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空色年代》瞬华月息

18、Chapter 01

　　[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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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响起第一声的时候，空放下手中的笔，大致看了看自己的答题卡，最后确认了一下名字，松了口气。
　　高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已经彻底划下了句号。
　　这也意味着暑假的开始。旁边有不少同学已经开始雀跃地讨论暑期的计划，出游、额外的补习、打工或者干脆宅在家里。

　　听着这些欢快的小对话，空也微微扬起了笑容。
　　“小空，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有人轻轻戳了戳她，清秀的女孩有些犹豫，“轻井泽，去吗？”

　　“虽然很想去啦，不过暑假我有事呢，抱歉啦。”

　　——对于别人来说是放假，但对于一部分人包括她，却是一个重要的开始呢。
　　暑假，七月到八月。有一场高中生部活里最重要的赛事之一，那便是Inter High的开幕。多少高中生都把热血与梦想都赌在了这个上面。
　　其中诚凛篮球部也是如此，但可惜的是六月底他们便败给了[奇迹的世代]青峰大辉所在的桐皇学院而无缘IH。
　　因为如此，所以学姐和日向前辈决定在暑假的时候集训，以此在Winter Cup一雪前耻。

　　阿哲……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青梅竹马的少年，对方趴在桌上睡的很熟，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从考试开始就一直睡到现在。
　　他前面那个红发少年也是如此。

　　——都太辛苦了，阿哲，火神君。

　　和他们相比……自己真的是太惭愧了。除了帮相田学姐购置物品和给队员后备的帮助以外，她什么都帮不上。
　　还总是被很多别的事情给扰乱心思。

　　叹了口气。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先叫阿哲一起去吃午饭吧。否则放学后的训练撑不了的。起身，从包里拿出便当盒，刚想去叫醒少年，却被门口一个声音喊住了，“——久远同学？哪位是久远空同学？”

　　“是我。有什么事吗？”眯了眯眼，似乎是隔壁班的班长。

　　“那个，教导处的春海主任找你过去一下。”少女推了推眼镜，以一副平淡的口吻说道。还没等回答，她就完成任务般地转身就走。

　　教导处的……春海主任。
　　那个严肃的老人啊……找她会有什么事。

　　“阿哲，便当放这里了，你先上去，我等下就来。”空轻轻摇了一把黑子哲也，后者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无奈地再拍下他的肩膀，空就有些匆忙地离开了教室，往教导处走去。

　　教导处比一般的办公室都要气氛沉重些，在看到门的时候空就由衷地那么想道。黑漆漆的，让人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
　　轻轻叩门三下，说“我是一年B组的久远空”后得到应允“请进”，空推开了门。

　　里面只有一个大型的办公桌，和对面的真皮沙发，夹在中间的玻璃茶几。办公桌组装和沙发都是和门一样沉重的黑色。
　　办公桌上面放着许多东西，都整理得一丝不苟，可见主人的严谨。
　　而那位主人正在看着电脑，利落的短发，虽然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却丝毫不被皱纹所影响气势，金丝边的眼镜折射出她眼底的智慧和冷冽。

　　“一年B班的久远空？”
　　“是。”
　　空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角，这还是除了在刚开学的时候作为新生代表讲话后，第一次和这位老师面对面。
　　“啊，你坐那儿吧。”老师眼神示意了对面的真皮沙发，空也就赶紧点头，听话地走了过去。

　　春海主任抬起眼镜，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嗯……久远空。”她伸出手，从桌上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本档案，打开来翻到某一页，应该是她的履历，因为她正在细细将上面的资料和她联系在一起。
　　“帝光中学毕业……成绩优异，在帝光就读期间一直都没跌出过前五位。……班导老师的评语也很不错，你这样的成绩可以考像秀德那样的名门，为什么会来诚凛？”

　　“……”还真是奇怪的问题。空怔了怔，抿住嘴唇。虽然当初她也很想考秀德，但那所学校的学费太过昂贵，国三的那年母亲也比较辛苦才放弃了。再加上阿哲的原因，志愿表就填了诚凛。
　　至少，现在的她也很喜欢这个有阿哲，有篮球部在的诚凛高校。

　　“刚入学的时候是新生代表，从那时候起一直保持首位的成绩到现在。老师和同学对你的评价也都很高，成绩优秀，乐于助人，经常帮别人分担事情，什么方面都做得很好，是当之无愧的优等生……嗯，还当了篮球部的经理。不错呢。”

