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HW]Addiction/成瘾》嗟然

7、第七章

　　Sherlock没有作答，他试图将手放回到键盘上，电脑却被John一把抓了过去。Sherlock保持着两手悬停在半空中，转身看向正一脸怒气似乎在等待他解释的John。

　　没有解释。John看见Sherlock撇了一下嘴——尽管很细微，但他的确看见了，然后他就面无表情的定在那里，思绪明显马上又要飘到别处去了。

　　“Sherlock！”John感觉到一股火噌噌地往头顶上冒，他愤怒地翻着领子和裤兜，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被放了那样一个东西在身上。Sherlock默默地看着他找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终于大发慈悲地给出提示：“John，想想你去约会之前被我碰过的东西，那些东西嫌疑最大。”

　　“这他妈的不是个谜题Sherlock！”John忍不住咆哮，他抓过刚挂起的夹克，终于在衣服内侧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耳机状的黑色物体。

　　“这是什么鬼玩意？！你居然监听我Sherlock！”

　　“距离太远了，周围又太吵我根本听不见你们说什么。”

　　“那你也不能、不能！oh god！你干脆在我身上装个监视器好了！”

　　“我想过，”Sherlock耸耸肩，“但是那玩意比较难弄，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允许我准备。”

　　John一脸震惊地立在那里，连他自己都无法描述他此刻的心情了。

　　“你能尊重点别人的隐私吗？”John挥舞着拳头。

　　“隐私？什么隐私？我们不是在破案吗？”

　　“oh god！god!”John原地转了一圈，将手里的窃听器扔向了一脸无所谓的Sherlock，“告诉我，告诉我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我们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收获，”Sherlock立即答道，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了John的脸颊，“Oh，依依不舍的惜别，”他哼了一声，“看来今晚对个别人还是有收获的，那么我应该恭喜你和Laura Perry小姐进展顺利。”

　　“Sherlock！”

　　“What？！”

　　John努力平复着呼吸，他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你既然不满意我，那干嘛不直接自己去问她？用你那……超然的大脑，用你的魅力！她对你有兴趣，Sherlock，你应该试试，兴许只用花五分钟的时间，就能获得一切你想要的讯息！”

　　“No！我才没那个时间，我需要去做些别的重要的事情！”Sherlock抗议道。他停顿了几秒，坐直了身体直视John的眼睛：“如果是我问她一定会防备。Laura Perry观察力非常敏锐，John，她在被问讯时可以详细的复述细节，她能一眼看到我手上你都没发现的伤口，尽管它很小。她不是那种会忽略掉某些事的人，尤其是不寻常的事情。”

　　John愣住了，“你是说她刻意隐瞒了一些什么？”

　　“不能确定。”Sherlock泄气地靠在了椅背上，“问题就在于她看起来并不像隐瞒或是撒谎，我从你们后面的座位一直观察着她，她和你的每一句对话都十分自然，不论是神情还是语速。我不能确定。但如果她和凶手有过正式的接触，她不应该像这样淡定。”

　　“你这样一说……刚经历过那样的事似乎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或许糖纸只是个巧合，或许她根本就无足轻重？Tesque…Tesque….Tesque…到底有什么联系？！”Sherlock闭着眼睛拧着眉头，无数个点在脑海里四向奔走，他却抓不到其中的联系。

　　“她有提到她刚来这里不久……哦还提到了减肥，这会是线索吗？”

　　“哪里漏掉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差点什么？！”

　　“……Sherlock，你有在听我说话吗？！Sherlock！！”

　　“what？！”

　　John闭上眼，深呼吸，然后睁开来看着一脸不耐烦被打断的室友，他强忍着扑过去的冲动，咬着牙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Sherlock胡乱的挥了挥手，开始搜寻一个适合他安静思考不被打扰的地方。沙发不错，只需要稍微腾下地方。Sherlock边把沙发上的靠枕、书本、遥控器一股脑的扫在地上，一边嘀咕着将自己摔到了沙发上。“该死的Lestrade不让我见Peter Huter，我需要见他，我得想办法见他！”

　　***

　　和Laura Perry小姐的二次约会并没有被John提上日程，但它却十分意外的地发生了。隔日的傍晚，John下班后为一个行动不便的病人出诊，回来的路上在超市的门口遇到了Laura Perry，她的手里正提着两袋子的食材，看来刚完成了一次收获颇丰的采购。John迎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我正在想着什么人能从天而降！”Laura欣喜地张开手，“然后，你就出现啦！”

　　John笑笑，这袋子还真是有些分量，“看起来你准备要大显身手了，今晚有客人？”

　　“恰好相反，我姑姑和朋友跳舞去了，晚上就我一个人在家。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来调查什么案件？”

　　“不，我到这边出诊。”

　　“哦原来是这样，”Laura点点头，“这还真是够巧的，我差点以为你是蹲守在这里等什么人呢！”

　　到了Laura的家门口，John将手里的袋子递给Laura准备道别，却被Laura叫住了。她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含笑望向John，“晚上有什么计划吗，John？”她问。

