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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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Arthur，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结果了。”
“哦，你说。”Arthur让旋转椅转过来，看起来心不在焉。
Gawain把手里的一沓文件放在Arthur桌上，摊开一页说道：“这个叫merlin Emrys的人是Balinor伯爵的儿子，从我在银行查到的记录看，Balinor真是给他儿子留下了不少麻烦，欠的债简直是merlin一辈子都还不清的，而且一些交易记录显示，Olined公爵对Balinor遗留下来的财产野心勃勃，但是一直由于手续上的种种原因没有收购成功，根据我的判断，这种情况最多再撑一个月，merlin除了宣布破产之外别无选择，olined公爵届时将拥有Balinor的所有财产。”
Arthur靠在猩红的绒椅背上，低声说道：“一个月，olined，原来如此……”
Gawain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Arthur伸手示意他继续。
“还有，”Gawain把资料翻了一页，指着照片上的人说：“merlin曾经有一位未婚妻，她叫Freya，没有任何贵族背景，一个普通的小商户的女儿。”
听到未婚妻，Arthur的眼微微睁大，他倾过身子细看照片上的女子，透过黑白色她的笑容温暖而清晰，她并不非常美丽，但是那种温煦的气质确实很适合merlin。
“然后呢，他们怎么没结婚？”Arthur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酸酸的。
“Freya死了，”Gawain在Arthur疑问的眼神下继续说道，“就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Freya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寓所里，警方的判断是自杀，但我相信此事另有内情。”
“你说的内情是什么意思？”
“Arthur，你可能听说过一些merlin与olined公爵之间的事，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公爵可以说是喜欢、哦不，非常迷恋merlin，这种不为人知的关系不知道维持了多久，但一直无法公诸于众，毕竟女王厌恶同性恋。”
在这个以极端的自我压抑为美德的时代，女王拒绝立法禁止同性恋的理由是“这种荒唐事从生理上讲不可能”。
Arhtur想到这些不屑的笑了笑，这些英国人做事和他们引以为傲的大本钟一样，古板且循规蹈矩。
“所以我怀疑，Freya的死有可能是公爵造成的。”最后Gawain定论道。
“Gawain，你知道这样毫无理由的指责一个贵族有什么后果吗？”Arthur平静地问。
Gawain耸耸肩：“谁让这里是该死的英国，谁让他是要命的贵族，大不了被绞死吧。”
贵族？Arthur忍不住想冷笑，如同那些破败斑驳还固守着骄傲的老城堡，贵族永远不会变，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每天走出房门街道上都能看到新奇的东西，可那些古旧的贵族条例却仍有生硬的横在那里，与其说是他们执着于傲慢，不如说难以忍受对旁人平等相待，那些骨子里对平民的鄙薄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经年累月沉积的顽疾。
这个时代早就不适合贵族生存了，而他们却仍旧顽固的手执那柄女王之剑，以所谓女王的名义捍卫只有利于他们的豪门权益。
这不是贵族精神，这只是自私自利。
Arthur不无嘲讽的想。
“对了，Balinor伯爵负债的原因能查到吗？”Arthur把胳膊撑在桌上，接着问道。
Gawain摇摇头：“具体的记录很难找到，只有些风言风语，说是投资上的失败，而且Balinor一向以乐善好施为名，他经常以极低的利息贷款给一些小商户来帮助他们的生意，他是个确确实实的好人，但不管怎么说，他真是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大麻烦。只要再过一个月，如果还没有资金上的来源，merlin将一无所有，他在苏格兰乡下的母亲也将流离失所，到时法院会把他所有资产没收，包括他家乡的老宅。”
Arthur若有所思的问道：“Gawain，他的欠款数，是不是五十万？”
“远远超过五十万，近几百万磅之多，这些钱对Pendragon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merlin真是天文数字。”Gawain回答道，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翻了几页文件指着上面的一串数字说道，“正好他在苏格兰的那套老宅的价值是五十万。”
一切都合得上了。
Arthur手指在自己下颌上摩挲着，Gawain明白他做这个动作的含义，通常表示他在想什么事情，这时候不想被旁人打扰，他略鞠一躬，退出了房间。
像他这样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永远都不可能感同身受被欠款催逼，还有时时刻刻面临着破产的那种惊惶的心情，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能懂一点了，merlin的难处就像所有二流小说里面那些落难女主角所遭遇的，现在他所缺的，不过是一个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公子哥。
Arthur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这对他来说简直太简单了，Pendragon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想只要他能免了merlin的债务危机，merlin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对他感恩戴德，这事他早就做习惯了。
只不过他自己都未能发现，他想要的不是感恩戴德，而是merlin爱他。
Merlin很好奇像Arthur这种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怎么会突然要带他到剧院，不过他一向对Arthur恭敬不如从命。
台上女演员在忘情的说着她的台词：“信徒，莫把你的手儿侮辱，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敬；神明的手本许信徒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如亲吻。”
这剧本merlin早已倒背如流，但Arthur看起来对此非常感兴趣，直到走出剧院门口他还对此不能自拔。
“ 生下了嘴唇有什么用处？ ”他认真的问merlin。
merlin好笑的看着Arthur，他真把自己当成了罗密欧吗，Arthur一直用眼神认真的催促着merlin，merlin无奈的笑笑，说出了属于朱丽叶的台词：“信徒的嘴唇要祷告神明。”
“那么我要祷求你的允许，让手的工作交给了嘴唇。 ”Arthur说着拉过merlin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Merlin忍不住颤了一下，他很快地说道：“你的祷告已蒙神明允准。 ”
和莎士比亚所安排的一样，Arthur凑近身体，merlin听到他说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请容我把殊恩受领。 ”他的心跳的厉害，他想甚至Arthur都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这一吻涤清了我的罪孽。 ”Arthur离开他的嘴唇，静静地看着他，在等他说出朱丽叶的台词，可是merlin觉得自己演不下去了。
“朱丽叶，你爱我吗？”Arthur突然问道。
“啊？”merlin愣住了，他记得可没有这句台词。
Arthur丝毫没有被他的出戏影响，他用他蔚蓝的眼睛专注的看着他，继续追问着：“你是爱我的，对吗？“
Merlin只觉得心乱如麻，他退后一步，脚下踩到个酒瓶子让他趔趄了一下，Arthur趁机逼近一步，这下两个人离得更近了。
“朱丽叶当然爱罗密欧。”他喃喃的说。
“可是我想问的是，”merlin这时简直没办法看Arthur的眼睛，“你，merlin，爱我吗？”
Merlin这时候想起来他读过的一个故事，荷马墓上有一朵最美丽的玫瑰花，夜莺为了让它开花，日夜为它歌唱，但玫瑰花骄傲的不愿盛开，夜莺为它一直歌唱到死。
这时merlin想，就算让他为Arthur歌唱到死，他也愿意。
可是如同没了声音的小美人鱼永远的不到王子的真爱，他可能在见Arthur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他，可他有太多的事情去顾虑，太多的理由不去坦明自己的心迹，他只能沉默。
他全身都是抖的，那些字眼在他嘴里哆嗦着，可是一个都吐不出来。
如果真能化为泡沫死去，消失的不留一点痕迹，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他这么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