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二章 ...
-
“好帅喔，你看这个男生……”
“是挺帅的，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生吧！不过我不喜欢他的眼睛，虽然很蓝，却没有一点光泽。”
“可是你没发现他这样很性感吗？我就喜欢严肃一点的，显得深沉，有安全感，而且他这样酷酷的多好啊！不知道他是哪个系的呢！”
王熙宇走在阳光大学的走道上，旁边两个背挎包的女生在对他评评点点，但他完全没有理会，径自望他所在的班级企业管理0541班走去。
上课铃响时，他刚好踏着脚步走到教室门口，他的双手叉在裤腰袋里，眼睛阴郁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而且他对陌生人很少搭理，答话在十之内已成为他分辨陌生身份和朋友身份的认证标准了。他自然不是故意摆架子，只要别人心怀善念，他自然会随和地与人交流，这也是唯一能回报他们的热情的方式了，他永远不能挂着笑靥去和他们交流……
所有坐在座位上整理课桌椅及做卫生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工作注视着这个冷漠的男生。整间教室一下字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中。
他长的真的很帅，深蓝色的眼睛如深海里的水但却无光，散发着迷蒙的哀愁，眼睛相当的大，如果能炯炯有神一定能闪耀动人，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天然的白，如天山上的雪虽然洁白却也冰冷，他的头发很黑密但却带着自然的微卷，阳光下反射出的头发有淡紫色的光彩，手指修长而美丽，嘴唇薄而性感，鼻梁高挺如傲人的雪峰。看上去应该有１.８４米左右的身高更突显出他的高大的气势，他穿着白色休闲服，仿佛整个人都显得高贵非常自然的流露出贵族气息，让人只许远观不可近赏。
“混血儿耶。”
有一位手上拿着抹布的同学小声惊叹，惟恐被别人听到却又不得不表现出自己的见多识广。
大家看看那个断言的同学然后看看王熙宇开始交头接耳。
或许是因为贵族世界本身对外界评论的排斥吧，他静静地走到教室后排的空位置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子，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有的同学的视线已经从他身上离开，还有的同学依然在看着他。
接着，一个活泼的身影冲进了同学的视野之内。
“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对着班级同学说。
“今天不用上课，刚刚辅导员来过了，要我们先自己收拾一下，等下会叫同学去领书。”
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和善的女生对她说。
“哦？这样啊！”她挠挠头，“我还以为第一天上课就要在外面蹲点了呢！”
旁边有几个男生扭曲意思地低笑。
“你很可爱。”身材纤细，如弱柳扶风的女孩柔声问她：“我叫朱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冰冰。”
她大方而声音爽朗地宣布。她的声音纯净的像没有杂质的水，与朱妮的又别树一帜，各有千秋。
“咣当——”
一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刚好从凳子上摔下来，大家暴笑。
“怎么？被冷冰冰同学冻僵啦？连站都站不稳啦！”
大家开始和他开玩笑，教室里陌生的面孔冷清的空气一下子亲近活跃了许多。
“不好意思，踩空了。”那男生腼腆地笑笑，“我叫孙海韵。以后多多请教。”
“还挺会宣传的嘛！”刚刚开玩笑的男生大大咧咧地说：“我叫孙洋，算是自家人了。”
然后大家纷纷做自我介绍，有的还讲特长了，爱好了，在高中时的英勇事迹了等等。
“我叫王熙宇，喜欢弹钢琴。”
王熙宇低沉冰冷的声音引来一小阵骚动。有的人讨论他的声音很独特，有的人自夸早料到他会弹钢琴从他的手就可以知道，还有的人分析他的性格一定是内向型的……
“王熙宇，还记得我吗？昨天我们在耶旦教堂聊过天啊。”
冷冰冰走过去无拘束地和他打招呼，仿佛相识了许久的朋友。
“记得。”
他静静地回答，脸上没有表情，他看着黑白色鲜明的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不止是见过一面的朋友，可能就如她所说是前世的缘分吧！