　　所以真的很奇怪啊。怎么像读人生经历一般地把她的事情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在老师和同学的面前做个优秀的学生优秀的同学，是她唯一能做，也是唯一会做的事。
　　见少女沉默着一言不发，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是这样的，久远同学。东京地区和神奈川地区最近有个交换生的联合计划，总计有二十五所学校会参与。我校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水准，理事长争取了好久才终于得到了参与的名额。”

　　——交换生……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空瞳孔微微放大。这对于国中是名门帝光的她并不陌生。帝光也和别的学校搞过交换生，一般说来交换生都是每个学校每个年级都最优秀的学生，当时他们国二，年级最优秀的是赤司征十郎，就是篮球队的队长。
　　然而因为篮球队的原因，赤司推掉了。年级第二位的副队长绿间真太郎也用这个理由拒绝了。所以是让第三名的本城去的。

　　对方也是来自神奈川的重点学校里的首位，安排去了她的班级。然后试读了一个月后交换生计划就结束了。
　　主任、现在提起这个话题的用意——是什么？
　　似乎能隐隐约约猜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从心底深处涌出一种复杂的感觉，有些兴奋和紧张。

　　“每个年级选一名学生，然后参加。久远同学也知道诚凛是新学校，还没那么有知名度。不能放弃每一个机会。而且，对学生来说，这也是很不错的锻炼吧。”

　　即——学校想要利用这个交换生计划来提高知名度吗。其实说利用也有点太过了，毕竟这个很正常，诚凛是新学校，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如那些名门，想要吸引更多的新生加入，只有提高知名度了。

　　“是的，您说的没错，春海老师。”
　　所以她很赞成这个决定。

　　“二年级已经决定了。就一年级了。”主任合上档案，再次推了推眼镜，用清冷的声线说，“久远同学，不知你愿意吗？你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当然，一切额外的费用由学校承担。”

　　果然如此。
　　说真的……还的确无法拒绝。
　　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虽然话是说只要努力，不管在哪个学校，都一定能得到回报。但总归学校的等级还是有所不同的，普高和重点是不一样的。
　　“这份是这次参与的二十五所学校，久远同学如果愿意的话，就将它拿去好好看看吧。当然，我们也不会强迫你。”

　　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啊。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么想着，空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承蒙老师看重，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伸出手，伸手接过那份被装订了几页的文页，本应该很轻松的，却在触到的一瞬间有份说不清的重量，同时加在了手上，以及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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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后，空只觉得有些提不上力气。
　　先找个地方好好看一下吧。对了，阿哲。得赶紧上天台去找阿哲吃午饭去。她转过身，跑向楼梯，往天台直奔而去。

　　推开门，天台的一角早已被那些熟悉的身影占据。空小步跑了过去，“很抱歉我迟到了！阿哲。”
　　“嗯，”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把没有拆开的一份便当盒递给她，“你去哪儿了，空？”

　　“被叫去教导办公室了。”
　　空坐了下来，然后轻巧地打开便当盒。环顾了一下四周，火神君……还是不在啊。
　　“哈——？什么，久远你犯错误了吗？”日向咬着面包，差点没喷出来。

　　空抽搐了一下嘴角，相田丽子倒是先她一步往少年那颗黑色的脑袋上狠狠一击。“你以为是你啊？小空可是优等生诶。肯定被叫去表扬吧。”
　　“……表扬倒也没有……”这种事好像也不能随便透露吧……暂时先不说好了。“没事的，就是跟我说一些客套话。”

　　“客套话……啊，好像能理解一些了。”丽子表示她能够听懂。“小空，你暑假能抽得出空来吗？”
　　“诶，没问题的。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就尽管说吧，学姐。”空赶紧回答道，“我一定会尽力的，所以不要客气。”
　　丽子扬起眉，露出灿烂的笑容，“太好了！有小空在的话，感觉能安心不少呢。”

　　“别这么说学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空抱歉地摸摸鼻子，“而且一直以来都因为私人原因而请假，真的很抱歉……WC请务必让我和你们一起努力。”
　　“好的！一起努力！！”丽子握住空的双手，笑容纯粹。然后她就兴奋地转过身去和日向队长商讨训练的事情了，篮球部的人一个个胆战心惊地听着他们说，在脑补出暑假的地狱生活时不经意地哆嗦了一下。

　　看着这样的少女，空也扬起了安心的笑容。丽子学姐真的超好啊……就像姐姐一样。
　　往后移了移，靠在了少年的后背。随即仰起头，蔚蓝色的天空让她的眼前一片明朗。“阿哲，借我靠下。”
　　“嗯。”

　　“我先告诉你哦。”她戳开牛奶，压低了声音，让她的话只能被身后的这个人听见。“我可能下个学期会去别的学校。”
　　“你要转学？”少年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就用恢复平淡的语气询问。

