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往昔难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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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往昔难追
“……证据……”老者抿了抿唇，声音更是干裂破碎，让人不忍卒听。她微微扬头看着眼前洞穴，殷别离因着背对了她，倒是看不分明此时她究竟神色如何。
“……证据……，就在这，洞穴……之内。”
“洞穴之内？”
雷严闻言皱着眉头看向眼前黑漆漆的洞穴，心中已生警觉，对是否进入一看十分犹豫。他忽然怀疑起来，寂桐此番前来是否并不是背叛了欧阳少恭，而是为了害他？因为他与欧阳少恭已然势成水火。他虽因着惜才处处忍让，但欧阳少恭却是连虚与委蛇都不愿与他做了。寂桐将他带到此处，虽是说与他证据，但会不会是想将他引入山洞之内……
但是也说不通。以欧阳少恭之能，他知道现在都未曾得知那人的踪迹，若不是寂桐此番告知他人在江都，除却知晓那人一定会拿走玉衡之外，他对此根本是无任何头绪。他有自知之明，知晓欧阳少恭之才千百倍更甚于他，要身边之人牺牲误导于他根本就没有必要。
而且那人如此孤傲，他或许会使用阳谋，引诱人飞蛾扑火般不得不跳下悬崖，却少有使这般阴谋诡计……
可如果是寂桐愿意呢？她就是想背着欧阳少恭除去他身边的隐患呢？
雷严惊出一身冷汗，被火热充斥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他更加不急着进去了，反而是追问起老者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
“这里面……”寂桐眼神更加奇怪，望着洞穴，像是看见毕生重要之物般珍之重之，又像是看见什么欲舍之而后快的……她轻叹一声，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怜悯，爱恋，自失，幸福，痛苦，茫远，沧桑……很难形容那一瞬间老者的表情。殷别离走前几步，见着那样的神情，亦是只觉心下震撼。
身边雨水的轨迹有些异样，但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注意到这一点。见着老者说到一半便消去声音，雷严不由有些急切。他既觉得这是陷阱，又不相信这仅仅只是个陷阱，所以只是催促道：“里面有什么？”
“这里面……咳咳，有他的、过去……”
……过去？
殷别离眉心微蹙，看着眼前的洞穴只感到有些莫名。一个小小的山洞又如何承载着一个人的过去？更何况欧阳少恭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直到亲人死绝才被丹芷长老收为徒弟上了青玉坛。此洞穴仅是衡山山腰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又如何会与欧阳少恭有了关联？
但雷严却是不曾怀疑，但也有些犹豫。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老者面上的神色变幻，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又如何会知晓？”
老者闻言嘴唇微动，却听雷严补了一句：“不许欺瞒本座！否则你以为，除却本座谁还可以帮你制肘少恭！”
“……”寂桐沉默了许久，浑浊的眼里褪去了迷惑惊恐，慢慢只剩了坚定。她身体仍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料峭春寒还是别的。略向前走了几步，她率先踏入洞穴之中，抖抖嗖嗖自怀中拿出一个有些被打湿的火折，慢吞吞说道，“咳咳，掌门……看过，便知。”
既然有些湿润，便不好打燃。眼见老者半天都点不着火折，雷严亦是有些不耐烦了。他心中或许也是更愿意相信寂桐此番来找他是真的让他阻止少恭，给他看所谓证据——亦或是未来用以要挟欧阳少恭的砝码。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他施法用袖里乾坤之术拿出一个干燥的火折，急急点上，粗暴地塞入了老者手中。
寂桐拿着火折，动作却十分之慢，像是每走一步便重逾千斤。火光明灭颤抖，就如同她仍在抖动的双手，亦如那不平稳的心。老者将火折凑在了山洞洞壁之上，声音更是低哑，几欲不见，形如幽然泣声：“雷掌门，咳咳……你看……”
光芒颤抖，映得洞壁上字迹也看不分明。雷严粗暴地夺走了刚塞入老者手中的火折，一双眼一面看着洞壁上字迹，一面还警惕地看着老者的动作。只是此时寂桐如失魂一般靠于洞壁之上，并无什么可疑言行。而他也很快便无暇关注身旁如风中残烛一般的老者了。
“……这是！！！……”
“……如此匪夷所思……难道都是真的？！难怪，难怪……”
“怪不得他一定要去乌蒙灵谷，杀光那里所有的人……”
“……焚寂……魂魄……哈哈，哈哈哈哈！！！”雷严笑如癫狂，却不知是恐惧还是惊人的喜悦，“如此匪夷所思！原来他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神仙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终将输给凡人，为凡人所制，为凡人而喜悲疯狂！！！”
裙装女子就站在洞口等待。她并不着急，既然已知此地便包含着寂桐所言的所有隐秘，便是等两人都走了再进入也不迟。只是听见雷严愈发疯狂的笑声，她心中一跳，亦有了不祥的预感。
待得雷严终于笑够冷静下来，拿着火折的手自洞壁之上移开，靠近了恍若失了心一般的老者，眼里都是阴森，和探知了什么的喜悦。他一字一句说着，像是对着老者，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些字迹不似作假，的确有着少恭平日的风骨。可是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你，寂桐，你又是什么人呢？”
“……”老者毫无反应，浑浊的眼里满是空洞，像是追悔莫及，又像是无怨无悔。
“让我想想……千载渡魂，深得他的信任……”雷严微微晃脑，语声奇异，微带嘲讽，“得知此处……仅仅百余年，你莫非便是那位巽芳公主？”
“……”听了这个名字，老者似乎微颤了下，无神的眸子里也渐渐带上了情绪。
“真没想到……没想到啊……”见着老者有所反应，雷严像是更加笃定，说话语气里也带着隐然的得意。
“没想到他当时找上了本座，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没想到他百年所求，求而不得之人，居然就在身边！”
“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被那位爱而不得的巽芳公主所背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往昔难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