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空色年代》瞬华月息

19、Chapter 02

　　[Where are you 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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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底。
　　今年的夏天并不算热。或许是因为拥有着梦想的那群少年们，他们的热情盖过了大自然的炎热吧。
　　总之，Inter High，这场高中生中最重要的比赛，在这个固定时刻正式开幕了。

　　而无缘IH决赛的诚凛篮球部，在相田丽子的计划下，训练量翻了三倍。
　　看着一脸蛋疼的队员们，空只能温柔里带几分温柔地鼓励他们。
　　比起这些光是看就觉得痛苦不已的训练计划，她和丽子学姐一样，更担心队员的心理状态。而在这些人里，最为担心的就是阿哲和火神。

　　和桐皇一战她只看完了上半场就先退了，后面都是看的录像。
　　但只是如此……她就懂了。

　　“阿哲……”
　　轻轻咬牙，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只能看着他烦恼，这不是和初三的时候一个情况吗？
　　阿哲平时总在她身边安慰她，给她力量。可是在阿哲陷入低落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到，这算什么好友？
　　——如果阿哲还不能振作的话，那么她宁可推掉交换生的机会也要陪在他身边。

　　“久远——能给我一瓶水吗？”
　　一个浑厚的男音响起，空愣了一下立马从身边拿起一瓶水递了过去，看着眼前少年干净老实的面容，她抿了抿唇，“木吉前辈。”
　　在输给桐皇后，忽然冒出来的二年级前辈，木吉铁平。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之前学姐邀请她做经理的时候，她收集有关篮球部的资料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创建了诚凛篮球部的人。

　　在他的带领下诚凛曾经打进了决胜联赛，详细原因并不清楚，但似乎是由于受伤而退出，然后去年的诚凛篮球部也就此终结了。
　　“你在看什么？”正想着，木吉学长笑了笑，问道。
　　“诶、诶，失礼了前辈。”急忙低下头，脸微红。

　　“嗯……”木吉拧上瓶盖，顺手放到椅子上，拿起毛巾擦汗，“说起来久远你好像是黑子的青梅竹马？听丽子说的。”
　　“……是的。”
　　这么回答，她本能似的把视线投向正在场上奔跑的少年，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汗水在白镁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你一直看着黑子打篮球？”注意到少女这样的视线，木吉的笑容越发爽朗。
　　被这么一问，空愣了一下，“啊……是。”
　　……的确从阿哲开始打篮球开始，她就一直在旁边这么看着他了。从小学开始、到现在高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他在努力向前奔跑，从未放弃过。
　　无论遇到多么痛苦的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

　　只是想被……想被[认可]而已。
　　眼睛微微发涩，空不自觉地又回答了一次木吉的问题，“是的……一直看着。”

　　“原来如此。”木吉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眼中漾着暖意，笑容清爽不已。“那么，你应该很了解他了。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啦。”
　　“前辈……”
　　空有些惊讶，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这个人会读心……

　　木吉放下毛巾，准备重回场上继续训练。“当然，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喽。有的时候直爽点也很好。”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温暖阳光。“那就这样。”

　　——直爽点……
　　——说的、也是呢。

　　攥紧了手指，空顿了顿。
　　而在一旁的书包里，幽幽的蓝光闪烁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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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积攒了不少决心的空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了黑子，“阿哲，我能和你聊聊吗？”
　　皮肤白皙的少年愣了一下，以歉意的口吻鞠了一躬，“……抱歉，我还有事要做，明天好了。”

　　没想到会被拒绝，空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地开口，“呃、呃，什么事……明天？唔，明天也好……可是阿哲你要做什么？”
　　少年把书包斜跨在肩膀上，“我要去找下火神君。”

　　“诶……诶？火神君……好、好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空着实吃了一惊，本来她就很担心阿哲和火神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要知道他们基本上一周没讲过话了啊？！“但……但是你要和火神君……”说什么呢？
　　“空你早点回家，已经很晚了。我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少年言简意赅地先说完，“……我要和火神君好好聊一下。”

　　诶……好好聊一下……
　　“……真的吗？！太好了。”如果是阿哲的话，会说出这句话，也就代表他想通了吗……
　　空扬起嘴角，既然他想通了，那就没问题了。
　　“阿哲。”

　　“嗯？”
　　少年刚准备转身，就被喊住了。

　　少女微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对准他之后又做了个射击的手势对准自己，最后竖起了大拇指。眼瞳里满满的温柔。
　　[大丈夫]、[我会陪着你]、[你要加油]。
　　属于他们青梅竹马之间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唯一一组特殊手势涵义。
　　少年抿起嘴角，表情柔和了不少，眼瞳里也浮上了几分温柔。他轻轻点了点头，“路上小心。”然后转过身迈了出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空松了口气。
　　绝对没有问题了。她对这个青梅竹马的信心度百分百。

