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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动追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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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请包大人责罚!”王朝抱拳跪地,黑着脸说不出的严肃。他身旁跪着的马汉早已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懊恼样。
包拯和展昭能识破白玉堂的投石问路之计,马汉却窥不破这一点。就在展昭与包拯商量对策之时,马汉亦是知晓纸上内容,心中着急,忍不住便去查看三宝是否安然。全不想,白玉堂等的就是,有人耐不住心查看三宝,随即趁机而入。
据马汉回想,他刚打开装了三宝的盒子,白玉堂便自阴影中翻身而出,在马汉拔刀之前,一个转身转到了马汉身后,手刀速下,便将马汉打晕过去。双手一提,将三宝用布一兜,趁着展昭等人来之前,轻功而去。
马汉自知自己身犯大错,跪在包拯面前,便是不起。他个性耿直,错就是错,亦不为自己辩解一分,只为求责罚。王朝与他多年兄弟,知他并非存心,便一起跪了,只等包拯下一个判决。
“你们都起来吧。”包拯抬手道,“本府知道马汉只是情急,方才好心办了坏事。白玉堂擅长谋略算计,并非全是你们之过。”
“大人,你不罚我?”马汉知道包拯大度,只是还不能原谅自己,认定这番大错既是自己创下,便是一定要受罚。
公孙策向前一步,一手将马汉扶起身笑道:“来日让你将功赎罪的日子还甚多,不用急于这一时。眼下正是用人之季,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夺回三宝才是。”
包拯抚了抚胡子,看着而在旁眉头深锁的展昭开口:“展护卫,你可有良策?”
展昭走上前,拱手请缨道:“白玉堂既留书是让下官独自去陷空岛取回三宝,此番看来,亦只有让下官行这一趟。”
公孙策颇是不放心,担忧道:“白玉堂武功出众,又擅谋略,若只有你一人,只怕……”
“正是因为如此,独我一人前去才多几分把握。”展昭脸上不起波澜,心中思绪万千独化一句沉声道:“白玉堂并非不讲理之人,下官此次前行,定会让他将三宝原数奉还。只是这事怕是瞒不住圣上,还请包大人向圣上求个情宽限几日,七日之后,下官定带白玉堂同三宝回开封请罪!”
包拯打量了眼前的人许久,终于点头道:“好!本府信你!七日之后若不能取回,断不不能多逗留,必须折返,再谋他计。”
“是!展昭领命。”
这一日,陷空岛快要炸开了锅。
韩彰与白玉堂连夜返回陷空岛,惊了人都是快鸡飞狗跳闹了一夜。卢方几人全然没弄清这两人这急急忙忙来回是怎么回事,谁料是白玉堂开口就说自己疲乏无比,定要先回去睡一场。众人拿白玉堂没办法,被堵截的韩彰却是连个话都说不透。他自己都还未弄明白白玉堂怎么说走就走,面对众人的逼问自是更加不知。
第二日天明,便有消息送到了陷空岛中。
“二弟,你说你!唉!我不是让你去看着五弟的么!怎么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卢方手里握着信,却不知该气白玉堂的胡闹还是该感慨白玉堂的胆识。闯皇宫,盗三宝,说是胡闹,可又有多少人有这般胆识武艺做得出来。
“我……唉!……”韩彰亦没想到白玉堂竟真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闹出这样的事,偏还被白玉堂的表面给瞒了个滴水不漏,心中又气又恼,更是没办法给大哥一个交代,闹成现在这一摊着实不好收场。
蒋平从卢方手中取过信,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笑道:“不愧是老五,行事狠厉干脆,这下人人知锦毛鼠大闹东京,却还抓不住他。”随即摇了摇头道,“早知五弟有这一招,我便一定要去开封,看看是怎么个翻天覆地。”
“四弟!”卢方心中一急,这哪是能开玩笑的事,白玉堂这番只怕是惊动了皇上,还不知要如何办。
“大哥莫急。”蒋平将信放下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陷空岛素行江湖,颇有威名,难道还真让官府抓了五弟去?这几日且看着五弟,别让他再胡来,其他的,先看官府如何,再下后论。”
卢方颇是头疼,却只能点头应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这个五弟,真不让人省心。”
徐庆忍不住在一旁嘟囔出一句:“只怕,这不过是个开头……”
其他三鼠想起白玉堂平日作为,不由同心同慨。
白玉堂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昨日卸下的包袱还被扔在房中的桌上。白玉堂起身解开包袱,翻看这其中的开封三宝,笑意冷然,闲情懒懒,他低声自语:“展昭,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夺回三宝。”
展昭马不停蹄,紧随白玉堂之后便到了陷空岛附近。陷空岛四面环水,能要到岛上的船家,皆是陷空岛之人。寻常人若是要上岛,皆是要报上名号,待陷空岛人同意方才能上岛。展昭一时也犯了难,若是此时报上自己的名号,只怕还未上岛,就要被拒之门外。可他不谙水性,这寒冬腊月难道还要让他游过去不成?