他知道，今生的缘分只有夏雪一人。虽然阴阳分隔但是他对她的感情却永远不会因为空间的分离而淡化，他们的爱情还有一线牵，他会紧紧地抓牢那根线，决不让风筝吹走。只是昨天晚上她给他的梦是那么奇怪，他甚至不愿去回想那个可怕的梦，关于代替的梦，在他的心里，夏雪，就是唯一。
“我告诉你哦，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她一副错愕的表情，想讲又想吊他胃口。
“什么事？”
“我昨晚梦到你了哦！”
她兴高采烈地说。
“你梦到他什么了啊？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梦到他向你求爱还是结婚？”
旁边的孙洋又开始打趣。大家也跟他一起起哄。
“其实我们昨天才认识的。”她无忧地眨着眼睛，“我梦到他变成一个有翅膀的天使，一个不会笑的天使，他的眼睛很奇怪，像隐藏在海里的蓝宝石，因为水的关系无法闪亮动人，然后我和他聊天他却总是沉默，我想握住他的手，他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我竟然哭了，好像很舍不得他的样子。”
同学们听了觉得好笑，只有王熙宇在静静地沉思。昨晚他的梦里也有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他想抓却抓不住，她告诉他学会遗忘，她叫他等待。
仿佛是受了冷冰冰的影响，他开始不自觉地回忆昨天半夜里的那个梦，那个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的梦。曾经他给自己的梦下过定义，只要能梦见夏雪都算美梦，可她讲的内容却那样悲戚，那样叫他不堪回想……
……
夜，静谧的没有声音。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到处都是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百叶窗前，男孩浓密的眉毛下一对深邃，悠远而寂静的双眼无神，黯淡……
思绪万千。
那些花花绿绿片片段段的脆弱回忆，忽明忽暗地洞穿心脏。
梦境成了人间的奢侈品，灵魂悬在床与天花板之间，所有的一切仍为逝去的她而魂牵梦绕……
晚风徐徐拂过脸颊，吹动窗帘，吹动绝望的他。
于是，他慢慢舒展了那颗皱巴巴急于选择离去，结束的心。
眼前空前明朗了……
女孩来了，如水般清秀，温柔如静谧的晚风，带给人一种舒适，一种享受；婉约如天际中飘飘然的仙子，极具诗一般的魅力。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和煦的阳光扑洒在他每一个细胞，每根神经都激动的颤抖。
“雪，你好吗？”
声音里略带少许的沙哑，少许的辛酸，更多的是那久违后的思念。
“我很好。”
女孩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蕴远悠长，宁静淡然，温柔如棉花般富有弹性。可置人于天地间，动听如莺歌，婉转动人。聆听这美妙之音，令人流连忘返。
“那，你快乐吗？”
男孩小心地问着，一句“我很好”幻化成嘴角的一丝微笑。
“不快乐。”
好像被什么东西强烈的撞击了一下，男孩的面部肌肉绷紧，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
“天堂没有你！”
男孩的心痛了，撕心裂肺的痛，歇斯底里。是啊，懦弱终究还是令他们天人永隔了，这是时空给他们最好的惩罚，最残酷的虐待。
在女孩离去的无数孤寂岁月里，他曾无数次的反思，如果当初选择同她一起离去，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万古哀愁亘古忧伤了。
“那，我来陪你，好吗？”
话语中带着看破红尘的坦然，是啊，她走了，也随之带走了他的心，不是吗？
“不好，你要过你自己的生活，熙宇，你应该学会遗忘。遗忘，现在是你唯一能做的。”
女孩的目光依旧平淡如水，没有波澜。
男孩的眉宇微蹙，心又一次被撞击了一下。
“遗忘？不，那东西太可怕了，它可以很轻易将你曾经执着了一瞬间或一辈子的希望，绝望，爱恨，情仇一笔勾销地毫无痕迹，像天边呼啸而过的风，终将那一片停留在高高在上的云朵打散，既而不见……”
“不，熙宇，遗忘是万能补贴剂，补得住千篇一律的沉沦与各式各样的幻灭。”
女孩只是想尽力弥补因她的离去而带来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仅此而已。
男孩的心有些许悸痛，有些许哀伤，声音坚定却又略带一丝无助，目光惨淡，或许，是因为他失望了吧……
