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消失珍妮

24、爱转角

　　接下去的几天，苏素都陪小琦做复健，建军也几乎是天天都去。
　　Lucy的效率不错，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就在建军工作的学校对面，走路上下班都很方便。小区的环境也不错，房子在小区深处，远离马路，很是幽静，是一个复式的小别墅，带一个院子，可以在里种点植物，养的花草。只是面积大了一些，但因为房主出售的价格很低，面积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苏素跟Lucy一起去看了房子，里面已经装修完毕，连家具都已经摆好，主卧和次卧，书房，客房里面也都一应俱全，但都是没有人住过的样子。“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价格这么低呢？我觉得房主简直在赔钱买啊。”
　　对上苏素的目光，Lucy有些不自然：“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急用钱吧。不过，对咱们来说真的很合适，如果不快点订下来的话，真的怕被人抢走呢。”
　　苏素沉思了一会儿：“好吧，毕竟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也不容易，手续方面我不太熟，你帮我去办吧。”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密码是我的六位生日。”
　　Lucy收好卡说：“马上就过年了，手续我会尽快办的。”
　　苏素说：“办好这件事你就回家吧，在家多陪陪父母。”
　　Lucy道：“谢谢你，阿素。”
　　苏素说：“好的，那先送我先医院吧。”
　　Lucy起身跟他一起出了门，送苏素到医院，目送他离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待片刻后电话那头接了起来：“怎么样？”Lucy说：“嗯，他同意了，李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接您一起去办过户手续吧。”对方报出地址后，Lucy发动了车子。
　　车里没出去多远，苏素就从病房大门出来，坐上一辆在门口等活的出租车，对司机说道：“跟着那辆银色的马六，不要跟太紧。”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显然是干了很多年的出租了，当即发动了车子，其实那时Lucy的车已经出去了很远，但好在车速不快，很快也就追上了。
　　出租车司机对坐在后座的苏素道：“怎么？女朋友有外遇啦。”
　　苏素把棒球帽压得更低：“算是吧。”
　　出租车司机见他并不想和他谈话，也不再说话，专心地跟着前面的车。
　　跟了没多久，Lucy的车就在一家咖啡厅停了下来，Lucy锁了车进了咖啡厅。苏素给了司机一张百元钞票：“不要找了。”也下了车。
　　因为是上午的关系，咖啡厅里几乎没什么客人，这也让他一进去就看到了慕白。几个月未见，他似乎黑了一些瘦了一些，眼睛依然明亮，看到苏素进来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淡淡地向他点了点头，倒是刚刚坐下的Lucy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苏素吓了一跳，张着嘴半天没说话。
　　苏素自然地走过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慕白喝了一口咖啡，把桌上的文件递给Lucy：“这是产权让渡书，我已经让律师做好了，你拿去办房产过户手续吧。”
　　Lucy接过文件想放进自己的包里，却被苏素按住：“为什么？”
　　慕白抬头看着苏素：“先让Lucy去办过户吧，你的问题我慢慢回答你好吗？”
　　苏素叹了口气，松了手，Lucy拿着文件告辞，匆匆离去。
　　慕白问道：“想喝点什么？”
　　苏素摇摇头，慕白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家去说吧。”
　　慕白穿起外套跟苏素一起离开了咖啡厅，打车回到苏素之前看的房子。
　　慕白轻车熟路地打开暖风，刚才在车上，就发现苏素有些咳嗽，穿得也不够暖和。
　　苏素在沙发上坐下来：“这个房子你是不是早就买下来了？在去巴黎之前。”
　　慕白淡淡一笑：“为什么这么说，我也可以是在你回来这边的时候才买的啊。”
　　苏素吸吸鼻子：“这装修根本不像是刚刚完工的样子，家具也完全没有刚买的气味，整个房间完全是按照我的喜好来装修和设计的。而且，相信在巴黎被我拒绝后你也绝对不会有心情再来讨好我了。你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辜负了你的真心，所以，现在，你索性送个顺水人情，把房子便宜卖给我。”
　　慕白轻轻拍了拍手：“果然聪明，大概你看到这房子就想到我过来了，才会跟着Lucy到这里。”
　　苏素说：“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声抱歉，你这样照顾我，我却没办法……”
　　慕白打断他：“不要再提醒我了，为了排遣被你甩掉的怒气，我在欧洲游走了两个多月。”
