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无可救药》向*然

9、第八章

　　冷风迎面袭来，我抱紧双臂。小伊的生日聚会已经结束。我和锦书走在回去的路上。
　　我们都一言不发，气氛格外凝重。
　　我们都已知道什么，却有些装聋作哑，是否时机不对？

　　忽然，我的肩上一沉，是锦书！
　　他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判断，只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源源不断传来。
　　他的体温……
　　我的本能……

　　回到家里，我们各自洗澡。
　　我点了支烟，来到阳台。
　　今晚月色不佳，我看着远处发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锦书……
　　锦书……

　　“你在想什么？”我没有回头。
　　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不是我，就是锦书。
　　“唐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带着一丝不确定，“我……”
　　“你想说什么？”我转头，定定看他。
　　“唐唐，你知道，我这人……不大会说话，老是说错惹你生气……”
　　我挑眉，他这样还叫不会说话啊！那别人都是什么，哑巴不成？
　　“唐唐……”他低头，不敢看我，难得的低眉顺眼，“我喜欢你……三年前就……”
　　我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当时你受伤，错过比赛从而退役，我就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帮你完成你无法实现的梦想，如果我做不到，我就不来见你，就没有资格说喜欢……”他走上一步，似鼓起巨大勇气，“唐唐，请，给我解药。”
　　我微笑，“好。”我垫起脚尖，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唐唐……你……”
　　我离开他的唇，舔了一下嘴角，嗯，巧克力味，估计是刚才在KTV吃的。我看着他愣愣的样子，嘴角扬起适当弧度。
　　“不是你问我要解药吗？这个，不行吗？”我知道自己脸红了，脸颊火烧似的热辣热辣。还好现在是晚上，就这点月色，应该看不出来。
　　“唐唐……这是真的吧。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做梦啊……”他似喃喃自语，还一手摸着嘴唇，“你刚才，是吻了我吧？”
　　这人，怎么可以问得那么直接！我转开脸，不理他。
　　“唐唐，你刚才那个才不是吻吧……”他意味深长，双手捧住我的脸，我被迫把脸转向他，“你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蜻蜓点水，这样的解药，才没有效果。”
　　微弱的光线中，我只能看到他模糊表情。但他的双眼却那么明亮，似乎能照出一切，他眼中的身影，是我！
　　我眯起眼，想把他看的仔细些，却感觉他在我耳边吹了一股热气，痒痒的，“唐唐，这才是解药。”
　　解药？
　　正当我疑惑之际，忽然嘴唇上有柔软触觉……
　　锦书，他是在吻我？
　　我瞪大眼睛看去，却只能感觉到他前额的碎发挡在我眼前，好扎人。
　　“你专心一点好不好！哪有人接吻还东张西望的！”锦书忽然开口抱怨，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把推开他，“是你自己技术太差！”转身走向房间。
　　他跟在我后面，小声嘀咕，“我又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过吻，怎么知道么。”
　　我掀开被子，上床睡觉。锦书在另一边拉住被子。
　　“你干什么！”我瞪着他。
　　“上床睡觉啊，我干吗……”他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我。
　　“不行！你……”我忽然有些语无伦次，“你睡沙发，今天开始你自己睡去。”我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双眼。
　　“唐唐……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忽然跳上来抱着我，“都一起睡了那么久，你现在后悔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脸“刷”一下红了，“你走开！”我用力推开他，他促不及防，一下被我推开。
　　“你……”他瞪着我，忽而柔软表情，“你是不是害羞啊！”他笑道，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不说话，拉好被子躺下睡觉。
　　“喂！”他扯我被子，“你别睡啊，现在还早。我们聊聊天啊！”
　　我蒙着被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还早？
　　“喂！”
　　我还是不理他。睡觉！
　　可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心里纳闷，而且被子里的空气实在是不好，我没必要为了他闷死自己吧。
　　我掀开被子，却看见头顶上方那张大大的笑脸。
　　我一愣，条件反射般想拉上被子，却被他捷足先登，一把把被子拉开。
　　“你不热啊，大夏天喜欢盖被子。”
　　“不是开空调了吗！”我的确是喜欢夏天开空调盖被子，觉得被子上软软的，凉凉的，实在过于舒服。
　　“不知道你这什么破习惯。”他嘀咕一句，下一刻却一下向我扑来，把我压在床头，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此刻他双手握着我双肩，身体压在我胸口，隔着薄薄的睡衣，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胸前坚实的肌肉。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暧昧！
　　“跟你聊天啊！”他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我的脸，好像又红了。
　　不过，我真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他跟别人都是这个姿势“聊天”？
　　“你太重啦，我不能呼吸了！”
　　“哦。”他把身体从我胸口移开，但双手还是握着我肩膀，顺势把脑袋放到了我肩窝处。
　　我的耳朵感受着他均匀绵长的呼吸，那温热气息，让人心安。

　　“你不是要聊天吗？”久久不看他说话，我心中疑惑，他怎么啦？
　　“唐唐，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的声音闷闷传来，带着些不确定，还带着些欢喜，“你是喜欢我的，是吧？”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不用看着他，轻松不少。听见他在耳边长长舒了一口气，“锦书？”
　　“唐唐，我要开学了。”我知道，都快九月，自然是要开学，却听得他说：“我可能要搬回宿舍住了。”
　　“好啊，上学方便些。”我故作若无其事。他终究还是要离开的，不是吗？
　　“你总是这样。”他说。
　　什么？我蹙眉。
　　“你总是这样。”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悬起身子俯视我，“有什么都不说出来，放在心里。藏着腋着，一个人胡思乱想。”
　　“没有啊。”我侧过脸，我不习惯被人这样看着。可是，似乎他说的全是事实。他有这么了解我吗？但为何，我似乎对他不甚了解。
　　“你看着我。”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我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他的脑袋遮住所有光线，我看不清他表情，只觉得光线耀眼，直直射进眼中。就好像，锦书……强迫的挤进我平静的生活……我眯起眼睛。下一秒，却眼前一黑，光线全部被他的脑袋遮住。
　　嘴唇上的柔软触觉渐渐加深，他的舌头扫过我牙龈，一阵酥麻迅速抚遍我全身。
　　我是真的喜欢他？
　　是吗？
　　为何，这种时候，我却犹豫起来？
　　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无法看清自己内心？

作者有话说

　　2007/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