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消失珍妮

16、心生怨恨

　　之后的日子，苏素安稳地在家里休息，JUDY为了保证他在最佳状态下去巴黎把访谈和杂志的工作都推掉了，可见对巴黎之行的重视。慕白也把家里的工作室锁了，钥匙也带走了，怕苏素一心工作，影响状态。
　　苏素也乐得如此，每天吃完饭就靠在沙发上听音乐，累了就睡一会儿，很配合医生的治疗，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苏素的感冒也好全了，厌食的情况也改善了不少，至少不会吃了东西就吐了，也能吃些固态的食物了。但因为他胃本就不好，厌食的时候又损伤的厉害，终是最后治好了厌食，也并非能像常人一般。
　　这是慕白早就知道的，所以也不企求苏素会变得多结实，这些时日可以吃进东西，苏素的体重倒是微微地长了一两公斤，脸色也不似从前那般苍白，已经让慕白欣慰不少。
　　祁元的偶像剧收视有所回升，苏素的客串也功不可没，虽然仅仅出现了几个镜头，也引来热议，都称苏素的气质超符合偶像剧男主角的，只客串太可惜了，许多粉丝都要求给苏素加戏份。片方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但苏素拒绝了，他并不太喜欢拍戏，而且如果抢了祁元的风头，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有芥蒂的，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会受到影响。而且，在苏素的坚持下，拒绝再进棚拍这部偶像剧，其戏份也不像最初预计的那样多，并且放弃了片酬，作为零片酬的友情客串。
　　慕白两三天都会来苏素这里看他，并不留下过夜，只是稍稍坐坐，看看苏素的情况。
　　很快就到了去巴黎的行程内，慕白一向不会陪同艺人出国，这次却一同前往，媒体说是LM太过重视巴黎之行，如果以王牌组合打开国际市场，以后在国内和国际，身价自是不同。SOULM第一次找亚洲代言人，如果苏素这次能够被选中的话，必然会在娱乐圈引起哗然。
　　而慕白只是因为不放心苏素身体这样简单的理由才陪同的，苏素一直晕机，国内还好，时间短，吃点药，睡一睡也就过了。但是这样长途的航班，还是不太放心，祁元因为偶像剧的原因行程比他们晚一天，当天乘坐飞机的只有JUDY，慕白还有张云鹏。
　　飞机准时起飞，飞行平稳后，慕白解开自己和苏素身上的安全带和苏素眼镜口罩帽子的武装。慕白看苏素脸色苍白，便问道：“怎么样？难受吗？”苏素倚在慕白的肩上说话也有些无力：“还好，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心慌的厉害。”慕白把云鹏叫了过来，一番检查后，他把事先准备好的药品箱打开，拿出几种药，JUDY也向空姐要了温水，给苏素服下。
　　慕白跟云鹏走到前排，留JUDY在苏素身边照看。
　　慕白问道：“他怎么会心慌的？”
　　云鹏想了想说：“之前在演唱会期间也有过这种情况，但因为只出现过几次，休息后也没再复发，所以，也没做详细的心脏检查。刚才给他做了检查，心跳过速，心室有杂音，血压很低，不排除心肌方面的问题，不过他本身就严重贫血，营养不良，血压一直也是偏低的状态，这种身体状态本身就会损伤心肌功能，有可能并不是原发性的心肌问题。”
　　慕白有点不耐烦：“怎么会这样的？他才二十四岁，还这么年轻。”
　　云鹏说：“之前未做心脏检查也是因为看他年纪尚轻又无病史，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判断他只是因为晕机的关系，身体状态下降导致的心悸，这在低体重的人群中是常见的。”
　　慕白又道：“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些？”
　　云鹏看着他又气又急的样子叹了口气：“慕白，你真的爱上他了？”
　　慕白并没有回答。
　　云鹏笑了：“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让你动心了，他是心病，如果自己不能看开，谁都不能帮他。他很固执，就像当年的你一样。哪天看开了，却比任何人都无情。”
　　慕白说：“就算看开了，曾经的伤害还在那里，偶尔想起来还是会痛。”
　　“或许是我没资格谈这个，你去陪他吧，有问题的话再叫我，毕竟还早着呢，还有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巴黎。”
　　慕白点了点头，走到苏素的座位前，把JUDY替出来。苏素身上披着一条毛毯，正睡着，但显然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得很紧。
　　他把座位放得更平一点，让他好睡得舒服一些，不至于曲着身体，影响呼吸。飞行中偶尔会遇到气流，每到这个时候慕白就更关注身边的苏素，其间，张云鹏也过来看过几次，都表示状况还好。因为飞行时间太长，要在飞机上用两餐。但张云鹏没有让慕白叫醒苏素，怕他醒来会更难受。慕白一直很担心苏素，也没有胃口，吃的也很少。
