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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好戏 ...

  •   乌金西坠,霞光遍天。
      任我行自少林寺众人落脚的寺院离开后,径直回了同福客栈,不多时曲洋便寻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客栈的胖掌柜。
      “教主可回来了。”
      “曲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为了突显教主威严,向问天与曲洋都严禁任我行在其他门派面前同教众称兄道弟,尤其是对向问天。但如今向左使未随行在侧,又是自家兄弟,任我行也不甚在意这些称呼了,他将布巾扔回水盆,看向那胖掌柜,问道:“这位兄弟,不知该如何称呼啊?”
      “属下白虎堂上官云,见过教主。”
      胖掌柜上官云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呈给任我行,拱手道:“总部前日里连发数道黑木令,命洛阳、长安、大名等地的兄弟集结,堂主传信,令属下务必将此密函亲手交到教主手中。”
      “金堂主有心了。”任我行接过密函,上下打量了上官云,“上官兄弟身手不错,怎么近几年大比武中都未曾见过你啊?”
      “蒙教主夸奖,实在不敢当。”上官云笑的眼睛都没了,只道:“前几年学艺不精,不敢登大雅之堂,恐贻笑大方。”
      “行了,这事我知道,你忙去吧,曲大哥先别走。”
      任我行摆摆手道。
      “是,属下告退。”

      阖上门扉,曲洋转身道:“家里来消息了。”
      任我行把密函放到一边,伸手倒了两杯茶,请曲洋坐下说话,“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向兄弟怎么说?”
      “说是都办妥了,姓金的手下有一香主,跟嵩山派勾结,撺掇着他要夺你的教主之位。”
      “这金柯木被说通了?”
      “他到没那个胆子,只还是不服东方当总管,总想给他找点麻烦。”曲洋将向问天传来的消息告诉任我行,为防泄密,曲洋得到消息后都是随阅即毁,“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那个香主把他关了起来,夜里带着人冲上了黑木崖,被向兄弟抓个正着。”
      “从平一指那里偷药也是他们干的?”
      “偷药?什么药?”
      曲洋一脸懵,反问道。
      “没有没有,就是药庐丢了瓶药,平一指怀疑是有人偷走了。”任我行猛然反应过来,平一指被偷了药一事只有向兄弟跟自己知道,那药吧也不好与人明言,当下岔开话题,“不管这个,向兄弟还说了什么?”
      “这嵩山派亡我神教之心不死,之前就曾将华山弟子被俘一事泄露出去,妄图挑起华山与我神教纷争,借机攻打黑木崖,如今更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边密谋联合五岳剑派与少林武当,要把咱们一网打尽,那边还趁周边堂口兄弟被支走,跟金柯木里应外合,要拿下黑木崖呢。”曲洋周身闲云野鹤般的气质已被杀机笼罩,说到这里更是冷笑连连,“可惜啊,这左冷禅不把少林、衡山的人当回事,人家也不跟他一条心,华山还想换回他们家弟子呢,自然不会同意他所谓的‘围杀’,恒山不表态,武当又惯会和稀泥……只有一个泰山派跟着上蹿下跳,左掌门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任我行打开密函,果然是金柯木来信求他饶命,双手一搓便将其化为片片纸屑,“对了,那向兄弟可有说,他什么时候与咱们会和?”

      曲洋听到此言,送到嘴边的茶不知是否该喝,想起密信中提到若教主问起向左使之事,便道他已然启程,正星夜赶来,不由暗叹教主的心思真是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当下笑道:“教主放心,向兄弟已然启程了,不日即可与咱们汇合。”
      “如此甚好!”
      任我行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曲洋见状疑惑的皱起眉,不小心嚼到了嘴里的茶叶,只觉得满口苦涩。

      曲洋并未多留,因任我行是个不操心的,向来闲散的他不得已只能挑起大梁,两人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后,曲洋便离开了。

      晚饭后,客栈小二带着一人来到了任我行房间外。
      “岳少侠这边请,教主就在屋内。”
      此时来到任我行屋外的,正是引起这场武林盛会的关键人物——华山派弟子岳不群。

      要说华山弟子岳不群,同魔教教主任我行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两人结识可以说是全靠岳不群的几次“偶遇”,所以不管是在华山被东方设计俘虏,还是在黑木崖上被连累遭了大罪,岳不群并无多少怨怼不平之言,后来还因东方的关怀备至,暗自心生惺惺相惜之情。
      他在华山是师傅眼中可担重任的大弟子,是师弟师妹口中无所不能的大师兄,自幼在华山派长大,一直在照顾别人,倒是少有被人照顾的时候,故而印象越发深刻。
      当然,这也许与他失忆,不记得与东方之间的那段纠葛有些关系。

      客栈小二将岳不群带到房间外便离开了。岳不群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果然见任我行正坐在屋内等他。
      “任教主,不知叫在下前来有何事?”
      “岳少侠来了。”
      任我行示意岳不群落座,再开口就给了他一个惊喜,“岳少侠的软筋散早在黑木崖便已经停了,功力想必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晚就请回华山派去吧。”
      消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岳不群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道:“回华山?任教主这是何意?”
      “怎么,岳少侠是不愿回去吗?”
      任我行被他逗笑了,“也好,我日月神教正是用人之际,若岳少侠愿入我神教跟我回黑木崖,前途自然一片大好,至少不在东方之下。”
      岳不群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慌忙道:“任教主别拿我说笑了,在下定然是要回去的,只是任教主就这样把我放回去……如此突然却是为何?而且秦遥兄弟还在我师父那里——”
      “秦遥那里无需多虑,”任我行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岳少侠只要替我,同宁掌门带句话即可。”
      “任教主请讲。”

      岳不群得了自家门派的落脚处,离开前冲任我行郑重道:“任教主放心,我定会保秦遥兄弟平安回来!”

