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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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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个人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Kent喜欢自己？这怎么可能？Chandler木楞楞地看着Kent的室友被医生劝走了，脑子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么一个复杂的信息。
Kent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不说自己比他大那么多，更何况自己还有强迫症，而Kent年轻、善良、勇敢、工作刻苦，虽然有时在自己面前会害羞，但是这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可爱。这样的Kent怎么会喜欢平时无趣古板的自己？
一些以前和Kent相处时的片段开始一点一滴地浮现在Chandler的眼前。
Kent顶着众人的压力，坚持递给他一盒粉笔，同时善意地冲他笑了笑；Kent睁大眼睛，在他成功找出凶手时，满含崇拜地看着他；Kent被他冤枉了，强撑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他的视线之外，才开始哭泣；Kent完成一项任务，期待地望着他，直到得到他的一句表扬，才露出高兴的笑容；Kent站在办公室的门边，低头靠着门框，支支吾吾地找借口和他谈话；Kent站在车外，犹豫半天，才满脸羞涩地请他进屋喝茶；Kent在他办公桌前不自在地拧着手，磕磕巴巴地告诉他买西班牙苍蝇的地点；还有Kent在处理Morgan案子时候的反常……
“……当然还有Kent。Kent会比任何人哭得都伤心。”Miles包含深意的话适时在Chandler的脑海中响起。
Chandler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原来Kent确实喜欢自己。
更多有关Kent的细节在Chandler脑海中出现。
从不拘衣着，随便穿着休闲装就上班的Kent到一身合适西装，还整齐地打着领带的Kent；从桌上堆满垃圾的Kent到过了下班时间还会收拾其他人桌面垃圾的Kent。
“我是个很挑剔的人，”Chandler想起了那次和Miles的谈话，“我喜欢一切东西按一定规律摆放。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想迁就一个不能够理解的人。”
而在这世上，在离Chandler办公室仅仅一门之隔的地方，有一个理解他的人正在为Chandler默默地改变。这个人不需要Chandler去迁就他，他只是需要Chandler转过头，透过玻璃发现他。
剧烈的头痛折磨着Chandler，他掏出万金油，机械地在自己两额边抹着，希望这熟悉的感觉能减轻自己的头痛。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个最有可能、最愿意与他相伴一生的人，正躺在急救室里，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亏他还是一个探长！经过这么长时间，事实就摆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就是没有发现。而现在他就要面临着失去Kent的危险。
“我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打扰你，长官。”Miles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但是我们必须得讨论一下案情。”
“案情？”Chandler停止了手上不断抹万金油的动作，两眼茫然地看向Miles，“什么案情？”
Mies有所意味地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我们不会认为那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不是么？”
在Kent受伤前发生的事情迅速回到了Chandler的记忆中，Chandler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嗯，有人给我打电话，办公室的座机和手机都打了，你们可以安排人手查查电话是谁打的。他肯定是针对我，而不是Kent。Kent是忽然出现的。所以检查最近一段时间，究竟我得罪了什么人。而且作案人开着一辆显眼的跑车。调出警局附近的监控录像，肯定能找到什么。好，你把这命令传下去，有情况通知我。”
一只手搭到了Chandler的肩膀上：“是，我会把命令传达下去的。只是，我想问一句，你还好么？”
Chandler抬头看着Miles，忽然问道：“你知道Kent喜欢我么？”
Miles的脸奇怪地抽动一下：“你不知道？”
“我刚刚才知道，”Chandler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不早些提醒我？”
Miles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Chandler：“还要我怎么提醒？那孩子简直就是把他的心思写在脸上！这还要提醒么？人人都知道他喜欢你。Mansell还经常拿他开玩笑呢！你忘了，Mansell婚礼的时候，还在他额头上写过‘变态”呢！何况，如果你的记性还好的话，你应该记得，我向你确认了好几次你是不是同性恋。而你都否认了！不然我就不用那么帮你介绍那些女孩子了！Kent就在那呢！”
Chandler无言以对，自己确实不是同性恋，只是双性恋而已。
