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HW]Addiction/成瘾》嗟然

3、第三章

　　被害者的房东被传唤到Dara Longman的居所同时，死者的身份也得到了核实。一切如Sherlock所言，Dara Longman在距家十三公里的一间游泳俱乐部做教练，和她在五金店工作的男友Peter已经同居了两年。

　　屋子里有些杂乱，但还没有到被抢劫过一番的那种程度。属于两个成年人的生活用品散落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阳台还晾晒着衣服，厨房的灶台上还放着煮到一半的肉汤。但很快，警察也发现了卧室里一把倒放在地上的圆椅，以及木地板上清晰的血迹。

　　警官Sally Donovan刚安抚过受惊的房东，走到上司面前汇报情况，“房东和Peter Huter接触不多，平时会打招呼但据说他并不是很热情的一个人，倒是她外甥女，” Sally指了指正搀扶着房东的穿着牛仔裙的女孩，“她曾经找Dara教过她游泳，和这对情侣一起出去玩过一次，最近一次和Dara通电话是上周，电话里透露了Peter提出分手的消息。”

　　Lestrade边听边记录着被害者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点了点头。Sally忍不住猜测：“所以说......有可能是情杀？”

　　“还不能确定，但显然Peter是个关键。”Lestrade将记录递给Sally，“Bill那边有什么消息？”

　　“Peter上班地方的人说他已经两天没上班了，没有请过假，Bill他们还在继续询问他的同事。”

　　“好。”探长应声道，转身去寻找晚他们一步到达的Sherlock的身影。虽然种种迹象都似乎将案情往一个明朗的方向推进，但他并没有因此多松一口气，他需要点更确切的消息。

　　Sherlock聚精会神地扫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蹲在门廊查看了男人的鞋子，目光扫过客厅散落的杂志，相片，然后走进了捆绑过被害者的卧室。他打开衣橱，触摸闻嗅里面的衣物，那些属于男性的衣服多为深色系的休闲款式，没有分类的随意摆放其中。Sherlock挑起眉，仔细翻看了每件衣服的标签，然后他走到横倒在地上的那张椅子的后方，面对着正前方的大床盯了一会。

　　茶色的灯罩茶色的靠垫，双人床，茶色的被子卷在床的一边，床单是白的，枕头没有枕套……很好。信息源在Sherlock的大脑中如萤火般汇聚，十秒钟后，他猛得后退转身，紧接着便撞到了在他身后张望的John。

　　“唔，有什么线索？”John捂着鼻子，退后了一步问。

　　“目前为止，九个。”Sherlock说着，已经大步走出了卧室，John他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眼里正闪着兴奋的光。John转头看看衣橱，又看了看地上的椅子，然后他挪动脚步站到了Sherlock刚才站在的地方，学着他的样子面对着床屏息凝神……几秒钟后，John垮下了肩膀，大脑一片空白的走出了卧室。

　　刚回到客厅，John就看见Sherlock和Sally两个冤家正鼻子对着鼻子，两人的表情差异甚大，但都属于瞧不上对方的那一类，只是Sherlock用的是他惯常的，适用于所有平凡人的鄙视的轻笑，而Donovan警官此刻似乎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你以为分尸就像你切菜做沙拉那么简单，Donovan警官？它需要耗费的工夫可不亚于你昨天傍晚翘班去为Anderson粉刷仓库。看看那些肢体的切面，很明显凶手是在一个令他安心的地方将这个人大卸八块的。湖边？哈，”Sherlock瞄了Anderson一眼，“低智商果然是会传染的。”

　　“你说什么？……你这个，这个……”Sally哆嗦着嘴唇，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目光让她愈加窘迫，幸好她的肤色让她的尴尬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明显，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快要烧着了。

　　“好了你们，”Lestrade及时地上前抓住Donovan的胳膊，顺道将她拽到了安全地带。开玩笑！Donovan手里还拿着装着砖头的证物袋，他可不愿意看到它们下一秒就砸在Sherlock的脑袋上，Sherlock不能受伤，尤其是他的脑袋。

　　“Sherlock，来看看这个！”John的喊声成功的吸引了Sherlock朝沙发那边走去，Lestrade立刻朝医生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什么,John”Sherlock问。

　　“呃你不是说死者是中毒的吗，我想这些没洗的碗盘上或许有些线索。”

　　Sherlock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白痴，“这些我已经看过了，难道刚才你走神去南半球钓鱼了？并且Lestrade的人也采集去化验了。”

　　John自动过滤掉中间的某句话，笑了一下，“哦这样，那没事了。”

