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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寻祸首检抄二房,问真凶锁拘众仆 ...

  •   院门外忽然又是一阵骚动,却是大少奶奶的丫鬟绿隐带着栾太医来了二房,见了太太,绿隐磕了个头,“大少奶奶今儿身体正不爽快,请了栾太医来瞧,只听说懿姑娘也不好了,让婢子先领了太医过来瞧瞧懿姑娘。”

      太太正在盛怒,二房刚没有了一个孙儿,又听到大少奶奶身子不好,怒气冲顶,大声斥道:“老大媳妇不好,你们也不报我知道,都只当我这婆婆是死人么,既是老大媳妇不好,还不快快去瞧瞧我那个孙儿,若是再有个闪失,一并把你们这些事主不忠的东西捆了打死。”

      绿隐撞了个对头,慌忙带着栾太医退出了二房。

      二爷站在一旁,脸色愈加难看,少顷,竟然微微打起了摆子,二少奶奶眼明手快,上前扶住了二少爷,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竟是滚烫了起来,子玠揭开二少爷的中衣,原来一番折腾之下,裹着棒伤的白布,隐隐渗出了血丝。纵然是夫妻二人情分淡淡,但也是自己丈夫,二少奶奶搀着二爷,一时间慌得也不管不顾了,喊道,“叫太医啊,快找张太医来啊。二少爷的伤口又崩开了。。。。。。”

      堂屋里顿时乱作一团,连太太都跟着急忙扶着二少爷就往配房里面架,出门去催医生的老妈妈又在门上被门槛绊住了脚,跌出了屋子,一时间二房里哭一阵,喊一阵,乱得没了章法。

      三少爷贾放半跑半拖着张太医进了院子,老先生冠子也歪了,连跟着的小药童都气喘嘘嘘。先给二少爷请了脉,安慰太太,直说不妨,是伤后气恼忧伤过度,气血翻涌,崩了伤口,安了神就好。

      随后,进了东偏房给懿德看脉,约摸有一顿饭的功夫,张太医出来,进了堂屋,面有忧色。
      “夫人,这姨奶奶的小月实在是不好,不但气血两崩,且有中毒的征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伤了胎儿。”
      “那性命可能保么,”二少奶奶忍不住问了一句。

      “已是服下了先前大夫给开的药,下胎是完全干净了,血也是止住了一些,这性命么。。。。。。”大夫踌躇了一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二少奶奶听了这话,心里更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怜悯,悔恨自己前些天,不曾对懿德多看顾一眼,或许,自己只多看她这么两眼就会发现不对之处,二房今天,也不会是这个光景。

      “只是眼下,不知道姨奶奶中的什么毒,倒是医家没法子用药,这才是不好之处。”说着,张太医将眼光投向了太太,用眼神询问着。

      正在此时,外面老妈妈跑进一个,“太太,东府大奶奶来了,说是带了极好的太医来给姑娘瞧病,让奴才来回,正进府哪。”

      这才是烈火添柴,热油滚水,太太听了这句话,脸色更难看了,回头向童妈妈道:“你只去,说大奶奶费心了,二房已经请过太医了,现下已经无事了,二房窄小,不劳她费心,请她自回。”

      又转向张太医,“这个丫头的命,好歹也请先生保全了,中的什么毒,请先生带人慢慢地查,先从这二房内搜看,一件一件都给我看过了。”

      太太一发话,瞬间,二房的丫头婆子们就被赶到了当院,连方穗等人都被赖妈妈领到了廊下,王妈妈领着人跟着张太医,先将懿德的东西一件件搬进了抱厦,请太医看了。又领人东西偏房,后面的下房,抱厦中,只略有可疑的东西尽数搜出,交予张太医验看。二房院中,一时间箱笼兜叠,橱门尽开,丫鬟婆子人人自危。半响,张太医捧了一个匣子跑进了堂屋,“夫人,有了,这祸主有了!”

