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消失珍妮

17、SOULM的新代言人

　　苏素一到酒店就马不停蹄地冲了个澡换衣服，准备停当后就坐在镜前由化妆师来化妆和整理头发，根本没时间吃饭喝水，慕白在一旁看着都心疼。
　　看着本来没有血色的脸被化得红润，眼圈边淡淡的青色也被粉底遮盖，基本无色的嘴唇上也有了颜色，慕白才知道电视上的好气色究竟是怎么来的。
　　JUDY对慕白说：“李总，你在酒店休息吧，我跟苏素去试装后应该会很快回来的。”
　　慕白点点头：“多照顾着他点，让张医生也跟着吧。”
　　JUDY说：“好的。”
　　苏素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修身剪裁，更显得他身材高瘦挺拨。他看出慕白的担心，淡淡一笑：“放心，我还好。”他一向能忍，这并不是他状态最差的时候，他曾经胃痛得几乎晕过去，还坚持唱了三首歌。现在仅仅是有些疲倦而已，对他说来状态已经算是不错了。
　　去了SOULM才发现并非只有他来试装，虽然都是亚洲人，个子却都很高，显然有很多是职业模特，而他的身高在他们之中就显得矮小了。他轻轻吐了口气，既然竞争如此激烈，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了。毕竟只是代言人，也不是模特的征选，自己也并非全无机会。
　　SOULM是不吝惜金钱的，他们为每一位试装者都裁制了合身的设计师的五件作品。然后试穿后，由设计师和公司的管理人员一起选出代言人。如果试装成功，还有幸在巴黎时装周的时候走红毯并展示公司新年推出的新品。
　　这五件衣服之前都未被参加试装的人看到过，现在一一展示必定有设计师的考量。二十分钟后是试装秀，他换上了第一套衣服，白色无暇的礼服，但处处带着设计感，看着镜中的自己。JUDY说：“很适合你的衣服呢。”
　　苏素坐在独立的化妆室里思考。他看了看袖口的那枚在整套衣服里很违合的制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而且居然留了二十分钟来换装，对于模特来说，这个时间不是太长了吗？
　　JUDY说：“留了这么长时间，你再试试其他的四次吧，看是不是合身？”
　　他并没有回答，对化妆师说：“我看看其他的衣服。”化妆师推来了另外四件衣服，他一件一件审视，似在欣赏其中的设计感。十分钟后，他摘下了第三件衣服肩上的饰品别在袖口，把本该属于第一套衣服的饰品放在第三件衣服的肩上。把二，四衣服上可拆的饰品分别放在第五件衣服上。
　　JUDY疑惑：“这样改动大师的作品，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苏素笑了：“本来我代言的几率也不高，那些模特个个无论走秀经验和身材必然都胜过我，我只能在心意上加点东西了，希望能够不浪费你为我博得的这个机会。”
　　时间到了，苏素是第九个出场，后面还有两个人，这是十一分之一的机会。苏素抚了抚心口，竟然有少许的不适，虽然于心无争，却不免紧张。他看来走出和走入的人，都是按着服装最初的搭配穿的。
　　苏素自然地走出去，转身向回走时，他看到了评委席上一行人的肯定，这次看来是做对了呢。
　　最后是十一位参加试装的候选人穿着最后一套服装，站成一排等待结果。评委席商议完毕后，由SOULM的首席设计师手拿最新的SOULM春装将他交到亚洲区的代言人手里。
　　JUDY看着台上的人，其他人都穿着没有配饰的服装，好像少了些什么，而苏素的服装带着合适的配饰，在她这个外行人眼中，都觉得无比合适。
　　结果似乎没有悬念了，JUDY叹了口气。她看向评委席，这个世界品牌这一季的首席设计师是一个年仅26岁的华裔女性，虽然年轻，却已经在设计界满受赞誉，才华出众却也是家世显赫，她父亲在欧洲商界垄断了几个行业，她却不愿子承父业，一心专于设计，是个极具个性的女子。
　　一个走神，再看向T台，苏素已经手拿那套最新的设计。首席设计师Sherry穿了一套简单却不失华丽的短款晚礼服，在一群男模中足够闪亮，她说她其实是跟模特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这是勇敢者的游戏，看有没有模特会质疑设计师的作品，她知道，不一定只有苏素一个人看出了这搭配中的失误，但是很多人并没有作出改动，不论是出来职业习惯还是对于设计师的尊重，他们都出局了。
　　SOULM首次选亚洲代言人，对于这个品牌来讲，是一个新的尝试。所以，这第一位服装的代言人也必须是个勇敢的人，并且与她的设计理念，思想契合的模特，事前，她并未说这次的试装是服装秀，她想找的代言人，除了形象和气质附合SOULM品牌的设计感以外，还要有灵气，而苏素是她没有想到能够做得这么好的人。在这场秀之前他举办了类似的，近百场的试装秀，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这个合适的人。苏素一直微笑地在台前，面对着摄像机和镜头没有丝毫的洋洋得意，而是意料之中的从容和得到代言由衷的喜悦。