　　就在这个时候，书包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她急忙拉开拉链，看了下时间，啊已经那么晚了，应该是妈妈催她回家吧……
　　打开手机，果然是来自妈妈的未接来电，她立刻接通说了句马上回来，母亲责怪了她两句就挂了。
　　无奈地笑笑，习惯性地打开收件箱，有两条未读邮件。
　　其中之一是学姐发来的主题名为[决定集训地点了！]的邮件，内容是丧心病狂的[山里海边应该都会去！小空可以吗？]

　　啊两边都去……思索了一下她回复了[没问题w]。
　　暑假的话妈妈是放任她的。这段时间就让她好好尽一个球队经理应有的责任吧。
　　还有一条……是个陌生的地址。
　　看了眼主题，她脸色一下子变了。

　　[交换学校确定]

　　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打开了邮件。
　　看着那令人焦急的[读取中]，她闭上了眼。忽然觉得心跳加速。

　　为什么有这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总有种奇怪的预感……

　　努力睁开眼，想去看邮件的具体内容，却在看清楚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还真的是……是福是祸都躲不开啊。
　　越是在意，反而来得越迅猛。

　　她扯了扯嘴角，苦涩地笑了笑，“……算了，只能这样了……”

　　>>>

　　“学姐，萝卜不是你这么切的……”
　　“嗯……对。”
　　“学姐你在干什么……等等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事……那个，学姐，还是我来吧。”

　　久远空现在陷入了震惊的状态。
　　起因是眼前这个手忙脚乱正在做菜的少女，也就是她一直都尊重喜欢的学姐相田丽子。
　　当宣布了集训要两次后，问题就是篮球部的经费不够所以只能住便宜的民宿。于是伙食只能由自己负责。
　　所以今天学姐拉来了篮球部的所有队员来试吃她的手艺。

　　原本这应该是好事……看今天阿哲和火神君的状态就知道他们已经没问题了……
　　对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学姐做完了咖喱饭之后。
　　——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奇怪的样子啊……
　　在空的印象里，学姐一直都是全方面优秀，成绩是二年级的第二名，长得漂亮，作为篮球部的教练工作也无可挑剔。

　　原来这样完美的学姐在料理方面居然是这么不擅长的吗？！
　　“学姐，其实伙食的话我来做就可以了……”
　　“不行！全都交给小空的话你会很累的。”试着说了后，学姐这么回答她。“至少让我们一起来吧，虽然小空的料理真的很棒。”

　　空叹了口气，“可是学姐……”
　　“没事的小空！如果我哪里做错的话就直说……我会听小空的指示来做的！”丽子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学姐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所以就在家政教室里手把手地教她……可是话是这么说，明明她一直看着学姐在切菜到最后端上来的成品会是全都没切过的菜啊？！

　　瞥一眼篮球部队员的表情她也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学姐那么努力了……到底是哪里orz。在盘子里用手指叼了点咖喱，放到嘴巴里一舔，空皱起了眉。
　　为什么会这样啊……

　　低下头，看着学姐手指上满是OK绷，空有些焦急。
　　日向前辈刚刚吃完了一盘，她还以为没问题了，可谁知道他居然走出去就再也没进来过……
　　“久远啊……”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空转过头，“是、是？诶……木吉前辈，为什么你流了那么多汗……”

　　“你刚刚不是看着丽子做的吗……”
　　纵是木吉铁平这种淡定派，此时也冷汗连连。
　　空扶住额，“很抱歉，木吉前辈……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学姐……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强大，……我会努力的。”

　　“久远，那些剩下的食材我能拿来做一下吗。”
　　“火神君？！你会做饭吗？”

　　暗红色头发的少年熟练地系上围裙，拿起铲子，动作轻松而又自然，“啊与其说是会做，其实就是炒了一下……肚子好饿。”

　　别开玩笑了！光看动作就知道是老手好吗！
　　——而且味道还真的不错……原来火神君是料理高手吗……看他平时只会打篮球和睡觉还有吃东西还以为……
　　空觉得在这一天，她的世界观里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抿了抿唇，围裙下不自觉攥紧了拳。“火神君，我来帮忙。”
　　“哦好……久远你把盐递给我。”
　　因为有了火神，再加上小空，学姐的厨艺好歹是进步了一些……不过试吃会结束的时候大家还是一副很苦逼的表情。

　　空收拾了一下残骸，然后整理干净。拧干抹布，开始擦台子。
　　“啊麻烦你了小空……抱歉。”
　　“没事啦学姐。”空笑笑，“能够一起做料理，我很开心啊。和篮球部的各位在一起的时间，感觉特别轻松呢。”
　　“哈哈哈因为都是一群笨蛋嘛。”丽子灿烂地笑道，“是吧小空？”

　　“嗯，我很期待暑假的集训。”她的手顿了一下，“毕竟……暑假过后，我就见不到各位了。”
　　这句话把丽子噎着了。“诶……小空，为什么？”
　　黑子少年一副很淡定的表情，“定了吗，空。”

　　空苦笑了一下，“是啊……决定了。是神奈川的……学校。”
　　“等等啦，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啦？！小空来解释一下？”丽子一副茫然的表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嗯……”反正他们总归是要知道的……“学姐，之前不是春海老师有事找我吗……其实是有关于交换生活动的事情。下个学期我要去别的学校试读一个月……昨晚刚发短信来说已经确定是哪所学校了。”

