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平静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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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和沉夜互相拥抱着，然后就在沉夜的怀抱中迷迷糊糊地睡着。可是，我知道，沉夜没有离开，一直抱着我，哪怕是上了床后，还是紧紧地抱着。这样的怀抱让我很安心，这是我这几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睡梦中，我想，沉夜应该是有点喜欢我的吧，我好像也有点喜欢沉夜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因为身边一直有一个温暖的身体和一个温柔的拥抱。我窝在沉夜的怀里睡到日上三竿，才很不情愿得醒来。沉夜早就醒了，侧卧着，一只手支起上半身，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看到我睁眼，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说：
“醒了？懒虫。”
“唔——”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就看到沉夜漂亮得不象话的脸放在我眼前。真是赏心悦目。冲着那张精致的脸，大大地笑了一下。
“昨晚梦到什么了，睡着了笑，醒了还笑？”沉夜笑着问，搭在腰上的手伸到我的脸上，捏了捏脸上的肉。
“忘记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说的。
“还想瞒？哼。梦话全部都说出来了。”
“啊？不会吧。”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却看到沉夜一脸的坏笑。“好啊，你骗我。”
“一定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不然有必要这么急吗？”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不用在这里旁敲侧击了。”我又重新窝回沉夜的怀里，那里的温度让我不舍得离开。
“还睡？”
“是啊，我是闲人一个，您这位城主赶紧起床去干活吧。快!”
“今天休息一天，已经连续忙了两个月，也该休息休息了。”
“偷懒就偷懒，不用找借口。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城主呢？”
“其实也不是突然，师傅去世已经很久了，因为城内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所以就暂时没宣布师傅去世的消息，好用他老人家的威名镇压一下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最近我差不多看清楚了，所以就正式宣布接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我闭着眼睛，听着沉夜说话，忽然没下文，等了会，还是没反应，不禁开口道：“什么原因？”
沉夜微微一笑，说：“不能让你知道。”
“切，知道是你白城的秘密。不说算了。”
“你知道就好，起来吧，别再赖床了。”
我很不情愿得在沉夜的催促下，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吃完早饭，然后沉夜就带着我去了地方，这是一个离主殿较远的地方，他告诉我，这就是城主平时居住的地方，除了心腹定期可以进来汇报城务之外，一般人不可以随便进入。这是白城地规矩。
“这么说，你平时没事就在这里？”
“嗯，很多时候我都会在这里，练功或者处理城务。”
“我知道你为什么宣布当城主了。”
“你知道？”秀美的眉毛微微陇起，眼睛里有些期翼，又有些担心，很奇怪的表情。
“嗯。”我大大的点头，“因为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好，而且，当了城主之后，你就不用天天东跑西跑，还要贴个不透气的面具，只需要坐在这里就能知道天下发生的所有事情，这样多好？”
沉夜听罢，笑了，笑得有些无力。
“我说得不对？笑得这么勉强。”
“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下次有什么可千万不要瞒我，休想瞒过我。”
沉夜大笑，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大笑，没想到，优雅端庄的沉夜也会这样几乎丧失形象地笑。
“这个给你，好好收好，不要再随便送人了。”沉夜从颈上解下了一根红绳，红绳一端系着一块凝脂白玉，是那块我还回去的白城城令。
我接下那块微温的玉，握在手中。点点头，却没有勇气抬头看沉夜，我不想让他发现我的失望。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还是要离开他，是不是意味着，我和沉夜之间，还是需要这块城令来联系彼此。
当初我还了这块白玉是因为我想忘记一切，我想撇下一切。我以为我可以，可是当我见到沉夜的瞬间，我发现，我错了，发生那么多事情，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现在的我和刚刚从雪山上被沉夜捡回去的我，已经不一样了。那时的我，只有满腔的爱恋，满腔无处宣泄的爱恋。可是现在，我的心多了很多东西，很满很满，有伤痛，有牵挂，有思念，有爱，有恨，有责任，还有很多我无法知晓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满满地填充了我的心。所以，即使我顺利的回到雪山，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生活，或许，那份平静，已经从一千年前，和从鸢第一次见面就被打破。
