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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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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第二天……
坐在夏家的客厅里,三个人都沉默着。
夏樱雪偏头看看郁氷焲,又看看郁酃。
他们两个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呢?要是平时,氷焲这会儿准是坐在自己身边的……难道,他真的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可是昨天……
…………
……
夏樱雪在外面跑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郁氷焲,她皱眉。
夜风有凉凉的触感,她的心情却忽然失落起来。
他……生气了吗?
他……难过了吗?
好像自己最近总是做错事情呢……
夏樱雪苦恼的抿紧嘴唇。忽然而过的夜风带来一丝凉气,夏樱雪抱紧自己。心中又翻起一股苦涩。他……真的生气了吗?那……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夜渐渐深了,夏樱雪把自己抱得更紧些。她站在原地。缓缓的蹲下来。
不远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了很长很长,长的就如同留恋的记忆一般流过。夏樱雪深深把脸埋在了双膝中。她……又做错了吗?
似乎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足以演出一场相聚离别……
夏樱雪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影子……应该没有这么长的……那……
她诧异的抬头!
对上了一双……冰冷,宁静,温柔的眼睛……他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的寂寞,又重新淡漠起来,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夏樱雪愣在那里,又忽然傻傻的笑了起来,嘴角依然有一丝倔强的弧度。
又是自己做梦了吧!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真是的……没有骨气!就知道想他!
可是……他看起来,很真实啊……
夏樱雪愣在那里。又似乎过了很久。
她蹲在那里,仰视着他……他站在那里,俯视着她。
终于,“焲……”她还是忍不住的轻轻唤道……只是,声音不确定中带有一丝期待。
郁氷焲站在她的面前。修长单薄的身子透出寂寞的味道,远处的一闪一闪的路灯衬出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冷清的调子让人心悸。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久成了一座雕像,一座冰冷的,寂寞的,等待的雕像。
终于,他还是等到了……等到了她轻声唤出的“焲”
那一刻,他忽然笑了,孩子气的笑了。漆黑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然后,他也轻轻蹲下来。温柔的抱住她,“傻瓜,乱跑到外面很让人担心知道吗?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他深黑的眼睛暗闪,流过寂寞的光芒,瞬间又消失的无声无息。最终,被一种长久的温存所取代。
夏樱雪的眼中霎时冲上泪光。
讨厌!那是她想要对他说的话啊!
可是……就是这样被他抱着,只是这样被他抱着……她就是想开心的笑,她的世界仿佛就是完美的,她就想放开一切开心的笑。
眼角一闪一闪的,晶亮的泪光,闪烁着幸福的光圈。
可是,有一个站在暗黑角落中的人,眼中却闪出深深的孤寂。
她和他……他和她
郁酃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嘴角始终带着那样令人熟悉的孤独。
他们的世界……美好的世界……是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进入的吧……
如果退出是一种祝福,祝你们幸福……
如果守候是一种付出,我甘心孤独……
有一种故事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以心痛心碎心灰定格结局的……
郁酃又站了一会儿,似乎释怀又似乎失望,终于离去。
……
…………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郁氷焲淡然转过头来,“想什么?”
夏樱雪才回过神来,“嗯……郁妈妈好些了吗?”
郁氷焲淡漠摇头,“妈妈已经醒了。”
已经醒了?那他为什么还是这钟表情呢?夏樱雪皱眉。
“醒了不就好了吗?”
郁酃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回转头来听着。
“可是妈妈醒了以后什么也不肯说,只是叫我们要小心。”他说得很慢,似乎在小心斟酌用词。
夏樱雪无奈的撇撇嘴,就算她再笨,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郁妈妈原本就不喜欢她,此时,怕是恨透了她吧……都是因为她,不然,郁妈妈两个好儿子怎么会不听她的话?都是因为她,不然,郁妈妈又怎么会受伤呢?可是,她真的很担心。方泸外……不会有什么其它的行动吗?
电视闹着,夏樱雪的眼神无主的停在屏幕上。忽然发现在放经济新闻,她听不见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字幕,“……盛夏集团最近遭窃,小偷已经偷走了3000万元……”
夏樱雪腾的站起来!