　　苏素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得去医院了，谢谢你，你为我买的房子，我很喜欢。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这个房子我按市场价汇钱给你。”
　　慕白说：“不必了，你知道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况且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苏素还想再说什么，慕白又道：“如果真的觉得亏欠我，那就用你的身体来偿还吧。”
　　苏素看向他，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慕白握住苏素的手说：“我是说，嗯，你现在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我们彼此取暖，不谈爱情。如果你爱上了别人，我就退出。”
　　苏素摇了摇头：“慕白，这段时间，我也冷静地想了想我们的关系，你对我来说，也是特殊的存在。我依赖你，离开了你也会觉得难过。这是不是爱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怕伤害你，如果没有你，这几年我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去年，我妈妈过世，也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大概我们已经不只是床伴的关系了。可是，我怕被伤害，故意把你想的更无情一些，也不去想什么爱情。毕竟你知道的，我对爱情是失望透顶的。害怕被爱，也没有能力去爱别人。我们在一起，我心里更多的是对你的愧疚。”
　　慕白轻拥苏素入怀：“不必觉得愧疚，你害怕爱，我就不说爱，就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苏素没有挣脱，安静地躺在慕白的怀中：“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没有你，绝对没有今天的我。当年，我虽然是被迫上了你的床，但你从未粗暴地对待过我，我在这个圈子里一路顺风顺水，几乎没有负面的报道。我的出身如此不堪，我进LM之前的事情，我是个GAY的事实，还有和你的关系，这些事情，我不信没有人查不出来，我一直用的都是本名，想查我的过去，简直是轻面易举，这里面任何一件事情，都足以让我身败名裂地退出娱乐圈。可是快四年了，无论是我初露头脚，还是红得发紫，这方面的报道，一篇也没有。一定是你动用了你的关系，压住了这些事情。”
　　慕白说：“其实，并不是我，而是有更厉害的人帮你封锁这些消息。”
　　苏素一惊：“是谁？”
　　慕白不急不慢地说：“当年你进LM，我派人查了你的底细，觉得如果你出了名，媒体必然会拿你的身世过去大作文章，所以就给一个知名媒体的负责人打电话，他说已经有人关照过了，让我安心地把钱投到你身上。我很诧异，如果你有这么厉害的后盾，为什么还要跟我借钱呢？之后，我又问了几个在媒体工作的朋友，他们也都被关照过了。其中一个跟我关系不错，我跟他喝酒的时候，把他灌醉后才套出是林氏集团的总裁亲自关照过的。大概是因为你跟林氏的继承人之间的事，才让林氏做了这样的关照。”
　　苏素淡淡地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还要谢谢他们呢。”
　　慕白又道：“当年你跟林氏继承人的事，我也不想多问了，人总要向前走的。”
　　苏素说：“当时太过于年轻，把什么都想得太简单了。慕白，我会试着去爱你的，毕竟人总不能活在过去，但是，我不能保证结果。”
　　慕白紧紧地搂住苏素：“谢谢你，给了我机会，还好，我没有太快放弃。”
　　或许是一种情结的作用，苏素觉得应该要给爱自己的人一个机会，六年前，也是在这里，他的家乡，他接受了先爱上自己的林涵。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家以后，人就变得脆弱。
　　现在，他给慕白了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真的忘记过去，忘掉林涵，生活真的会变轻松许多。
　　“慕白，我记得你是个全才，你会不会剪头发？”纯白的大床上，激情刚刚褪去，苏素有些懒散地靠在慕白的怀里。
　　“剪头发？”
　　“嗯，我的头发太长了。”
　　“会是会，就是没有专业的工具。”
　　“那晚上让Lucy买了送过来吧，我想让你帮我剪。”
　　“你忘了，你给Lucy放了假，她今天大概就回家了吧，这几年都没有剪过的头发，真的舍得剪掉？”
　　“既然想忘记，就要彻底一点，再说了，你不是说我的脸，什么发型都可以驾驭吗？那就帮我设计一个破茧成蝶的发型吧。”
　　“好，那我呆会出去买剪发的工具，再带一些日用品和食材回来，这里虽然看上去已经很完美了，但冰箱和橱却是空空的。”
　　“我一起去吗？”
　　“不用，你睡一下吧，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苏素安心地睡了，或许这一次选择，能有一个再幸福一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