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季の落雪》NarrateRain

5、Chapter 5

　　Chapter 5
　　“氷焲，酃儿……”郁李纳站在客厅里，心情似乎很沮丧，“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不听话呢？氷焲也就算了，酃儿你怎么也……”她焦急的看着沙发中坐着的两兄弟。
　　“……”郁酃沉默的望着地板。
　　“……”郁氷焲同样沉默，更有些心不在焉。
　　郁李纳抿起嘴，压下怒火，努力发挥自己最大的耐心，“你们应该照我的话去做！”

　　郁酃抬起头来，“妈妈，”他轻声开口，“我们照你的话去做也不可能就成功啊。樱雪她爱的人是氷焲，你认为我有机会吗？”说着，郁酃忽然停顿一下，似乎说到什么难过的事情。“而且，氷焲爱的人也是樱雪，你认为方铃美她有机会吗？”他轻声道。
　　郁李纳已经快要爆发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连一向最乖的郁酃也会这样的反驳她，这个夏樱雪到底有什么好？她气愤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你们可都是我的儿子啊！到底被那个夏樱雪下了什么蛊？”她努力瞪着他们，想瞪出一个结果来，可是，她没有成功。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只是，郁氷焲和郁酃同时起身，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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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俩坐在宝马上，车子停在湖边。
　　“我们这算离家出走吗？”郁酃忽然笑了起来。从小到大，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违背妈妈呢……以往，就算是心里再不能接受，也会忍气吞声的接受。实在是有些好笑。
　　而郁氷焲只是沉默的看着方向盘，眼中似有懊恼。

　　“那，氷焲，我们要住在哪里？你带了多少钱出来？”郁酃终于开始思考问题。
　　“不知道。”郁氷焲沮丧的回答，确实，他实在觉得有些无法忍受母亲而离开家，但是去哪里却又不知道了。
　　郁酃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其实，氷焲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生气了，就会难过的想要逃走。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终于，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郁氷焲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樱雪”两个字。而郁氷焲只是看着，丝毫没有接通的意思，他不想让樱雪听见自己这会儿心情不好。
　　郁酃轻叹着摇摇头，从他手中拿过手机，“喂。”他接通了。
　　夏樱雪愣了一下，这个声音不像是氷焲啊？于是她没有说话。

　　“樱雪么？我是郁酃。”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身边的郁氷焲，他似乎不在意，然而郁酃看得出来，他在仔细得听。
　　“郁酃哥呀，焲呢？”夏樱雪倒是开口就问。
　　“氷焲这会儿在我旁边，不过他心情不好，怕你为他担心。”他微笑着看着郁氷焲倔强的皱眉。

　　夏樱雪顿一顿，“他又和郁妈妈吵架了是吗？”她的直觉总是很准确。
　　“是啊，”郁酃轻笑，“今天很严重，我们都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夏樱雪惊呼，“那你们要去哪里？”
　　“嗯……还不知道呢。”郁酃瞅瞅郁氷焲，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那……要不你们来我这里住一阵子吧？我这里空房间多。”夏樱雪的声音似乎因为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义而沾沾自喜。
　　“好啊，地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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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找到我们住的地方了。”郁酃微笑的瞅着郁氷焲，“而且免费哦。”
　　郁氷焲看着他，大致已经猜到了。“樱雪家里？”
　　“聪明的小子。”郁酃轻声道。
　　“不去。”他的眼神沉了沉，“我们住在女孩子家里不好。”
　　郁酃真有些生气了。

　　“喂！樱雪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我们去的，你这小子这么不领情……樱雪可是会伤心的知道吗？”他边装作生气，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郁氷焲。
　　郁氷焲沉默了一会，终于，他问：“地址。”

　　郁酃微笑着勾起嘴角，他真的就是个任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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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行驶了一阵后，停在一幢豪华的别墅前面，别墅门口，一个T恤，牛仔裤的女孩向他们跑来。

　　别墅看起来是那样的雍容华贵，而女孩确是那样的简单清纯。两种元素的冲突，并没有让他们看起来不协调，反而让他们多了一份空灵的气质。

　　夏樱雪走到车窗边，敲了敲窗户。
　　郁氷焲轻轻摇下窗户。嘴角还有冰冷的弧度。
　　“怎么了？不开心吗？”夏樱雪看着郁氷焲臭臭的脸。他没有回答。
　　夏樱雪暗自吐吐舌头，乱说话了吧，刚刚和妈妈吵了架，心情怎么会好呢？她侧身，拉开车门，挽住郁氷焲的手把他拉下来，也不忘了招呼一声，“郁酃哥，家里去啊！车子让阿维去停就好了。”