“只是，为何选择用幻灭来完成这次遗忘？你是否忘了我们的承诺？你是否明白有些事情就像少年时代吹响的短笛，手指已经忘记，可是嘴唇总是不经意间亲切记起，而你所有的回忆依然在我的脑海里深刻演奏，无法忘怀。”
“承诺？熙宇，千万不要太在意风花雪月中的承诺，有过承诺的爱虽比未有过承诺的爱凄美，但是，一旦追讨，它只会变得更遥远，而我们的承诺都已成为不复返的历史了。在感情的世界里，诺言是沉重的叹息，是以为真爱的宣言，但时空的变换，岁月的流逝，和你走到最后的其实才是你的真爱……”
“你别再说了！雪，我不相信……”
“你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情既然逝去就无法再回来了，难道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吗？”
“为了你，一切都值得，雪，只是，请为我保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好吗？”
“你应该尝试新的生活，你的人生才刚起步，绝不能因我而停滞不前，不久之后，会有另外一个女孩来爱你，你要记得帮我好好珍惜她，给她你所没给过我的爱……”
女孩依旧望着他孤寂、无助的面容，体味着他的憔悴……
他的心酸了，痛了，心死的感觉毕竟还是不好受啊……
男孩忧郁的眼神似乎已经绝望。
“雪，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誓言？看来，在死神面前，所有的誓言都是显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苍白无力，雪，让我告诉你，没有第二个女孩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而我，也不可能会忘记你，直到死的那一刻，我都会死守我们的承诺，你是我的开始，也会是我的结束。”
声音坚定如洪钟，不容质疑。
“熙宇，那女孩比我好，比我完美，最主要的，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男孩的脸色霎时苍白，是啊，女孩，你不就是因为缺少一个健康的身体而离去的吗？健康，你让我们的爱情垂死在死亡边缘，你让我们的爱被迫画上一个极不情愿的句号，只能任凭岁月的洗礼，时间追忆，任凭美好的回忆深深嵌在心坎里。然而，今夜，健康的身体，竟又一次成为了我们的威胁！
“但是，雪，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恋爱了，真的，雪，我已经失去了恋爱所需的万能胶了。”男孩停顿了几秒，神情痛楚，眼神黯淡，“微笑，你知道吗？从你离去的那一天起，我的微笑也伴随你而去，还有这多彩的世界，我的世界里如今就只剩黑白了……”
女孩惊怔。
继而，是短暂的沉默。
相视无语，眼神在半空中某一点处接触，玩味。
“忘了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男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一辈子还不够，也或许，只要有一天，我能重拾往日的微笑，我就会学着忘记你，但是那只能是一种寓言，一种奢望，因为我深知，今生，我只能甘心为你付出。我的笑早已经坠落在那阴冷的‘太平间’了。”
“我会帮你的，熙宇，记得好好的为我活着，记得珍惜她，一定要记得。明年的六月二十五日记得到风雨城的海边，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的出现。一定要记得……”
徐徐的晚风再次吹来，竟带着凉飕飕的刺骨寒，吹动了窗帘，也随之带走了那个如天使般美丽动人的女孩。
想挽留，可始终都缺少一个合理的理由，爱情，这个原本最无懈可击的理由，今夜，却成了最无理的讽刺。
是啊，女孩，走吧，坦坦淡淡的走吧，但是请务必别带走我仅有的可怜的回忆……
对着空洞，苍白的房间，倍感苍凉失落。
略有所思。
良久，男孩的嘴唇开始反复翕动着：
女孩
曾经无数痴狂的岁月里
与你执手度过
生死契阔，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尔偕老
这是我们永恒的誓言
你可曾依旧难忘？
女孩，曾经无数苍白冰冷的岁月里
你在我生命里留下温柔的足迹
犹如寒风中黑暗里的一缕阳光
点燃我的新生
女孩
你带我的温柔多彩
我无以为报
只有
让那微笑与你为伴
度过那孤寂无助的岁月
女孩
我为你痴，为你狂
女孩
如今的岁月
亦如当日苍白冰冷
与谁同我度？
女孩
思念幻化做每日的营养所需
