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HW]Addiction/成瘾》嗟然

8、第八章

　　“哦Doctor Watson，我是Molly，Sherlock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哦Molly啊，是你啊，哈，Sherlock现在在巴茨？”

　　“是的，他正忙着做试验呢！所以我帮他接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

　　“哦，有一个杀人犯自杀了，Sherlock在让我帮他解剖尸体。”

　　John几乎是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Peter Huter？”

　　Molly像是花了几秒钟去核实，然后她确定道：“嗯，对，就是他。”

　　John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立即问：“需要我过来吗？”

　　“你稍等哈！”John听见Molly在询问，她想Sherlock应该就在她的身边，但他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然后Molly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哦Doctor Watson，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就请你过来。”

　　John撇了撇嘴挂了电话，什么时候他去帮忙还需要申请了？等转过身，Laura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这让他记起发生在不久之前的那一瞬间。John挠了挠头，艰难地开口：“哦Laura，你看，是这样……”

　　“没关系，去吧！”Laura打断他，“一定是比和我吃晚餐更重要的事，所以…去吧！他需要你。”

　　John睁大了眼睛看着Laura，这样的善解人意可是很少出现在他的历任女友身上！Laura似乎读得懂他的表情，她拉住了John的手臂说：“我想我明白你提到的前任女友的抱怨指的是什么，可我才不想第二次约会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呢，去吧，晚餐改下次！”

　　他为John递过外套，并在送他到门口时吻了他的脸颊，“小心点。”她叮嘱道。

　　John没能花太多时间来消化这个告别吻，等他赶到了巴茨，尸体已经被送回太平间了。“死者用剃须刀割了自己的动脉，还吞下了三根从床架卸下来的钉子，”Molly告诉John，随后感叹似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的很想死啊。”

　　“确定是自杀了吗？”John问。

　　“确定，听说他被发现前还没断气，手里死死的抓着刀片，像是害怕自己死不了似的，哦Lestrade刚才来过了，他大发雷霆,Sherlock给我解剖许可的时候我也以为是真的……”

　　“Molly，分析报告。”Sherlock的眼睛正盯着显微镜下的切片，伸出一只手，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Molly立刻闭了嘴回到了岗位上。

　　“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John站在桌子旁问Sherlock。从他推门进来，Sherlock就专注在他的显微镜下动都没动，John快速打量了一下，全须全尾完好无损，至少惹怒了Mycroft的事看来与暴力无关，John稍稍安心了。他的眼睛继而扫过试验台上的各种仪器和材料，那些东西他可都帮不到什么大忙。

　　“那儿有些材料，”Sherlock抬了抬下巴，示意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找出所有出现过这几样的记录。”他的手指夹着一张纸伸了过来，上面画着些化学符号，旁边有一些英文名称的注释。

　　John接过纸条拿起那些材料，那厚厚的一沓看上去像是什么药品公司的生产输出明细。虽然他是个医生，但他的知识与经验也仅仅局限在他所从事的领域之内，而材料上的很多药物和化学物品都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他留意到这份材料的开封页上，用红色的印章敲印着“机密”。

　　“这些是哪来的，Sherlock？”John翻到页尾寻找能显示来源的记录，他无奈地摇着头，“哦不，不要告诉我你又窃用了Mycroft的ID进入了什么机密档案库。”

　　Sherlock依旧全神贯注于他手中的显微镜，鼻子里一声轻哼当作了对John的回应。

　　“Mycroft打电话给我，他在找你，他说——”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如果他能留意我在那安全系数几乎为零的网站上的留言的话。”

　　“——让你给他回电……嗯……所以你是不准备回的是吗？那好吧……”

　　“收起手机，John，你又不是他的手下，不需要无时无刻给他报备我的行踪！”

　　John默默的收起了手机。他再一次的未能完成Mycroft交给他的任务，但Mycroft也有责任，他想，因为他明明知道自己要求John帮他做的事往往都达不到目的，却还是不厌其烦的找他帮助，这不能怪他。

　　暂时抛开了Mycroft的嘱托，John继续检查着材料。那些材料足有几百页，密密麻麻的字母和符号看得他头疼。天渐渐黑透了，Molly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John摸了摸快饿瘪的肚子，考虑着要不要下楼买点吃的。他瞄向Sherlock，他依然保持着一个多钟头以前的姿势，西装笔挺的观察记录。John一直都很好奇他是怎样做到的长时间都能全神贯注，那只出不进的精力又都是哪儿来的？活像一个浑身充满迷题的外星生物，还是个十分有格调的外形好看的外星生物……咳，格调？好看？！想什么呢，John晃晃脑袋，极度怀疑胃里缺乏养料致使他大脑暂时短路。

　　“嗯…我饿死了，下楼买点吃的，你要点什么？”John问Sherlock，没有回应。John一点也不意外，他走近了两步继续问，“嘿，Sherlock！吃点东西？”