　　JUDY发了个短信给慕白：“SOULM的代言拿到了。”
　　慕白的短信很快回过来：“结束后带苏素早些回来。”
　　JUDY没有回复，因为后面紧跟着是媒体的采访和跟SOULM的签约仪式。后续的事情居然比走秀的时间还长，苏素也很配合，微笑用英语接受采访，台下不再是青一色的中国媒体。但面对外媒，苏素像是已经准备好台词一般，用英语对答如流。JUDY突然觉得自己一直看错了苏素，他并不是没有野心的，他的野心很大。他放弃了国内的偶像剧，却全心准备了这次国际代言。他一定仔细地研究了SOULM的首席设计师，不然不会这样来应对她的测试。她以为他只是在家里休养，却不知道他是极重视这次的代言。JUDY虽然一直都认为他心机深重，却还是小看了他。
　　其实，并不完全像JUDY想的那样，苏素虽然针对SHERRY做了一些功课，但并不是因为他看重这次代言，而是对工作的认真。正因为他没有特别强烈的得失心，他才得以成功。
　　在闪光灯前，苏素有些许的失神，额角的汗水也越来越多，JUDY看到后适时上前结束了采访，带苏素走进了后台。
　　“累了吗？”JUDY给他递了一杯温水。
　　苏素左手肘支化妆台托着头，右手接过杯子喝了口水说：“嗯，心累，说了这么多话。”
　　“慕白让我早点把你带回去。”JUDY笑笑说：“你们最近进展不错啊。”
　　苏素抬起头，并没有回头去看JUDY：“JUDY姐不要说奇怪的话，让有心人听去了，怕是要误会了，李总关心艺人自是无可厚非的。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破了就没意思了。”他话锋一转：“谢谢JUDY姐帮我接了这个代言。”
　　JUDY道：“你也够水准才会不负我的重望啊。”
　　苏素抽出几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汗：“签约仪式是5点开始吧，一会儿还会摄像，我的妆有些花了，你叫化妆师过来补妆吧。”他顿了顿，又说：“还有张医生，让他过来一下，我有些不舒服。”
　　JUDY点头离开，并没有多问，很快张医生就拿着药箱进来了。他扶起已经趴在化妆台上的苏素，想看看他的气色，但他脸上带着浓妆，也看不分明，但看冷汗密布的脸和急促的呼吸，便可知一二：“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苏素睁开微闭的眼睛，声音明显气息不足：“刚才突然有些胸闷，喘不过气来，眼前还一阵阵地发黑，我怕撑不了多久。”
　　张云鹏很快找了几种药，喂他吃了，又帮他做心脏按摩，因为情况比较紧急，用药量比较大，他气息很快平顺下来。这时化妆师也早已经到了，JUDY让他在一旁候着。
　　过了一会儿，苏素对张云鹏说：“我好多了。”又对化妆师说：“先把这个妆卸掉吧，这个是配合衣服的妆，太浓了，一会儿就化个淡妆，像来的时候那样，稍稍遮一下病容就好了。”
　　化妆师很快地帮他换了妆，他也去更衣室换了来时的那身黑色西装。JUDY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过来试装，他考虑的竟比她还要周全。
　　美国纽约
　　“Boss，SOULM刚刚选定了亚洲区的代言人。”
　　“哦？我不记得最近公司有类似的业务。”
　　“Sherry小姐让我跟你汇报的。”
　　“嗯，SOULM，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她这一季担当的品牌。”
　　“是的，Sherry小姐说，这次合作的可是中国的帅哥哦。”
　　林涵放下手里的文件：“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闹，与其这样让我多关心她一点，不如飞过来找我，她已经去巴黎两个多月了吧。”
　　Mark说：“嗯，Sherry小姐还说，如果你想见她，就去中国找她。她最近的行程都在SOULM这边，等品牌正式在亚洲开售后才会有空闲。”
　　“嗯，好的，你告诉她，等我忙完这边的工作就过去。正好中国那边有些事务要处理，还有，你帮我问她这种不打电话，靠你传递信息的爱情考验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难不成是我们三个在恋爱？”
　　Mark笑着说：“谁让Boss你这样在意Sherry小姐呢？她不过是想让你因此思念她罢了。”说完出了办公室。
　　继续手中的工作，直到夜色深重。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这样工作到深夜了，林涵曾经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成为一个工作狂的，现在看来，那时也太绝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