人比黄花瘦
爱情转世
投身心底的一叶孤舟
苦海难熬过啊女孩
再也无力恋爱了
女孩
我已经筋疲力尽
女孩
我已经没有爱的勇气和资本了……
……
他记得亲手为她写了一首《昨日依旧》，歌词内容是根据和夏雪的美好回忆和他的心境拼成的：
在朦胧的时光里我遇见你，
幸福如多彩灿烂的泡沫，
虽然转眸即逝却美好无比，
缠绕心头，点点滴滴。
数下的你
那样芬芳美丽，
邂逅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满足。
啊，邂逅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满足。
如今树下已不再有你的身影，
只停驻少许你残留的气息。
心已知道再难遇见你，
你已学会销声匿迹，
但我心依旧，
我心依旧。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冷冰冰不解的问。
“没有什么。”
“唉！我说王熙宇，你是不是总要这样惜字如金啊，从昨天的谈话到现在你没有一句有超过十个字的知道吗？”她有些埋怨地喃喃，“你这样子的感觉像在装酷，你可以和大家多多交流嘛，大家互相了解帮助多好啊，干嘛老是阴沉着脸呢，不累吗？”
她弄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两排小白牙很可爱的嵌在牙龈上，像细小的珍珠。
“哦。”
王熙宇确定想不到任何可以交流的话题。只有和夏雪和王氏别墅里的成员他才会侃侃而谈，他和她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无语。”她一副恨铁不成钢彻底挫败的样子，毕竟在她个人的历史聊天记录里是不曾出现过像他这样的情况的。“我算是败给你了，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然后她很快从“挫败”中走出来，换上一副爽朗的声音，“我要去整理课桌椅了，要不然等下会来不及，以后再聊吧！”
“哦，好。”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已转身正要离去的冷冰冰，“这个周末你还要去耶旦教堂吗？”
冷冰冰面对他露出一副欣喜又无奈的表情：“恭喜你刷新历史谈天字数，突破十个字。”
他眉端微蹙，然后不自觉地点点头。她答非所问的性格倒和另一个女孩很像，他记得每次他要问他问题时，她总会扯到天男地北，然后等他眉尖紧蹙，她才会收敛，认真回答问题。
“我这周不去了，那个牧师传道很无聊，只会念《圣经》，讲耶酥然后埋头祈祷求主保佑。事实上我不需要这些，我要靠自己改变命运用微笑迎接每一天的阳光，换位思考人生的挫折与考验。”她含笑说。
“换位思考？如何换位？”
“就是把痛苦通过另一个角度思考使它成为快乐的事情啊，唯物主义辨证法告诉我们事物都有两面性。”
“那如果是死亡呢？”死亡，也能从快乐的角度分析吗？
“死对于生者来说会造成痛苦，可对死者来说却是解脱，凡事多扰，死了可以到另一个世界重新来过不好吗？如果死者快乐，生者也会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而且回忆最美不是吗？其实我是更喜欢那种回忆的感觉啦，很幸福。”
回忆，幸福吗？是很幸福，可是当想起那生离死别的一幕，却又是那般痛不欲生的酸楚。
“那如果死者不会感到幸福呢？”
他想知道如果夏雪不会幸福，那他又该幸福吗？其实就算她感到幸福，他也不会幸福，因为他仍是那样爱她！仿佛从第一眼见到就注定了的事。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她笑了两声就回到她为自己找的座位：右边第二排，临走前她告诉他，“忧郁天使也要学着快乐！用热情战胜一切的痛苦！用微笑迎接每一天的阳光！”
他没有附和她的豪言壮语。用微笑迎接每一天的阳光？
他的世界还有微笑？还有阳光？
其实当医生告诉他由于刺激过度影响视觉神经中枢时，他反而没有过多的悲伤，至少他用一种方式来表达对夏雪的爱，证明他的明艳色彩，他的闪亮蓝眼睛，他的微笑只为夏雪绽放。
企业管理0541班的辅导员是地道的四川人，带着浓重的川音，叫吴友信。
“很高兴大家都能自觉地做好了卫生，大家知道，能聚在一起也不是一见容易的事，凡事都讲究缘分，今后在这个大家庭里，大家都是兄弟姐妹要互相帮助，下面先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最后一套教材搬近来后班主任面容和悦的和大家讲话。
“老师，我们都已经介绍过了，大家都认识了。”
孙洋笑着提醒说。