　　JUDY跟张云鹏都看在眼里，JUDY跟着慕白一起创业，对慕白的过去很是了解。她对身边的张云鹏说：“他终于放下了对你的感情了，你是开心还是有些后悔放弃他了呢？”
　　张云鹏笑笑：“JUDY你还是这么直接，这些年都没变啊。我一直希望慕白可以过得好，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我，再说我伤他伤的这么重，又怎么会再要求他一直爱我不变呢。”
　　JUDY叹了口气：“我宁可他的心继续在你那里，这样，他才不会再次被伤害。”
　　张云鹏看向JUDY,并没有说什么。
　　JUDY又说道：“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苏素不爱慕白，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能力去爱。”
　　张云鹏说：“我本以为慕白待他与旁人不同，是两个相似的人在互相舔伤口疗伤，不过，慕白居然是先陷进去了。”
　　JUDY说：“我不否认苏素的魅力，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受欢迎，他够聪明，也知道分寸，但是他对慕白的态度却是暧昧不明，这也是慕白陷进去的原因。”
　　张云鹏没有接话，过了良久，就在JUDY以为他不想继续对话的时候开了口：“JUDY，别伤害苏素，慕白真的会恨你的。”
　　JUDY笑了起来：“呵呵，你太搞笑了，我怎么会做让慕白记恨的事情呢？”
　　张云鹏摇摇头：“苏素是身不由己，也是个可怜的人。”
　　JUDY说：“哼，二十几岁就受几千万人的喜欢叫可怜，那我这样一个三十五岁都还单身未嫁，工作到深夜回家，都没有人在意的女人叫什么？”
　　张云鹏没有再说什么，JUDY从二十岁就跟着慕白，当时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上面的艺人待人苛刻，正是决定改行的时候，慕白发掘了她，自立门户的时候让她作了经纪人，带着几个艺人独闯天下，慢慢才有了JUDY现在金牌经纪的地位。
　　她对慕白有着一种难以明说的感情，慕白是圈里公认的男女通吃，花花公子虽然谈不上，但也绝没有单恋一枝花的时候，JUDY却没有上过他的床，他对JUDY是单纯的上级对下属的关系。慕白对自己无意，她也不在乎，反正慕白也没有爱过别人。但是三年前来的苏素打破了一这种平衡，开始JUDY没有把他的存在放在眼里，但是最近这几个月以来，慕白对他越来越依恋，竟然从日本请医生来帮苏素治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后来还让她推掉了本已定下来的工作，就是因为苏素身体不适。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吗？慕白出了名的压榨艺人，有些始终出不了名的艺人，都到处串场，甚至拍A片，绝不会浪费他的投资。
　　苏素对慕白来说，已经不是普通的艺人了，这让JUDY害怕。偏偏苏素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很聪明地化解了她特意制造的与祁元的矛盾。
　　借他人之手除掉苏素，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了。
　　飞机降落了，早上的飞机，到了巴黎因为有时差，还是中午的样子。飞机降落前，慕白把苏素叫醒了，免得他因为睡着被突然的离心力的惊醒，苏素睡了十几个小时，看起来还是倦倦的没什么精神，脸色也很差。张云鹏检查后，说还是因为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过度运动刺激，血压降低，下了飞机多休息就会好的。
　　JUDY早就定好了希尔顿的房间，一行人也未多做逗留，乘坐出租车驶往酒店。路上JUDY说与SOULM的设计师和这次代言的负责人约好下午两点见面，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了，还好见面的地点离酒店并不远。
　　慕白对JUDY的话有些生气：“JUDY你做事怎么这样欠考虑，苏素的状态不好，你怎么安排今天见面呢？明天再见面罢。”
　　JUDY解释道：“对方是大品牌，我们只有配合他们的份，哪里可以作得了主呢？”
　　慕白说：“那你不会安排早一天的飞机吗？”
　　JUDY正想再解释，苏素开了口：“JUDY姐的行程我是看过的，确实是今天下午去试装。我身体还好，我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去，在飞机上睡了这么久，休息的也够了。”
　　慕白冷冷地道：“下次做事不要这样，这么多年了，也没有长劲。”
　　JUDY低下头不再说话，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