　　她喝下一口牛奶，笑笑，“不是的。是交换生。学校希望我作为高一年级的代表去别的学校学习，一个月的样子。”
　　“那你刚刚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叫去的啊。”黑子沉思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不是挺好的吗。”

　　果然阿哲也这么想啊……“是啊。”
　　“……是哪所学校？”
　　“现在还没定啦。有二十五所学校参与呢，不过不是神奈川就是东京吧。说不定啊，去的是绿间君的秀德呢……好啦是玩笑，不过也不是彻底没可能。”

　　“嗯。”
　　用力吸了一大口牛奶，温润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有种舒心的感觉。

　　“你还记得我以前想考神奈川的百叶女子中学吗？我刚刚偷偷在办公室看了一下，里面有它的名字。那所学校离爸妈以前读书的北景中学很近，他们在那里相识相恋的。要是有那个机会可以顺着他们年轻时的足迹走下来，那样多棒呀。”

　　“所以，比起东京，我更想去神奈川呢。”
　　“嗯。”
　　小空微微侧转，脸颊被少年柔软的发扫过，她伸出手，戳了一下少年的脸颊，啊玩家久远空柔软度道具get，“阿哲你好冷淡啊，反应再大一些嘛。”
　　“……”少年有些无奈，“我是觉得，去哪里都挺好的。总之空你自己高兴就好。”

　　“嗯的确！”
　　“你今天回去和边子阿姨好好讨论一下吧。”
　　空怔了怔，对哦……光顾着想学校的事情，都忘记和妈妈商量了……不过，多半也是会同意的吧……只是，如果真的去神奈川……那么，那一个月谁来照顾妈妈啊……

　　“你别总担心那么多事，空。”黑子瞥了她一眼，那副一瞬间退缩的表情让他一下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边子阿姨很厉害的。”
　　“阿哲……”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是很好的机会，不要放弃。”少年的表情一直都是一个样，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拉开了浅浅的弧度。

　　“嗯。好的。”
　　空感激地直起腰，“谢谢你，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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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到家，在饭桌上空和母亲说了这件事，不出所料母亲举双手赞成。
　　“是很好的机会呀，去吧，小空，妈妈支持你。”
　　“哎，根本不用担心妈妈啦。我倒还担心你，如果真去了神奈川，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啊？房子怎么办？”

　　“校方说会负责额外费用的。而且说不定是住宿制的学校，就不用担心了。”
　　“住宿制……会不会和室友处不来啊？本来就是不习惯的嘛。”
　　“妈妈，也就一个月啦！而且现在都没定下来到底是东京的学校还是神奈川！”空看着母亲的样子，无奈地笑笑，“你现在这样，那等真的定了是神奈川，你岂不是每天都要这样打电话轰炸我啊？”

　　“呵你这个丫头，现在就开始嫌弃妈妈了。那块排骨不许你吃！”
　　“已经到我嘴巴里了！”

　　***

　　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空拧开了台灯，把那份文件摊平。

　　“名濑中学都在啊……”这可是神奈川地区综合实力能够排在前三的学校啊。看来这次诚凛的理事长是下了血本……基本都是那种口碑不错的学校。

　　往上扫了两眼，看到个眼熟的名字，眼睛立刻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果然在啊，百叶女子中学。嗯……还有百川中学，也不错呢。”

　　“好像东京的学校没有神奈川参与的多啊……”那样去神奈川的机会更大些吧。

　　这样的话，现在考虑住的问题确实应该的。如果是住宿制的学校就最好了……当然也不能排除特殊因素。如果要另外租房子的话，即使只要一个月，好像也很麻烦学校……
　　……能够有这个机会就不错了，她还真的不大好意思还提出别的什么要求。

　　尽量到时候如果可以自己找的话，就去找比较便宜些的房子吧。
　　说起来……神奈川，就可以碰到夏奈了呢。这么一想整个人都有些高兴起来，果然希望是神奈川的可能性更大点。
　　如果是一个学校的话就更好了……
　　不……不对，夏奈是海常的……和他一样。

　　海常……

　　忽然有些气馁下来，翻到了下一页，说起来，也不知道海常在不在这上面……应该没那么巧合的吧。
　　不过海常……就算是体育强校它同时也是名门啊。

　　手指顺着K开头的那行滑了下来，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那个曾经她想填在第一志愿的名字：海常高校。

　　有些复杂地盯着它看了良久，空叹了口气，站起身，顺手关掉了灯。

　　算了……
　　明早还要去训练呢，还是早点睡吧。
　　反正……总会来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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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舞台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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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Start。
改错字 排版 和一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