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同人]安徒生不说》西桥

16、Chapter 16

　　“Arthur对你毫无防备，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杀了他！杀了他！为Balinor伯爵复仇！”Will急切的催促他道。
　　“不、不、我不能……”merlin语无伦次的说着，他不停地向后退，可是身后就是马车，哪里有能让他推开的地方，他慌张的向四处看，怕Arthur突然回来，整条街只有一个酒醉的流浪汉躺在湿漉漉的泥水里，一动不动，像是睡死了。
　　“拿着它，听我的，杀了Arthur！”Will把一个东西硬塞到他手里，merlin低头看是一个匕首，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总会有人送他匕首。
　　他还记得那个冬天大雪覆盖了整个伦敦，泰晤士河上结着厚厚的冰层，正好是他生日，Olined问他想要什么，他说他想要把匕首，最起码活不下去的时候能和他父亲一样，选择独自死去。
　　Olined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笑着提醒他，他死了他的母亲怎么办。然后找工匠给他打造了一把不能再精致的匕首，上面镶嵌的宝石价值连城，做工精细无比，还刻着几个字，For My Dearest Merlin ——Olined。
　　在得知Freya真正的死因后，Olined险些死于这匕首之下，merlin就在那个冬日寒冷的夜晚逃出了Olined黑暗不见天日的屋子，他带着浑身的酒气和一脸鲜血无处可去，最后只好一个人回到父亲的老宅里等警察来抓他。
　　可奇怪的事，Olined没有报警，反而亲自登门劝他回去，被merlin拒绝后他又拿出那些老旧而致命的砝码，不过迎来的并不是merlin与之前同样的妥协，而是一个字，滚。
　　Olined恼羞成怒离去的后果就是银行和法院的日日催逼，merlin在那段日子学会了很多他本来一辈子都不用了解的东西，Balinor一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诗人，可是从那时开始他试着去读懂那些复杂的账单和票据，学着一点一点的和银行讨价还价，在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望着一连串数字难以入眠，只为了找一点尚有转机的漏洞。
　　可是他又怎么斗得过那些经验丰富的经济人，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失去一切的日子晚点到来罢了。
　　在那些难熬的日子里他屡次听到Pendragon这个姓，Will和那些账单不断地提醒着他，是谁让他的父亲破产，是谁让原本宽裕的Emrys家族一无所有，是谁毁了他的一切，让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幅破败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真是恨透了Pendragon。
　　直到他遇到Arthur。
　　刚开始见到Arthur，他觉得Arthur只是一个空有外表的傻子，毕竟他讨厌别人盯着他看，听到Agravaine称他为Pendragon先生时，他躲开了，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自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仇人。
　　他想离开他，却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那些难以忘怀的苦涩岁月，在Arthur的眼神面前都不堪一击，Arthur就像伦敦连绵不绝的雨季中透过云隙的阳光，让那些桎梏着他的可怕经历如摧枯拉朽一般消弭而去。
　　希腊神话里有人为接近太阳做了双翅膀，可是还没等飞到翅膀就化掉，最后他摔死了。
　　可merlin相信，就算让他再选择一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飞向太阳。
　　总是有些东西值得去飞蛾赴火，正如Arthur之于他。

　　“我不能这样做，Will，Arthur对我父亲的死一无所知，就算要怪罪，也要归咎于整个Pendragon集团，杀死Arthur什么都挽回不了。”Merlin说着，想把匕首塞回Will手里。
　　Will没有接，他怪怪的看着merlin，月亮橙黄色照亮了他半边脸，街灯越来越暗，衬得Will的脸诡异慑人。
　　“merlin，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周围安静的要命，这话声音不大，在两人间却如惊雷一般，仿佛炸开了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Merlin死死盯着Will，说不出话。
　　“你去找Olined的时候，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非要卖身，起码也要捡个出价高的，你倒还真找到了个金主，不过merlin，你知道吗，你真让我恶心。”
　　Merlin哆嗦着嘴，想为自己找一句话来辩解，Will握住他的手，让他把匕首拿的更紧，几乎是用耳语在对他说。
　　“想想你父亲，merlin，你不能爱上Pendragon家的人，如果你还在乎我们之间的友谊……”他顿了顿，merlin浑身都抖得厉害。
　　“就杀了Arthur。”
　　说完这句，Will转身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月亮这时已被乌云遮住，这时天空黑的像口枯井，毫无生气，汽灯的光晕越来越暗，整个街道像是转眼间就要被黑暗所吞噬。Merlin挨着马车慢慢下滑，他跌坐在泥潭里，寒气从冰冷的水洼中蔓延上来，他冷的要命，手里还握着Will给他的匕首，动弹不得。
　　“merlin！你怎么了！”Arthur惊讶的声音总算打破了这一片沉寂。
　　Merlin慌乱的藏起匕首，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Arthur跑过来扶着他的肩膀，紧张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你遇到强盗了？”
　　“没，只是滑了一跤。”merlin在竭尽他全部的力气维持镇定，Arthur的眼神明显就是不信，还好他没有追问下去，他只是把外套脱下来罩在merlin身上，扶他上了另一辆马车。
　　临上车的时候，街角那个目睹了全部过程的流浪汉突然抬起头，目送着马车离开。

　　“你的手好冷。”Arhtur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烤了那么久的火还是浑身冰凉，他命仆人把火炉升到最旺，仆人一脸诧异，初春的伦敦就算冷这样做也太夸张了。
　　Arthur把merlin用毯子裹得严严实实，最后还嫌不够，干脆从背后拥着他，merlin感到热气从背后一阵阵涌上来。木柴在壁炉里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听着就很温暖，merlin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享受过这样的温度，他盯着壁炉上的刻花玻璃杯子出神，时钟滴滴答答不紧不慢的走着，这气氛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冬天父亲抱着他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炉旁，用下巴上的胡渣蹭他的脸，逗得他咯吱笑。
　　Arthur这时也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merlin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父亲，很快他想起来这光滑的皮肤怎么可能是Balinor的。
　　Arthur握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气，口腔温暖湿热的气流冲到他手背上，Olined也曾想对他这样做，可他一阵反胃把手抽开了，同样的动作，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有Arthur这样温柔，让他毫无抗拒。
　　“总算热一点了。”过了会，Arthur欣慰的说，他的侧脸在橘黄色火光的映衬下线条越发柔和，俊美的惊人。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险些让merlin哭出来，这些日子他生活的心惊胆战，从来没有人对他如此关心过。
　　他突然有种感觉，他离不开Arthur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转身胳膊圈上Arthur的脖子，轻柔的吻上他的嘴唇。
　　Arthur吃了一惊，merlin从未对他如此主动过，有那么一瞬这位Pendragon家族独一无二的继承人手足无措了，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搂紧merlin加深了这个吻。
　　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柴火熊熊燃烧的声音，闪动着的火焰在墙上照出两个越贴越近的影子。
　　屋外好像有风雨的声音，不过已经没人在意了。

作者有话说

　　这算是小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