“怎么了？不想要？”
低头，一咬牙，说道：“我能不能不要这块玉，我觉得在你身边就会很安全，一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很放心。”
“呵呵，总会有意外，万一哪天我恰巧不在，然后你恰巧出了问题，怎么办？来，我帮你带上。”沉夜的手臂绕上我的脖子，把红绳系在我颈间，然后一勾手臂，将我紧紧得楼在胸前。那一刻，我觉得沉夜是想告诉我，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白玉安静地躺在我胸口，冰凉冰凉，就像沉夜放在我背上的手，尽管隔着衣服，还是能让人感到怵人的冰凉。
“多穿点衣服，快入冬了。”
“嗯。”
不知不觉，我在白城已经一个月。尽管都在白城之中，我，非烟和昭阳都很少见到沉夜。我借口怕晚上被人抓走，缠着沉夜晚上要跟他睡。尽管如此，他处理城务的地方和练功的地方是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包括我。沉夜说，这是怕练功受打扰而走火入魔。
沉夜很忙，似乎比他当城主之前更忙。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一碰到他冰凉的身体，我就会贴上去，顺便在念叨一句，“怎么这么冰，明天多穿点。”回应就是沉夜揉着我的头发，然后顺着头发滑到背上，紧紧得抱住。之后，我就会睡得很沉很沉，估计就是砍上我两刀，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以至于，每天我都不知道沉夜是什么走的。白天他很忙碌，见不到面。晚上又很晚回来，睡梦里说上一两句话，然后睁眼又不见人影。
真不知道沉夜每天都在忙些什么，我去问非烟，非烟说不知道，神色间似乎有些不奈。我发现，这次见到非烟后，非烟对我似乎有些敌意，和我说话总是显得很不耐烦。我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我知道她喜欢她师兄，难道是因为这个？
在这个出云殿里，除了非烟，昭阳以外，其他的人看见我都是点头施礼，然后匆匆走开。
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非常忙碌的样子，我不好去打扰别人。实在是憋得慌，决定溜出去，到金陵城去玩玩。
“哇，好久没这么着闹了。”我和昭阳在街上走着，闻者臭豆腐的香味，蒸糕的甜味，笑得嘴巴都合不上。
边走边聊，天南地北，昭阳对我说着这些年，她四处跳舞演出的经历，说了各地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忽然就停了。我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飞红馆。短短一个月时间，飞红馆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要落魄许多。昭阳看着飞红馆已经蒙上一层灰的匾额，不说话，眼圈有些泛红。
“想昭云了？”我向昭阳提到过，昭云一直在飞红馆等她，她知道后，大哭了一场。那次，昭云让昭阳躲在飞红馆的地下室里，说等风波过了后就去找她。可是后来，被从鸢发现昭阳的下落，昭阳落荒而逃，被沉夜救到白城。自此之后就再也没见到昭云。知道昭云一直在飞红馆等她，还为了找她至今下落不明。内疚，思念之情让昭阳痛哭一场。如今，又见到姐妹俩曾经朝夕相处的地方，不免触景生情。
我拍了拍昭阳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既然上次昭云会在飞红馆里等你，这次如果照不到你，她还会回来，以后我们经常来看看，不要担心了。”
“嗯。”昭阳小声地呜咽几声。
然后我们又在金陵城里逛了许久，吃了许多，看了许多，直到月当中天才想起要回去。恋恋不舍地离开深夜依旧喧闹的集市。悄悄溜进那间只有城主才能进的偏殿的一处小院，黑漆漆的一片，果然，沉夜还没回来。都这时候了还不回来，那平时他睡觉的时候该多晚？我不由得有点替沉夜担心，这么下去，身体不垮才怪。
点上房中的蜡烛，心想多等会，已经都这时候了，沉夜应该很快就回来。可是，一直等到我爬在桌上睡了一觉又一觉，直到天色微微泛出鱼白，沉夜依旧没回来。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听到门轻轻得响了，动作很轻，就像猫一样小心翼翼得动着。我立刻站起来，绕过厅里的屏风，就看见沉夜惨白着一张脸慢慢地往里面走。乍得看见我，吃了一惊。
“你还没睡？”
看到他一幅疲惫不堪，风都能吹倒的虚弱样，我有点火。
“你才刚刚继任城主，就这样天天如此无日无夜，不要命地操劳，你看你现在脸白得像纸一样，吹口气你都能倒，这样下去……”话被沉夜冰凉的手指堵在嘴巴里，再也说不出来。手指搭在我嘴唇上，除了凉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的感觉，轻轻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我怔怔得望着沉夜的眼睛，依旧说黑夜也无法淹没的黑，只是里面满是疲惫和，害怕。
害怕？我的错觉吗？
身上一暖，沉夜已经搂住了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颈间，痒痒的。我环上沉夜的腰，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蓦得发现，腰细了，肩膀变得硌人，心忽然很疼。
“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切事情都暂且放下，明天再说。”
回答我的是头顶缓缓的点头。
我感觉到，我怀中的沉夜变得沉重起来。
“累了吧，去床上睡，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平静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