      “……那就多谢岳少侠费心了。”
      任我行笑笑,看样子并不担心结义兄弟的安危。

      他自然不担心了。
      岳不群回到华山派落脚处,才得知那秦遥已然失踪了。

      那时岳不群在师弟妹的簇拥下去见宁掌门,见师父头发花白了大半,心下酸涩不已,想起任我行让他带的话,岳不群忙借口支开了师弟妹们。
      “师父,任教主有句话要徒儿带给您。”
      岳不群将任我行当时说的话一字不错说给师父,听得宁掌门眼中精光大盛,胸口起伏不定。
      半晌,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让岳不群通知弟子们收拾行李,次日一早启程返回华山。
      “师父,此番是徒儿学艺不精被人擒去,实在有损华山派名声,”岳不群此时还挂念着秦遥,便对宁掌门道:“日月、呃、魔教中人并未苛责徒儿,如今徒儿已安然归来,请师父放那人离开吧。”
      宁掌门看了岳不群一会儿,长叹道:“傻徒儿,你可真是——”
      “师父,徒儿怎么了?”
      “你回来之前,那人便已经逃了!”
      宁掌门摇了摇头,索性现在徒弟回来了,他心头担忧一扫而空,反倒精神起来,对岳不群道:“也罢,你刚回来便好生休息吧,为师去知会他们一声。”

      岳不群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怪不得任教主那时说,无需多虑呢。”

      ——

      六月十五,武当山顶,旭日东升,武林大会如约召开,一众江湖人士齐聚于此。
      于台上高坐的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少林寺方圆大师,五岳剑派嵩山左冷禅、泰山天门道人、恒山定闲师太、衡山莫大等,除此之外还有青城派余沧海、金刀门王元霸、福威镖局林镇南及天河帮、百药门等一众有名有姓人士,也前来观望。
      只是众人一落座,便有窃窃私语声。
      “怎么不见华山派?”
      “就是啊……五岳剑派为何少了华山?”

      这些议论声自然落入了左冷禅耳中,他并未做声,但心中暗恼华山派不但驳了自己面子,还于三日前忽然离去,等他得知消息为时已晚,计划险些出了岔子,幸好还有后手。
      待到那黑木崖落入我嵩山派之手,不怕华山派不服软。

      “华山派日前已启程返回,不再参加本次武林大会,”冲虚道长对在座众人解释了一句,转而道:“今日诸位英雄能应邀而来,贫道不胜荣幸,武当山上下更是蓬荜生辉。”
      当下便有人回应,却是金刀门掌门王元霸朗声道:“冲虚道长客气,这些时日我等叨扰武当上下了。”
      两人你来我往三两句,倒引起了其他武林人士的不满。
      “冲虚道长,王掌门,咱们是来看魔教教主来的,两位就不要在这里谢来谢去了,”青城派余沧海年方三十,久居四川福建一带,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言谈间恃才傲物,即便是对武当也并不客气,“格老子,那什么任我行呢?去哪儿了?”

      “谁叫你爷爷呢?”
      一道清朗的声音自众人头顶传来。
      只见衣袂纷飞,身着黑衣头戴竹笠,衣襟袖口都缀有日月印记的教众们忽然出现在武当山顶,在高台上放下一把座椅后,便跃下高台整齐的伫立一旁,静待教主出现。
      这与众不同的风格,引得其他武林人士侧目不已。

      “格老子,就会装神弄鬼。”
      一片静默中,余沧海声音便显得异常突兀。
      话音未落,有蓝色人影自众人眼前闪过,一呼一吸间便与余沧海过了十多招,最后更是出剑打飞了他顶上发冠。
      余沧海乱发散落,瞬间颜面尽失。

      那道蓝色人影落在了座椅旁,众人顺势看去,原本空置的座椅上此时歪坐着一个男子,只见他头戴金玉发冠身着绛红衣袍,高瘦挺拔容颜俊朗,修眉隽目浑然天成,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洒脱倜傥之风。
      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曲右使,两声犬吠而已,不必动怒。”他神情随意的说了两句,又冲余沧海道:“乱发覆面,不知尊驾是人是鬼啊?”
      “你、你——”余沧海气急,身后弟子上前要帮他梳理乱发却被一把推开,他声音拔高朝冲虚道长怒道:“格老子!武当就看着魔教如此欺侮我等吗!”
      任我行嗤笑一声,“你是三岁小儿吗?打不过就要叫大人?”
      他说罢不在理会余沧海,对冲虚道长道,“冲虚道长,任某我已到了,武林大会便开始吧。”

      “如此,请容贫道为诸位掠阵。”
      冲虚道长一扬拂尘,淡然道。

      “魔教祸乱江湖已久,你这魔头还敢出现,我等今日便要取你性命,告祭那些无辜惨死之人!”
      泰山派天门道人站起身来,爆喝出声:“还有何遗言,一并交代了吧!”

      “格老子!魔头还不拿命来!”
      余沧海顾不得乱发,气急长啸。

      “阿弥陀佛,”念了一声佛号,方圆大师双手合十,“任施主,今日以武会友,自然点到为止。”

      “衡山派莫大,一曲潇湘夜雨,还请任教主指点一二。”衡山派莫大手抚胡琴,起身道。

      “阿弥陀佛,”定闲师太亦是一声佛号,横剑凝声道:“恒山定闲,请任施主赐教。”

      左冷禅缓缓起身,双手紧握,衣衫无风自动。
      “嵩山左冷禅,今日愿领任教主高招!”

      “打个架还这么多废话——”
      任我行起身轻跃入场中,他长袖当风环视一圈,大笑扬眉道:“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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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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