Miles拎出一个背包，递给Chandler：“我想这是Kent的。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的。”
Chandler接过包，不解地看着Miles，Miles继续说道：“据包里的东西推断，Kent应该是在跟踪你。我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你，以及为什么要跟踪你。你可以等他可以说话的时候再询问他，然后你自己决定是否要起诉他。”
“我不会起诉他。”Chandler毫不犹豫地说道。
Miles像父亲一般拍拍他的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Chandler稍微犹豫了下，打开背包，里面就一个望远镜，但是Chandler感觉拿在手中十分沉重。
Kent说他精神状况不稳定时，原来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Chandler为自己竟然没有认真对待这个问题而有些后悔。
这时，急症室的门开了，Kent被推了出来。
“他现在怎么样？”Chandler急忙站起身向主治医师问道。
“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是还是得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Chandler的手不由自主地搭上病床的边缘：“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他仍然处于昏迷状态，就算麻药过了，他也不一定清醒。所以只能等待他自己醒来。”主旨医师尽量用能安抚人的声调说道。
Chandler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只是缓缓地跟在Kent的身边。
Kent被推进病房，Chandler也在床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Kent。Kent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深色的卷发有气无力地趴在头上，如果不是胸腔还微微起伏，Chandler都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不知过了多久，Chandler的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Chandler顺声望去，是Kent的那个室友，Kent的紧急联系人，似乎听Kent叫他Ted：“他的家人呢？”
Ted的嘴唇扭出一丝嘲笑：“我和Kent都是一到合法年龄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我就是他的家人。”
Chandler情不自禁地又望回Kent，不知道他在过去又经历过些什么。
“你留在这也没用。”Ted冷冷地说道。
Chandler依旧看着Kent，点点头说：“对。但是我想留下来。”
Ted的神情似乎缓和了一些：“你还不如去查查究竟是谁要你的小命。”
“嗯？你知道了？”Chandler向Ted解释道：“我已经让人去调查线索了。”他转身面向Ted，“这样好不好，你让我晚上陪着他，白天的时候我去查案，你再来陪着他，好吗？”
Ted看看Chandler，再看看Kent，显然在衡量着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
在Ted离开后，Chandler就静静地坐在Kent身边，希望自己能等到Kent的清醒。他想做些什么，而不要在这无尽地等待。
Chandler的手慢慢地移到Kent手的上方，移近一点，移远一点，反反复复了好几次，Chandler终于下定决心，握住了Kent的手。
也许是因为失血的缘故，Kent的手并不是很热，没有一点生命的活力。Chandler忍不住握得紧了点，想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他一些。
“Kent……”Chandler低低一声叹息。
他手中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下，Chandler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Kent，”Chandler又开口说道，“你能听到我？”
手上没有动静。
Chandler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Kent，你能不能快些醒来。我不是个擅长说话的人，更不擅长在一个昏迷的人面前，像个傻子一样自言自语。所以，我希望你能快些醒来，好让我显得不是那么傻。”
手上依然没有动静。
Chandler开始绝望地认定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可还是继续说道：“你要是没有力气快些醒来跟我说话也行，但是，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答应我你一定会醒来。”
手上传来细微的动作。
Chandler狠狠地吸了下鼻子：“那就好。”
早晨的阳光移过趴在床边的Chandler，照到了Kent的身上，他的身体动了动。这动作立刻惊醒了Chandler：“Kent？”
“长官？”迷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哦，感谢上帝，你醒了。”Chandler兴奋过头地一把抱住Kent。
但是，Kent没有回抱，而是带着惊慌地推开Chandler，两眼无神地看着Chandler的方向，然后恐慌地神情爬上了Kent的脸，他像一个受惊地小鹿，喃喃道：“我看不清你！我看不清你！我眼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