　　郁酃下车来，走在郁氷焲和夏樱雪的后面，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对着他点点头，郁酃微笑着把车钥匙交给他。

　　夏樱雪一边挽着郁氷焲一边微笑着回头，“阿维，麻烦你了！”

　　夕阳却很温柔，温柔的有些刺眼，照亮夏樱雪的微笑。郁酃有些不适应这光芒，轻轻的，他眯起眼睛。就在那个瞬间，他看到了夏樱雪的微笑，那个比阳光还灿烂的微笑。

　　郁酃的心却在那恍惚间痛了一下。是，她可以对每一个人展开那种灿烂的微笑，就连家里的司机也可以，但是，如果想看见她灿烂的微笑中还有深刻的感情……那种微笑，郁酃却只见过一次，就是那次在露台上，她凝视氷焲的微笑。想着她的笑容，郁酃的嘴角也染上了微笑，只是，这个微笑为什么落寞的有些令人心悸？洒在郁酃身上的阳光也黯淡了些……只是，没人发觉而已。

　　阿维已经把车开到车库去了。黄昏也快结束了，夕阳斜斜的为云朵染上晚风般温柔的颜色。不远处有几棵樱花树，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樱树。樱花已经快要落光了，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的樱花有些伤感，有些落寞，就如同郁酃嘴角的那一抹微笑一样，似乎幸福却有着一丝苦涩。

　　然而，这晚霞是夏樱雪所喜爱的，淡淡的晚霞有着浓厚的桔红色，悄悄为她身边的郁氷焲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他嘴角的微笑似有若无，眼眸在晚霞的照应下，似乎有种不易察觉的温柔在缓缓流淌。夏樱雪的微笑染的晚霞更加绚烂。她拉着他的手，他拉着她的手。在晚霞中，恍若多年前回忆起的老照片，陈旧的浪漫温柔，却是那样的幸福。

　　是啊，幸福的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有着落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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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家的客厅中，电视发出嘈杂的声音，在放着一部电影，好像名字叫做《离别》。电影中，女主角和男主角就那样的相爱，又再次相爱。

　　夏樱雪看得认真，郁氷焲却不怎么喜欢这种电影，他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不觉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郁氷焲无意的抬头，却发现还有人望着这边。是哥哥！
　　他诧异的看着郁酃。郁酃也看到了他，却只是轻笑一下，又转头去看电视了。
　　郁氷焲皱起眉，刚刚他为什么觉得哥哥是在……在看樱雪？并且眼中还有着某种感情。只是，刚刚那个笑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郁氷焲疑惑的锁眉。郁酃却没有回头再看一看这边。

　　他还是想着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被樱雪的声音打断了，“要是我！才不会像这个女主角一样！她既然有爱的人了就不可以动摇啊！就算她爱的人暂时离开了，也不可以变心的！”她脸上有些流下的泪水，表情却是有些愤怒。
　　郁氷焲却忽然心情好了起来。本来觉得奇怪，却被她几句话给化解了。

　　“傻不傻。”他的语气有些僵硬，但是为她擦去泪水的动作却又是那么温柔。“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如果说她一直在看电影，那他，就一直在看她。
　　“我替那个男主人公不值得啦！”夏樱雪依然有些生气，“他不过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还是为了那个女主人公才离开的，但是那个女主人公却在他离开的时候爱上了别人！多过分啊！”

　　郁氷焲觉得自己似乎听懂了，但是又好像还不明白。“后来怎么样了呢？”他顿了顿，又问道。
　　“不知道呢，电影还没有放完。”夏樱雪没好气的叹息了一声。
　　郁氷焲却笑了，“确实不值得。”
　　“啊？”夏樱雪愣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同意你的观点啊，”他望了一眼电视，广告插播时间，“那个男主角确实不值得。”
　　“就是！”夏樱雪继续替他打抱不平。

　　“那你呢？会这样吗？”好似梦呓，郁氷焲搓一搓她的短发。
　　“？”夏樱雪没有听清，她微微的凑近些，“你说什么？”
　　郁氷焲看着她，眼神沉了一些，忽然又觉得不应该问她，不是说了不用“永远”的誓言禁锢她吗？可是，他又真的想知道答案。
　　“我是说，如果你是导演，”他换了一种方式，“你会安排一个怎样的结局呢？”

　　夏樱雪看了看电影中的广告，微微思索一下，“嗯！男主人公回来之后，女主人公发现自己错了，于是他们破镜重圆！”她开心的说着。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决定，笑得更开心了些。