　　回应John的是一声喷嚏。Sherlock抽抽鼻子，似乎也有点意外自己会打喷嚏，他清了清嗓子继续不搭理。

　　“Sherlock你感冒还没好？”John两步走到了他身边，抬手就要摸Sherlock的额头，被Sherlock偏头躲过了，他不耐烦的张开嘴要说话，结果又打了一个喷嚏，这回John没允许他躲，一个小擒拿扣住了Sherlock要抵挡的手，另一只手稳稳的抚上了他的额头。并不烫，温度正常。

　　“没有发热啊？你喉咙痛不痛？”John撤回了手，看着Sherlock转身到隔壁桌子抽了张纸巾，“我没有生病！不要大惊小怪John。”

　　“哈！没有生病能烧到38°半？”John抱起手臂声音严肃起来，“每个人都会生病，Sherlock，承认自己感冒了并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

　　“问题是我没有！”Sherlock将纸巾扔进纸篓，一脸嫌恶地换下显微镜底的切片，“你手上一股鱼腥味，John！”

　　John讪讪地抬起手闻了闻，果然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鱼腥味，但他走之前已经用香皂洗过了，根本没有Sherlock的语气和那个表情表现的那么严重。他还想就生病的话题继续发表看法，就听见Sherlock兴奋地叫了一声，他皱了下鼻子，这表情John熟悉，又是什么谜题解开了。

　　“LSD（1）！”

　　“那是什么？”

　　“致幻剂！John！”

　　“嗯，然后？”John抿着嘴望着Sherlock，摆好洗耳恭听的姿势。

　　“Peter Huter的脑干里残留的其中一种物质是致幻剂，它能改变人的思想和感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的供词明明是说谎却看不出来刻意隐瞒的痕迹！是因为药物！John！”

　　“你是说……Peter Huter被人下药了？”

　　“当然！很妙的是他的身体里残留的并不只有一种药，我在他的呼吸道里看发现了□□（2），这种物质会让人产生兴奋，但是和LSD产生反应，就会进一步打乱记忆与松弛情绪！凶手想让Peter Huter相信是自己杀害了Dara Longman，所以他把分尸的过程，灌输到了Peter Huter 的大脑里……”Sherlock的两只手，掌心向内的分举在头两侧，他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John，“移植记忆，凶手想在Peter的脑子里种一个记忆。”

　　“……就像《盗梦空间》里一样？”

　　“啥？”

　　“呃没啥，你继续……”

　　Sherlock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不太清晰，可以看见一个街边的电话亭。“Peter Huter自杀之前，有人一直试图给他打电话，Peter Huter只接了第一个。”

　　画面里有人走进了电话亭，看起来是个男人，穿着白色的外套背对着镜头，看不清脸。他拿起电话后大概40秒后挂断离去。

　　“Peter Huter之后没再接过任何电话，狱监说他拒绝接听，今天早上就自杀了。”

　　“那个电话里说了什么？”John问。

　　Sherlock就像是在等他问这个，他嘴角勾起来，似笑非笑地点开一段录音，John睁大了眼睛。

　　录音里男人的声音毫无特色，只是语气里有点着急，内容很短，就一句：“照顾自己，等我。”

　　“这到底…什么意思？”John毫无头绪，这些一天之内出现的诸多线索让他吃惊极了，但他仍然没办法从中弄清楚事情的真相，“Sherlock！到底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喊起来。

　　Sherlock狡黠地一笑，手指交握支撑着下巴，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凶手着急了。他策划毒杀了Dara Longman并肢解了他，控制了Peter Huter替他承认犯罪。他是个沉着但偏执的化学家，哦，他这个天才！”

　　“Sherlock……”

　　““他本不该留下这个破绽，他完全可以瞒天过海就此身退，可笑的人类情感，让他没能画上最后完美的一笔，哈！”

　　“Sherlock！”

　　“干嘛？！”

　　John无奈地咬了咬舌根，他已经不奢望Sherlock屈尊为他解释了，他既然重新开始为一个案件兴奋跳脚，而不是眉头紧锁的在沙发上枯坐，就说明他至少很有把握，这是个好消息，事情再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么？他叹了口气，“你并不担心，说明你已经知道答案并且能抓到凶手了是吗？”

　　十分意外的，Sherlock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他在哪。”

　　“什么？！那你高兴什么？你既然都有了他的监控……Sherlock，这监控录像哪来的？”

　　Sherlock拒绝回答，他敏捷的转过身跳到另一边，开始翻看John刚刚完成的记录，他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气场，John在这种气场的包围下，无奈地捏了捏鼻根，心里对Mycroft说了声抱歉。

　　（1）□□酰胺（LSD）是致幻剂的代表.致幻剂是指影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引起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对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直至导致自我歪曲、妄想和思维分裂的天然或人工合成的一类精神药品。

　　（2）□□（Amphetamine）是一种中枢兴奋药（□□类中枢兴奋药）及抗抑郁症药。因静脉注射具有成瘾性，而被列为毒品（□□类兴奋剂）。可做雾化剂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