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契（十二国同人）》夜神羽

11、第十一章、盘根错节

　　“那么说，您就是台甫了！”张薇看完景王阳子的信件，带着欣喜的目光看向塙麒，眼前的少年有着一头火红色的长发，竟然是常世少见的火麒麟。他是巧国的希望啊。

　　“嗯。”塙麒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少昊，有点想把少昊的身份告诉对方，少昊却朝着他摇了摇头。他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向张沛，张薇了解下目前巧国官员的情况，并不适合透露自己的身份。看兄妹俩的情形，一旦自己表露身份，对方肯定会千方百计请求自己尽快继位。万一这个消息闹开了，对自己今后行事很不方便。所以，当初阳子写信的时候，就建议仅仅介绍了塙麒的身份，自己则以护卫的身份跟在塙麒身边。

　　“见过台甫！”兄妹俩齐齐拜倒在塙麒面前。

　　“快起来，快起来。”塙麒焦急的扶住兄妹俩，可惜以他的小身板，实在是弄不动最近经常在田间劳作的两人。于是，塙麒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少昊。

　　“两位快快请起，台甫前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跟二位请教一下。”

　　兄妹中的兄长张沛情绪比较内敛，被少昊这一扶，倒是立刻起身，朝着塙麒作了一揖。“台甫请讲，沛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也请台甫答应我们的不情之请，因父王曾经的错误，巧国百姓陷入如此的境地，多年也未有台甫的消息，如今既然见到了台甫，也请台甫尽快为巧国选择一位合适的王。”

　　“嗯。”塙麒郑重地朝两人点了点头，“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替未来的王了解一些情况。巧国荒芜这么久，若是王上位后因与官员磨合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是百姓之难，所以，还请二位指教。”

　　“台甫说的哪里话，我和哥哥也不过是想赎罪而已。父亲已然驾崩，父债子偿，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台甫，您说吧，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到底是女孩子，看到如今的满目疮痍，必然心中不忍，是以，张薇表现得比张沛更为急切。

　　“唔，你们也知道，巧国的百姓好像对海客，山客，半兽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好感，我现在也只是想知道，官员里面的看法如何。毕竟，天帝既然让半兽出生，并且让海客，山客出现在常世，也即表示天帝对这些人并不排斥，所以……”塙麒有模有样地背着一开始少昊和他讲好的说辞。

　　“官员的话么……这倒是说来话长了。”张沛示意妹妹为塙麒和少昊倒了茶水，然自己也挑了一个靠两人较近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薇儿，你先去弄一些吃食来。”与妹妹不同，张沛曾经跟随在错王身边，与一众官员的接触也比妹妹更多，尽管对面的两人似乎一直是由台甫开口与自己兄妹分说，且景王的信上也介绍说这是台甫的护卫，但看样子，似乎真正做主的应该是这位护卫才是。能让已过台甫
　　“好。”当妹妹的立马转身进了厨房。其实，也挺为难人家的，就巧国现在的状况，要拿出点像样的东西，还真不容易。

　　那边，张薇很是有点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边塙麒和少昊则是相当淡定地坐在张沛面前听他将那些官员的故事。

　　应该说，错王刚刚登基之时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帝王，勤勉，并且广纳谏言，这也是部分官员到现在也很拥戴他的原因，虽说，他在位时间并不久。但不得不说，错王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位帝王。他不具备一个好帝王应有的胸襟气魄，尽管他想要改革，想要建设一个不一样的巧国，想要让巧国传承千年，成为常世里面值得称道的一位帝王，但在帝位上呆久之后，他就开始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不接受他人的批评，尽管，在面上，他还是很和善地面对各个官员。

　　巧国的沿海城镇比较多，经常容易受到蚀的侵扰，当时的错王很想为那些受灾的百姓做点什么，但多方尝试后，他发现，自己无法抗衡蚀所带来的灾难。但面对民众的信任，他显然不愿意自降身份地说什么自己无能之类的话，于是，他看到了那些海客和山客，转移矛盾的焦点，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他开始慢慢散布海客他们是不详之人，他们会带来灾难之类的传言，巧国原本就没有设立那些专门的机构来救助海客山客，那些人在到达后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生活非常潦倒，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经常会去做一些偷盗，抢劫之类的事情，甚至会发生一些海客同巧国居民抢食而导致巧国居民丧生的情况。这就使得曾经受到过蚀所带来的灾害的巧国百姓越加相信，这些人就是不祥之人的传言，对这些人也就越是变本加厉，如此恶劣地循环往复。

