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食夢

3、第1章：沉家有女初長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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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父亲交涉过後，沉浅这才确定了沉然是真的得到了许可要学骑术，虽然她不是很明白父亲让妹妹学这项剽悍玩意儿的用意，但既然已经经过确认了，她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的辅导她。

　　让巧玉替自己换上了订制的骑装，沉浅站在镜前转了一圈，歪着头打量自己，少有地做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做出的俏皮举动。

　　「巧玉，这套是新制的麽？」

　　「是呀，」看着她睁着眼睛一脸认真问的样子，巧玉忍住了想要抱抱她的冲动，笑着应道。「因为小姐又长个子了呀！」

　　「啊，是吗……」沉浅再次看向镜子里，脸上明显写着「没有感觉」几个大字。替自己将头发拢好後，便转向了巧玉道：「好了……小然应该在等了，我们走吧！」

　　来到预订上课的地方，沉浅一眼便看见了兴奋的沉然已经站在了一匹栗色的马旁，兴奋地朝自己挥着手。

　　「阿姊！妳来了！阿姊，妳好慢哦！我和师傅等好久了！」

　　教骑术的老师是位来自北方的女子，名为莫离，已经教导沉浅有段时间了，因此看见她并没有多麽拘谨，只是笑着打了招呼：「大小姐，您可终於来了，二小姐可兴奋了，让人觉得已经等了一辈子了呢！」

　　「没丶没有啦……其实，嗯，其实也没有那麽着急，没没丶没有那麽期待啦……」

　　「真的？」沉浅和莫离交换了个眼神，莫离马上会意。

　　「既然不是那麽急，二小姐，我想着家里小黄还没喂，饿着呢，您就行行好先让我回家喂它吃顿饭，再来给您上课可好？」

　　「啊啊，不行！」单纯的沉然马上又被拐了，一张小脸瞬间皱了起来。「我丶我……唔，可是，小黄没饭吃也好可怜的……唔……」

　　「……噗哈哈哈哈！啊，不行，我真的受不了了，天啊我的大小姐，您行行好饶了我俩吧！这样骗单纯的二小姐我会有罪恶感的！」

　　沉浅掩唇止住了笑，这才又恢复了正常表情。「好吧，那，要从哪儿开始呢？」

　　「我瞧二小姐只听您的话呢，不然这样吧，大小姐，您给二小姐说说上课该有的规矩丶态度丶该注意的事儿，然後我给您们示范一次後，您再带着她做一遍，这样可好？」

　　沉浅思量了片刻笑道：「自然是好的。」

　　於是，从基本的上马到最擅长的花式骑射，沉浅全都有条不紊地示范了一遍，虽然赢得了不少掌声，可惜的是，几堂课过後，沉然依然顶多只学到了快马向前便无法再进步了。

　　课程到一个段落的时候，沉浅无奈地想着。

　　这样，要怎麽办呢？

　　……算了，在南方，要嫁个好人家不会骑射也没有关系的罢，沉然毕竟不用入宫，不需要所有才艺都得精通的。

　　所以，就这样吧，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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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这麽纵容的後果是，她们的阿爹──沉演，怒了。

　　「学什麽都半途而废！这样像什麽样子！」

　　虽然继她们这一双女儿後，沉演也有几个儿子，资质也属不错，但只要一碰上沉浅……当然他还是习惯以这个大女儿为标准的，而这项严苛的评比，到身为沉浅胞妹的沉然身上，就更是明显。

　　「呜呜呜，阿爹，小然会怕嘛！」

　　「妳姊姊都不怕了，妳也该勇敢点！」见她这麽哭，沉演也有些无奈了，哭笑不得道：「既然会怕，当初就不应该说要学的，既然要学，就该有认真的样子不是？」

　　「小然怕摔嘛……」沉然忍不住嘟起嘴，是谁看了都会喜欢的惹人怜爱的模样。

　　「……」沉演陷入了沉吟当中，让沉然也乖乖闭上了嘴巴。见状，沉浅正想上去替妹妹说句话，摸着胡子的沉演便已经露出了个笑容。

　　「小然，来。」笑眯眯地对着二女儿招手，沉浅有些无语地看着单纯以为阿爹不生气了的沉然，蹦蹦跳跳地贴了过去。

　　「阿爹！」

　　「嗯！好乖！」将小小的孩子抱到膝上，沉演这才用引诱地语气开口。「来，阿爹跟妳说，既然妳在家里没法乖乖念书丶听先生的话，那麽，咱们去书院上课可好？」

　　「爹！」沉浅第一个发声，却被沉演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

　　「去书院上课呢，小然可以认识很多朋友……」

　　「不要不要！小然只要姊姊就好了！」沉然扭了扭，一秒用力摇头。

　　沉演顿了顿，再次开口：「……小然觉得姊姊厉害不厉害？」

　　「嗯！」

　　「那，妳想要以後出去让姊姊被嘲笑说，这麽厉害，妹妹却没有麽？」

　　「……」沉然动摇了。

　　「这会让姊姊丢脸的哦……？」

　　「……阿爹。」沉然怯怯地扯了扯父亲的袖子。

　　「嗯？」

　　「小然要去书院。」

　　沉浅：「……」

　　沉演：「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