　　抿紧了唇，“非常抱歉学姐……因为之前没有确定所以我也没说……真的非常抱歉。”

　　“啊这不是很好嘛！小空你本来成绩就那么好！啊啊我还在想为什么香川为什么之前也去春海老师那里去了……原来你们都是因为这个啊！”
　　丽子高兴地走过来拉住小空的手，“去吧去吧。反正那个时候WC也没开幕啊。这对小空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嘛。”
　　“学姐……”看着少女温暖的眼神，空有些感动。她反握住丽子的手，“是，谢谢你，学姐。那一个月我会加油的。”

　　“你刚刚说是去神奈川的学校？”丽子歪了歪脑袋，“说起来，如果是神奈川你住宿怎么办？要另外租房子吗？是哪所学校？”
　　空迟疑了一下，“住宿的问题我还在考虑……不过学校说会承担多余的费用。学校的话……Kai……嗯，是所你们也认识的学校……应该不要紧。”

　　“诶？”
　　“没事啦，学姐。”空摇了摇手，猛然想到了什么，“抱歉，我先去外面打个电话。”

　　“啊、啊嗯。”
　　丽子不明所以，看着少女的背影，“小空怎么了？”

　　“……”
　　黑子沉默了一会，似乎有所了然地轻轻啊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为什么你们都要看着我。”

　　“……”
　　“……”

　　没有说话。少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大概，和她想去的不是一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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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那头传来两声嘟嘟的提示音后，就是一首小清新的歌曲。
　　大概唱了两句歌词后，有个少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喂喂？~请问是哪位？”

　　“……夏奈。”
　　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第一句话。

　　“诶诶，是小空嘛？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超级意外的……你们放假了吗？”少女惊讶过后立马是一轮问话，“昨天发你短信都没回我我很担心呢！”
　　空笑了笑，“我放了。现在在集训。”
　　“哦哦……是篮球部吗？我听幸说了，你们不要气馁啊，还有冬季杯呢，不过到时候幸他们绝对也不会输的！”
　　“……海常，现在是决赛圈了吧。”
　　“嗯是啊，我看凉挺兴奋的样子。似乎对手里有他以前的同学？”

　　听到少年的名字时，空抿了抿唇，但很快不动声色地掩饰掉，“……夏奈，我……可能下个学期会来神奈川。”
　　“诶？！什么？！你要转学吗？”
　　“不是……夏奈你知道交换生吗？”

　　对面那个少女啊地一声，恍然大悟，“我听说了！咦，莫非小空你是诚凛的代表吗……那还真是好巧啊。”
　　“嗯……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没问题！你说。”

　　空握紧拳，又放开，“是这样，神奈川我不熟……所以……到时候你能陪我去看房子吗？”
　　“哦哦这个的话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来？”

　　“八月底，啊还有夏奈……那个，请先不要告诉别人……我要来神奈川的事情、好吗？拜托了。”
　　“好的没问题。那么就这样。啊对了小空你要去哪个学校？”

　　直面的一击。
　　空深吸一口气，算了，还是告诉夏奈好了。

　　“我会和你……”
　　——“小夏，你在跟谁打电话？前辈马上就要来了。”就在这个时候，话筒那里忽然闯入了一个熟悉的少年音。
　　“和你没关系啦！快走开，女生之间的对话是不能让男生听的！”
　　“你在逗我？你还是女生？”

　　心脏漏跳了一拍。
　　几乎是反应过来的那刻就毫不迟疑地说了一句“抱歉夏奈我还有事”就挂了这个电话。迅速地把手机抓在掌心，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黄濑……刚刚那个声音不会认错……是黄濑。
　　——……可恶。她又这样了吗……

　　“空。”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你没事吧？”
　　“……是阿哲啊。没事。”没有转身就认出了声音，空摇摇头，“别担心。”

　　身后的少年沉默了一下。
　　忽然脸颊上一片冰凉，还有小水珠。“哇，阿哲你在干什么？”
　　“请你的。乌龙茶。”少年淡然地递给她，“看天气那么热。”
　　“……谢谢。”

　　拉开，无声地喝了一口。因为冰饮的关系头脑也冷静了不少。“明天就要集训了呢。阿哲，你要加油哦。”
　　“我没关系。倒是你，”黑子说话一向很一语中的，“那也是所很好的学校。你应该知道的。”

　　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哲你啊。”
　　无奈地扯开嘴角，打开了手机，翻出昨晚接收到的邮件。

　　[RE：交换学校确定]
　　[已经确定是海常（KAIJO）高校，请做好一切物质准备，时间由开学后的九月到十月。]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空无力地垂下手，“阿哲……”

　　“虽然挺意外的，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意料之中。”黑子耸耸肩，“概率是一样的，空。顺其自然好了。”
　　“……”
　　“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先整理明天的行装吧。”少年抬起手，安慰似地在少女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好了，走吧。”

　　空看了他一会，然后无奈地笑笑，“我知道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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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就笑着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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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修错字 排版 和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