　　错王没有想到，因为他的这些举措引起了天帝的不满，巧国慢慢地开始有妖魔出没，弄得人心惶惶。

　　巧州国夹在奏国和庆国之间，在失道之前，老百姓都会和邻国进行比较，一般都会羡慕立世超过五百年的奏国百姓，也会惋惜一下已经失去国君，只能怀念达王的庆国百姓。有妖魔出没的消息传出后，大家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生活，错王害怕被民众指责，掩盖了塙麟已经患了失道之症的事实。当然，他也在努力地想办法，希望能度过这个难关。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只以为，可能还有什么地方没做好而已。他给官员丰富的财富，他想为巧国的百姓求一些独特的植物，然而，塙麟身上的斑点还是慢慢地蔓延开来。

　　只是，那个时候对他来说，至少还有一个庆国还不如巧国。然而，没过多久，他听说庆国的景麒在蓬莱找到了王，他便开始着急起来。无论那位王怎么样，刚开始的那几年肯定会比巧国更好的，到时候，巧国夹在这样的两个国家之间，岂不是……更何况，那位新王还是一个胎果。这种不正常的出生方式的人，怎么能成为一国之君。于是，想了几天之后，他决定帮助庆国的伪王舒荣，下令让塙麟杀害新的景王。即便在塙麟几次三番的哀求中，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念头。最终，塙麟被迫无奈，囚禁了景麒，错王也借机在国内颁布了要将海客处死的命令。

　　因为蚀而经常受到灾害而无法有丰富收获的一些边民早已对海客恨之入骨，更何况还有错王在下令给给予的嘉奖——只要抓获海客，就能获得千万的赏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命令，巧国百姓很快就接受了。于是，景王阳子就这样陷入了逃亡的境地。景麒被封印之后，很快就被送到了舒荣身边，无法变身的景麒被迫跪了下来，让庆国的百姓误以为舒荣就是他们的新王。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景王阳子和她的朋友平安到达雁国，并受到延王的帮助才结束。塙麟在一次刺杀景王时身亡，塙麟死亡后一年之内，错王也就此驾崩，从此，巧国就成为了妖魔的乐园。

　　“这么说，巧国的百姓一开始虽然并不喜欢海客他们，但也不至于到达恨之入骨的地步，至于胎果，就更没有那种憎恨的想法咯？”塙麒看了看少昊，转过头来问张沛。

　　“嗯，家父一直认为只有从里木的树上诞生的人类，才算是正常的人类，其余都是不正统的。因而，他也不能接受半兽的存在。但因为当时还经常有半兽诞生，且数量不是很少，家父也无法对半兽进行什么的制裁。只是限制半兽进入官员队伍，限制半兽进入少学而已。”张沛无奈地点了点头，作为一国的王，将自己的私人想法强加于国民头上，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

　　“这样对半兽很不公平诶！”塙麒不仅皱了皱眉头，也许巧国还有很多像乐俊那样的人才，就这样给浪费掉了。

　　“是啊。半兽里面有很多喜爱学习，并且善于学习的人；普通人里面也有许多不爱学习，不善于学习的人。家父的这一限制，让巧国少了很多有能为的官员啊。”张沛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当时他也劝过父亲，只可惜，父亲并没有听，甚至后来都不招他前去议政了，有时他前去找父亲说这些事情，父亲总是会岔开话题，或者干脆说自己很忙，没空间见自己。“只不过，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并非只有家父一人，早在家父尚未登基成王的时候，民间就有很多人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不像如今这么严重罢了。”

　　“官员间的派别如何？”随着话题的展开，少昊不得不从塙麒手中拿过话语权，让这样一个孩子深入政客们的纷争，还是太为难了一些。而这个前太子，看样子并不是会随随便便乱来的人。

　　张沛打量了一下塙麒身边的少昊，这个人很有气势，抓问题也很快就抓到重点了。若此人真的是巧国的王……想到凌云山上那些门派林立的官员，张沛似乎有些明白对方不在一开始就亮明身份的原因了。“官员间倒是有些派系。如今的太师，太傅，太保基本形同虚设。这三个人当时并不赞同父亲的理念，有几次险些被父亲降罪。冢宰这个人，比较难说，他一直都没有表明自己对海客，半兽之类的态度，属于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但却能很好地压制手下六官，是个有手段的人物。六官中天官长，春官长和秋官长是一派，这一派就比较歧视海客，半兽，尤其是秋官长，为了迎合家父，立了很多条限制海客、半兽的法令。其余三官长虽然不赞同家父的主张，但后来为了明哲保身，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各州侯……”

　　少昊一边听着张沛的讲述，一边掏出纸笔细细记录，看起来，巧国的官员派系并不复杂，但这样计较起来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那位态度不明的冢宰。

　　少昊和塙麒在张家住了两天，塙麒以要去寻找塙王为由离开了，至于之后是否要聘用这两个人作官员，这自然不是他要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