      “是什么”二少奶奶和太太一齐喝问,张太医手里捧着一个梳妆匣子,里面是些抹脸用的香粉。子玠接在手里,略闻了闻,不似家里丫头平常用的铅粉,二少奶奶捧了过来,放在太太跟前。

      “是什么”太太问道

      “太太请看”张太医从太太跟前的盒子里取了些粉末,用水化开了,拍在了自己手背上,一会儿,水干了,张太医从一边的小丫鬟头上要来了一根银簪子,在手背上反复蹭了几道,霎那间,张太医的手背浮起了一道道黑色的纹路。

      太太大奇,“这是什么”。“是水银,姨奶奶的妆粉里,有水银,这水银量是不大,一日两日或者无妨,只是这长久使下来,胎定时不保的。”

      “先生的意思,这个丫头一直使着这个粉,才致失子?”

      “未必,人若是长久地使着这粉,这位姑娘早该有不适的症状,且不能有孕,如今有孕而失子,想来这位姑娘使着这粉,也不过一两月间,时候不会太久。”
      “一两月间”太太低低地自己嘀咕了一声,挥手让贾放领了张太医出去。

      子玠心中暗自思量,一两月间,那么说自己和自己丫头们的嫌疑已是解除了,自己知道懿德有孕,还不足一月,这懿德是才一有孕,就遭了人下毒,才致今日。想着,二少奶奶朝把被人在院子里看住的丫头婆子们打量了一番。不经意间,正和太太的眼光撞在了一起。

      “懿德回了二房,你可拨给了人伺候她?”太太问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一时语塞,自己气恼二少爷和懿德这个丫头,是连一句都不过问的,懿德在回二房前,身边原有的两个丫头被太太料理了,是孤身回的二房,这些天来如何生活子玠确实一字不问,半字不知。只能如实禀告,“媳妇糊涂,并没有看顾她,这事儿,太太只问何妈妈。”

      唤了何妈妈上来,奶嬷嬷道,“拨了小丫头苦杏服侍她。”

      太太又让把苦杏唤来,苦杏早已吓得体如筛糠,被人半拖半拽的拉进了堂屋,见了太太,趴在地上,跪都跪不住,只匍匐在地,一味磕头,“太太明鉴,我只是服侍懿德姑娘,其他一概不知道,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哭声一时大起。

      太太一皱眉,“这铅粉可是你给姑娘领来的,从谁的手里领的份列?”

      苦杏边哭边回答,“这不是铅粉,这是二少爷自己给懿姑娘制的玉簪粉,二奶奶未过门,二少爷领着我们掐了春天的玉簪花,制了几盒子这个粉,送给懿姑娘擦脸,原本就只有三盒,懿姑娘使了两盒,就只剩下这些了,若说是有毒,这粉打我进这屋里两三年,二少爷年年都制,都是懿姑娘使着,也没听着有什么不好。自打姑娘回了二房院子,倒是日渐的脸肿手胀,我原说回奶奶,可懿姑娘说家里事多,自己要请个大夫惊动不少人,叫我省事。每日妆扮,还多多地擦粉,只不让人瞧出得了病的摸样,太太,好太太,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子玠听了这翻话,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丈夫和懿德之情确实不浅,二来这个丫头也是个极为懂事的,这些天纵然病到这步田地,也隐忍不发。这玉簪花粉,想来只有二房的这些人是知道的,一是知道这花粉是懿德得心爱之物,二少爷的一片心意,她必然天天涂抹,二来这下毒之人用心狠毒,人中毒越深,越是想要掩盖,自然多多的涂脂抹粉,反而受了更多的毒害。想到自己日日居住的小院,天天在自己身边有如此的刀光剑影,子玠的背后丝丝发凉,她直直地望向了太太。

      太太眼光犀利,狠狠地望着苦杏,这个小丫头,只是苦求陈情,倒也并看不出什么异常。

      太太沉默了良久,吩咐赖妈妈,“二房原有的丫鬟婆子全部带走去正院。你带人把这些丫鬟的物品行礼全都抄查一遍。”转回头,又向二奶奶道,“你陪嫁的丫头婆子你自留在二房,我让老三请张太医在外书房住下,家里两个病人,好孩子,你带着人多多照看,我再给你拨些丫头过来,这件事,我自有分辨。”

      太太离开了二房,赖妈妈带着人押着何妈妈,萃锦,槐花,苦杏,荷沁等一干人离开了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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