怎么会这样?!她眼中映上迷茫。公司的事情她从不过问,只是依稀知道爸爸管理的很好,怎么会有什么小偷呢?而且一偷就是3000万?!虽然3000万对盛夏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可夏樱雪依旧觉得其中有什么文章。
她焦急而疑惑的望向郁氷焲。
他已经定神,“要不要到盛夏去问问你爸爸?”
她抿紧嘴唇点点头。
……
当他们终于来到盛夏集团门口的时候,这里围着很多人。
夏樱雪焦急的跑过去……
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公司的门口,散落着许多的玻璃,碎成一块一块洒落在地上,反射着正午的阳光,一闪一闪的却让人觉得无比寒冷。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玻璃呢?
夏樱雪顺着玻璃的碎片一路看过去……
居然是大门!
是大门的玻璃被砸碎了散落在路上!
会是谁?谁敢打破盛夏的大门啊!
夏樱雪心中的不安急速蔓延……
她努力的想拨开稠密的人群,想挤到里面去。然而,纵使她并不瘦弱,却还是急得满头是汗。郁氷焲和郁酃从后面挤进来,帮着她拨开人群。
终于,当他们终于挤到了里面的时候,却看到了更令人震惊的景象。
在围观人群的中间,是两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他们身上穿着制服也有破口,脸上青紫青紫的,甚至有些血肉模糊。
夏樱雪怔住,她认识那两个男人。
对,他们是门口的保安。
似乎是认出了她,一个被人扶着的保安挣扎着努力坐正,“小……小姐。”
“……怎么了?”夏樱雪一时有些失神,又迅速的凑过去,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是谁的作为,此刻强烈的不安在她心中涌动。
“是……是方家的……人……”保安喘息着,紧张的说出断续的句子。
夏樱雪愣在那里,脑中“嗡!”的一声裂开!
又是他!
“那现在……他人呢?”夏樱雪的嘴抿着紧凑的线条,吐出冰冷的句子。
“在……办公室……和董事长在……”
不等到保安说完,夏樱雪就起身离开。
心中的恼怒如洪流泛滥。
好吧,就算是她的错误好了!那么,今天就让她结束这一切好了!她要狠狠的拒绝一次,让方泸外死心!死心!!
大步的,她跨进大楼!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跟上她的脚步。
郁氷焲的黑衣和郁酃的白衣,显出巨大的反差。
黑色浓得忧郁而深情,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白色静得安逸而清远,他的眼神悄然跟随着她。
他沉默皱眉,有些深沉,寂寞的侧脸依然倔强。
他黯然皱眉,有些疏远,温柔的侧脸仍旧孤独。
电梯停留在了7楼,一格一格的在下降。
夏樱雪第11次按下电梯按钮,不耐烦的深深锁眉。
终于,电梯到的铃声“叮”的响起。
夏樱雪正欲跨出的步子僵住。
电梯中走出来一个人。
而那人……正是……
方泸外!
夏樱雪愣在那里,世界仿佛顿时失去了声音。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没错,的确是方泸外。
然而,方泸外却似乎并不惊讶。
“雪雪,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婉转悠扬,清脆动听,却使夏樱雪浑身骤然冰冷。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嘴角隐约有嘲弄的弧度。
夏樱雪惊得呆住了。
方才,她才说了要狠狠的让他死心,可是现在……
她居然在害怕!
她在怕他!
怕得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自己竟然是那么脆弱吗?
一只手稳稳扶住她,冰冷的眼眸看着方泸外。
然而,方泸外却笑得更加天花乱坠,仿佛鬼魅一般,他的瞳仁晶亮的不正常,烁烁的闪出光芒,恍若是燃烧殆尽的烛火。他悠然道,“雪雪,这些天我很想你的……只是可惜,现在我有事要忙……以后再好好聊一聊吧。”说着,他脸上显出无奈的神情。然后,他又刺眼的望向夏樱雪肩上的那只手,鄙夷的扫了一眼,仿佛那是污垢。
他的手温柔的滑过她细致的脸颊,跟身后的几个黑衣大汉一起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
在他的眼中,闪出不顾一切的光芒。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等着吧!夏樱雪!你会是属于我的!不然,我会亲手毁掉你的一切!
方泸外的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夏樱雪依然愣在那里。
他刚刚……说什么?
他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懂。
可是……她却感到了恐惧!她在害怕!
