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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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等很久都没等出来一句话，他多少有些失望的放开merlin，叹口气说：“你总是这么固执。”
他拉着merlin向马车走去，merlin松了口气，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他甩甩头，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复杂难解的东西全部甩出脑海。
Gwen坐在装有四根帷柱的豪华大床上，她抬头看着华盖下塔夫绸的挂饰，屋子里的一切如此精美，黄铜灯架下水晶杯状的灯泡发出温和朦胧的光晕。
她从小就渴望拥有这样的屋子，可她现在一点也不高兴。
Lancelot走进来，娴熟的吻了吻她的额头，Gwen一动不动，Lancelot发觉她的异样，用眼神询问他。
Gwen没说话，Lancelot蹲在她膝头，温柔的吻着她的手。
“亲爱的，这个礼拜这边的生意我都会打点好，然后我们去巴黎结婚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下个礼拜离开伦敦？！”
看着Gwen恐慌的表情Lancelot多少都有些疑问，这不是她一直所期待的吗。
“怎么了，你是不想去巴黎还是……不想和我结婚？”Lancelot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不是。”Gwen马上否定的摇头，露出符合她身份的微笑，“只是夫人不是一直希望我们五月份在伦敦完婚，怎么突然这么急促？”
这里面的原因Gwen想她是清楚的，在她看来，Lancelot不过是想在破产之前把她骗到手罢了。
“我想尽快娶你，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吗？”Lancelot微笑道。
如果是以前，Gwen一定会忙不迭的答应，可是现在侯爵夫人这个称号对她已经没有半点吸引力。
她拼命想找些言辞来拒绝Lancelot的要求，可是什么都想不出来。
Lancelot轻柔的拥住她，她知道这时候Lancelot的心里一定被幸福填满了，可她却如同快要被拉进深渊的溺水之人，她闭上眼所有的画面都是玛德琳小姐被水泡肿的手和她衣服上破旧不堪的补丁。
Arthur，Arthur，她不断地念着这个名字，现在能救她的也只有曾经为她所抛弃的未婚夫了。
“该死的，马车坏了！”Arthur踢了一脚马车轱辘，发出一声巨响，他左右看了看，这条街上只有远处流浪汉在街角晃悠，车夫也不知道鬼混到哪里去了，他拍拍merlin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我去找人修马车，你在这等着我，别乱跑。”
Merlin点点头，瘦长的身子靠在车厢上，煤油灯下映出昏黄的影子。
“又见面了，大作家。”一个讽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这声音有点耳熟，merlin回头，这人打扮的像个车夫，他很快意识过来这人就是Arthur来时雇的车夫。
“你认识我？还有，这马车怎么……”merlin还没说完，那人摘下了帽子，他惊讶的停住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手段，是怎么搭上Pendragon的，觉得Olined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吗，还是你的身价现在Olined已经付不起了，Freya如果看到曾经对自己海誓山盟的未婚夫在这里和别的男人亲热，只怕会死不瞑目。Merlin，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他连珠炮式的说道。
如果说前面的话语只是恶毒，最后一句才真正是沾了毒药的匕首狠狠地插进merlin的心窝。
“Will，不是你想象的那样……”merlin无力的说道，自从他见了Arthur，他以为那些灰暗的过往在离他越行越远，但这时他才发现那些诡秘、残忍的记忆从未走远过，只是一直埋藏在他心里，时刻等着爬出来咬他一口，让他感到生不如死的疼痛。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Will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冷笑一声，“merlin，你真是变得我越来越认不出你了，如果你父亲还在世，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还有Freya……”
“够了！Will！别再说了！你以为如果我父亲还在世，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别忘了我现在这样，是拜谁所赐！”merlin再也忍不住，冲他低声吼道。
“我一点都没忘！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Pendragon一手造成的！merlin！如果你对伯爵大人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尊敬！就应该立刻杀了Arthur Pendragon！为你父亲报仇！”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Will，我父亲的死和Pendragon没有关系……”
“是Pendragon家族的事业扩张让你父亲破产的！如果不是负债累累，伯爵大人不会自杀！”Will受够了merlin的反驳，扶住他肩膀冲他大声吼道。
Merlin什么都说不了，因为Will说的每句话是实情。
当年Balinor为了支撑庞大家族的用度进入纺织业，可幸的是生意还算不错，为了扩大生意，他向Olined借了很大的一笔高利贷，原本他以为马上就能还上，可没想到那个时候正逢Pendragon家族向伦敦的扩大，吞并了无数像他这样的小公司，在那一场商战中，Balinor血本无归，债主每天围堵上门，最后走投无路之下，Balinor吞枪自尽，留下独子merlin和自己的妻子孤苦无依。
就在Balinor自杀的前一个月，他还在筹办merilin和Freya的婚礼，Balinor伯爵善良的名声一直广为流传，他并不鄙夷任何身份地位比他低的人，无论对谁都是以诚相待，虽然Freya的身份低微，但只要她是个好姑娘就够了。
原本一切都很幸福，直到Freya自杀，Freya自杀的原因世界上只有Olined、will和merlin知道，Olined不会说，而will和merlin知道如果说出原因势必伤害到Freya的名誉，更因为Olined的势力，苏格兰场只把这起死亡事件当自杀来定案。而且当时merlin也并不知道Freya自杀的真正原因，直到很久以后will告诉他时，他才恍然大悟。
这之后，便是那场可怕的经济上的冲击。
未婚妻的死，让merlin痛不欲生，Balinor的自杀，更是雪上加霜，但那些数不胜数的高利贷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merlin毫不留情的推入Olined手中。
就像掉进了死海，到处都是一片绝望陈腐的黑暗，连灵魂都被染的污浊不堪，merlin不敢记起来那段日子，整天浑浑噩噩的度过，他把朗姆酒当成水，每天用各种烈酒来麻痹自己，因为他只要清醒过来，那些暗沉可怖的画面就毫不容情的在他眼前叫嚣，Freya死尸腐烂的脸会一遍一遍的冲上来，冲他大喊些他听不懂的话，他会止不住的尖叫。
Olined老朽的臂膀环上他的脖子，那触感令他恶心的想吐，可是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他透过酒杯看到那些变了形的钞票，冲他狰狞的肆无忌惮的笑着。
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的背后是最惨烈的悲伤与刻骨的绝望，他被一点一点拉着沉沦，一点一点溺死在死海中，每天醒来早晨的阳光对他来说不是光明，不是那些诗人歌颂的强大的力量，而是划开他理智与昏沉的那一片细薄残忍的刀片，疼得他不能言语。
他简直希望太阳永远不要升起来，就让他躲在天鹅绒的毯子里，用酒精来不停地灌倒自己，最后醉死在不知不觉中。
他还记得自己砸碎了酒瓶子，看着自己一手淋漓的鲜血，然后自言自语的说。
“merlin已经死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