嗖！嗖！嗖！”与之前突来的寂静几乎同样突然的暴动之势，一瞬间本来围攻在各处的野鸡脖子像是听见统一号令一般，潮水一般向吴邪涌来。
　　“我靠！”吴邪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妈的，这种时候，这效果倒是真不让人失望！
　　没有任何犹豫，吴邪扭头便狂奔而去。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对上百跳野鸡脖子，就是再来是十个吴邪，也都只有跑路这一法可走！
　　逃跑时的人往往是慌不择路的，平时走一步望三次的山路与身后野鸡脖子大军相比也不过浮云。吴邪这一路跑得可谓是上蹿下跳，但他这一跳，问题也就来了。
　　之前与群蛇搏斗时无论何时，到底都是站稳放咒，身子立得还算是稳。小黑狗趴在肩膀处，也还能待住，可这一狂奔起来，任他是张起灵，他再能耐，现在他外形也是一只小黑狗似的模样，而吴邪更不是胖子，肩膀处与一般人无二，不过巴掌大小有余。
　　在这片地方，再待稳，可就难了。
　　虽然已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张起灵还是感觉自己在摇摇晃晃的下坠，想稳住身体，爪子上却又偏偏不敢使劲，吴邪与黑瞎子不同，若是用力一时失控，便又会伤到他。
　　张起灵如是想着，不觉一时走神之下，身子又往下掉了掉，眼看便要抓不住了。微微在心底叹了口气，想来自己就算是落在蛇群里，那些蛇妖也不敢懂自己分毫，倒不如就这么先下去，也省得拖累吴邪。
　　想到这里，张起灵刚刚打算彻底放开爪子。却不想之前一直急于奔逃的吴邪，竟在这时回了头。
　　似是有预感一般，吴邪刚一回头便看见肩头的小黑狗俨然一副即将坠落的趋势。这一幕吓得吴邪险些腿软，这要是现在掉下去，还能有命？
　　来不及过大脑，吴邪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伸手便去抱向小黑狗想将其揽入怀里，但是，鉴于他此时狂奔的状态以及山路上的各种磕磕绊绊，不是他吴邪无视就能消失的。
　　所以，在吴邪下意识拧转身子抱狗时，他终是一个踉跄栽倒了。
　　“坏了！”这是吴邪与张起灵此时共同的心声。
　　虽然只不过是瞬息间的事，但眼看地面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张起灵脑子飞快闪过的却全是吴邪。
　　自己摔一下不要紧，只是吴邪这一摔，势必会被后面的蛇群追上。
　　怎么办？要出手了？
　　此时，在失去那件东西若干年后，张起灵头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力。
　　视野里的天地突然在瞬间翻转，本来急速接近的地面在刹那间消失，紧接着映入眼里的，是墨绿的树叶与暗黑的天。
　　吴邪的确是摔倒了。摔得很结实，标准的五体投地。
　　只是张起灵却被他举起了，双手托着尽力向高举起，离地面，半臂长有余。
　　“你没事吧……”吴邪喘着粗气抬头，摔得似乎的确不轻。脸上糊上了好些土，或许，还有血。
　　野鸡脖子自然也不会闲着，它们不是黑瞎子，没那个看戏的爱好，也没时间。
　　艳红色的影子瞬间便将一人一犬包围的严严实实，甚至有些还盘旋到附近的树上，居高临下。
　　东西南北，上下左右，无一不有。
　　“切……”真的走投无路时，吴邪反而冷静了。死亡这件事，是一直笼罩着他的阴影，今天已如此方法到来，无非是提前了些许，还有便是死法有些难看罢了。
　　只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吴邪将抱着的小黑狗向怀里又塞了塞，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些野鸡脖子虽然看着邪门，但是怎么也不至于有五百年以上的修为吧？若是自己真死了，那些对他的血肉虎视眈眈的群蛇，怕是啃上的第一口就要爆体而亡。
　　这样，小黑狗若是能一直留在自己身旁，应该能在最后活下去吧。
　　再说，还有那黑瞎子，这货，至少不会对它见死不救……
　　——————我是哥开始冒火的分界线——————
　　野鸡脖子的包围圈在逐渐缩小，吴邪早已是一脸淡定，若是此时能给他一份笔墨纸砚，怕是他早能大纸一铺写上两个大字“遗书”。
　　但是，总会有人去充当那个打破他剧本的角色。
　　小黑狗似是颇为不满，以一种前所未见的蛮近挣脱开了吴邪的束缚，强行从吴邪怀里蹿出，吴邪本想去拦他，却只是收到了对方在落地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作为回礼。
　　就这样，不带任何防护，没有任何变化，小黑狗就这样一步步走向了包抄而来的野鸡脖子大军。
　　或者说，张起灵就这样一步步走了过去。
　　一步一个脚印。
　　“……”似乎是有些沙哑且莫名的音节，从小黑狗的嗓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几乎低不可闻，但又能确保在场每一个人，严格说每一个生灵都能听见。
　　吴邪到此时突然惊觉，这么多天过去，他似乎从未听见小黑狗发出过任何声音。
　　而此时，他却出声了。
　　野鸡脖子在地面不断扭动时的摩挲声似乎也在瞬间归于虚无，红艳的身影也仿佛变得暗淡无光。远处，匆匆赶来解语花与胖子也猛地停住了脚步，望着这分外诡异的场景，相顾无言。
　　而之前一直看戏一般的黑瞎子，在看到这番场景后，则像是相当熟悉一般飞快用手捂住了耳朵，同时借口型，大概可以猜出他又顺势问候了某人的某位女性亲属。
　　“嗷呜！”
　　一声清啸，瞬间洞穿了天地。
　　上动九天，下震九幽。