要不是有人扶住她,恐怕她会因为害怕而颤抖!
那个人……真的是方泸外吗?
心慌,恐惧顿时涌上她的心头。世界无声。
终于,有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没有往日的溺宠,却有一种坚定的信念。他本是不爱言语的,然而,她回望他的时候却似乎可以听到他在说什么。于是,她终于强迫自己回过神了走进了电梯。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夏建生淡漠坐在那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眉角淡淡的皱着。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樱雪跑进来,担忧的望着他。
夏建生回头看看夏樱雪,笑道,“小雪,爸爸在就不会有事!”
“爸!”夏樱雪亦皱眉看他,“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夏建生愣一愣,这孩子……和自己一样的倔强脾气,如若不让她知道,恐怕最近一直都会不得安宁了!
夏建生叹口气……
※……※……※……※
“老板!老板!”是唐秘书疾呼的声音。
夏建生从一堆文件中抬头,“查出是怎么不见了3000万的了吗?”
“不是!”唐秘书满头大汗,似乎是急匆匆跑来的,“有人……有人砸碎了大门的玻璃!而且还……还打了保安!”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夏建生有些恼怒的皱起眉!谁这么大的胆子!“谁?”
“方……方泸外!”唐秘书有些紧张的道出名字。
夏建生一愣,“把他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
“泸外,今天心情不好吗?”夏建生坐在椅子上,半笑不笑的看着方泸外。
“没什么呢……”方泸外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连看都不看夏建生。
夏建生心中怒火顿起!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下辈这么没有礼貌的,难道以为自己和□□有点交情就敢和盛夏的老板叫板?怕是方实佑也不敢吧!
“只是……”方泸外故意拉长调子,拖住。
夏建生直接把他当作空气忽略了。
敢比比性子吗?看谁厉害!
方泸外见夏建生没有反映,却笑起来。
“夏伯伯不想知道3000万是怎么不见的吗?”灿烂的笑颜绽开在他脸上。
夏建生淡漠瞟他一眼,笑容满不在意,“不想。3000万算得了什么?”
如果是刚才,他当然想要知道。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看样子是因为方氏修改了订单,又派了什么人在公司里晃了一圈,所以报出有小偷的事情。
方泸外终于抬头看着夏建生,“哦?夏伯伯……那郁伯母的事情你知道吗?真的很惨呢……”他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不知道夏伯伯害不害怕……”
“是吗?”夏建生的口气满不在乎,“只是怕有些人不敢吧?”
方泸外又忽然笑起来,“夏伯伯……你是在说我爸爸吗?那……”他忽然面露凶光,“你知不知道方氏现在是谁在管理呢?”他眼中闪出肃煞的气息。
夏建生沉默了,深沉的打量着他。
“可不是我爸爸呢!”方泸外嘴角勾起邪祟的笑容,“他……太过懦弱了……甚至不敢得罪盛夏一丝一毫,真没用呢……还有姐姐也是……两个废物!”
夏建生惊愕的看他,怎么会……
“所以哦……”方泸外淡淡看他,“我把他们一起送到意大利去了……永久出境……”语气中似有惋惜。“还有呢……夏伯伯可不要以为只是和□□有点交情哦……你知道‘海粟’帮吗?”
海粟?夏建生的眉头皱起。他当然知道海粟,确切的说,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海粟的。最大的□□帮派。具体的说,盛夏和海粟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什么恩怨。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海粟的厉害他是清楚的。海粟一向以胆大疯狂著称,既然他说道海粟……难道……今天门口……
似乎是看出他在想什么,方泸外笑起来,“是啊……夏伯伯真是聪明极了!”
夏建生没有作声,方泸外……会有这么大胆吗?
方泸外鬼魅似的一笑,“海粟吗……朋友不少哦……”
夏建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终于笑起来,“你是在示威吗?还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方泸外淡漠叹息一声,“我还盼着有一天叫您爸爸呢!”
“哦?”夏建生笑起来,“只是为了小雪啊?”
方泸外没有回答,只是淡漠起身,嘴角似乎呢喃着什么。夏建生皱眉看他,他忽然觉得这个方泸外好陌生……并且,十分疯狂!
※……※……※……※
夏樱雪僵立在那里,愣住了许久。
然后,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怎么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