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消失珍妮

5、DREAM

　　第二天也是上过课后，林涵来林琳家把苏素接走了。去到酒吧，才不过六点多，时间还早，酒吧一个客人也没有。苏素进到酒吧，吧台里有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女人，长得虽算不是绝色，但气质非常好的女人。林涵叫了一声：“清姐！”那女人便从吧台出来，和林涵抱在一起：“你小子长这么高了，在大街上都不敢认你了。”苏素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太舒服。还好两人很快分开了，林涵对他叫做清姐的人说：“这就是我带来的，苏素，钢琴弹的很不错。”清姐打量着苏素，很快笑了起来：“你好，我叫曾清，大家都叫我清姐。你不会超过二十岁吧？”苏素说：“已经十九岁了，已经不算童工了吧。”曾清笑着说：“当然，今天晚上先试试吧，虽然是熟人的关系，但也要够实力才行啊。你们先去逛逛吧，九点再来吧，我这里没这么早开张。”林涵点头：“那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回来吧。”
　　林涵带着苏素出来问道：“怎么样？”苏素说：“酒吧装修的很特别。”林涵笑了出来：“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清姐。”苏素说：“很有气质，虽然在笑，但却让人很有压力。”林涵说：“这人是我的初恋情人哦。”
　　“咦？”苏素有些吃惊。林涵说：“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了，她是我的学姐，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呢。”苏素说：“想不到你喜欢这一型的。”林涵说：“其实喜欢她是在15岁，那个时候，她样样都出色，与其说喜欢，不如说崇拜。”苏素没有说话。林涵说：“走，我们去吃饭吧。”
　　林涵吃饭的标准很高，高档的西餐厅，繁琐的开胃酒，前菜，后菜，甜点，一顿饭吃下来，都要两个小时。苏素对牛排没有什么好印象，半生的状态加个酱汁就是西方人眼中的美食。他只切了一小块牛排，吃了点沙拉和面包，就算结束了。林涵看看自己面前几乎吃光的食物再看看苏素面前的，叹道：“你知道浪费可耻吗？”苏素说：“可是我不喜欢吃这个，你又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带我过来，菜也是你点的，难道我要违背自己的味觉来讨好你吗？”
　　就是这种感觉，原来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但她们对他的讨好太过明显，没有自我，索然无味。这也是他至今都怀念曾清的原因。而苏素是第二个不买他的账的人，对曾清的好感来自于崇拜，而对苏素却是第一次心动。
　　“那你想吃点什么？你可以点，或者我们换家吃吧？”苏素说：“不用了，我饭量本来就不大，已经饱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清姐那边吧。”林涵也不再说什么叫服务员买单走人。
　　回去酒吧，酒吧里已经有些客人了，零零散散并不多。曾清在角落的座位抽着烟，如果不是酒保的指路，根本找不到她。苏素突然对这个女子生出些许好感，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带着落寞和伤感。
　　看他们走过来，曾清熄掉手中的烟，冲他们点了点头。指了指表演台旁边阴影里空着的钢琴对苏素说：“去吧，弹一首你喜欢的曲子给我听。”苏素开始犹豫，毕竟这几年弹的少了，要盲奏是有些问题了。他说：“有谱子吗？我可以照谱弹。”
　　曾清看了看林涵，林涵向她挤了挤眼，她摇摇头去了后台。苏素对林涵说：“我真的太久没弹了，看来这次要悬了。”林涵说：“没事，都是朋友啦，你多练练不就好了。”
　　这时，曾清已然拿了一本破旧的琴谱出来：“是吉他的，前一个驻唱歌手留下的。对了，你声音怎么样？这也有歌词，你弹着唱唱我听。”苏素拿过琴谱，翻着看了一会儿：“唱这首《夜夜夜夜》吧，我还比较熟。”
　　曾清点点头，把话筒安在钢琴的支架上，拉着林涵坐到一边。林涵见苏素坐在琴边看谱，便小声对曾清说：“干嘛这么认真，帮我一个忙就这么难吗？”曾清笑笑：“为难一下你的新欢你不高兴了？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你是刻意给他了一个工作，不觉得我的演技不错吗？况且你昨天突然打电话给我派一个琴师过来，我连钢琴都是现借来的。你也想得出，为了你我都让我的驻唱歌手今天休息，容易嘛我。”林涵陪着笑说：“清姐最好了，结果你要保证录用哦。”曾清看着已然把琴谱放到琴上的苏素，把手话在嘴上：“嘘，要开始了。”