　　这要放在以前，John Watson一定来一句“暂时没有，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之类的话然后欣然接受对方的邀请，但现在这种心情却十分的淡然。John看了看手表，显得有点犹豫。

　　“你看，买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Laura走下一个台阶，缩短了两人的距离，“而且我姑姑说我做的牛排比她的好吃百倍。”

　　“这……会不会太麻烦？”John迟疑地问。

　　“当然不会！我很乐意招待你！事实上，虽然昨天的烤布蕾很好吃，但我们聊了太多……”Laura耸了下肩，“不那么适合约会的话题，今天我们可以试着，聊一些别的。”

　　John微微仰起了下巴，因为Laura正在帮他翻下翘起的一只领子，“所以……这是一个约会？”他笑了一声。

　　“我希望是。”Laura的眼睛里透着挽留和期待，这让John没办法开口拒绝。他在Laura转身去开门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什么都没有。好吧，谈谈恋爱适当的给自己充充电没什么不好，John在心里想。“你该早点告诉我这是一个约会，这样刚才路过花店时我就该买一束花。”John抬脚踏上了阶梯。

　　半个小时候，John挽着袖子在Laura惊羡的目光中，给一条活鱼去鳞。这还是他在阿富汗时学会的手艺，在战情紧张而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帮助炊事员给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去毛去鳞，也成为了他的额外工作之一。

　　“这一切都太神奇了，”Laura端着红酒靠在工具台上，专注的看着John在厨房忙活，“我是说，我们前天才认识，只喝过一次咖啡，而现在你就站在这里为我做一条鱼！”

　　“是谁刚才还说她做的牛排比她姑姑的棒的？”John熟练的剔除了鱼鳃，回头质问道，“你根本就不经常下厨。”

　　“哦，被你发现了！”Laura夸张的怪叫一声，“不，我的确不常下厨，买这些完全是心血来潮。不过我也不算骗你，因为我姑姑她根本就不会做菜，哈！”Laura喝着红酒，看着John收拾完了鱼，便翻开了食谱开始指挥John切洋葱，没过一会儿，她便又忍不住赞叹起来。

　　“John你真厉害！我从来都切不好洋葱，它们太可怕了！哦天哪，你怎么连这个都会？！你太棒了！”

　　John被Laura夸张的语气逗得想笑，但不否认被女人这样恭维的感觉还不错，他微微挺直了腰板，脸上尽量不显露出太多的情绪，“这些都是被迫训练出来，我其实也就会些简单的，复杂的我可做不来。”

　　“嗯哼，我明白，军队里可不能天天吃大餐。”

　　John意外地看了Laura一眼，Laura连忙说：“我告诉过你的，我看过你所有的博客，Watson医生。”

　　John嘴上应了一句，但没有告诉Laura他被迫训练出能快速的做出至少七种简单食物的技能，可不仅仅是归功于战地生活经验，还和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密切相关。

　　“啧啧，你的女朋友们一定很幸福！”如果John此刻回头，他就能看到Laura脸上开始有了一种迷恋的神情。

　　John对此却不敢苟同：“我的前任女友可不会同意你，事实上她们经常对我抱怨。”

　　“那是因为她们不够知足……”Laura飞快地说，但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这样说失礼，她脸上立刻有些发红，“我的意思是，你温柔，体贴，是一个医生，还会做菜！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谢谢你的褒奖，我受宠若惊。但事实并非如此，我甚至不能坐到让一个成年人按时吃饭……”John停下了动作，Laura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到他的脸上，他被拉到了她身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瞳孔里的倒影。

　　“John……你已经够好了……真的……”

　　Laura的声音正在渐渐弱下去，距离一点一点被消灭，John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并朝后仰了身子。手机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John侧过头去掏出手机，扬起的胳膊自然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好？”他转过身走开了两步，掩饰掉了他短暂的尴尬。电话是Mycroft打来的。

　　“Doctor Watson，Sherlock现在和你在一起吗？”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

　　“不，没有。”John回答。

　　“我联系不上他，他现在在家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到家，我早上出门时他还在家里。”John顿了一下，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需要他对自己的行为的一点合理解释，”Mycroft用一声轻笑转移了话题，“你能告诉我，我那不省心的弟弟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手机里的声音尽管没有太大起伏，但John还是感觉到那表面之下的严肃和愠怒，这让他很自然地联想到了Sherlock是不是又做了什么给他哥带来了麻烦。“也没什么，一如既往。只不过最近的一宗分尸案似乎让他有点头疼。”他如实回答道。

　　“好的，Doctor，”Mycroft似乎在电话那边点着头，“如果你稍迟一些见到他，通知我，并让他立刻给我回电话。如果他拒绝，也请通知我。就这样，谢谢你。”

　　Mycroft挂断了电话，John转身对Laura说了声抱歉，然后拨通了Sherlock的手机，没人接。John十分耐心地一直让它响着铃，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Sherlock一定听见了。电话终于接通了，但说话的却不是Sherlock的声音。

　　“嗯…你好？”女人的声音。

　　“啊…你好，”John愣了一下，“我是John，请问Sherlock…等一下，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