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妹一窝亲》粥女

19、第十九章：一巴掌打出了血

　　给师父磕完头，他拿出一对麒麟玉佩，给我一个，给师兄一个，然后说：“阿璃，你和十三虽在姻缘石上定了名，但这种结亲方式并不为夏国承认，所以，在未得到十三的父母同意之前，你不可公布与她的关系，对外，她依然是你师妹，明白吗？”

　　师兄颔首：“徒儿明白。”

　　师父又看我：“十三，为师一直未曾告诉你，为师与你师兄并非夏国子民。”

　　不是夏人，那是？

　　师父说：“为师和你师兄皆为商人。”

　　怪不得师兄床头永远放着两本书，一本叫《商国志》，一本叫《商政论》。说起商，众所周知，商朝开国之王是成汤，亡国之君是纣辛。武王伐纣之后，商沦为诸侯国，纣辛的儿子武庚被封为国君。但是武庚不甘心，堂堂天下共主堕落为配角，他觉得尊严被冒犯，他要恢复子商王朝的荣耀。

　　于是就联合了几个对周不满的方国，起兵造反。周公率大军亲征，姜子牙辅助，最终平定武庚叛乱。战争结束后，武庚被处死，商遗民因为失去家国土地，从此沦为颈部系绳的奴隶。为了生存，他们干世界上最苦最累的活，东奔西走，两条腿挑着担子到处跑，游走于华夏大地，比种地的庶民还辛苦。所以那时候一看见贩卖货物的人来，人们就知道是商人来了。

　　所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虽然现代社会他们已经成为社会最强势的群体，但是又有几个人知道“商人”二字本来的意思呢？

　　当然，由于殷商遗族太多，虽然跟着武庚造反的人结局悲惨，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顺民在周王朝背后摇旗呐喊，比如纣辛的亲哥哥子启。对于商人来说，子启是个可耻的叛徒，他为了一己私利，把周兵引入朝歌，一手导致了殷商的覆灭。周公灭了武庚后，将这些顺民集中起来，又把子启召来，说我送你一个国家吧。便是宋国，谐音“送国。”

　　师父和师兄是商国人，虽然这个时代的王朝更替和前世历史不完全一样，商国和夏国一样是正儿八经的王国。但商人为殷商后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说师父和师兄其实是暴君纣辛的子孙。要真是这样，师兄不应该姓萧啊，他应该姓“子”才对。

　　仿佛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师兄颔首承认，他是不姓萧，他姓子。至于为啥易姓，他以后告诉我。我其实心里一点儿不在意，夏人也好，商人也罢，姓萧还是姓子，这些通通不重要。我喜欢的是师兄，只要他这个人是真实的，其他有什么所谓呢。

　　告别师父，师兄送我回府。

　　离去时，他告诉我，等他忙完手头的事，便来拜会我爹娘，让我乖乖等他。

　　我甜蜜答应。

　　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我拿出麒麟玉佩想入非非。哥哥们娶嫂嫂时，都是骑高头大马去迎亲，师兄娶我也会这样吗？他穿上大红喜服一定无比俊朗！我情不自禁笑出声，哈，嫁人的感觉真是好！

　　丫头掌灯进来，打着哈欠问，“小姐，您又做梦了？”

　　我赶紧闭嘴，假寐。

　　丫头在帐外停了停，没听到动静，又打着哈欠出去，自言自语的说小姐果然在做梦。

　　我得意，嘴巴咧到了耳后根去，终于嫁给师兄了，巴扎嗨！

　　第二天，我人生头一次主动起床，大早上顾不得洗漱就跑到我爹娘院里，想把好心情跟我娘分享。我娘还没起床，听说我来了，让我进去。卧房里只她一个人，没看见我爹。

　　我爬我娘身边躺下，问她：“娘，我爹呢？”

　　我娘说：“简国公今日要来看你，你爹去准备了。”

　　我问：“简国公为啥要来看我？”

　　我娘摸我的头，“傻孩子，你长大了，该嫁人了。”

　　我说：“娘，我已经嫁人了。”

　　我娘瞪我：“胡说！”

　　我从衣领中掏出麒麟佩，摇晃给她看，“娘，是真的，你看。”

　　我娘手执玉佩翻看了下，问我：“谁送的？”

　　我说：“师兄。”

　　我娘斥我：“十三，娘不是让你忘了萧公子吗？你怎么还想着他。”

　　当然要想着他，我说：“我都嫁给他了，不想他想谁？”