　　“　想问天你在那里 　　我想问问我自己 　　一开始我聪明结束我聪明 　　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 　　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 　　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於真正的我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慢慢的拼凑慢慢的拼凑 　　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於真正的我　”
　　苏素的声音并不大，但喧闹的酒吧竟因这歌声和琴声变得安静，人们停下了交谈，只为倾听这干净而空灵地声音。
　　苏素只唱了一小段，他的曲子并不熟，歌词也要注意，再下去或者会有些吃力，所以，他要在刚刚好的地方停下来。歌声与琴声停下后，酒吧一时间变得寂静异常，短暂的安静后掌声和叫好声响起。
　　曾清拍着林涵的肩膀说：“天，你从哪里找来的？声音太棒了，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干净的声音，而且声线也不错，声域在高音的部分虽然有些细弱，但是已经足够了，酒吧本就不需要大嗓门的歌手。让我带带他，不出一个月，他一定会成为最受欢迎的驻唱。”
　　林涵显然也想不到这样的结果，苏素，你拥有的天份和才能，是会成为你爱我的绊脚石，还是加重我爱你的砝码。总之，我爱上了这样的你。
　　之后的时候，林涵就看着曾清指导苏素的唱法和弹奏的技巧。这位姐姐认真起来，真是让人疯狂，明明之前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俨然是一个悉心教导，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林涵频繁看着时间，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们还没有结束。终于，在十二点的时候，林涵忍不住打断他们：“两位，明天再聊也一样吧，而且苏素明天不还要上家教课吗？”苏素也看了一下手表：“都这么晚了，时间过得真快，谢谢清姐今天晚上的指导，我觉得我要学习的还很多，以后清姐多教教我吧。”曾清说：“好啊，明天开始每晚八点过来，我先给你上课，工资嘛，还是照算给你，你从十点唱到十二点，还是说好的，一小时100块钱。”
　　苏素露出开心的笑：“真是太感谢你了。”
　　林涵拉着苏素说：“好啦，快走了，不然到家一两点钟了还怎么睡觉。”苏素向曾清摆摆手，跟着林涵出了酒吧。
　　“你喝了酒怎么开车？”苏素问道。林涵骂了一句：“Shut!那你想怎样啊？”苏素说：“我去年暑假拿到驾照了，可以送你回去。”然后又加了一句：“就当做感谢你帮我介绍工作。”苏素回头看着酒吧：“DREAM，这名字取的真好，我知道你清姐为什么会是你的初恋了，她真的很魅力，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了，我们或许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林涵笑笑：“如果你不会爱上曾清的话，我们才是朋友。”
　　苏素说：“你想太多了，我才不会像你，姐弟恋我不感冒。”说着上了车，对林涵说：“钥匙拿来吧，再不走真的连觉都没得睡了。”
　　把林涵送回家已经近一点了，林涵说：“反正明天还要过来，不如在我家住下吧。”苏素本想拒绝，但着实太累了，而且对林涵生出的好感，让他安心，他住了下来，在林涵那个偌大房子的客房。
　　第二天苏素按时起床，因为暑假要工作的关系，手机上都开着闹铃功能，否则难不保会迟到。从这边到早上家教的地方比从家里去近了很多。屋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他睡得虽晚，却还不错。不像在家里，酷暑里为了省钱都不敢开空调，经常被热醒。
　　本已经不想相信任何人，不想依赖任何人，就这样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那么微弱，生活是这样的艰难。还是要有朋友，林涵，虽然高傲却是个好人。苏素想，或者还是可以相信他的。
　　他穿好衣服出去，显然时间还早，林涵还没有起床，他去到厨房，里面的食材和厨具一应俱全。帮自己和林涵煮了粥，吃完了林涵还是没有出来，他拿了张便条纸写道：“林涵：我去上课了，帮你煮了粥，”本想写晚上一起去DREAM酒吧，却觉得这太过主动的邀约有些突兀，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合适的语句，毕竟，他们还不熟，却做了很多熟悉的朋友一起做的事件。最终，苏素写了：“谢谢。”放了纸和笔，苏素离开了。
　　林涵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醒来的那一刻首先想起的是苏素，冲到客房，里面干净得像是没有人住过一样，难道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林涵出了客房去到客厅，看到桌上了好像有一张字条，急忙冲了过去，差点被台阶绊倒。
　　读完了，他去到厨房，锅里还有半锅粥。已经凉了，但在林涵看来却温暖无比，他的爱情之路比想象中要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