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收拾善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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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收拾善后
“……少恭？”
静静站在欧阳少恭身侧等了片刻，见得他始终丝毫未动，殷别离不由试探着唤他。
方才连番之事，哪里又是如此容易抛于脑后的。此刻众人离去，只怕那些被强行抑下不愿去想的事，又生生浮上脑海，纠缠不清了吧。
“……”欧阳少恭却未转头看她，仍旧出神似地盯着玉衡。过了许久才终于转头看向目露担忧之色的裙装女子，露出浅浅的笑容，“未料得又让别离为我担忧，实在抱歉。”
见着他露出的笑容如此清浅，面上却依然透着几分苍白，殷别离轻叹一声，不愿提起方才叫他难受的事态，反是说起了别的：“方才那个厉鬼倒也执着。这么多年都不愿转世，反是经受住怨厉之气缠身的折磨，非要讨还个公道。殊不知晋磊一死，爱恨便也随着轮回而消逝，不见踪迹。再要提起，也只余黯然了。”
“呵……”想起方才之事，欧阳少恭似乎也是多有感慨。他短促笑了一声，喃喃道：“轮回转世……真是轻松。过去种种如水消逝，而只余现下与将来……那些曾经的爱恨，无论怎样，都留之不住吧！那位女子宁愿停留在原地，不愿放手，可惜最后，终究还是放下执着，往生去了。”
“……她之所以往生，只是因为当初的晋磊已然真正死去了吧！那一句‘你欠我的，总有一世我要你还来！’可真是震慑人心。只怕要她放下执着，也并非如此轻易。”
“不放下又有什么用？除却命魂，其余魂魄俱是散去重新聚合——”欧阳少恭眼神深邃，如同深潭一般。他看着殷别离慢慢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等到她也转世投胎，那这段爱恨纠缠的旧事便当真无处可寻了……”
“……”
“呵，别离不必在意，方才不过是我一时感慨罢了。”欧阳少恭慢慢走上高台，拿下闪着瑰丽光辉的玉衡，再细细看了片刻，才是收到怀中。而后他转身对着裙装女子温润浅笑，如同平常，周身气度亦是无懈可击。
“……方才那个厉鬼只得放弃，却是因为这段爱恨情仇亦只有她一人刻在心中。”殷别离静默片刻，却是缓缓言道，“一人背负，未免太过沉重，也太过辛苦。若是当初晋磊也不去往生，这段纠葛只怕还会长长久久。”
“毕竟，不管是爱是恨，终究都不是仅仅一人可以负担得起的。”
欧阳少恭略微一怔，一瞬间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飘忽：“负担……不起么？”
“……”
……看来无论如何都避不开叫他难过的往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小心翼翼。
说不定让他说出口，也总好过看着这些痛苦慢慢将心中美好腐蚀殆尽。
想起欧阳少恭的来历，殷别离心下轻叹，转而问道：“方才雷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叫你如此吃惊？”
“……他告诉我，我最在乎的那个人还活着、没有死。”沉默半晌，欧阳少恭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最在乎的人？”
“……多年前，我与那人因天灾，分明天人两隔……”欧阳少恭垂下眼帘，面色虽然苍白却始终平静，而后却缓缓透出无数激愤，“雷严诅咒我永远痛苦，永远寻不到那人！无非是想令我心中永无宁日罢了！”
“……”
“真是——罪当万死！！”
随着那隐含怒气的话音一落，他袍袖用力一甩，强横灵力凝聚，将陵墓之中所有尸体都化为了齑粉。殷别离略微蹙了眉，轻叹一声：“既是已然知晓雷严为了叫你长久不得安宁，你又何必要如他所愿。你那最在乎之人的事情，只怕也是过去，你自己与雷严提起的吧？”
想到雷严当日看过洞窟穴壁上字迹后的反应，分明是早已知晓有这么一个人的。
“……”陵墓之中更显空旷，闻言欧阳少恭沉吟片刻，亦是轻轻颔首，低叹一声，“抱歉，方才失礼了。”
“……既然是与最在乎的人有关，也无怪乎少恭也会如此激愤。”殷别离倒是不以为杵，浅笑着摇摇头，含笑迎上他的视线。
“咦——你们动作真快，那么多尸体已经全部搬完了？真是，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正当两人对视，方才浮躁的气息依然慢慢舒缓安宁下来之时，一个熟悉明朗，却带些油滑的声音从出口之处传来。两人闻言都转头望去，便见得尹千觞站在入内的台阶之上，略带抱怨地自语。
“尹公子？”似乎疑惑于尹千觞居然会去而复返，殷别离眉梢微挑，轻声唤道。
“哎哎，要不是恩公他们硬是要我回来帮忙……”尹千觞嘟囔了一句，随即却笑容满面地摆摆手，“不不，那个，我其实也是担心两位不好搬运尸体，才自愿过来搭把手的。既然两位动作那么快，想必也用不着我了，我就先——”
“……此间事了，我与殷姑娘也需离开此处。不知千觞是否介意同行？”
“诶？”尹千觞怔愣片刻，挠挠头，只见得那头披散的乱发更是凌乱，“当然，当然。那就一同走吧！”
“可怜我还想多转几圈，拿几样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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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尹千觞同行回到了安陆县中，被等待在此的孩童父母万般感谢地请到当地客栈之中，食宿全免。先行的百里屠苏等人已然等在了客栈中，因着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已十分疲惫，略吃了几口饭，也就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因着时辰还早，还未到平日睡觉的时间，殷别离在屋中略坐了片刻，便决定出门走走。甫一打开门，便见得一袭红衣坐在客栈后院走道的凉亭之中，单手撑着头，似在出神。她顿了片刻，还未决定是上前打招呼，还是就此走过，对方便先行回神，看着她站起身来。
“殷姑娘。”
“……红玉姑娘。”既然对方已经发现她了，殷别离便也带上几分笑，裣衽一礼。
“呵，殷姑娘怎地如此多礼？唤我红玉便好。”看着她行礼，红玉捂唇轻笑一声。她便也从善如流地笑道：“如此红玉唤我别离即可。这姑娘来姑娘去也着实太过生疏了。”
“确实如此。只是先前发生了太多事，倒是与别离客气了一路……”红玉慢慢走近。她五官艳洌，步伐优美，尤其唇边微带的那几分笑意，叫她周身始终绵延不去的锐气淡化了不少。她在裙装女子面前停步，语带关切地问道：“今日多番赶路，还与人动手，别离只怕也累了吧。怎地不在房内多加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收拾善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