　　Sherlock立刻转身去搜查下一个线索，John看着那道背影，轻叹着抬手挠了挠眉毛。

　　“你好，你是Dr. Watson吧。”

　　John转过身，一个容貌不错的女人，手里端着个杯子。

　　“Laura，”姑娘自我介绍道，“我是房东的外甥女，嗨。”

　　“哦嗨，你好，”John微微挺起胸膛，嘴角刚要习惯地上扬成一个温柔的微笑，就因为意识到此时的处境而连忙收敛了一点，“对于你朋友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John说。

　　“是的，Dara人很好，真可惜，”Laura抿了下唇，她的脸庞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有些楚楚可怜，搅得John的心里一阵怜惜，“节哀，放心吧，凶手会被抓到的。”

　　Laura又笑起来，递过了手里的茶：“这是给你那位朋友的，这能让他舒服点儿。”

　　“朋友？你是指Sherlock？”

　　“对，这是葡萄籽茶，对感冒发烧很有效。”

　　“Sherlock感冒了？”我怎么不知道！John回头去看自己的搭档，他正在精神抖擞的研究一台相机，但那原本苍白的皮肤似乎真有些微微发红，但John猜测那估计是因为兴奋而抑制不住的大脑充血。

　　“我也不清楚，是我姑姑说的。我姑姑说她刚才被询问时，就发觉Holmes先生热度超于常人。她总能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在感冒还是肠胃不好，像个侦探似的，嗯，老年版嗅觉灵敏的侦探。”

　　John几乎被Laura的比喻逗笑了。

　　“不过我认为Holmes先生只是太投入工作了，”Laura继续说，“他真心热爱这个，不是吗？”

　　“什么？”

　　“就像你写下的那些，Dr Watson，我是你博客的粉丝。”

　　“叫我John，”John笑了笑，“我的荣幸。”

　　John和Laura闲聊了几句，便从她手中接过那杯茶朝Sherlock走了过去，后者刚从厨房冰箱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转身刚想喊John，就看到了他身后的女人。Sherlock的目光从女人脸上的微笑滑到John手里的茶杯，他收好了发现的东西，站直了身子。

　　“Sherlock，你感冒了？”John靠近Sherlock低声问了一句，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探上那被卷发盖住的额头，却被身后Laura的叫声打断了。

　　“噢天，你的手在流血！”

　　Sherlock低头望去，自己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道两厘米的红色伤痕，有血珠从中渗出来滑过苍白的指节悬挂在指尖上。John立刻也看到了：“你的手套呢？”

　　“戴着手套不方便捡东西，”Sherlock无所谓的虚拢住拳头说，“扔了。”

　　身为医生，John立即就看出那个小伤口并不严重，但他有点担心Sherlock碰到些不安全的东西，毕竟这里是案发现场，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安全的。他开始计划着忙完了就带Sherlock去打一针破伤风，然后他就看见Laura翻开了她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创口贴撕开，一手迅速地抓起Sherlock的手，捏住了他食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另一只手将创口贴在了Sherlock的食指上。

　　John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迅速的靠近了Sherlock，甚至还抓住了他的手。Sherlock并不排斥身体接触，但一向也会圈定出安全距离并常年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John知道这一点。但Sherlock并没有甩开Laura的手，或者说还没能来得及甩开，惊讶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剩下更多的则是不自然。John半张着嘴盯着那双包裹住Sherlock手的手，心里头突然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

　　“事实上，嗯，我们应该先消个毒，而不是……”John看着那块已经伏贴在Sherlock食指上的创口贴，说。

　　“是吗？抱歉，我，我不太懂……”Laura已经停下了动作，显得有些局促，而Sherlock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把手收回背在了身后。

　　“没关系，”Sherlock说，他转头望回John，“你刚才问我什么？”

　　“什么？哦，感冒，”John的视线重新回到Sherlock的脸上，“你什么时候感冒了？”他现在已经能确定了，因为Sherlock的鼻息确实有点烫，他居然之前一直都没发现。

　　“我没有感冒，”Sherlock对不重要的事的注意力集中通常维持不到三秒，他的眼神已经开始飘向现场其他的角落，“我只是因为伦敦这反复无常的天气和这个区明显超标的粉尘而造成的呼吸道有点痒而已，”他微乎其微的点了点下巴，像是致意，又像是告别，“谢谢你Laura Perry小姐，我想我不需要。John，我们该回去了。”没说完就已经大步离开了。

　　John张了张嘴，冲着还一脸茫然的Laura歉意的笑笑，便将茶杯塞回到Laura手里，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