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waterprint

7、无雪之冬--缘起

　　屋檐下的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敲打在青瓦铺成的的台阶上。四下飞溅时的呻吟象极了古曲流水中的涓滴细流。窗外的细雨镇被笼罩在一片隐隐绰绰的水雾中，在江南的初冬时节沉寂着。

　　市河的茶馆上响起了轻微的咳嗽声。正在忙碌的老板娘有些担忧的望了望坐在窗边角落的两个少年。

　　“我说亮，你是不是又着凉了？”光看着眼前埋没在一堆衣料中的亮，不可思议地说，“都穿成这样了你还有本事着凉，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管你自己罢！”亮用明显不如以前有活力的语调说，顺便白了眼面前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小光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市河略带慎怪地端上茶来，“小亮被强盗所伤不是才好吗？身子弱也是正常的嘛。”光亮极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这么烂的借口你也好意思说......”亮用眼神无声地示意自己的不屑。“少罗嗦.....”光也不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好大的雨啊！！”加贺同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冲进了茶楼，后面跟着筒井和一脸不屑的小屁孩三谷。“早啊。”亮象往常一样和他们打着招呼，却看到那三个家伙一脸惊讶地瞪着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光奇怪道。

　　“你--”加贺直指楼下的街道，“不是该去值巡吗，在这里这么悠闲干吗！！”

　　“还有亮，”他又指向眼前的一大堆衣料“这种时候你不是该一直在钱庄里数钱的吗？”

　　“钱庄里冷，这里暖和。”亮答得理所当然，全然不顾面前看妖怪似的眼光。

　　“想不到南方的冬天也这么冷呢，”光郁闷地说“而且不下雪，只下雨。”

　　茶楼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雨幕发呆。

　　“听说杨海在江南一带出现了......”加贺似乎在自言自语。

　　“杨海是谁啊？”筒井好奇地问，意料之中地挨了个暴栗。“孤陋寡闻啊，”加贺叹道：“杨海可是继传说中侠盗二人组后最传奇的怪盗。据说他神出鬼没从未失手。更奇的是，他盗的尽是些奇怪又一文不名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指什么？”三谷追问道。“这个......”加贺一时语塞。

　　“最近一次是京城王员外老娘的宝贝狮子狗。”光闷闷地说。

　　“上上次是富商芦原家的烙饼模子。”亮的声音更加有气无力了。

　　茶馆中又一次陷入沉默。

　　“你们认识？”筒井不可思议地说。

　　“谁认识那种人啊！！”难得两个人反应一致。“道听途说，道听途说啊。”光分辩道。

　　“说起来，如果这个杨海到了我们这儿，光捕头不是有事做了吗。”三谷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不会吧，”光亮同时想，“我不会那么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