急行一路,却终究在此止步,展昭按捺下心性,决定先找一户船家探一探口风。
“这位爷要上陷空岛?”老船家上下打量了一番展昭,见展昭温雅和睦,并不似作恶之人,便提醒道,“这位爷你也知道,上陷空岛若只是普通的寻亲访友,则需有人带领,若是要见五位岛主,则要拜帖。”那老船家亦是饱经人是,点了一管水烟道:“看爷这样,不似与我们这些粗人为伍,怕是来找五位岛主的吧。爷要是有拜帖,我这就叫人给爷送上岛去。”
拜帖其实并不难写,几句客套话语,写明拜见理由,再者落款便好。可偏偏这几句,展昭却犯了难,若是直言,只怕这拜帖便足以引来争斗。若说是来拜访五义,这上岛之后的事只怕不好交代。
那老船家见展昭眉头深锁,似有难言之隐,眸中闪了闪道:“观爷这面向,温和而无杀气,虽是风尘仆仆,却不像江湖人,莫非,这位爷你是官府中人?”
展昭一听后语,就知自己的身份瞒不过去,反倒是放了心,拱手道:“在下展昭,前来拜会陷空岛五爷白玉堂。”
“哦!原来是展爷!”那老船家一听,连忙将烟管放下,作揖道:“恕老倌眼拙,没认出展爷来,疏于招待了,还请展爷赎罪。”说罢便扬声道,“黑子,还不快备船,展爷来了!”
展昭一时不明,听这老船家的口气,却像是一早就准备在这了。他狐疑道:“老人家是一早便在这等我了?”
老船家也不瞒他道:“是啊,今儿岛上传出的信,说五爷的一位好友要从开封前来拜会,让我们都留个心,好生招待。”一个粗布短衣的人从后出来,对着那老船家耳语了几句,那老船家点头应了,随即对着展昭一伸手道:“这不,船都备好了,展爷请吧。”
展昭心中清明,这哪里是好生招待,这不过是一局请君入瓮的戏码。如今明知道这船并非好船,这上岛的招待也并非好招待,展昭却也不得不上船。
这水行一路,展昭不得不心下提防,抿了唇便不言语。那老船家似是知道展昭心中所想,也不多言,一路上倒是也不开口。
陷空岛环水精景,寒月凌波,若是友人几个,热酒两壶,游湖荡舟,赏雪看水,倒也算得上是冬日闲情。只可惜展昭却无心享受这景色,眉头紧锁,无不担心这岛上所未知的一切。
才下了船,便有人迎上来,观其衣着,皆是粗布裋褐,为首的一身长衫,倒有几分威严气色,他一见展昭,脸色沉静,并无意外之色。他拱手便道:“展爷,小人白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请。”白福伸手一抬,做了“请”的手势。
这人居然姓白,莫不是白玉堂派来的么?姓氏相同,怕是有甚深渊源。展昭心中疑惑,却不好直问,只是拱手行礼,便随着白福向前走去。
陷空岛五义修的府邸,并非是高檐黑瓦的森严府邸,反倒是有几分山村小家的朴实之感。白墙素瓦,虽不至大笔制造,却也样样精致。一副对联用浮雕刻了木,漆了黑,傲气凌空的笔迹让人不能不为之动容。展昭心中默念:
“江湖侠义傲穹苍,陷空迎豪笑八方。”
着实一副好气魄的对子!江湖中皆道这五义武艺超凡,不似寻常豪侠,传闻甚多,又有多少真能见到这五人真容。
展昭心中感慨,只是没想到久闻名号的人,却会以这番方式相见。
转了一道长廊,便到了一个大厅前,展昭抬头一看,‘聚义堂’三字牌匾端正威严。
白福示意展昭在门外稍等,自己一人先进了屋禀报。展昭只听里面传来禀报之声:“卢爷,展大侠来了。”
“嗯,去请吧。”不怒自威的声音,厚重笃定。
“是。”话音刚落,便见白福出了门来,“展爷,这边请。”
展昭点点头,一步踏进了“聚义堂”。
“聚义堂”当中端坐一个黑衣长袍的男子,留着关公美须,端的一副岛主威严,凛然之气。展昭想到刚才那一声称呼,心知这人正是五义之首,钻天鼠卢方。展昭拱手行礼道:“在下展昭,见过卢岛主。”
卢方原也听过不少展昭的传闻,南侠之名以武艺绝尘,却不想竟是这般温雅俊秀的容貌,不由心中一叹,当真不是凡夫俗子,若不是有‘御猫’之事在前,白玉堂闹东京在后,或许会有结交之心。只眼前,展昭是官府中人,若不想自己的五弟受牢狱之苦,卢方却甘与之为敌。
卢方将心神淡然,倒也面带笑意:“展护卫一路辛苦,来人,看茶。”
下人将一盏热茶送上,在接过茶时,展昭瞥见那下人手中虎口带了厚茧,只有常年用兵器者才会有这样的手型。陷空岛便只是一个下人,亦是不同凡响。
展昭心中了然,这陷空岛虽算不上是龙潭虎穴,却只怕也没那么容易闯。“多谢卢岛主。”展昭低头抿了一口茶,便是对着卢方表示自己前来的一番诚意。
卢方心道展昭当真好胆识,这般情形亦不疑这茶中有毒,一举一动尽是从容不迫。卢方接着开口道:“不知展护卫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明知故问,不过是要求一个肯定,再探可有回旋之地。
展昭知此番不应隐瞒,将茶放到一旁,坦诚道:“在下前来,乃是为见白玉堂,白五爷一面。”
“哦?”卢方端过茶,捏了盖子轻轻一吹道,“展护卫与五弟是旧识?”
展昭正了神色,起身而立:“展昭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取回开封府三宝,带白玉堂回京领罪。”
卢方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放了茶盅道:“若我们不放人呢?”
展昭眸子一凛,巨阙于鞘中也尽是利气: “那展昭,便得罪了!”展昭话音未落,卢方一掌已向展昭劈来,带着咄咄逼人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