　　莫说别人，就连吴邪都是只觉耳畔轰鸣骤响，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接一阵的耳鸣。嗡嗡叫的厉害，而至于远处解语花与胖子，基本上已经是半跪在地，野鸡脖子也是摊了一地，长达一米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卷成一团，还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此时，唯一还能活蹦乱跳的生命体，似乎就剩那树上的瞎子，不过只见他双手也是在不停的揉着脑袋，看样子也被震得不轻。
　　一声清啸后，小黑狗似乎也是消耗掉了不少体力，有些无精打采的耷拉下脑袋，虽然有意克制，但是喘气声却是显而易见的变得粗重了不少。
　　“……还不够……”张起灵心中少有的有些焦虑，“这附近……还有……”
　　蛇妖的味道并没有散干净，这附近，一直还有股让他不安的味道。
　　“这……”待到耳畔恢复正常，吴邪望着一地抽搐着的野鸡脖子，一时竟是无言。
　　有些脱力的向后连退了几步，刚刚的战斗的确累得狠了。这样一懈怠下来，一时竟感觉像是整根脊梁骨都没被人抽走了。
　　“小邪！”只是，还未等他完全放松下来，解语花的惊呼便已再次响起“别回头！”
　　“恩？”
　　人，往往就是这样，当有人强烈要求不要去干某件事时，你本来不想去，也偏偏会去办。
　　吴邪几乎是在瞬间回了头。
　　青面獠牙。
　　这个几乎是被人们用来形容恶鬼时用烂的词语，吴邪此时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个词的象征含义。
　　那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脸。
　　那怪物似乎也是颇为亢奋，喑哑的嘶嘶声空洞的传出，口中喷出的腥臭之气，几乎瞬间便要呛得吴邪直接窒息。
　　人面，豺身，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
　　这是一只化蛇！
　　这次是真的咫尺之间，更何况还主动将脆弱的颈部送了上去……
　　吴邪几乎感觉得到，那只化蛇布满鳞甲的双手捏住他的肩膀，獠牙贴上了他的脖颈。
　　“小邪！”
　　有人在叫他，是小花。
　　“天真！”
　　有人在叫他，操……那个死胖子……
　　“吴邪！“
　　有人在叫他……是谁？！
　　沙哑的，似是因为许久不开口的喑哑，又有些像初学者的晦涩。
　　陌生的，却又是熟悉的，似乎在久远到已不可忆的过去，已经有人这样叫过他一回又一回。
　　究竟，是谁？
　　————————我是黑爷过来插手破坏气氛的分界线————————
　　被化蛇扳住的肩膀陡然一松，继而从后衣领处被大力拽开，力量大得吴邪脚下连连踉跄，险些再次跌倒。紧接着头便又被直直按下，再接下来，便是一股温热的液体噼里啪啦的凌空洒下，甚至有一部分渗进到他的领口。
　　感觉到头上的力量松开，吴邪火速抬头，结果第一眼撞入眼帘的便是已经从中间被干净利落的劈成两段的化蛇尸体。再扭头，看见便是那瞎子。
　　黑瞎子有些慵懒的拎着一杆枪，发觉吴邪在看他，便也迅速扭过头来，乒的龇出一口牙“嘿~~~”
　　“你——”吴邪感觉自己的舌头一时有些打结。
　　“想感谢瞎子的话待会儿再说。”那黑瞎子又是笑笑，继而将头扭开，握枪的手瞬间绷紧了“还有几只，没打理干净。”
　　不等吴邪回话，眼见不远处又蹦出了三、四之化蛇，而那黑瞎子也不含糊，提起手里的长枪眨眼间便向化蛇斩去。
　　说来有些难堪，之前把他一时忙的焦头烂额的妖怪到这黑瞎子手里，对付起来简直像切瓜。手起枪落，不带半点含糊。
　　同时，吴邪也发现，这黑瞎子的长枪与小花的花枪，也是有大大的不同。这黑瞎子的枪，通体呈墨黑一色，比小花的枪要长些也厚重些，有点像平日里所见的雁翎枪。但又不完全像，枪尖出有小的分叉，枪刃出又比一般薄的多，怎么看也不像人类工艺的杰作。
　　而至于那黑瞎子，耍枪的身法，也是让吴邪暗暗咋舌一番。若说与之前解语花相比，不赖吴邪胳膊肘往外拐，而是二人的确区别甚大。
　　解语花的枪法，有点像攻防战中防守的一方，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一杆花枪抖出万千幻影，四两拔千斤。而这黑瞎子，则更像主动出击的一方，而且还是那种不要盾牌不带防护的亡命之徒，出击时整个人似乎都与枪融为了一体，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浓浓的进攻的味道，若离弦之箭，千军万马中，一骑当千。
　　“吴家小爷别那么出神的盯着我，瞎子不会不好意思，但是有人会找瞎子的麻烦……”不知何时，那黑瞎子竟是已清理了战场，拎着长枪又一副松松散散的模样溜达了回来，见吴邪盯着他看得出神，不免一时兴起，调侃之语张口便来。
　　“滚你的！”吴邪条件反射一般愤愤的回了一句，但是骂了之后，便又是一阵张口结舌。
　　这次不管怎么说，也是这神神叨叨的黑瞎子救了自己一命，还和以前一样放雷就劈貌似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尼玛，动手的前提是，自己也得打得过啊尼玛！
　　只是，吴邪不动手，永远不等于别人没意见。
　　已经被忽略已久的另一杆长枪幽幽从黑暗中闪现，枪下的红缨一时晃花了两人的眼。
　　冰冷的枪刃直接贴上黑瞎子的脖颈，同样冒着寒气的还有从身后走出的解雨臣。
　　“这是龙枪……”解雨臣的声音冷得没有丁点温度“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