　　可是，为什么郁氷焲的表情变得怪怪的？
　　“焲？怎么了吗？”
　　郁氷焲微微摇头，“只是好像问道了什么奇怪的问道。”
　　“奇怪的味道？”夏樱雪扬起头，努力的凑起鼻子问一问，然后，她惊呼！“啊！我的牛肉汤啊！”她风一样的刮进厨房。

　　郁氷焲看看她的背影，又抬头看看窗外的夜空，星星不是很多。
　　客厅中，只剩下了郁氷焲和郁酃。他们却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电视杂杂的放着广告。

　　郁酃看着电视，眼珠却是无神的淡漠着。
　　他都看在眼里，樱雪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溺在氷焲的怀里撒娇。以氷焲那种冰冷的性格，连他们兄弟都不会这么亲密。平时，若是有女孩子故意接近氷焲，只是他的眼神，就足以让她们气馁，哪怕是真的有不怕死的，三番两次的冒犯，氷焲不理不问，她们明白了，也就自动离开了。原来，他以为氷焲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喜欢的女孩子，甚至笑过他。氷焲也只是无谓的应应。可是现在呢？却有一个女孩子在他的怀里撒娇了。
　　郁酃苦涩的一笑，自己应该为弟弟高兴才是啊！原本不是还担心弟弟能不能交到女朋友吗？现在他不是应该开心吗？可是心里为什么酸酸的。

　　不行！不可以！郁酃狠狠的压下心中的感觉，让心中保持空白。以前，这种感觉也不少，只是，此时，他的心中却仿佛空了一块，空洞的发出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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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焲！郁酃哥！吃饭了！”清亮的呼喊打破了客厅的死寂，夏樱雪的呼喊从餐厅传出来，明快的调子，似乎让天上的星星也明亮了些。

　　郁氷焲站在餐厅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餐桌上的菜。
　　夏樱雪看看她，“进来呀！来吃饭了！”
　　郁氷焲和郁酃愣愣的走进餐厅，“你做的饭菜吗？”郁酃笑得轻柔。
　　“是啊，我做的！”夏樱雪开心骄傲的笑一笑。又走到门口，“阿维！菊嫂！来吃饭了。”
　　等她转身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坐在桌边了。“平时都是你做饭的吗？”郁酃已经尝了尝菜，味道都很出色。
　　“不会啦，”樱雪调皮的吐吐舌头，“一般都是菊嫂做的，我有时候帮帮忙。”

　　郁酃看着她，恐怕今天是因为氷焲来了，所以她才会亲自下厨的吧，想着，他心中不禁又泛起酸涩，只是，他的微笑依然是那么的温柔。

　　郁氷焲却一直都没有动筷子。“焲？”夏樱雪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他，难道他还在生气吗？“你怎么不吃呢？”夏樱雪侧过头看他。
　　“我想等你一起吃。”他的回答干脆又利落，甚至有些冷冷的味道，可是，却让夏樱雪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
　　她的脸有些微微的红了，然后，她的小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摇一摇，轻声说：“那就再稍微等一下吧，等阿维和菊嫂来一起吃。”

　　不一会儿，阿维就踏进了餐厅，他后面是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笑得很和蔼得的问大家好。
　　5个人就坐在餐厅了，随意的聊着有的没的。

　　郁氷焲的心底寂静无声，在他们家里，这些所谓的“下人”，都是不允许上餐桌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樱雪才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吗？

　　吃完晚饭，已经九点半了。
　　电影早已结束，夏樱雪叹息了一下没有看到结局，然后把郁酃和郁氷焲都带到了客房，和他们道了晚安之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幕渐渐的笼罩了上空，今夜星光黯淡，所以夏樱雪一直呆在房间里面，没有到阳台上去看星星。郁氷焲和郁酃却都在阳台上，不过是因为他们房间的方向不同，所以也没有看见对方。

　　郁酃手扶着栏杆望着前方，其实，天上并不是没有星光，只是云朵太多太厚，所以才没有看见星光。然而此时，云朵裂开了，如同心碎般的裂开了，他才能够望见一点点的星光，黯淡的星光淡淡洒在他的身上，忽然有种凉凉的触感。初夏的夜风隐隐的还是有些微微的凉气，吹得他的头发在空中翻飞。郁酃迷茫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夜，似乎也为他而沉默了。

　　郁氷焲此时也在阳台上。他背倚栏杆，似乎有些疲倦了，双眼轻轻的闭着。他又重新想起了和她相遇的事，想着，嘴角就染起微笑。然而，他又皱起眉来，虽然和妈妈吵架了，可是她毕竟还是妈妈啊，郁氷焲有些担心。最近他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可是，一切却又都好。他沉思，夜，似乎也为他而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