“哦？是吗？”吴友信略有些尴尬地笑笑，“看上去都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哈！没事，有一件重要的事你们肯定没做过。”
“什么事啊老师？”
有几个女生“深情”地望着吴友信，对于这位四川腔严重的班主任，虽然她们很不习惯听他不标准的普通话，但长相却挺可爱的。
“班委问题。”他扫视了一眼四周，“大家知道一个国家需要干部，一个班级也自然需要班委，没有班委不成体统，既然刚刚这位同学说大家都已经认识了，那这样，你们可以通过推荐或自荐的方法选班委，现在开始。”
“老师，我推荐王熙宇同学当班长。”
一个女生理直气壮地站起来发言，好像王熙宇当班长是理所当然的事。
“老师，我推荐王熙宇同学当团支书，我觉得他适合当。”
另一个女生也跟着站起来。
“老师，我推荐王熙宇同学当文艺委员，他会弹钢琴，应该适合这个职务。”
是冷冰冰的声音。
“老师，……”
女生使劲地推荐王熙宇，而他却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老师，我推荐孙洋当纪检委员。”
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别样的声音，大家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孙洋。
孙洋没有想到会有女生推荐他当纪检，之前听到的都是清一色的共鸣，他倒有几分千里马遇不到伯乐之感，于是埋头叹息，刚刚某位女同胞的支持使他的丑态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群众前。
同学们哄堂大笑。
他尴尬的脸红到脖子，望着罪魁祸首，是冷冰冰！
其实冷冰冰早已注意到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搞笑样，故意给他来了招防不胜防。
“好好好，还有其他人要推荐或自荐吗？大家也别太谦让了，如果你们想当什么尽管说，我会根据你们的具体情况分配职务。”
“老师，我想当学习委员。”这是腼腆文静的孙海韵。他的形象给人一种书卷气息，文质彬彬的感觉，鼻梁上带着一副银框的眼镜。
“很好，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我登记一下。”
“孙海韵。”
“好。”他望着其他同学，“还有其他同学要自我推荐吗？都给自己一个机会，释放自己，充分发挥自我的价值不是很好吗？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你们总不会想让自己的毕业推荐表上是‘祖国江山一片白’吧！”
“老师”，王熙宇静静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他的气质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他低沉的冰冷的声音在教室内回荡，“我什么都不想当。”
声音干脆的犹如一刀两断，毫不含糊。全班男生女生小声讨论开了，就针对他为什么拒绝当班委的问题。
“这……”辅导员看着面前这位冷酷的男生，“好，我尊重你个人的意见，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权，是选择释放还是继续束缚全由你们自己决定，王熙宇同学，你先坐下，我会再根据你的个人情况好好考虑一下。”
对于眼前这位身形高大的男生也算印象深刻，刚刚在校门口遇见时，也觉得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到了班上又发现同学们推荐的对象竟然都是王熙宇，而他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猜想这绝对是一个问题学生！
推荐自荐还在继续，只是这过程中再也没有提起那个大家都已经熟悉的名字——王熙宇。
夜晚。
月光透过窗柩蕾丝窗帘照到王氏别墅那间宽敞明亮的王熙宇房间里的法国伊拉贝拉名床上。
王熙宇的眼睛散发点点晦涩蓝光。
脑海里又在回演着昨晚梦中夏雪和他讲的话，她告诉他会在明年六月二十五号在风雨城海滩上等他。
睡意全无。他打开床前的吊灯。米白色的灯罩在房间里放射出幽幽的光芒。朦胧而有情致。
他趴在木质书桌上，拿出一张看上去黑白的，有图案的信纸。
望着窗外白色的月亮，他任由自己的思想随时间转换到与夏雪在一起的每个瞬间。
真的，很幸福。
他的十八岁生命中最有意义的四年。
夏雪已经离开五个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