　　我娘拉脸：“胡闹！”

　　我说：“娘，我没胡闹，师兄说等他忙完手头的事就来拜会您和爹。”

　　我娘见我不像是胡闹，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昨晚与师兄在姻缘石上定名的事讲了一遍。

　　我娘大惊失色，狠狠点了我额头两下，转脸向外间吩咐：“崔蓝，去请公爷，要快！”

　　我爹很快被喊回来，听我娘说完经过以后，他二话不说扇了我一巴掌。

　　力气非常大，把我嘴巴扇出了血，很疼很疼。

　　我娘赶紧拦住他：“公爷，你打她有什么用？快想想办法才是。”

　　我爹瞪她：“不打难道还惯着？都是你，惯惯惯，如今惯出丑事来了。”

　　我娘开哭。

　　我爹大手一挥，“别哭了，姻缘石是商人的玩意儿，咱们夏人不认那一套。”

　　我娘一听，赶紧抹抹眼泪，“公爷说的是，妾身一急，把这茬给忘了。”说完转身看我，用帕子给我擦擦嘴角的血，说：“十三呐，姻缘石之事为娘和你爹只当没发生过，切不可再说出去，听见没？”

　　我没说话，半张脸麻痛麻痛的，张不开嘴。

　　我爹瞪我一眼，丢下一句让我娘好好管教我，走了。

　　我忍不住流泪，不知为啥，就是想哭，记忆中这是第三次。

　　我娘看我哭，心疼的不行，抱着我又拍又哄：“乖孩子，不哭不哭，爹娘都是为你好。”

　　我努力张开嘴，忍痛强调：“娘，我不嫁别人，只嫁师兄！”

　　我娘一听，推我一把，瞪眼道：“你这孩子，想气死娘是不是？”

　　这时，丫头进来禀报，说十四公子和十五公子求见。

　　我娘下床梳洗，出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捂着渐渐肿起的半边脸，脑子里想着师兄的面孔师兄的话，想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来拜见我爹娘呢？会穿大红衣袍吗？会戴双珠鸾帽吗？会……

　　有人推门，十五哥进来，唤我：“十三。”

　　讨厌，扰人做梦，不理他。

　　十五哥撩开轻纱帐，半躺在我身边，大掌轻轻抚上我的脸，问疼吗？

　　废话！我说：“你找爹试试不就知道了。”

　　十五哥笑：“看来没事。”

　　哼！我翻过身去。

　　十五哥掰我肩头，嘴里不停的唤十三，十三……

　　我心情不好，吼他：“有话就说，我耳朵没丢。”

　　十五哥问：“爹为何打你？”

　　爹打人啥时候需要理由了？

　　“是不是因为萧公子？”

　　明知故问。

　　十五哥叹息道：“傻丫头，你什么都不肯说，让兄怎么帮你？”

　　我一听翻过身来，“你肯帮我？”

　　十五哥点头。

　　我不相信，“为啥愿意帮我？”

　　十五哥笑了笑，认真的说：“你从小到大一直快乐，从来没有烦恼，兄喜欢看你笑，希望你能一直笑下去，萧公子教你读书写字，教你做人的道理，从这一点来看，他并非一无是处，重要的是，他能让你快乐，这是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所以，兄愿意给他机会试试，看他有没有资格娶你。”

　　我眼睛一亮，“你没骗我？”

　　十五哥笑，“你想想看，兄何时骗过你？”

　　好像没有。

　　我高兴起来，顾不得脸疼，当即下床往外走。

　　十五哥拉住我，“你干嘛去？”

　　我要写信给师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十五哥想敲我，眼睛在我肿起的脸上停了停，没舍得下手。

　　他拉我坐下，说：“你就这个样子出去？”

　　我看看身上凌乱褶皱的衣衫，的确不像话，想唤丫头进来帮我梳洗。

　　十五哥阻止，小声说：“十三，爹和娘短期内是不可能接受萧公子的。”

　　那怎么办？

　　十五哥安抚我：“这个事不能急，得慢慢来，”

　　要等多久？

　　十五哥说不知道，这得看萧公子。

　　我想想，趴他耳朵上说：“十五哥，其实我已经嫁给师兄了。”

　　他大惊失色。

　　我说：“昨晚师父做主，我和师兄在姻缘石上定名了。”

　　十五哥眼睛盯着我，“姻缘石？他是商人？”

　　我点点头。

　　十五哥面色有些沉重，许久没说话。

　　丫头进来，禀告说：“公子，简国公来了，公爷传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